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巫師亂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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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中原先生你沒事吧”
    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廢棄古井底部,日暮戈薇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同路人。
    糟糕的情況出現了,這位來自異世界的[中原中也]先生沒能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而是跟著她來到了年前的世界。回家的希望就此破滅,不知道中原先生遭受的打擊該有多大。
    隻是日暮戈薇並不擅長安慰人,吞吞吐吐說了兩句後隻能陪著若鬆晴也一起沉默。
    最後還是若鬆晴也先整理好了心情。
    將頭上的帽子扶正,他抬頭看向井口小小的天空,“我沒事,隻是一次失敗的嚐試而已,我還不至於被打擊到。就是要麻煩你再跑一趟了,不快點回去的話太宰那混蛋絕對會自己開車回去把我丟在神社裏。”
    “咳咳、實際上那個”
    日暮戈薇尷尬一笑,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直視他,“太宰先生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
    “”
    “這是什麽意思”
    若鬆晴也瞪大雙眸,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他這樣的表現讓日暮戈薇更心虛了,腳尖在地上磨啊磨。
    “哎呀,其實太宰先生跟我的交易不止是幫助中原先生使用食骨之井,因為存在食骨之井無法聯通異世界的可能,所以太宰先生說,如果中原先生你跟著來到了年前,那麽就暫時將你留在這邊,不能讓你回到現代。”
    解釋完,她小心觀察了一下若鬆晴也的神色,確定還在控製範圍內後才繼續說道:“太宰先生沒有解釋這麽做的原因,但他說隻要我跟你把情況說清楚你就會明白的。”
    若鬆晴也:“”
    使勁兒握了握拳頭,他努力將心底湧起的怒火壓下去。
    “然後呢,他就沒有再說其他的了嗎”
    “沒有了。”誠實地搖搖頭,日暮戈薇關切道:“中原先生打算怎麽辦,要回去嗎”
    她很想完成太宰治委托的任務,卻也不想勉強若鬆晴也,雖然以她的武力值也勉強不了,但總之如果若鬆晴也堅持要返回的話她並不會阻攔。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太宰治拜托她的那天情緒不太對勁
    那個用智慧折服了她的青年遠沒有表麵上看著那麽雲淡風輕。
    這不禁讓日暮戈薇懷疑,太宰治是不是準備去做什麽若鬆晴也一定會反對的事情。
    隻要想到這個可能她就無法去阻止若鬆晴也。
    或許是她想太多了吧,但反正她也阻止不了若鬆晴也,那麽不如幹脆一點。
    不過出乎日暮戈薇的預料,盡管若鬆晴也一副氣得想打人的模樣,卻沒有再提要回去的話。
    當她好奇詢問的時候,得到了這樣一個回答——
    “太宰那家夥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安排,雖然很不爽,但能讓他這麽安排一定是對局勢最好的選擇。反正在那邊暫時沒有進展,在這邊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突破口。”
    “局勢太宰先生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嗎”
    小心翼翼地看準腳下的地形,日暮戈薇在重力的幫助下輕鬆來到地麵。
    等站穩後她側身看向先上來一步的若鬆晴也,好奇地詢問道:“是跟異能力者犯人有關嗎”
    “差不多。”若鬆晴也禮貌地拿過對方攜帶的巨大行李包,替女孩子減輕負擔。
    “太宰才不會遇到麻煩,一般都是他去找別人麻煩的份,把我支開應該是我會礙手礙腳吧,他總是這樣。”
    “礙手礙腳”
    日暮戈薇大為震撼,“中原先生這麽強怎麽可能礙手礙腳”
    就算她是個半吊子巫女也能感知到眼前這位僵屍有多恐怖,這樣強大的存在怎麽可能拖後腿,那位瘦瘦高高的太宰先生才更像是會拖後腿的存在吧。
    “哼,誰知道那家夥怎麽想的。”
    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若鬆晴也抬頭看向遠處。
    那邊有什麽東西在快速接近,風中隱隱傳來一股急躁的氣息,想來應該就是日暮戈薇那位半妖夥伴。
    估算了一下對方到達的時間,若鬆晴也果斷呼叫係統:“把我的意識拉出去吧,這邊按部就班就行了。”
    “好。”
    係統早就做好一切準備等著宿主這句話了,得到準信後二話不說就將若鬆晴也的意識拉出了馬甲。
    而在失去最重要的靈魂後,馬甲竟一絲異常也無,仿佛若鬆晴也還在那體內操控一樣跟日暮戈薇正常對話著。
    對此若鬆晴也沒有感到訝異,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剛剛待的身體,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年前的世界。
    自食骨之井中睜開眼,若鬆晴也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新馬甲。
    他的新馬甲名為[萬聖夜江戶川亂步],是一張標準的萬聖節節日卡。
    腦袋上戴著又大又花哨的巫師帽、肩上披著除了耍帥沒什麽用處的寬大鬥篷、身下騎著綁著蝴蝶結的魔法掃帚,還有個裝滿糖果的南瓜罐子掛在掃帚上,看起來就跟正常人格格不入。
    不過若鬆晴也向來不重視外表,他選中這張卡隻是因為萬聖夜巫師的能力能給他提供更多便利。
    伸手調整了一下腦袋上的大帽子,若鬆晴也飛速入戲。
    從南瓜糖罐裏拽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巴裏,他嘟囔道:“好吧,意料之外的發展,讓我來看看這邊有什麽好玩兒的事情。”
    說罷,騎著魔法掃帚的青年就驅使著掃帚離開了這處玄奧的空間。
    食骨之井內部沒有距離這個概念,當若鬆晴也升起出去的念頭時,下一秒人就到達了外界。
    出口的井底讓他有些好奇,忍不住停在原地觀察了兩三秒。
    旋即他聽到了從井口傳來的聲音,好奇心馬上就被吸引了過去。指揮掃帚向上飛去,咬著棒棒糖眯著雙眼的青年有些含糊地問道:“太宰治”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頓了頓,一臉疑惑地轉過頭。
    “請問你認識我嗎”
    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太宰治完美演繹了一個被陌生人叫住的人的反應,他甚至還主動替這個“陌生人”補全了來曆。
    “你是神社主人的朋友嗎這家主人剛剛離開,你們或許錯過了。”
    他的表演很完美,連帶著身邊的“配角”中原中也都配合地沒有露出馬腳,但他們麵前的人可是從來不會按常理出牌的[江戶川亂步]啊。
    催動掃帚飛到兩人身前,若鬆晴也歪著腦袋戲謔道:“剛剛這一幕我記錄下來了哦,你說給那個太宰看他會是什麽反應”
    太宰治:“”
    深吸一口氣,能屈能伸的太宰果斷服軟。
    “對不起亂步先生,請務必不要這麽做!”
    他滑跪的速度過速,導致中原中也沒忍住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你這家夥也太遜了,拿出你平時不要臉的作風來啊。”
    “中也在瞎說什麽呢,我可是全橫濱最受好評的男人,怎麽可能做出不要臉的事情。”
    扯出一個假笑,太宰治伸手放到中原中也肩膀上,使勁兒將人往自己身後壓去,搞得中原中也差點兒一拳頭揍上他的腰子。
    “亂步先生這是來找那隻小蛞蝓幹的嗎”
    若鬆晴也睜開一隻眼睛看向太宰治,十分隨意地回道:“不,我隻是對時空裂縫感到好奇而已,我跟那隻僵屍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太宰治重複了一遍,“是因為他沒能按照時間趕到約定地點嗎”
    “嗯哼”
    重新眯起眼睛,若鬆晴也理直氣壯道:“我討厭不按照我的規矩來的人,不管他是因為什麽而爽約,讓我白白等了那麽久這場交易就不可能再繼續了。”
    “不過我沒想到他竟然是掉到異世界來了,看起來還是跟我們那邊有關聯的世界,他運氣倒是不錯。”
    要說江戶川亂步是怎樣一個人,相信所有知道他的腦子裏第一時間冒出的詞絕對是“任性自我”。
    這位聞名整個霓虹警界的名偵探有著令所有人敬佩的智慧,但與此同時,他也有著令大部分人都側目的脾氣。據說曾經有人這樣評價江戶川亂步,說他——
    “因為一個突然的念頭就走向黑暗也不足為奇。”
    這個評價是否貼切暫且不論,反正江戶川亂步留給大眾的印象就是這麽一個自由又自我的人。
    因此若鬆晴也在設計[江戶川亂步]的時候也參考了這一特征,讓自己的馬甲成為了一個更為任性的存在,讓人一眼就能將他與江戶川亂步劃上等號。
    任性的[江戶川亂步]完全將自己的委托人棄之不顧,拽著太宰治就要他帶他去見識一下神奇的平行世界。
    “反正你也打算收集我的情報的吧,那帶我去轉轉不是正合你意嗎。那邊的帽子君快點跟上,錯過機會小心回去被老板教訓。”
    “一個兩個為什麽都要叫我帽子君,給我好好叫名字啊。”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卻還是乖乖跟上前麵兩人。
    “你不也帶著一個大帽子嗎,這麽叫不也相當於在叫你”
    “你要是想叫我帽子君也可以,小矮子君。”敷衍地揮揮手,若鬆晴也開始在中原中也的雷點上蹦迪。
    “什、喂都說了我給我好好叫名字!!”
    兩度被同一個人死戳雷點的中原中也暴怒,伸手就拽住了[江戶川亂步]的掃帚尾部,讓掃帚上的人差點因為慣性落下去。
    “嗚哇——”
    若鬆晴也驚叫一聲,再麵對中原中也時就沒有剛開始的好臉色了,“沒禮貌的小矮子君,我要讓你為自己的失禮付出代價!”
    說罷不等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反應過來,一道詭異的光芒就朝著中原中也激射而去。
    [江戶川亂步]的爆發出乎了兩人的預料,他掌握的力量也遠遠超乎他們的預想,這就導致中原中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竟然就這麽被偷襲成功了。
    不過其實也不算意外,因為[江戶川亂步]早就算好了他躲避的路線,中原中也不躲反而沒事,但他一動就正好撞了上去,連強行改變路線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江戶川亂步]並沒有結仇的意思,他的攻擊沒有對中原中也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隻是讓對方多了點毛茸茸的小煩惱而已。
    沒錯,一些毛茸茸的小煩惱。
    “”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中原中也暴怒。
    太宰治:“噗”
    “閉嘴混蛋青花魚,敢多嘴就殺了你。”
    察覺到自己目前的狀況很容易成為太宰治調笑的新借口,中原中也心中殺意頓起,看過去的眼神不善極了。
    他保證,要是混蛋太宰敢就此多嘴一句,他就要這家夥知道什麽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中原中也這氣勢所威嚇住了,太宰治搞怪地做了一堆鬼臉後竟真的沒有開口嘲笑,用手在嘴上比了一個拉拉鏈的姿勢後他就乖乖站到一邊,雙手插兜一臉怪笑地看中原中也跟[江戶川亂步]扯皮。
    中原中也知道這人一定憋著壞水準備搞事,但眼下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先把身上這該死的貓耳貓尾弄沒再說。
    深吸一口氣,他努力將胸口湧起的怒火壓製住,盡量溫和地說道:“剛剛是我失禮了,你想要什麽賠償都可以,作為交換,我們之間的矛盾就一筆勾銷怎麽樣”
    短短幾分鍾的相處,已經足夠中原中也明白這位[江戶川亂步]的性格。
    這是一個比同位體任性許多倍的家夥,同時還掌握著更為強大的力量,武力跟智力都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境界。並且還沒有多餘的牽掛,想要借旁人來牽製對方都做不到。
    這樣的對手最為棘手,強悍如中原中也也隻能選擇懷柔的手段。
    麵對他的退讓,[江戶川亂步]沒有說話。
    他上下打量了中原中也好幾眼,最後才踩著港丨黑幹部忍耐的底線慢悠悠說道:“我要你們這個世界的貨幣。”
    “可以。”
    原本中原中也還在擔心[江戶川亂步]提出的賠償會過分,為此還緊張了半天,結果沒想到對方提出的隻是這麽微不足道的一個小要求而已。
    放鬆緊繃的身體,中原中也萬分豪爽地從懷裏摸出一張黑卡,“這裏麵就有你需要的貨幣,需要付款的時候直接刷卡就可以了。”
    滿意一笑,若鬆晴也高高興興地將那張代表著身份地位的珍貴黑卡接過來。
    “這個術解除不了啦,隻能等時間到了自動解除,不過——”
    他猛地伸手攔在中原中也麵前,將他的怒吼堵在了喉嚨裏。
    “我可以再加一個術,將這個術隱藏起來,這樣在外人眼裏你還是跟原來沒什麽區別。”
    中原中也憤憤地咬緊牙關,卻不得不低頭,“可以,但如果出了紕漏事情不會就這麽結束。”
    若鬆晴也將棒棒糖塞進嘴裏,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
    小小的插曲過後,三人正式踏上了回橫濱的路。
    中途若鬆晴也提出過想要在東京逛逛,但被太宰治不著痕跡地引開了注意力,將人直接拐回了橫濱。
    [江戶川亂步]一眼就看透了太宰治的手段,但他太過隨心所欲,太宰治的提議完美擊中他的喜好,被人操控這種小事也就不重要了。
    到達橫濱的第一站是江戶川亂步最喜歡光顧的粗點心店,若鬆晴也在這些店裏瘋狂消費,買了一大堆粗點心,最後幾乎將車子填滿。
    站在最後一家零食店前,若鬆晴也隨手將手中的空盒子用火焰燒盡。
    “味道也不怎麽樣嘛,還以為有多驚豔。”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語氣有些奇怪,似乎不完全是在說粗點心不合胃口,好像是在指代別的什麽東西。但這種異常隻出現了兩秒鍾,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
    在後麵充當苦力拎著大包小包的太宰治看了他一眼,神態自若地問道:“亂步先生平時喜歡吃什麽呢”
    “當然是糖了。”
    若鬆晴也從掃帚上掛著的南瓜糖罐裏抓出一支棒棒糖,徑直塞進嘴裏,“你不覺得甜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嗎,哪怕隻是一點點就能讓人心情變好,所以我最喜歡糖果了。”
    “甜味確實能帶給人幸福感,但甜食吃多了會蛀牙,亂步先生要注意克製哦。”
    將手中一大堆購物袋丟給中原中也,太宰治拍拍手笑眯眯地說到。
    “混蛋別給我添亂啊!”
    認命被若鬆晴也使喚的中原中也怒吼一句,沙包大的拳頭毫不留情地往太宰治腦袋上敲去。
    他出招一點兒餘地都沒留,要是敲實了太宰少說也要落個腦震蕩。但太宰對中原中也多了解啊,頭也沒回就躲開了那個拳頭。
    推著若鬆晴也的背,太宰邁著歡快的步伐將人帶走,“走亂步先生,我帶你去逛個好地方。”
    望著兩人歡快的背景,中原中也身後的橘色貓尾使勁兒甩了兩下,代替不想在大街上失態的主人發泄怒火。
    正當中原中也越想越不甘心,打算追上去給某條青花魚一個好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中也君,你這是”“走亂步先生,我帶你去逛個好地方。”
    望著兩人歡快的背景,中原中也身後的橘色貓尾使勁兒甩了兩下,代替不想在大街上失態的主人發泄怒火。
    正當中原中也越想越不甘心,打算追上去給某條青花魚一個好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中也君,你這是”“走亂步先生,我帶你去逛個好地方。”
    望著兩人歡快的背景,中原中也身後的橘色貓尾使勁兒甩了兩下,代替不想在大街上失態的主人發泄怒火。
    正當中原中也越想越不甘心,打算追上去給某條青花魚一個好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中也君,你這是”“走亂步先生,我帶你去逛個好地方。”
    望著兩人歡快的背景,中原中也身後的橘色貓尾使勁兒甩了兩下,代替不想在大街上失態的主人發泄怒火。
    正當中原中也越想越不甘心,打算追上去給某條青花魚一個好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中也君,你這是”“走亂步先生,我帶你去逛個好地方。”
    望著兩人歡快的背景,中原中也身後的橘色貓尾使勁兒甩了兩下,代替不想在大街上失態的主人發泄怒火。
    正當中原中也越想越不甘心,打算追上去給某條青花魚一個好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中也君,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