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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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車隊走的每一秒,宋青梧都在魂不守舍,上官諾也來了,她並不擔憂自己春招會考不上,因此更偏向於出去走走。
本想帶著阿彥一起的,但阿彥心係姐夫,不願與她出來狩獵,那便算了。
三人騎著馬到一處,章玉疑惑的把宋青梧從上到下掃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被宋青梧發現,皺眉回頭,“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沒什麽東西,我看你一直晃神,在想什麽?”
上官諾輕笑,“姐夫沒來,你覺得青梧姐姐能想什麽?”
章玉恍然大悟,然後眼含鄙視,“隻是出來春獵,又不是不回去了,有什麽可想的,我們女子就應該誌在四方,你怎天天整那些女兒情長的東西。”
“你沒有夫郎你懂個屁。”
今天早上,孟言初急急忙忙跑過來,連外衣都未曾披一件,就怕她已經走了,臨到要走時,又死活黏在她身上不肯下去。
還是父親來了,百般勸著哄著,她又應下許多承諾,才叫人鬆了手,一臉委屈的站在一處。
父親責怪她夫郎懷了孩子還非要去打什麽獵,她心裏也苦啊,深怕自己沒去,太女死了怎麽辦?
雖然她去了也不一定能改變結局,但總得試一試不是?
起碼母親父親就還活著。
這說明結局是可以改變的,不是嗎?
小說裏便是,四皇女收編了宋家的勢力後,回來運勢一路突飛猛進,朝堂之上辦的好幾件事都頗得皇上心意,很快到了春獵,太女又被敵國派來的人刺殺了,自此她可名正言順的爭奪皇位。
按照時間線來說,太女是要死在四皇女從揚州回來的第一場春獵中的。
宋青梧一邊慢慢架著馬,一邊視線不由自主的盯著隊伍的最前麵。
太女身為皇位繼承人,身子又不好,自然是坐在馬車裏的,那輛馬車僅在皇上的馬車之後,宋青梧現在的位置看不見她。
“你看什麽呢?”章玉又湊過來問。
“沒什麽,隨便看看罷了。”
“哼,你們今兒都是怎麽了,怎麽都不說話?”
上官諾看了看四周,十分無奈,“你覺得現在是適合說話的時候嗎?”
章玉也隨著她看了一眼,撓了撓後腦勺,笑的有些憨,“好像是不太適合,哎,你們有想好要獵什麽嗎。”
“諾身子不好,隻是跟過來看看罷了,不想獵什麽東西。”
上官家在朝的官員說,春獵許會發生什麽大事,所以她跟過來看看。
章玉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嘴上說著身子不好,真打起架來比誰都利索。
也就在她弟弟麵前裝裝可憐罷了。
“那你就看看吧,我打算獵一隻狐狸回去給我弟弟做圍脖。”
“活物剝皮做圍脖何其殘忍,你不如抓隻狐狸回去給阿彥養一養?男孩子不都喜歡養些小寵物嗎。”
“看不出來啊,你還這麽心善,行行行,那就聽你的,要不要我順便給姐夫也獵一隻回去養養?”
宋青梧怎麽可能讓自家夫郎養旁人獵的動物,自然婉拒,“不必了,言初要養兔子,我自會給他挑一隻漂亮的。”
上官諾不動聲色的聽著,心裏暗暗思索,那她也給阿彥帶個什麽哄他高興吧。
春獵的地點,是皇家早年圈起來的,最後弄成了皇家獵場,裏麵養了許多畜生,平日都很安穩,隻有這春獵秋獵,稍有不慎就會被獵殺。
宋青梧躺在宮人為她準備的房間裏,得到眾人休整一下,明日再進山狩獵的消息,也沒閑著,打算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上太女。
剛一出門,就碰上了對麵同樣出門的上官諾。
兩人皆是一愣。
隨即上官諾先笑開了,拱了拱手道,“諾正要去尋青梧姐姐呢,哪想姐姐便出來了。”
“你尋我?你尋我做什麽。”
宋青梧抬手示意了一下邊走邊說,上官諾道,“隻是想跟青梧姐姐一起在外走走罷了。”
……
“嗬,嗬嗬,我又不是阿彥,你沒點正事隻是為了尋我出去走走?”
好,好姬啊。
上官諾不知道青梧姐姐想到了什麽,神色忽然變得這般複雜,但她確實也不是好端端無事就尋她的。
兩人漸漸走入一片林間,左右都無人,上官諾才開口,“諾想去碰碰運氣,瞧瞧能不能與太女聊上兩句。”
宋青梧:!!!
這不就巧了嗎,她也是這樣想的。
“咳咳,你怎麽突然要找太女聊天?”
上官諾停下腳步,看向宋青梧,粟色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她說,“諾與姐姐,想的應該都是一樣的,姐姐也不喜另外兩位吧。”
她說的含蓄,卻能叫人聽明白,宋青梧一頓,猛點頭。
那倆於上官諾而言,可能就是不合眼緣,於她而言就不一樣了,兩人可能都在記恨她,她們上位等於她死啦死啦。
偏生又沒有其餘的成年皇女,想扶持未成年皇女,更麻煩許多,倒不如去試一試太女,名正言順。
“那我們便想法子見一見太女吧,諾總得看看這位太女的心胸。”
才能無需太出眾,否則要滿朝大臣何用?
但心胸一定要寬廣。
“嗯,那我們不喚章玉一起嗎?”
提到章玉,上官諾沉默了一下,看向宋青梧,“你覺得章玉姐姐適合知道這件事嗎?”
章玉迷迷糊糊知道她們偏向太女的意思,卻對計劃一無所知,不是她們瞞著章玉,而是章玉咋咋呼呼的,實在叫人頭疼,又怕她那張嘴不嚴實,又怕她戲演的不好一眼就叫人看穿了。
能在宮裏長這麽大的,三個皇女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罷了,章玉這樣的性子,還是等著坐享其成就是。
“聽聞前麵那處是皇女們的院子,我們過去瞧瞧?”
“嗯,去走走。”
宋青梧與上官諾一同走到時,才發現過來走走的可不止她們,京中許多小姐公子都過來走走了。
也不進去,就站在外麵賞花吟詩作對。
宋青梧、上官諾:……
“罷了,還是先回去吧,順其自然也好。”
“你說的對。”
兩人怎樣過來的,又怎樣回去了。
章玉正無聊的在院子裏掐花玩,看見她們就站起來問,“你們倆去哪了,讓我好等。”
“出去走了走,沒甚好玩的,又回來了,你別掐這院子裏的花,等會兒都給你掐完了。”
“咳,我瞧著這花長得好看,想摘一點下來看看。”
“花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它長在枝頭,是活的,一旦離開了枝頭,就會迅速枯萎,變成死的,也就不複美麗了。”
上官諾揮著扇子說道。
章玉就不愛聽那文縐縐的話,遂將手裏花一扔,對著兩人,“有幾個小姐邀我出去騎馬,你們去不去?”
“去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若在現代,她肯定不去,在家也很有意思,但這是古代,在家她閑的冒泡泡。
“成,那便一道去吧。”
外麵有個廣闊的大草原,用來賽馬正好。
她們剛到,便被人高聲喚,“宋小姐章小姐,這是……”
來了幾個穿著一身勁裝,一人配一把劍的女子。
章玉自然與她們介紹道,“這是上官諾,你們叫她上官就行。”
有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之一試探發言,“上官諾,莫非是上官氏的上官。”
“不然還能有哪個上官。”
章玉莽婦,不懂幾人在這遲疑個什麽勁兒,拍拍她們肩膀指著那幾匹馬,“你們可有心儀的馬匹?”
“我已選了那匹馬。”
一個青色勁裝的女子指著一匹駿馬道。
章玉挑了挑眉,忽然飛身過去一把騎在馬上,在眾人懵逼的神色中哈哈大笑,“現在這馬歸我了!”
那青色勁裝女子這才反應過來,也顧不上什麽上官家的小姐了,忙追過去跟人搶馬,直說那是她贏到的馬。
章玉自然不給,騎著馬滿草地的遛青色勁裝女子。
宋青梧早早隨意挑了匹不好不壞的馬,隨處溜達去。
草原廣袤,溜達幾步就能看見小姐公子結伴在她眼前路過。
也有幾名公子扭扭捏捏上來問她姓名,她謹記自己答應孟言初的話,每一位上前的公子,她都隻說了自己姓,接著便說還要去遛馬,便不多聊了,果真騎著馬四處溜溜,拒絕交流之意明顯。
小公子們雖失落,但也不會執著於她。
她一個人騎著馬到處跑,也算是樂得自在。
玩得有些困了,甚至仰身躺在馬背上,悠悠然由馬帶著走。
她是真的有點困,昨夜孟言初舍不得她,死死將她纏著,兩人鬧的有些晚了才睡的,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馬將她帶到了何處,她隻是感覺有人摸了她一下,遂猛的睜眼坐起,睡意盡消,眼眸銳利的掃向趁她睡著摸她人,竟還是一名女子!
宋青梧震怒,“你是何人,報上名來,為何趁我睡著,偷偷摸我!”
那女子著一身黃色長衫,模樣溫和有禮,沒想到竟能做出這般無禮之事!
太女難得出來走走,走到此處,見一女子仰躺在馬上,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她出於善意,便推了推那人,想著若是推不醒,也好著人去找太醫,別誤了時辰。
沒成想才推了一下,這人就醒了,還說她偷偷摸她。
她一女子,偷偷摸她作甚。
太女無奈地搖頭笑了笑,與人解釋道,“我方才見你躺在馬上一動不動,恐你出什麽事,才想推一推你,並非有意摸你。”
宋青梧皺眉,思及那觸感,有些不信,“真的?”
不怪她不信,實在是哪有人推人推胸的啊!
這要是在現代,她非得大喊一聲老色批不可。
隻是也許古代女女並沒有什麽這樣那樣不可碰的規矩吧。
太女失笑,“自然是真的,我為何要騙你。”
這女子笑起來的模樣實在雅致,看著不像個會騙人的,宋青梧放下一點防備心,又四處看了看,見這已是另一處草原了,周圍沒甚小姐公子,隻有她們倆,還有不遠處的幾名小廝。
宋青梧一愣,茫然的撓了撓後腦勺,“那可否請問一下小姐,此處是何處?我方才與人遛馬來著。”
“你是在那邊遛的馬吧,我帶你過去。”
說著,她走在前麵,白皙修長的手指竟然握著宋青梧身下馬匹的韁繩,引著她往前走。
這宋青梧哪好意思讓人家替自己牽馬,忙不迭就從馬上下來,到一邊與人並肩走著,“我來牽馬吧,謝謝你幫我引路。”
“不必謝,小事一樁。”
兩人走在一處,走了會兒,便見著了人群,那揮舞著大馬鞭,跑在最前麵,嘴裏大聲喊著快來追我的,應是章玉無疑。
“那位是……”
見黃衣女子發問,宋青梧十分樂於助人的為她解答,“那是揚州城下都督的女兒,章玉,來京城參加武舉的。”
“原來是章小姐。”
黃衣女子點了點頭,忽然眉眼含笑的又轉過頭看向宋青梧,“那……小姐你呢?你喚何姓名?”
宋青梧一頓,但也沒有隱瞞,坦言,“我姓宋名青梧。”
對方眉毛挑了挑,“原來是宋小姐,久仰大名。”
這話說的,仿佛她很有名似的,宋青梧再度一頓,片刻,問道,“那請問小姐是……”
“在下李珩。”
“原來是李小姐。”
宋青梧正預備說點什麽,忽然想起,嗯?這個朝代是姓李的啊,那這人也姓李……
別又是哪位皇親國戚吧?
那她運氣也太好了,上哪都能碰著皇親國戚。
宋青梧輕笑著搖搖頭,對李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小姐可要與我們一道賽馬?”
李珩婉言拒絕,“不必了,在下身子不好,做不了太激烈的事。”
騎馬於她而言已有些激烈了。
身體原因,宋青梧表示諒解,並邀人與她走近些觀看別人賽馬。
李珩看著很好說話的樣子,旁人一提她就答應了,緩緩走在一側。
宋青梧衝那馬上意氣風發的章玉招了招手,其她人見章玉抬頭望去,也紛紛跟著抬頭望去,卻不知道看見了什麽,一個接一個的勒緊了韁繩,其中一個還猛的滾落在地。
???
緩緩打出三個問號。
不等她們走近,對方先爬起的爬起下馬的下馬,向她們走來。
宋青梧心下覺得有些奇怪,正要問點什麽,卻見那幾人,一個接一個跪在了她前麵。
這下她敏銳的發現了點什麽,扭頭望向身邊人,果聽那幾人齊聲喊,“臣女見過太女殿下!”
……
這就叫得來全不費工夫嗎。
明明隻是出去溜了一下馬,就把當朝太女溜回來了?
此時章玉上官諾也走了過來,齊齊對著李珩行禮,“見過太女殿下。”
皇太女李珩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道,“諸位請起,出門在外,不必多禮。
“是。”
幾人又紛紛應是,起身模樣恭敬的站到一邊。
李珩側眸去看宋青梧,宋青梧猶豫一下,試探著問,“要不,我也給您行一個禮?”
對方一愣,緊接著悄然笑開,如池中的清蓮。
“宋大小姐不必多禮,隻尋常待孤便是。”
“呃,好。”
怎可能尋常待她,這可是太女!
“諸位去玩吧,不必在意孤。”
“是。”
幾人又應了一聲,但仍站著不動,李珩就知道,自己在這,她們怕是沒辦法放開了玩的,隻得轉身問宋青梧,“宋小姐可否陪孤去那邊走走?聽說有一條小溪。”
她怎可能不答應,當即俯身行了一禮道,“是,臣女謹遵太女之命。”
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李珩身後,由她帶著走。
上官諾於人群中向宋青梧使了個眼色,宋青梧眨巴兩下眼睛。
兩人漸漸走的遠些了,李珩忽然道,“此處無人,宋小姐不必恪守那些禮節,與平常一樣就好。”
“好,多謝太女,那太女也不必叫我宋小姐,顯得太過生疏了。”
她有意拉近距離,正好李珩也有意,順著便說,“那孤喚你青梧可好?”
“自然可以。”
“孤平日在宮裏待著無聊,曾聽過青梧的事跡。”
兩人走著走著,前麵真有一處小溪,周圍環境幽美,但宋青梧沒心思欣賞,甚至有些尷尬,“是,是嗎,什麽事跡,嗬嗬,嗬嗬嗬。”
“聽聞青梧,抽了那魏家的小姐一鞭子?”這是她在朝堂上聽見魏國公和宋都督互噴口水時說的。
“連殿下都知道了,看來是臣女行事過於張揚。”
她自謙道,希望不要給太女留下一個粗暴的壞印象。
幸好太女並不介意,搖了搖頭道,“孤並未覺得你有多張揚,反倒是魏舒,素來比你張揚百倍,聽聞她那日辱罵了你父親?”
“沒有辱罵,隻是行事囂張沒有規矩,且不敬長輩罷了。”
“原是如此。”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宋青梧對太女感官竟然不錯,太女對宋青梧自也是滿意的,隱隱有想與宋青梧交朋友的意思。
天色暗下,兩人將要分別之時,太女問宋青梧,“若明日有機會,我們可否一起狩獵?孤身子不好,身邊需人時時照看著。”
話音剛落,她又覺得有些不妥,仿佛是將對方當做什麽小童般,於是又急急開口,“若青梧想多獵些獵物,那……”
還未說完,就被對麵的人堵回來了,隻見宋青梧笑眼盈盈的答應,“好啊,左右我隻想抓隻兔子回去給夫郎養一養,那便與殿下一起吧,也不需去到太裏麵,隻在外圍走一走便是。”
李珩見狀,嘴角輕抿,緩緩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來,“那孤便先謝過青梧照顧了。”
“謝什麽,這是臣女應該做的。”
兩人現在仿佛還是君臣的關係,但又比君臣稍近一些。
宋青梧邁著大步子往自個兒院裏走,走沒幾步,就碰上了堵在那的上官諾和章玉,兩人門神似的守在院子口,嚇她一跳,“你們這是做什麽。”
上官諾看了章玉一眼,有些無語,“我在此處等你,章玉姐姐見了非與我一道等,你說氣人不氣人?”
“嘿,我跟你們不是朋友了?為什麽我不能在這等,你都等了,我就要等。”
章玉的性子素來跟孩子似的,越不讓她做什麽,她越要做。
宋青梧和上官諾對視一眼,皆搖了搖頭,“好好好,那你這不是等到了,我們進去?”
“走唄,哎,宋青梧,你怎麽馬騎著騎著人不見了?回來還帶著太女,牛啊。”
章玉眼裏是純然的覺得宋青梧牛逼,一會兒四皇女一會兒二皇女一會兒太女的,都跟她脫不了幹係。
“我在馬上睡著了,馬自己跑著跑著跑到太女麵前去,還是太女把我喊醒的呢,這太女人不錯。”
宋青梧給上官諾使了個眼色,順便暗示一下章玉。
章玉是個隻知武藝的莽婦,自然沒看出宋青梧的暗示,隻聽她說太女人不錯時點了點頭,“嗯,我看也不錯,一點都沒有二皇女四皇女的壞毛病。”
兩個皇女在章玉眼裏都不是什麽好人,她厭惡至極。
四皇女竟敢帶人去搜她宋姨家,罪不可恕!
二皇女的父族公子竟敢把她弟弟推下水,罪不可恕!
相較之下,脾氣秉性不錯的太女,在章玉這是有大大的好感。
上官諾點了點頭,但又提醒章玉,“莫要這般說,小心隔牆有耳。”
“行行行,知道了,就你事情多,天天念叨我。”
上官諾:……
如果不是有阿彥,她真的很不想跟章玉說話。
宋青梧就在一邊看戲,等再晚些的時候上官諾來翻了她的窗,兩人將今日遇見太女的細節說了說,一致決定,明日再與太女套一下近乎。
第二日,所有大臣以及大臣的家眷匯聚在外麵,聽皇上講了些鼓舞人心的話,又說此次狩獵第一名有賞,大大激發了許多小姐的鬥誌,才叫她們各自散了,去林裏狩獵。
宋青梧第一時間騎著馬慢慢靠到太女身邊,她尚且有些克己守禮,太女卻是親近一笑,仿佛舊相識般說了句,“你來啦。”
宋青梧一愣,緊接著嘴角微勾,揚起一個笑來,應道,“嗯。”
兩人正要一起進去,一人忽然驅著馬跑到宋青梧麵前,下巴微仰著,神態囂張,“宋青梧,你敢不敢與我比一比誰獵的東西多?”
宋青梧:???
“敢問這位小姐,你是……”
她隻覺得這位小姐長得仿佛十分眼熟,但她一時實在記不起來了。
魏舒臉色一黑,正要說點什麽,後麵又有一人追過來,拍著馬屁股,揚聲喊,“舒兒!”
待人走近了,才發現是一陌生,麵容粗獷的女子。
那女子上上下下掃了宋青梧幾眼,最後道,“舒兒,不得無禮,沒看見太女殿下還在嗎?”
“臣,參見太女殿下,請殿下恕臣甲胄在身不便行禮。”
“鎮軍大將軍不必多禮,是在按例巡邏嗎?”
“是。”
“那將軍繼續巡邏吧,魏小姐,青梧答應了今日狩獵時守在孤身邊,孤身子不好進不了太深的地方,她怕是沒法與魏小姐比試了。”
魏舒撇了撇嘴,到底不敢真的視太女如無物,還是佯裝恭敬的拱了拱手,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