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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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魏舒走後,宋青梧向太女道謝,“多謝太女,若無太女,臣女恐怕又要惹麻煩了。”
    她一邊夾著馬腹慢悠悠溜達,眼裏嘴角都帶著笑意,一邊說道。
    “不必言謝,你本就答應了狩獵時照看孤,自然不能再應魏小姐了。”
    “是,臣女不會食言,殿下今日可有準備獵些什麽?”
    “並未,隻想隨意走走碰碰運氣罷了,能獵到便獵一些,若獵不到,全當看看這林間景色。”
    “殿下豁達,那臣女陪殿下走走。”
    “你不是要為你夫郎抓兔子?”
    太女眉眼含笑問道。
    宋青梧不由露出一個苦笑,“是啊,若不帶些東西回去哄哄,我夫郎怕是要和我鬧脾氣的。”
    “嗬,孤在宮裏便聽過青梧與夫郎恩愛非常的傳聞,沒成想竟親眼見到了。”
    宋青梧淺淺笑著沒說話,片刻,耳邊卻起了一陣輕風,她側眼望去,原是太女架了弓箭,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射出一箭。
    身後立馬有隨行的宮人上去撿戰利品,是一隻野雉。
    宋青梧誇讚道,“殿下箭術超絕。”
    “青梧是宋都督的女兒,箭法想必不會比孤差。”
    “那殿下可就想岔了,臣女素來頑劣,學的並不多,箭法也隻是尋常。”
    “青梧可與孤講講你在揚州城的事情?孤沒出過京城,竟有些向往。”
    “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麽意思,我從前不大聽話,總惹母親生氣,一出去就欺負人,與人打架,有時候還打不過人家,總勞煩母親為我善後。”
    她說的是原主做的事。
    “青梧與宋都督的關係想必很好吧。”
    “嗯,確實很好。”
    宋以寧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回報宋以寧,原主死了她沒辦法,但起碼要改變宋家的命運。
    宋青梧低頭掩下一抹暗色。
    兩人邊騎著馬慢悠悠的走,邊聊天,太女偶爾出一兩箭,也獵了不少獵物,倒是宋青梧,一箭未出。
    直到兩人後來看見一隻通體雪白的兔子,在一個洞穴口鬼鬼祟祟的,背對著也沒注意身後來了人,她才拔出劍,眼尾微眯,一箭射中了那兔子的後腿,卻沒有紮進去,隻是擦破了皮,嚇得兔子趕忙就要跳著逃跑,宋青梧腳尖一點馬背,立刻飛身上前,落在兔子麵前,一把抓住了兔子命運的後脖頸。
    小兔子大長腿噗噔噗噔想跑,卻抵不過敵人力氣大,強製性將它抱在懷裏。
    得到漂亮兔子的宋青梧正準備走,忽然餘光掃到了什麽,她一臉震驚的走回去幾步,在洞穴麵前扒拉開許多的草,竟見裏麵還有一窩小兔子!
    足有三隻!小兔子十分小,仿佛才剛睜眼,不知事般懵懂的看著宋青梧。
    身後傳來太女的疑問聲,“青梧,怎麽了?”
    宋青梧桀桀笑,伸出罪惡的爪子,一下子便把那三隻小兔子一窩端了。
    太女正欲下馬看看她怎麽了,卻不想,宋青梧回頭,懷裏竟抱著四隻兔子,饒是她也呆了呆,片刻才反應過來,笑著問,“這兔子是你剛剛獵的嗎?”
    “獵了一隻,這三隻大抵是它的孩子,我也不忍叫兔子們骨肉分離,不如把這四隻一同帶回去吧,這麽小,言初肯定喜歡。”
    “嗯,男子都喜愛這些長毛的。”
    想當初她父後在時,也十分喜歡。
    “嗯,殿下,借你宮人幫我暫且拿一下兔子可成?”
    “自然可以,青梧與孤不必如此客氣。”
    “那臣女便在此謝過殿下了。”
    對麵女子眉眼含笑,竟比她見過的許多許多人都要真誠。
    身後宮人忙過來接過兔子,然後恭敬的等在後麵。
    宋青梧又陪太女逛了幾圈,兩人就打道回府了。
    草原上,早有小姐也回去了,一些公子打扮的清俊漂亮,站在她們離開的地方等她們。
    不過宋青梧的父親沒跟來,老公也沒跟來,所以沒什麽公子等她。
    太女倒是有人等。
    剛一下馬,就有一衣著華麗的男子走上前,盈盈行了一禮,“辛苦太女了,今日收獲如何?”
    太女見身旁自己新交的朋友一臉茫然,不由介紹了,“這是孤的太女君。”
    “哦哦,原來是太女君,臣女失禮了。”
    “這便是孤昨日與你說的宋小姐,宋青梧。”
    太女君溫婉賢淑,聞言輕笑,“原來是宋小姐,有勞宋小姐照顧我們太女了。”
    “太女君言重了,應該的,應該的。”
    太女君笑了笑,又看向太女,“殿下可有獵了什麽回來?”
    “嗯,一些野物罷了,午時孤命人烤與你吃。”
    “好。”
    兩人看起來也是琴瑟和鳴。
    太女還邀宋青梧一起吃。
    宋青梧猶豫了一下,問道,“臣女還有兩個朋友……”
    “一起來便是,也熱鬧一些。”
    她看起來十分大方。
    宋青梧撓了撓頭,對太女越發生出好感。
    不一會兒,許多小姐都騎著馬奔回來了。
    宋青梧打眼看,最前麵的那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四皇女。
    四皇女騎著馬,身後一群宮人跟著她跑,待她勒緊韁繩下馬,卻看見宋青梧和皇太女時,臉色一變。
    片刻,走上前去,“皇姐,皇姐夫,宋小姐,你們也才打獵回來嗎?”
    “孤剛與青梧一道回來,你獵了些什麽?”
    四皇女聽聞兩人是一起回來的,低下頭眼裏閃過暗芒,口中卻正常回著,“不過是尋常野味,不足在意。”
    不多時,又回來一群小姐,宋青梧想先將自己這窩兔子安置好,於是便同太女說了,又請了驗收野味的嬤嬤看了自家四隻兔子,然後直接回了院子。
    她也不知發生了什麽,再回草原,一群人莫名圍在一處,她走上前正想問問,卻被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喊驚了一跳,待湊進去才發現,是章玉跟……魏舒?
    不同於章玉五大三粗的直直站在那,魏舒鼻青臉腫的好不淒慘。
    宋青梧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章玉不會打魏舒了吧?
    上官諾不知何時到了她身邊,也十分無語,“魏舒倒是有膽子,敢挑釁章玉姐姐。”
    她雖覺得章玉是個莽婦,腦子不行,可也不得不承認章玉武功十分不錯,此次武舉說不定便要一舉奪魁,魏舒那三腳貓的功夫,究竟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敢挑釁章玉?
    就是……魏家怎麽說也是魏貴君的外家,章玉直接把魏舒打成這樣,怕也是會惹麻煩。
    果然,魏舒又嚎了幾聲後,一隊巡邏士兵過來了,打頭的是一個渾身上下透著嚴肅威嚴四字的女子。
    宋青梧湊近上官諾,輕聲道,“這是魏舒的姐姐,魏國公家那個鎮軍大將軍。”
    “你們圍在此處做什麽?”
    管事的來了,其她人自然紛紛讓開一條道兒。
    魏舒在那哭嚎叫喊著,“大姐,大姐,你要幫我報仇啊,章玉她打我!!!”
    章玉看向魏輕羅,過了會兒又看向站在一邊看戲的宋青梧和上官諾。
    不知為何,宋青梧竟從那張平日凶巴巴的武將臉上看見了一絲無辜。
    魏輕羅看了魏舒一眼,隻覺得眼睛疼,又立刻挪開視線看向章玉,沉聲問,“你打了魏舒?”
    章玉無辜死了,辯解道,“沒啊,我打她幹嘛。”
    “那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再看一眼,魏輕羅還是覺得對方鼻青臉腫醜的她眼睛疼,趕忙不看了。
    “哦,不就是在林子裏的時候我獵了一隻野豬,她的箭忽然從後麵過來插到野豬身上,非說這野豬是她獵的,我不給,還欲拿鞭子抽我,沒想到鞭子被我接住了,我不小心扯了一下,她就從馬上掉下來了,我可絕對沒有動手,不信你就問上官諾。”女子聲音又急又粗,還指了指旁邊看戲的兩人。
    別以為她沒看見她們倆偷偷笑了!
    章玉怒目圓瞪,表情凶悍的很,嚇得幾個臨近男子都後退幾步,不敢與她靠的太近。
    魏輕羅看過去,上官諾隻好上前一步,有禮的拱手道,“章玉姐姐說的沒錯,我從頭至尾都與她在一起,確實未見她動過手。”
    魏舒還在地上哭喊,“你們都是一夥的,你自然幫著她,大姐,大姐你可要向著我啊,出門的時候娘叫你護著我一點的嗚嗚嗚嗚。”
    堂堂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哭的眼淚鼻涕糊一臉的,還把老娘也搬出來了。
    魏輕羅頭疼的摁了摁鼻梁,問,“你確定她對你動手了?”
    “她要是不動手,我能自己把自己打成這樣嗎?”
    魏舒指著自己一?”
    四皇女聽聞兩人是一起回來的,低下頭眼裏閃過暗芒,口中卻正常回著,“不過是尋常野味,不足在意。”
    不多時,又回來一群小姐,宋青梧想先將自己這窩兔子安置好,於是便同太女說了,又請了驗收野味的嬤嬤看了自家四隻兔子,然後直接回了院子。
    她也不知發生了什麽,再回草原,一群人莫名圍在一處,她走上前正想問問,卻被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喊驚了一跳,待湊進去才發現,是章玉跟……魏舒?
    不同於章玉五大三粗的直直站在那,魏舒鼻青臉腫的好不淒慘。
    宋青梧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章玉不會打魏舒了吧?
    上官諾不知何時到了她身邊,也十分無語,“魏舒倒是有膽子,敢挑釁章玉姐姐。”
    她雖覺得章玉是個莽婦,腦子不行,可也不得不承認章玉物,還想拿鞭子抽我,才受傷的,這怎麽說也是她自作自受啊!”
    不敢相信,京城的人都這樣的嗎?
    章玉瞪著虎目,兩人都是習武之人,氣勢自然很強,隻是互相眯著眼看對方,就讓人感覺她們已經在打架了。
    “那章小姐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那隻獵物是你的呢?”
    她其實有點煩了,身為三品大將軍,這些年來給魏舒收拾爛攤子並不少,一般時候,識相的這時便會道歉,等魏舒出了氣,此事也就過去了,事後她也可稍給些補償。
    偏偏對麵這人,一點也不識相,絲毫不讓。
    “嗬,魏將軍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獵物不是我的還能是魏舒的?就魏舒這三腳貓功夫,別說是獵野豬了,沒有我一箭傷到野豬,她魏舒連野豬毛都別想碰到!”
    章玉自也是囂張慣了的。
    在揚州城,她是年輕一輩的武力值巔峰,身份比她高的沒她能打,比她低的更不敢反抗她,可從來沒吃過這種委屈,頓時瞪著魏輕羅的眼睛火光都要冒出來了。
    魏輕羅皺眉,對這章家的小姐印象十分不好,前段時間,她的獨子就是因章家人才被她夫人罰的,連她說情都不管用,若不是剛好碰上春獵,恐還在家裏關著禁閉呢。
    上官諾見事情愈演愈烈,魏輕羅幾乎是明著拉偏架,不由站出來,“諾當時就在旁邊,親眼見到是章玉姐姐先射中的野豬。”
    魏舒還在那喊,“你們都是一夥的,你自然偏幫著她,你的話也不可信!”
    宋青梧臉色稍冷,後悔起當初沒套魏舒麻袋了,她可真欠打。
    章玉哪稀罕她獵的東西,若不是犯到了章玉頭上,章玉恐怕都懶得搭理吧。
    正想著此事還如何解決,太女適時出現了。
    她站在眾人身後,輕咳一聲,問道,“出了何事,魏將軍怎也在此?”
    魏輕羅一頓,扭過頭,看見太女站在那。
    遂行禮喊人,“太女殿下。”
    “將軍此時該在巡邏,怎於此處逗留?”
    魏輕羅看見太女那一瞬,就知道事情不好解決了,開口道,“出了些事情,章小姐打了魏舒。”
    她剛說完,章玉立馬跳出來辯駁,“太女殿下別聽魏家人胡言,我什麽時候打魏舒了,魏舒自己拿鞭子抽我,我隻是輕扯了下,她坐不穩從馬上掉下來關我什麽事,頂多算是扯平了而已,你們魏家人還真喜歡拉偏架。”
    她是想到了魏舒衝撞宋家馬車,結果魏國公在朝堂上大噴口水倒打一耙的事。
    魏輕羅臉色一冷,“可你現在並未受傷,反倒是魏舒渾身是傷。”
    “魏將軍,俗話說得好,先撩著賤,一條瘋狗想咬我,我躲開了,為了防止她再咬我,於是踢了她一腳,我做錯了嗎。”
    宋青梧也驟然開口,魏輕羅對宋家人照樣沒什麽好感,冷著臉不予回複,隻讓太女為魏舒主持公道。
    一麵,有懂事的士兵早就脫離隊伍,去喊了二皇女。
    前朝後宮向來是相輔相成,她們在前朝擁護二皇女,自然也是要得到回饋的,比如二皇女每次給她們收拾爛攤子。
    太女餘光早注意到離開的士兵了,隻是並不在意,輕笑一聲道,“所以那野豬究竟是誰獵的,孤方才去換了一身衣服,竟沒趕上你們說的話。”
    章玉急忙向太女證明,“那豬是臣女獵的,就魏舒那點子功夫,別說是獵野豬了,一箭出去能不能刺穿野豬的皮都不一定!”
    這可不是她吹,野豬素來皮糙肉厚的,沒點子力氣還真不能像她一樣把野豬戳個對穿。
    太女命了身邊嬤嬤前去查看。
    嬤嬤低頭去到幫章玉拿獵物的下人身邊查看一番回來告知太女,“一箭穿腹。”
    “這般的力道確實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太女說了一聲,魏舒就立馬大聲嚷嚷,“說不定是因為我傷了那隻野豬,她才能一箭射穿野豬呢!”
    太女看向怒氣衝衝恨不得打魏舒一頓的章玉,眼裏浮現一絲笑意,“那不如讓兩位比試一下箭法吧,看誰的更準,誰的力道更深?”
    魏舒一頓,一口氣險些憋在心口裏吐不出來。
    卻已經有小姐順著喊,“這個好,讓章小姐和魏小姐比試一番唄。”
    “是啊是啊,莫要冤枉了人。”
    說實話,魏家在京城裏確實屬於人人喊打,誰不煩魏家那一個魏舒一個魏琅,所以她們擔憂的自然不是魏舒被冤枉了。
    “就算是魏舒先傷的野豬,那她也抓不住野豬吧,那一箭根本沒中要害啊。”
    “我也覺得。”
    有幾個女子自以為小心翼翼的討論。
    殊不知在場之人無不身懷武藝,聽了個一清二楚,頓時沉默。
    魏輕羅回身看著魏舒,魏舒早氣的臉色白了,不是嚇得,單純是氣的,她對自己的實力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嘴巴一張就應下了這場比試。
    於是,當靶場之上,看見章玉連射三箭,箭箭穿透紅色靶心時,眾人都驚的說不出話。
    唯有宋青梧和上官諾,對視一眼,各自望天望地,這不常規操作嗎。
    章玉用完,便將弓箭扔給了震驚瞪著眼的魏舒,嘴裏十分自然的接了句,“該你了。”
    分明是很尋常的一句話,落在魏舒耳朵裏,竟充滿了挑釁。
    魏舒心氣不順的接過弓箭,學著章玉的樣拉弓搭弦,一箭射出,剛開始氣勢淩淩,半道的時候卻已經疲軟,甚至連靶子都沒摸到掉落在地上。
    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於是大家都笑出了聲。宋青梧眼裏也帶了點笑意,雖然這個結局是她早就想到的。
    二皇女這才與四皇女一道姍姍來遲。
    她本莫名被李韞強拉著喝酒,正喝到一半呢,有人來說了魏家的事,她隻得急匆匆趕過來,但到底喝多了酒,她騎不上馬!所以最後是走過來的。
    等她過來,事情也早已結束。
    太女做主表示那隻野豬是章玉的,讓魏舒莫要再糾纏,否則要秉明皇上。
    魏輕羅掃了眼現在才到的二皇女,心中難免憋了些氣,覺得二皇女並不真心待她們,才會來的這樣晚。
    二皇女一臉懵的走上前問魏輕羅出了什麽事。
    魏輕羅嗤笑一聲,行了下臣禮,“並無甚事,殿下繼續與四殿下喝酒罷。”
    直到她帶著巡邏的士兵走後,二皇女才搞明白了來龍去脈。
    竟然是魏舒又惹上了章玉!
    她有時候真恨不得自己沒有這個外家,平日裏幾乎幫不上她什麽忙,淨惹事!
    與此同時又不禁慶幸自己來得晚,否則還真不知該如何處理,她還想拉攏章家呢!
    二皇女勉強笑了笑,正想再去跟宋青梧她們套套近乎,卻見她們已與太女相談甚歡。
    該死!
    她正欲過去加入聊天,不想又被人喊了一聲,“二殿下,你是來幫我出氣的嗎?”
    話音一落,無論是剛打算走的小姐公子,還是跟太女相談甚歡的宋青梧上官諾章玉,紛紛看向了她。
    李瀟險些維持不住微笑的臉色,走到近前,卻是問的宋青梧,“方才發生何事了,本宮才剛到,可否請宋小姐為本宮解惑?”
    宋青梧一臉懵的看看上官諾又看看太女。
    上官諾依舊溫和,太女也是麵帶淺笑,靜靜等著宋青梧回答。
    莫名的,宋青梧腦後滑下一串汗,片刻,咳嗽一聲,神態尷尬的指了指那懵在一旁的魏舒,“殿下不如問問魏舒小姐,許是能得到更準確的答案。”
    魏舒躥過來擋在宋青梧與李瀟之間,怒道,“本就該問我的,殿下看我的臉,都是給這章玉打的!您不為我做主嗎?”
    她問。
    本來還想說太女偏幫著她們的,但想到太女雖體弱,到底是太女,她不好說太女長短,免得被人嚼了舌頭,腦子難得聰明一回,隻說了章玉。
    然而這也不是二皇女想聽的,知道自家父族又一次得罪章家,她簡直臉都綠了,恨不得扭頭就走!
    到底忍了忍,道,“章小姐為何打你?”
    魏舒聽到她這樣問,扭扭捏捏又不說話了,章玉哼笑一聲,“分明是你想搶我獵的野豬,錯該在你才是,傷也是你自己摔的,與我無關。”
    章玉素來腦子一根筋,認個死理,她覺得她沒錯,就一定不會認錯,宋以寧來了都不好使。
    偏生魏舒也是從小嬌寵到大的,非說把她打成這樣就是章玉的不對,還說若章玉不同她道歉,等回去就要讓她娘參章都督一本。
    章玉差些笑出聲來,真想說你去參吧參死她得了,反正一天天的啥用沒有就知道泡在男人堆裏。
    她看著就煩。
    因此並不害怕,反而異常激憤的在那罵起了魏舒。
    魏舒雖囂張狂妄,但好歹是貴族堆裏長大的,從來不知世上竟有如此多用來罵人的詞匯!
    一下子給她人都罵傻了。
    宋青梧默默帶著太女走遠了些,與太女鞠了一躬賠罪道,“章玉是個莽婦,說話素來口無遮攔,但沒什麽壞心,還望太女莫怪。”
    太女屬實也有些驚訝,但反應過來,卻輕輕笑開,“青梧的朋友,與青梧一樣有趣。”
    宋青梧:……
    並不想這麽有趣謝謝。
    皇帝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狩獵惹出的事自然逃不過她的視線,因此太女剛回去就被叫到了皇上所在的房間問話,得知宋青梧與章玉敢同魏輕羅嗆聲,心下覺得有幾分意思,白色的鬢邊發被她纏在指間,“若有機會,朕倒是想見見宋以寧的女兒,想必也如她一般,一心為國。”
    “是,想必如此。”
    太女知皇上生性多疑,此時並不替宋青梧多說好話。
    “罷了,左右都在這,朕總能見著的。”
    那邊宋青梧還在四處溜達,看看有沒有長得不像李朝人的混進來,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皇帝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