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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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梧依稀記得,小說裏為了增加搞笑,寫的好像是一波綠衣人,混在春天翠綠的叢林裏,不容易被注意到。
    劇情改變了很多,她也不敢掉以輕心,皺著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些人,眾人都從馬上下來了,她自然而然擋到太女身前。
    片刻,太女卻湊上前用輕若蚊蠅隻有兩人能聽見的的聲音說,“你去保護我母皇。”
    宋青梧側頭看了體弱且武功平平的太女一眼,又轉頭看向舉著劍眼神狠厲的皇上。
    怎麽看都是身後人更需要保護,但既然她這麽說了……“殿下放心,臣女注意著呢。”
    皇上嚴厲的聲音響起,“你們是何人,膽敢冒犯朕!”
    那群人凶狠的盯著皇上,並不言語,隻是為首的揮了揮手中長刀,厲喝一聲,“上!”
    一群帶著兵刃的黑衣人衝上來與魏輕羅的人廝殺起來,宋青梧章玉對視一眼,也加入戰局。
    皇上倒是想出手,但被臉上濺了血的四皇女攔住,“母皇莫去!這群人不知底細,還請母皇往後撤,這裏交給女兒們便是!”
    她這一說,連帶著同樣武功平平更通詩書的二皇女也不好走。
    舉著劍神色緊張。
    皇帝出事,則社稷大亂,皇上自己也明白,握著劍的手一緊再緊,到底是往後退了幾步。
    四皇女見狀,也投身殺敵,隻是她對外武功向來不好,幾劍刺過去,也沒傷著個什麽人,倒是魏輕羅的人,與對方極力廝殺,死傷過半。
    魏輕羅臉都黑了,對麵的人,是死士,這等不要命的打法,自然叫人難以抵擋!
    太女武功也不好,身子還弱,皇上決意先撤退,走時難得沒忘了自個兒的大女兒,朝她喊道,“珩兒!朕與你先走,這裏魏將軍會解決!”
    不止魏輕羅,宋以寧等武將也下了馬殺那源源不斷從林子裏跑出來的黑衣人,保護身後的眾文臣。
    她話音剛落,章玉便大喊,“宋姨,我來助你!”
    宋以寧那邊的黑衣人也不少,身邊早積攢了許多俱屍體。
    皇上默默把宋都督的勇武記在心裏,正準備叫太女先走,卻見太女驟然變了臉色,“母皇,小心——”
    她心有所感,猛的轉身,隻看見林子裏射出一支向她而來的利箭,瞳孔緊縮,風聲淩厲,似乎下一秒就能穿透她的身體。
    然而,沒有,一道月牙白的身影擋在她麵前,那利箭對她當胸穿過,銀白箭頭沾血,一滴一滴往下流。
    “青梧!”
    “梧兒!”
    “宋青梧!”
    “青梧姐姐!”
    展現人緣的時候到了,那箭一箭穿透宋青梧右胸,沒傷到心髒,疼的她額角不斷流汗,但心裏慶幸,還能活。
    酸澀的汗液滴進眼睛裏,她酸的眼睛疼,傷口也疼,轉眼就要站不住了,身體不住的往後倒,然後被人接住,是太女與她震驚的老媽。
    宋青梧捂著傷口咳了幾聲,“不必管我,先,先把刺客解決了。”
    太女方才就被宋青梧護了一遭,對她本就十分感激,聞言忙道,“刺客馬上就解決完了,你再撐一撐,等回行宮就有太醫了。”
    皇上也皺眉查看著宋青梧的傷口,隨後握著宋青梧的手用力道,“宋愛卿,你堅持住,等回了京,朕一定大大封賞你!”
    這會兒子就叫上愛卿了?
    但皇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宋青梧心想,直接跳過文舉武舉也挺好的,萬一自己考不過呢。
    於是強撐著傷口疼,她都說了一句謝謝皇上。
    林子裏大約還埋伏了人,一箭不成立馬就撤了,宋以寧大喊一聲,“都留活口!”
    可惜魏輕羅厭煩宋家人,趁她不在,給她家上眼藥,這話一出,那本來活捉住的死士,被一刀封喉。
    魏輕羅神情冷肅,“保護皇上皇女以及眾大臣,必要之時,格殺勿論!”
    這其實就是殺無赦的意思了。
    宋以寧:……
    皇上在後麵聽的皺眉,喊道,“魏將軍,留活口。”
    魏輕羅動作一頓,提著劍回身,“是,臣遵旨。”
    然這時候,死士已經死的差不多了,費盡力氣也隻留下了兩名活口,魏輕羅提著染血的刀去複命,宋以寧皺眉,正想叫她把死士的下巴卸了,卻聽見幸存的侍衛驚呼一聲,“皇上,將軍,她們服毒自盡了!”
    魏輕羅腳步一頓,低下頭跪在皇上麵前複命,宋以寧眉心緊皺,但管不了許多,也跟過去跪在皇上麵前,眼睛不停的瞟宋青梧,心中急的不行。
    皇上眼眸幽深的看著魏輕羅,片刻,開口,“去清點一下傷亡人數。”
    “是!”
    魏輕羅領命去了,太女急著叫人把宋青梧抱起來,宋以寧是瞟一眼宋青梧急一次,恨不得當著皇上的麵就過去搶女兒。
    皇上看出了她的著急,蒼老指尖輕點長劍,“宋以寧,你們宋家,很好。”
    宋以寧心中一震,不敢抬頭直視聖顏,隻是口中答著,“這是身為臣下應該做的。”
    回去,是騎著馬回去的,上官諾騎著馬環著坐不穩的宋青梧,一邊奮力往回趕一邊與她說話,深怕她暈過去人就沒了。
    那一箭沒傷到要害,宋青梧覺得自己還能活,隻是,太特麽疼了。
    她靠在上官諾胸口上要求,“能不能騎慢點,這是要顛死我啊。”
    上官諾卻說,“請恕諾不能從命,青梧姐姐得盡快回到行宮,安排太醫看診。”
    宋青梧有氣無力,“你若再這麽快,我恐怕堅持不到行宮了。”
    上官諾臉色一變,這才慢下速度來,口中斥道,“青梧姐姐不許胡說,姐夫還在京城等著你回去呢。”
    宋青梧心想,我當然知道我老公在京城等我了,我讓他等在那的嘛。
    還有我跟他的孩子。
    讓一個少年,十七歲就懷孕,是他的罪過,此番回去,她一定要好生對她夫郎,哄著他,寵著他……
    操,不行了,疼死娘了。
    在宋青梧暈過去的最後一秒,她就記著疼了。
    再次醒來,人已經到行宮了,她接近於是痛醒的,太醫為她拔箭,那痛楚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她人還昏昏沉沉的,胸口突然一股劇痛傳來,一下給她痛醒了,整個人瞪著眼睛拱起腰身,等痛感過去,又躺在床上喘粗氣。
    而床的周圍,皇帝,太女,她娘,上官諾章玉,都在,哦,還有白發蒼蒼的太醫。
    宋青梧疼的受不了了,章玉便粗聲粗氣對著太醫喊,“你能不能輕一點,沒看見她很疼嗎?”
    太醫瑟瑟發抖,“已,已經很輕了,隻是這射箭之人力道奇大,穿透後背,本就是會很疼的。”
    箭被□□後太醫手腳麻利的給宋青梧撒了藥粉,宋青梧臉色煞白,連給皇上請安都做不到。
    幸好皇上也並不在意,隻讓她好生修養傷口,等回京就要封賞她。
    宋以寧推辭兩下,還被皇上罵了,直說這是宋青梧救了堂堂帝王的命,是她應得的!你身為母親,隻許高興,不能替她拒絕!
    太女問了太醫一些關於傷口的事,問罷吩咐人去給宋青梧熬藥,然後輕聲安撫她,“晚間門你許是會發熱,無事的,出出汗就好了。”
    “是,多謝殿下。”
    她看不見自己的臉也就不知道自己一臉慘白,嚇人的很。
    皇上語氣嚴肅,又叫上了愛卿,“宋愛卿,你放心,朕一定會命人抓出幕後主使,給你報這一箭之仇,今日,你先好生休息,太女,走,去前殿看看她們查出什麽了。”
    等兩人走了,宋青梧才知道,原來隨行的官員在路邊發現了一些白色的小石頭,每到分岔路口,就會出現一些,因此猜測主謀就藏在今日狩獵的人裏。
    宋青梧有些驚訝,因為她一路上,是未曾發現那些白石頭的。
    “你先在這養著,我去前殿看看發生了什麽。”
    上官諾是她們三人裏智謀最多的,嗯,因為言初告訴她,上輩子上官諾做到了相君,所以她十分信任上官諾的腦子,用腦的事交給她辦,她放心,若是上官也辦不成,那她們就更不用想了。
    宋以寧皺著眉站在她床前,神色嚴肅,“你是不要命了嗎!”
    “咳,事態緊急,女兒沒想這麽多,還好皇上和太女都沒事。”
    宋以寧從看見宋青梧給皇上擋箭時就要氣死了,偏偏又說不得她什麽,臣下為皇上付出性命,是理所應當的,隻能怒目瞪著宋青梧,問她,“你可曾有想過,若你出了事,你父親該怎麽辦,你夫女又該怎麽辦?”
    “娘,我都傷這樣了,您就先別教訓我了,嘶,這傷口可真疼,那一箭射進來的時候我真以為我快死了。”
    宋以寧仍有一口氣未出,恨不得叫宋青梧死了算了,但又說不出口,最後隻得狠狠罵了句,“該!”
    宋青梧:……
    靠,我娘不疼我了。
    “哼,明日許是要回京,你自己想想是要讓言初過來照顧你,還是要回京修養,路上顛簸,若是受不住,我便派人把言初接過來,你們養好身體再回去。”
    “別啊娘,言初懷著孩子呢,當然是我回京城了,區區一點小傷,不足掛齒,嘶。”
    許是說話間門,扯到了傷口,疼的人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宋以寧搖搖頭,知她女兒素來這般不著調,這次起碼還能撈個封賞。
    “罷了,為娘也去殿前看看,玉兒幫我照看一下梧兒,莫要叫她亂動,又碰著傷口。”
    “知道了宋姨,我一定好好看著宋青梧。”
    宋以寧一走,章玉就罵宋青梧,“你瘋了吧,敢這麽擋上去,我剛剛都以為你死定了。”
    宋青梧接連被罵,不由求饒,“哎呦你可別說我了,說的我傷口疼,這不是下意識的反應嗎,我總不能看著皇上死了。”
    “從前倒不知你這般衷心。”
    章玉嘟囔一句,宋青梧全當沒聽見,她傷口都要疼死了還得應付被罵,是人嗎?
    “給我倒一杯水。”
    “不行,宋姨說你不能亂動。”
    她剛撐著虛弱的身子說出這句話,就得到這樣的回複,宋青梧一把子震驚了,瞪大眼睛看著章玉,“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娘是讓我不要亂動,但也沒讓我不許喝水啊!”
    章玉皺了皺眉,“可是喝水不就是要亂動嗎?萬一碰到了傷口怎麽辦。”
    靠,誰來揍章玉一頓,這莽婦,腦子一根筋的家夥,根本就說不通!
    宋青梧頭疼的閉上眼睛,懶得與她說話了。
    她不說話,章玉竟也能忍住不說話,就坐在那目光炯炯的盯著宋青梧,讓人渾身發毛。
    過了不知道多久,宋青梧覺得自己嘴巴裏連口水都沒了,幹的要死,外麵起了甚動靜,“吱呀”的關門聲響起,上官諾回來了。
    “青梧姐姐,章玉姐姐,外麵好熱鬧啊。”
    她不管外麵熱不熱鬧,她隻知道,“水,上官,給我倒杯水qaq。”
    上官諾一愣,正要向她走來的步伐一頓,向另一側走去,那正好放了個茶壺,茶水已有些涼了。
    “要給你換一壺熱茶嗎?”
    “不必,冷的就很好。”
    宋青梧被扶著勉強坐起,雖傷口疼的人齜牙咧嘴,但什麽能有喝水重要呢?
    章玉皺著眉不大讚同,“宋姨說了不讓宋青梧亂動。”
    上官諾一頓,依舊把茶水遞過去了,隨後問,“宋都督說了不許青梧姐姐喝水嗎?”
    “沒說,但喝水不就是要亂動嗎,你看她疼的。”
    宋青梧險些給章玉翻上幾個大白眼,也懶得搭理她,對上官諾倒是態度分外的好。
    “外麵出什麽熱鬧事了?”
    她問上官諾。
    上官諾也沒回一根筋的章玉,尋了一處地方盈盈坐下,又在微冷的天打開了自己那把宋青梧送的折扇,慢慢道,“二皇女倒了,回京後,恐會被細細論罪。”
    宋青梧一驚,“發生什麽事了,怎就倒哎呦。”
    一激動就扯到傷口,章玉猛的坐起來,不高興道,“都說了叫你別亂動了!”
    她對宋以寧的話一向奉若聖旨。
    宋青梧隻好擺手,“好好好,不亂動不亂動,上官你繼續說,發生什麽事了?”
    章玉也側頭看向上官諾。
    “有大臣發現地上有白色的石子,仿佛是用於引路的,又從那些死士身上搜出一個刻著木字的令牌,皇上便命人去搜了,沒成想在二皇女屋裏搜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令牌。”
    宋青梧皺眉,“二皇女能犯這種錯誤?都是死士了,為何還要給她們令牌,給了還在自己屋裏也留一塊,這不給人留話柄嗎。”
    上官諾搖搖頭,“二皇女也說自己冤枉,可海嬤嬤從她身上搜出了沒用完的白石頭。”
    ……這不就是鐵證如山了。
    “那二皇女現在人呢?”
    “被囚在自己院子裏了,說是乘人不備,偷偷將白色石子扔在地上用以給死士引路的,但她自己不承認。”
    “等等,不對!”
    “我跟章玉就跟在二皇女四皇女後麵啊,她什麽時候扔的,我們怎麽可能不知道?”
    二皇女武功不高,是極難以在她和章玉眼皮子底下,三番兩次的扔東西下去,還不引起懷疑的。
    上官諾也覺得有哪裏不對,若要引路,怎麽用這麽容易被發現的東西,且皇上身邊高手雲集,怎麽能避開那些人,將東西偷偷撒在地上?
    宋青梧思索了一下,忽然想到些什麽,問上官諾,“有沒有可能,那些石頭是在我們走後才撒上的?”
    上官諾也是腦中精光一閃,認可了這個可能性。
    “有可能,據我所知,二皇女武藝並不高,皇上的三位皇女,都是武功平平,應該沒辦法避開你們的耳目才對。”
    幾人聊了會兒關於要不要幫二皇女翻案的問題,章玉最是討厭二皇女,理都不想理,但宋青梧覺得,這次許是可以釣出大魚來。
    “哎,對,我娘呢,怎麽就你回來了?”
    “皇上震怒,不止囚了二皇女,還罰了魏將軍,宋都督在前殿等候皇上命令。”
    “罰魏輕羅?這是為何?”
    “前朝後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皇女既然遭了罪,那魏將軍也好不了,她帶去護衛的二百金吾衛損失過半,一些大臣也慘遭殺害,死士更是一個活口沒留下來,皇上覺得她辦事不力,將她由鎮軍大將軍降為歸德將軍,連降兩級。”
    連宋青梧都忍不住罵了句,靠,牛,這就是皇權嗎,這麽囂張的大將軍說降就降了,怪不得古往今來誰都想當皇帝。
    “現在前殿都亂套了,我看夠了熱鬧就回來尋你們了。”
    “叩叩叩。”
    話音剛落,門被人敲響。
    宋青梧皺眉,章玉凶巴巴的揚聲叫喚,“誰啊!”
    宋青梧扶額,“你在這同女人這樣狂放也就算了,麵對男子時可得溫柔些,否則小心娶不上夫郎。”
    章玉瞪她,“娶不上就娶不上,我每日練武,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日子也是美哉。”
    她生的不如上官諾宋青梧好看,十分粗獷,人又凶,京中許多公子都是避著她走的,她都知道,娶不上就娶不上,她才不稀罕。
    正想著,屏風後麵的門被小心翼翼打開一點,露出一張少年白皙精致的臉龐,章玉皺了皺眉,竟是十分冷酷無情的試圖驅趕,“你這小公子怎麽還跑女子屋裏來了,快回去快回去。”
    宋青梧、上官諾:……
    姐妹你信我們,你這樣會娶不到夫郎的……
    門口公子明顯被嚇了一跳,鬆開握著門的手,老老實實站直,雙手放到身前,規矩道,“我是來尋章玉小姐的,請問章玉小姐在嗎?”
    雖話裏是疑問,但對方的眼睛已經直勾勾望向吊兒郎當站在那的章玉了,顯然明白哪個是她。
    章玉一懵,下意識問,“你找我幹啥,我,我沒欺負你家裏人吧?”就算欺負了也不該由一個男子來討公道啊。
    宋青梧:……
    她躺在床上,身體雖疼,但擋不住一顆八卦的心,伸長了脖子也想看一看那公子長什麽樣,一聽章玉說這話,恨不得拍她一下,斥道,“你胡說什麽呢,你什麽時候會欺負人了,平日裏不就你最心善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嗎?”
    章玉:???
    你說的是我?
    迎著章玉震驚不敢置信的目光,宋青梧也絲毫不心虛,堅強的用下巴點了點外麵,“快去啊,人小公子找你呢,磨磨蹭蹭的,等下可別太凶嚇著人家了。”
    最後一句話宋青梧很小聲的說,希望章玉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章玉摸著後腦勺,一臉懵不出去了,跟那站在門口儀態端正的小公子來了個對視,皺皺眉問道,“你尋我有事嗎?”
    想到宋青梧讓她不要太凶,她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自己不知道但其實很凶的笑來。
    付晚舟嚇了一跳,心裏有些忐忑章玉是不是不大喜歡他,但仍低著頭與人口齒清楚的道謝,“章玉小姐,多謝你今日救了我,救命之恩,晚舟沒齒難忘。”
    章玉:?
    “我今天……救了你?”
    付晚舟以為對方做了好事還不認,急急抬頭,卻見章玉臉上是純然的疑惑。
    ……
    他隻得抿了抿唇道,“今日狩獵,晚舟任性跟在母親身邊,沒成想遭遇逆賊,幸得章玉小姐相護,才能活著回來,母親特地叫晚舟來謝謝章玉小姐的,還說有時間門要請章玉小姐喝酒。”
    “喝酒可以,謝就不必了,舉手之勞罷了”
    章玉想起來了,今日一穿著簡潔樸素不知是女是男的,她隻是替他擋了一個刺客,他就死拉著他的手不放,若不是見人實在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她定是要直接將他的手扔了。
    “不,要謝的,這,這是晚舟自己刻的玉,上麵有平安喜樂四字,送與恩人,希望恩人能一直平安喜樂。”
    好樣的,現在恩人都叫上了。
    章玉將玉佩遞回去,粗聲粗氣的拒絕,“我救人不是為了得這些東西,你還是收回去吧。”
    “不是的,晚舟沒有說恩人救晚舟是為了玉佩的意思,這,這隻是晚舟的一點心意,恩人就收下吧,晚舟花了好多時間門刻的呢。”
    男子低下頭,紅唇微撅,不大高興她的拒絕。
    “不必,既是花了好多時間門刻的,就更不應隨意送出去。”
    “不,送給恩人的,怎麽能說是隨意!恩人拿著吧,晚舟想送給恩人。”
    兩人就一塊玉佩推來送去,誰也沒注意院子進來個人。
    四皇女站在院子門口,悄然開口,“章小姐,付公子,你們在做什麽?”
    章玉聞聲看去,感覺四皇女臉色有一丟丟難看。
    但她不知道是為什麽,還試圖跟這個她很討厭的四皇女行禮,“臣女參見四皇女殿下。”
    李韞皮笑肉不笑,又重複的問了她一遍,“你們在做什麽。”
    章玉一懵,看了眼被人趁亂塞進來的玉佩,再看了眼男子燒紅的臉,還是主動站出來道,“這位……晚舟公子說臣女狩獵的時候救了他,所以給臣女送了這塊玉佩答謝。”
    她不知道對麵的男子姓什麽,更不認識他。李韞眼眸沉沉的看了眼章玉手裏的玉佩,又看了眼長身玉立,站在章玉麵前儀態端正規矩的付晚舟,隻覺心裏憋了一口怒氣,他怎可,給旁的女人送玉佩!
    若她看的不錯,這塊玉佩,前世是送與她的。
    該死的章玉。
    還有,狩獵這麽危險,他怎可偷偷跑去!還與章玉有了關聯……
    章玉對女子的陰沉怒意毫無所知,甚至還問,“這仿佛是我們的院子,四殿下是不是走錯了?”
    李韞盯著章玉,那一瞬的眼神,陰冷至極。
    饒是章玉這個習武之人都被嚇了一跳,正當她準備問時,李韞又恢複了正常,但臉色仍好看不到哪去,嘴上卻說了句,“本宮來看看宋青梧,卻不想見到章玉小姐與付公子,嗬。”
    她笑的這一聲莫名嘲諷,付晚舟弄不明白是為什麽,茫然的看向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