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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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女要進去看宋青梧,付晚舟一定要把玉佩塞給章玉,章玉隻得收了玉佩叫他趕緊回去,然後想引著四皇女往裏走。
李韞沒動,神色陰沉的看了付晚舟好幾眼,最後冷冷開口,“付公子既受了驚嚇,還是回去好生休息吧,莫要在外亂跑,你母親知道,恐怕又要教訓你了。”
付晚舟一愣,四皇女怎麽知道母親總教訓他?
但……“就是母親讓晚舟來謝謝恩人的。”
四皇女麵色一沉,心裏越發不高興,片刻,輕嗬一聲,“這到底是女子的院子,付公子還要繼續待下去嗎?”
付晚舟抿了抿唇,感覺四皇女有點討厭,跟她又沒有關係,他母親這麽重規矩的人,都叫他過來謝謝恩人,四皇女怎麽管的這麽多,還,還諷刺他。
“那晚舟就先告退了,章小姐,母親請您晚上來我們院子裏喝酒,您一定要來好嗎?”
章玉有點弄不懂情況,但她家裏也是有弟弟的人,隱約感覺付晚舟表情不對,就跟被欺負了似的,再看看四皇女,喲謔這臉冷的,倒真像是要欺負人,“四皇女殿下先進去吧,臣女與宋青梧上官諾都不是壞人,付公子正大光明的過來找臣女,自然沒什麽問題。”
她這帶著些維護的話一出,付晚舟眼睛亮了亮,有些小高興的看了章玉一眼,很快又低下頭。
李韞越看她們這樣越生氣,簡直不想再看第二遍,冷哼一聲往屋裏走。
她走進去了,章玉也對付晚舟粗聲粗氣說,“你也回去吧,你母親是誰來著,晚上我去找她喝酒。”
“嗯嗯,章玉小姐,我母親是戶部尚書,她以前是禮部尚書,所以比較重規矩,喝酒時若有得罪小姐的地方,還請小姐見諒。”
一邊說,他一邊給章玉行了一禮,小公子俏生生的,但是太端著規矩了,章玉點了點頭,叫他快些回去,獨自一人莫在外麵亂跑。
“好,章小姐,那晚舟走了。”
“嗯,去吧去吧。”
付晚舟邁著小碎步,脊背挺的筆直,目不斜視,規矩的往外麵走。
章玉看他這樣都累,但畢竟不是自家的,搖搖頭沒管他,一回去發現兩個好姐妹眼睛都長她身上了。
……
“四皇女來了,你們也不給皇女看茶嗎?”
她粗聲粗氣轉移話題。
李韞本是要過來看看宋青梧的傷,隨意慰問兩句,如今二皇女倒了,朝中成年皇女隻太女與她,誰都想要那個位置,她亦然。
宋青梧為母皇擋箭,令母皇對她大為讚賞,自然還是能爭取更好的。
李韞斂了斂剛看見心上人送章玉玉佩的怒意,溫聲道,“宋小姐傷口可還疼?本宮那裏正有一支西域進貢的傷藥,聽說對箭傷有奇效,一會兒便命人給你送過來。”
宋青梧震驚,她哪敢收李韞的東西,裏麵下了毒怎麽辦,連忙搖頭,“不不不,不必不必,臣女感覺臣女這傷就快好了,不勞四殿下。”
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說這句話當然十分沒有說服力。
李韞遭到拒絕,神色一頓,倒是沒有堅持什麽,反而聊起了曾經在揚州城的事,說多謝宋青梧帶著她四處遊玩。
宋青梧沉默不語,她沒覺得自己跟李韞還有什麽過去好回憶的。
但李韞顯然興致很高,一個人自說自話也說了足有一刻鍾,最後一句才點了題,“宋小姐不說話,可是記恨本宮曾帶人搜了宋府一事?”
宋青梧精神一震,來了來了,就說她不是單純來看我的。
她蒼白的臉勾出一個笑來,艱難道,“哪能呢,四殿下也並未做錯什麽,臣女與母親也不願叫四殿下誤會,如今這樣正好。”
“是嗎,那宋小姐怎與本宮這般生疏了,猶記得在揚州城時,我們還是很親近的。”
宋青梧:……
你腦子沒事吧,我們什麽時候親近過?
胡言亂語!
她就差給人翻一白眼了,忍了忍,輕輕嗬笑兩聲,敷衍道,“主要是臣女受了傷,怕是沒有精力跟四殿下親近,要不然讓上官章玉跟您親近一下?”
章玉一聽宋青梧這樣說,整個人站了起來,怒目瞪著四皇女,一看就是不好親近的。
上官諾本就站在一旁,聞言緩緩搖了兩下折扇,道,“諾不大會說話,怕是會惹殿下不虞。”
李韞現在就挺不虞的。
上官諾章玉兩個亂臣賊女,誰想跟她們親近了???
若非還未登上帝位,需得小心籌謀,她定要將這兩個斬首示眾不可!
“看來宋小姐對本宮還心有怨氣,罷了,宋小姐好生養身子,本宮就先不在宋小姐麵前礙眼了。”
李韞說走就走了,真好,屋內的氣氛又輕鬆了點,宋青梧指使上官諾給她倒了杯水喝,然後八卦章玉,“剛剛那小公子叫你出去可是有甚要緊事?”
章玉皺著眉,隨意道,“今日狩獵時救了他,他母親邀我晚上去喝酒。”
“哇哦,英雌救美。”
見有的人受了傷還不老實,章玉惡狠狠瞪她一眼,“好歹我救旁人沒受什麽傷,比不得你,差點連性命也搭出去。”
“這有什麽,起碼我撈了個官位啊,就是不知道皇上會給我封個什麽官當。”
“不必擔憂,總不會太低的,我已讓族人稍稍幫你說兩句好話。”
上官諾平淡道。
宋青梧震驚,“還得是你靠譜。”
她們還在這瑪卡巴卡呢,人上官已經把正事安排好了,怪不得前世能做到相君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那你明日可要跟隨隊伍入京?”
“這是自然,我夫郎懷著孩子呢,總不能叫他一路顛簸過來照顧我。”
“你便不怕自己一路顛簸,傷口疼?”
“我?我一個女人,疼一下就疼一下唄,苦了啥也不能苦了我夫郎。”
上官諾點頭,“嗯,你說的也有理。”
章玉不愛聽她們講些情情愛愛的,於是走到窗邊看風景,從小就是公子絕緣體的她沒有過這種牽腸掛肚,為一個男子百般著想的體驗。
是夜,宋青梧喝了藥後格外困頓,太醫下午又來給她換了一回藥,她已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不一會兒真睡著了,上官諾回自己的院子看書,章玉則帶了兩壇好酒,去到了戶部尚書的院子。
來參加春獵的尚書們都住在一處院子裏。
章玉進去時正好碰見要出門的兵部尚書,對方衝她點了點頭,她一直沒反應過來,便直接錯過了。
院子裏戶部尚書與付晚舟早就等在裏麵,一看見她便都起了身,付晚舟更是小步迎過來,規矩的行了一禮,“章小姐來了,晚舟幫您拿著酒吧。”
付晚舟伸手去接,章玉看了眼自己碩大的酒壇子,躲了躲付晚舟的手,“不必,我自己會拿,小男孩兒家家的拿不動。”
一邊說,她已走到了戶部尚書所站的石桌前,一把拍下一個酒壇子,揚聲道,“付大人,聽說您要請我喝酒?請就不必了,章玉從揚州帶了兩壇好酒過來,還沒喝完,懶得再帶回京城了,今日便請尚書喝。”
戶部尚書確實是很重禮節之人,但她又知道,武將,多數是不拘小節的,因此猶豫了下,還是笑著與人說,“好,那今日便喝你帶的酒,我叫人去做些下酒菜來吃一吃?”
“讓廚房給我炒一盤豬耳朵,再要點花生米。”
這兩樣菜都十分下酒。
戶部尚書點了點頭,吩咐身邊的小廝去了廚房。
自己再倒一杯酒真切的感謝章玉救了她與付晚舟。
章玉本隻是隨手救了付晚舟,沒想到就被一直抓著不放,無奈隻好一路護著這母子倆。
她心裏有點嫌付晚舟膽小,但經宋青梧千叮嚀萬囑咐,她沒說出來,隻是跟戶部尚書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與人互喝了許多酒。
付晚舟在一邊勸她們少喝一點,章玉看了他一眼,倒是猶豫身為客人要不要聽主人的,戶部尚書卻不然,直接冷下臉斥,“女子說話,男子不可插嘴,規矩都忘了嗎?”
當即把人訓的低下頭,雙手緊張的掐著手指。
章玉皺了皺眉,忽然放下手裏的酒碗,“付公子說的沒錯,明日還要啟程回京,您若是騎馬,最好不要喝太多酒。”
不是她嫌棄,文臣身子骨都一般般,年紀大的文臣尤其是,晚上喝這許多酒,第二日騎馬沒精神摔下來可怎麽辦?
戶部尚書會疾言厲色的訓斥自己兒子,對章玉卻不會如此,而是點了點頭道,“那今日便喝到此吧,章小姐為人豪爽,回京後若有機會,我定要與章小姐再喝一遭,以答謝章小姐對我母子救命之恩。”
章玉忙擺手,“付大人可莫要再提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而且她不愛跟這戶部尚
書喝酒。
她們習武之人,喝酒便喝酒,哪有像戶部尚書這樣的,喝著喝著還要念兩首詩。
該死,她根本聽不懂,笑的臉都要僵了!
付晚舟低著頭,月色照映下,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因為章玉剛才隱隱約約的維護。
他從小便規矩嚴,母親又是事情很多的禮部尚書,講起規矩來旁人跑都來不及,哪有人會替他說話啊。
章玉小姐雖生的差了些,但心腸卻是極好的。
想起身邊認識的小公子曾討論過章玉,說她生的五大粗,這般凶悍,必定會對未來夫郎動粗的,若嫁與她,下半輩子算是毀了。
哼,他一定要回去跟那些人說,章玉小姐才不是這樣的人,她還幫他說話呢!
“舟兒,回神了。”
方才晃了神的付晚舟被母親叫回神,章玉此時已不在的了,他水一般的眸子不由生出幾分茫然,“母親?”
戶部尚書喝了一口章玉方才留下的酒,忽而問了一句,“你今年……該是十七了吧?”
付晚舟被母親問到年紀問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又輕點了點,“是,母親,晚舟今年十七了。”
“十七歲,也是時候給你挑個妻主了。”戶部尚書感歎一聲。
“母親!”
付晚舟羞澀,臉都漲紅了,水潤潤的眼睛眨了眨,頭埋的更深,不敢看親娘。
戶部尚書知曉男子臉皮薄,有心想問一問他覺得章玉如何,又怕問的他不好意思,日後不願再與章玉接觸了,糾結間還是決定等明日回京了,與夫人商量一下先。
再說到兵部尚書,離開尚書的院子後,七拐八拐,最後拐進了一個沒有人住的小院子,裏頭背對著院門口站著一人。
兵部尚書上前行禮,“臣,參見四殿下。”
對方回頭,赫然就是下午還在宋青梧她們院子裏的四皇女。
“大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不同於前世登基後的高傲,這一世很多東西都變了,李韞也不得不收起高傲,謙和起來盡力為自己拉攏人才,以求多一些籌碼。
“殿下當真算無遺策,如今二皇女已替我們頂了罪名,不知接下來殿下準備……”
“接下來的事情不急,我問你,今日林子裏射出的箭,可是你安排的人?”
那些死士雖是她安排的,但也多虧了兵部尚書幫助,才能得知今日母皇的走向,那射箭的人,許是兵部尚書怕不穩妥,另外安排的呢?
李韞眸色微深。
兵部尚書聽李韞這麽問,一懵,下意識道,“那人不是殿下安排的嗎?”
“我即便是安排了人,那也是衝著太女去的,怎麽會想射殺母皇!”
如今太女未死,她的地位遠遠不夠成為新一任帝王,若這時候母皇死了,那皇位妥妥就是李珩的了。
她怎願意這樣的事發生?
“我的人一開始目標就是太女,並不是母皇,看來今日是有人想渾水摸魚了。”
李韞不知來者是誰,眉心皺的死緊。
原本她計劃的天衣無縫,昨日拉著李瀟喝酒時,便已把刻有木字的牌子放進了她房裏,今日狩獵時,又乘人不備,將一些輕巧的白石頭塞進她袖口的袋子裏,等人慌亂退場時,再叫兵部尚書神不知鬼不覺的往一些重要分叉口撒了石子。
這件事,該是隻有她們兩人知道的,可,現在這個計劃許是被別人知道了,甚至混在其中,想趁亂射殺了母皇,不知那人是誰,更不知她知道了多少。
李韞緊皺著眉,心裏一萬個擔憂。
“那殿下,可要臣派人去那林子裏看看,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李韞點點頭,“也隻能先這樣了。”
第二日,一早,大家都在整裝待發。
宋青梧的傷口是一點也沒好,被皇上特許乘坐馬車回去。
太女還十分大方的讓出了自己的馬車,她怕擠到宋青梧,去坐了一輛十分普通的馬車,將自己的馬車讓與宋青梧一人乘坐。
太女的馬車舒適度自然是滿分的。畢竟她身體不好,不舒服的馬車如何坐得?
這次也是為了身體比她更要緊的宋青梧,才將馬車讓出去。
宋青梧拒絕不掉,現下悠哉悠哉的躺在馬車裏。
章玉在外麵騎著馬,被戶部尚書叫了一聲,本不想去的,宋青梧叫她快去,別在這擋著風,氣的她黑著臉騎馬就走了。
宋青梧與上官諾對視一眼,歎了口氣,她為了這好姐妹的幸福,可真是付出太多。
章玉騎著馬小跑到戶部尚書身邊,有禮的喚了一聲,“付大人。”
“哎,章小姐,章小姐今次入京城可是為的參加科舉?”
“嗯,我參加武舉。”
“原來如此,章小姐真是後生可畏啊,我之前看見你在擂台上與魏將軍比武,當時就覺得章小姐武藝高強,有章大人當年風範。”
章玉:……
謝邀並不想有謝謝。
說到這,戶部尚書忽然感歎一聲,“哎,想當初我本也想讓舟兒跟人學武的,師傅都找好了,可舟兒他說什麽也不願意,一天天捧著他那些個書看,哎。”
旁的官員聽了這話有些懵,笑著問戶部尚書,“付大人不是向來最重規矩了嗎,也會讓自家的公子學武?”
別以為她們不知道,戶部尚書天天在外吹兒子文采斐然,旁的愛好都沒有,獨愛看書。
付大人去去去了兩聲,“我何時不肯讓他習武了,是他自己不肯。”
章玉猶豫了下,說道,“讀書也挺好的,我一直羨慕人家會讀書呢,不似我,讀也讀不進去。”
她一笑起來就有些憨憨的感覺,付晚舟偷偷抬頭看了她一眼,心裏有些莫名高興。
戶部尚書又說,“學文學武都是好事,章小姐不必羨慕,你武功如此高強,許多人便是想學,也沒那個天賦的。”
她捋著鬢邊一縷白色的頭發道。
章玉點點頭便沒再說話,過了會兒,原本端坐在馬上,連騎馬也神色十分認真講究的付晚舟忽然挪了挪屁股,眉心輕皺了皺,看起來有些坐立不安。
可偏偏戶部尚書重規矩,他一動,就被罵了,“為母教過你,坐有坐相,你既坐好了,就不要亂動,免得叫人覺得你不莊重,丟了我付家臉麵。”
付晚舟身下疼的緊,偏還要被母親說,抿了抿唇低下頭,神態有些委屈,但
沒有反駁,挺直腰背坐著。
章玉不懂戶部尚書為什麽總罵自個兒兒子,她娘雖然也經常罵她,但起碼不會找這種不可理喻的理由啊。
“付公子沒有馬車嗎?”
按理說,朝廷應該有給公子夫人準備馬車的才是。
“馬車不夠了,恰好舟兒會騎馬,我便讓舟兒騎馬跟在我身側,也免得要擠一個不會騎馬的公子出來。”
章玉:……
你沒事兒吧,馬車不夠了,都是小公子,擠擠不就成了,你讓自己兒子下來?
她是有弟弟的,她弟弟從小嬌生慣養,皮肉都嫩的很,騎久了馬就會腿疼,雖不知付公子是如何,但顯然他皮肉看著也十分細嫩。
章玉往後看了一眼,卻見有些公子的馬車,因不夠坐,有幾個都坐到外麵來了。
確實不好擠。她本不打算管,一回頭就對上男子垂眸委屈的模樣,眉心微微皺起,偏還一動不敢動。
從來鐵血無情的人,心尖不由得軟了軟,她忽而開口,“馬鞍粗糙,男子久坐許會傷著,付公子……可要去我朋友的馬車裏坐一會兒?”
章玉思緒一轉,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人享受一個馬車,還把她趕走的宋青梧,毫不猶豫拉了她出來。
付晚舟一愣,沒有說話,戶部尚書第一個不讚同,“章小姐,女子與男子不可同處一室,以免落人口舌。”
“那輛馬車的窗戶口開著,我就在旁邊看著。”
“這……”
戶部尚書有些猶豫,章玉又問付晚舟,聲音是一貫的粗聲粗氣,卻難掩關切,“疼嗎?”
付晚舟臉側微紅,輕輕咬著紅潤的唇,點了點頭,“嗯,有點疼。”
章玉看向戶部尚書,“我看著他,旁人不會說什麽的,若不然,您也跟付公子一起坐進去?”
反正擠的是宋青梧。
戶部尚書老臉一僵,忙說自己就不去了。
又還在猶豫沒想著放付晚舟跟她走。
付晚舟低著頭,輕輕摳韁繩,馬一直跟著緩慢走。
章玉忽而又說,“可騎馬的都是女子,隻付公子一個男子在也不大好,還是去馬車裏更方便些。”
戶部尚書皺眉,真抬頭看了看周圍,隊伍跟的緊,身後的女子離付晚舟也是不遠的。
片刻,她終於想通了,舒展眉頭拱了拱手說,“那便麻煩章玉小姐的朋友了。”
“這有什麽好麻煩的,你跟我來。”
“嗯,謝謝章小姐。”
四皇女一回頭,就看見付晚舟亦步亦趨的跟在章玉身後,險些一口血吐出來,心中氣的緊,一下子對章玉的恨超過了所有人,前世背叛我,今生還要與我的男人糾纏不清,章,玉!
章玉不知四皇女對她恨意濃重,將付晚舟帶到宋青梧馬車前,撩開車簾子道,“這是宋青梧,你進去坐著吧,不用管她,她受了傷動不了。”
付晚舟想到章玉小姐的朋友是宋大小姐了,因此十分守禮的站在馬車外對宋青梧行了一禮,待得到同意後,才小心的站到馬車上,站穩了又回頭問章玉,“章玉小姐會一直在外麵嗎。”
“嗯,我答應了你母親在旁邊看著,你不必擔憂。”
付晚舟這才點點頭坐進去,卻也沒有坐的太遠,而是趴在馬車的窗戶口那裏,一雙眼睛含羞帶怯的看著外麵,輕聲跟章玉說話。
宋青梧管不了他,她自己都震驚了,本以為章玉是個木頭,她們不搭把手將來八成是個孤獨終老的性子,沒成想沒有她們,她也能把男子帶回來,且與男子相處的還不錯。
這男子眼含羞澀的模樣,宋青梧好歹是娶過夫郎的人,一看就知,有戲。
上官諾騎馬在她旁邊,她用眼神示意了坐在那的小公子,上官諾也有些驚奇,悄聲與她說,“木頭竟也開竅了。”
但八字沒一撇的事,她們先暫且不問,免得小公子臉皮薄。
“哎,京城還多久到啊,我傷口疼的厲害,若再見不著我夫郎,怕就要疼死了。”
上官諾輕哼一聲,“快了,你還是先想想要如何與姐夫解釋吧,出來幾日便受了傷,姐夫怕是要生氣。”
宋青梧臉色一僵,竟覺得上官諾說的沒錯,言初已被她寵愛的十分嬌縱,從來舍不得她受一點疼的,眼下……
雖不至於責怪她,但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也心疼啊。
果如上官諾所說,京城很快就到了,付晚舟半路下車,規規矩矩與章玉行禮道別,接著宋青梧的馬車就被送去了宋府,等待封賞。
在她們之前,已有人快馬加鞭將消息送達宋府,因此她們才剛一到,宋府裏所有人都迎出來了,站在最前麵,最著急的就是宋青梧那父親和夫郎。
剛下馬的宋以寧幾乎無人搭理,兩人直接越過她,撲向了後麵的馬車,且臉上都有斑駁的淚痕,竟像是哭的不能自已過。
宋青梧: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