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僵屍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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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見到若鬆晴也眼神的那一刹那,中原中也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那群未曾相識的護衛隊成員想來應該是已經殞命了,否則同位體不會這樣悲傷。
    可話已經出口,再想收回來也晚了。
    中原中也眼底閃過一絲後悔,隻能硬著頭皮試圖揭過這個話題:“我們首領聽說你過來後對這件事很感興趣,有時間去港丨黑看看嗎紅葉大姐聽說你認識她跟泉鏡花的同位體也對你很好奇,一直在說抽時間來見見你,你過去的話可以認識一下。”
    隨後他還解釋了一下這一次尾崎紅葉怎麽沒有跟著來。
    是因為港丨黑那邊接到了一個追蹤行蹤的單子,委托人身份很特殊開的價也很高,為表誠意,首領森鷗外就派掌管著情報的尾崎紅葉出馬了。
    直到他們出發之前她都還在組織忙碌,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度假,也就隻能遺憾錯過這次機會。
    在中原中也東扯西扯的時候若鬆晴也一直沒有說話,直到他說完尾崎紅葉,他才掐著時間出聲打斷:“那群家夥說是護衛隊,其實更像是合作者,就是在我這裏掛個名方便在外走動而已。你也知道的,貴族總有這樣那樣的特權,比平民階層舒心多了。”
    有些粗魯地將那張別在頭發上的符紙摘下來,他用與表情全然相反的輕緩語氣繼續訴說著。
    “他們的真名跟過往經曆我統統不知道,隻知道他們每個人都有想要完成的願望,為此才匯聚在我身邊。我問過他們為什麽會選擇我,結果那些家夥竟然說因為我看起來是貴族中最好騙的,你說可不可惡。”
    “不知道真名”
    中原中也本來想隨便附和同位體兩句充當一個合格的觀眾,但聽到這裏時他忍不住了。
    真名不祥來曆不祥,因為各種原因才聚集到他身邊,這個配置未免有些過於熟悉。
    握著欄杆的手不自覺用力,中原中也繃緊下頜盡量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問道:“他們的代號是什麽”
    若鬆晴也若有所悟地轉頭看了他一眼,表情逐漸麻木。但是他沒有說什麽,隻是一個一個細數著自己曾經的好友:“烏鴉醫生、阿呆鳥、冷血、鋼琴師、聯絡官。”
    “烏鴉那家夥整天帶著一個鳥嘴麵具,說空氣中充滿了難聞的穢氣,他拒絕接觸。阿呆鳥是個樂天派,跟鸚鵡一樣吵鬧,一天到晚沒個消停。冷血曾經是刺客聯盟的金牌刺客,後來在中原家的幫助下成功退役,不過他倒也沒有完全洗手不幹,偶爾也會聽我父親的指派出去幹點私活兒。
    鋼琴師最開始是被我父親當成家庭教師請回來的,結果沒想到他是個騙術高手,進入中原家隻是為了獲取庇護。那家夥連衣服都是黑白配色卻完全不會彈鋼琴,隻是喜歡聽鋼琴曲的笨蛋而已。至於聯絡官,那家夥是個花孔雀。”
    “是說他很花心嗎”
    中原中也笑了一下,心情似乎好轉了過來。
    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那雙鈷藍的眸子裏正波濤洶湧,仿佛暴風雨下的海洋一般。
    反而是講故事的人一掃剛剛的沉鬱,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不是花心,那家夥雖然經常仗著一個好皮囊吸引注意,但其實跟每位女士都保持著距離。他就是喜歡顯擺而已,就像孔雀炫耀羽毛一樣。”
    他抬手再度扔出一枚石子,目光逐漸變得悠遠,似乎回到了曾經的時光。
    挑揀著聊了一些平時相處的趣事,若鬆晴也終於還是問道:“你也認識他們對吧”
    中原中也的表現不要太明顯,讓人想要裝作不知道都難。最主要的是他本人沒想隱瞞,若鬆晴也自然也不會心軟。
    “啊,怎麽不認識,阿呆鳥、冷血、外科醫生、公關官、鋼琴人,雖然外號變了,但那幾個家夥都是一樣煩人。”
    似乎被同位體的狀態影響,中原中也的氣息也緩和了下來。
    隻是更多的他卻沒有說了。
    站直身體,他轉身衝著[中原中也]說道:“難得想起那群家夥,要回去喝一杯嗎”
    喝一杯以示祭奠。
    “我可喝不了酒,那玩意兒很難被我的身體吸收,如果你想喝的話我隻能喝我的那個了。”
    “沒關係,反正顏色都差不多,心意到了就行,想必他們不會介意的。”
    “不會介意嗎我倒是希望他們介意”
    晚風徐徐拂過,將那一道微不可查的歎息吹散在青年嘴邊。另一位容貌相似的青年耳朵微微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任由那聲歎息隨著夜風飄遠。
    在若鬆晴也回去跟中原中也喝第二輪時,幾道身影出現在了距離溫泉旅館不遠處的山林裏。
    他們年紀都不大,最大看起來也才出頭,最小的甚至是個身著洛麗塔洋裝的白發小姑娘。要不是他們一個個都氣勢非凡,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不聽話帶著妹妹跑出來冒險的壞小子團體。
    草雉出雲伸手將一位瘦弱的青年拉到身邊,看向他的目光裏寫滿關切,“十束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十束多多良喘了幾口氣,斷斷續續道:“還、還行,就是有點累。”
    “爬了這麽久的山當然會累,歇會兒就好,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不良影響了吧”草雉出雲貼心地給他讓出了一點地方,方便十束多多良休息。
    山裏的地形十分崎嶇,有時候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不好找,大家也隻有將就一下了。
    “安娜呢,你感覺怎麽樣還能堅持嗎”
    照顧完這個夥伴,愛操心的草雉出雲又轉頭去問那個穿著洛麗塔的小姑娘。
    櫛名安娜安靜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小姑娘在山裏完全走不動,一直都是靠其他青年背著走,除了偶爾會被蚊子襲擊外一點兒事都沒有。不過她的神情卻不見多開心,整個人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擔心什麽。
    見小姑娘這麽沒精神,十束多多良想了想走過去試探性地伸出了手,確定櫛名安娜沒有排斥後他將手緩緩放到了她頭上,“不要擔心安娜,隻是丟失了一些記憶而已,我一點兒事都沒有哦。能找回來就找,要是找不回來我們也可以重新結緣,我不會離開大家的。”
    “多多良”
    感受著頭頂熟悉的溫度,櫛名安娜有些難過,“可那是多多良很重要的東西。”
    也是大家最重要的東西。
    “重要是因為那是跟大家在一起的回憶,雖然弄丟了很惋惜,但創造出這份回憶的人都還在啊,大家一起努力重新創造一份也是一樣的。”溫柔的青年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眼裏沒有半分陰霾。
    “真是的,你這不是跟沒失憶一樣嘛。”無奈地搖了搖頭,草雉出雲吐槽到。
    明明對於現在的十束多多良來說他們都是陌生人,結果他的態度還是那麽親昵,真不知道是天真還是愚蠢。
    嘛,要是真的這麽想也好。
    他們就怕失去記憶的十束多多良不願意在接近他們,那樣對於整個吠舞羅特別是尊哥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眼下這種情況已經是最好的局麵了,接下來他們隻需要將膽大包天的妖物逮捕,取回十束被偷走的記憶就能打出最完美的hyend。
    轉頭看向被夜色籠罩的山林,草雉出雲笑容微斂,眼神陡然變得鋒利起來。
    那隻妖物最好祈禱自己能夠順利逃脫,不然他們會讓它知道,惹怒吠舞羅、惹怒赤之王會得到怎樣的下場。
    “走吧尊哥,還有大家。包圍圈縮小,那家夥已經沒多少退路了。”跳下站立的小土坡,草雉出雲招呼著眾位同伴,“十束你在看什麽”
    走了兩步見十束多多良沒有跟上,草雉出雲疑惑地又問了一遍。
    “我在看我們後麵似乎有燈光,是山裏的人家嗎”十束多多良應了一聲,趕忙跳下土坡跟上去。
    “不是人家,是溫泉旅館,這座山裏有幾處溫泉泉眼,有人就在這裏開了家溫泉旅館。不過現在那家溫泉旅館已經屬於港口黑手黨了,聽說他們的幹部在那裏度假。”
    “港口黑手黨就是草雉哥你出發前聯絡的那個組織”
    十束多多良回憶了一下,很快從薄了不少的回憶錄中翻找出了對應的記憶。
    妖物在盜走他的記憶後很快就逃離了東京來到了橫濱,吠舞羅在橫濱沒有根基連情報都無法確保,最後隻能求助橫濱本土的勢力。而他們身為一個不那麽正派的組織,自然不會去求助官方,最後草雉出雲找上的就是聞名裏世界的港口黑手黨。
    “黑手黨的地盤觀念很強吧,我們這麽大張旗鼓地搜山不會跟那位幹部發生衝突嗎而且那個妖怪能夠吞噬記憶並借助記憶形成幻境,如果恰好挑中了那位幹部事情就麻煩了吧”
    走在草雉出雲身邊,十束多多良好奇寶寶一樣詢問著。
    由於失去了記憶,他不知道吠舞羅跟港丨黑有沒有更深層的聯絡,隻能以一個普通人的思維進行分析。雖然很想拿回自己的寶物,但如果會造成吠舞羅跟港丨黑對立的話還是算了吧。
    港丨黑幹部跟他可不一樣,如果記憶被動手腳甚至被用來做成陷阱,等待外界的隻會是整個港口黑手黨的雷霆怒火。
    “安心吧,我們早就打好招呼了。中也先生其實很好說話,還問過我們需不需要協助,隻是被我婉拒了而已。而且八田君他們已經繞過了溫泉旅館,將包圍圈往遠處遷移了過去,所以不會打擾到別人。”
    草雉出雲跟中原中也私交其實還不錯,在不涉及各自組織的時候也能做到相談甚歡。
    所以十束多多良的擔憂不可能發生。
    再說了“那位中也先生可不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那妖怪敢下手就要做好被重力碾碎的準備。”
    了然地點點頭,十束多多良放下了心中莫名而起的擔憂,“這樣嗎,沒問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