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銅山島衛城荒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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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韓莊閘口到青銅峽,一路上有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淺夫村。
趙雄看過地圖。
過了青銅峽以後,當麵就麵臨大湖。
明朝末年,大運河開了韓莊口的泇河。
使得,微山、郗山、呂孟、張莊、武家諸湖始連,形成微山湖。
之後南四湖漸漸融為一體,成為江北大澤。
廣義上的微山湖指南四湖。
微山湖原為平原,後來受黃河改道影響,加之以京杭大運河為中心的水利建設影響,逐漸形成今日的湖泊麵貌。
這時候微山湖蓄水接近150多年,成為巨大的湖泊。
著大康朝陳平日久,但是這十年,微山湖水匪猖獗,在湖上小島立寨子,打劫過往客商。
頗有前朝小說改編而來,水泊梁山雜劇的味道。
安德海的銀子,從陸路搬運至棗莊,在棗莊碼頭裝船,要經過微山湖。
想想趙雄就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今天他以打鳥郊遊的名義,沿途勘測地形,看看地形。
趙雄舉起望遠鏡,看了一下遠處的山。
果然不高的山上有堵石牆,在太陽光底下反射的一閃一閃的,晃人眼睛。
他放下望遠鏡說道:
“勳爺,這個就是青銅峽的金剛門嗎!”
劉同勳點點頭說道:“以前小時候跟我阿爹來過,金剛門後麵就是
銅山島衛城要遣散寨子的人。
不過那時木頭搭的寨子就已經破爛不堪了,現在七八年過去了,不曉得裏麵的情況了。”
“金剛門嗎!
我倒要見識見識,跟上!”
趙雄把望遠鏡放下說道。
騎著小毛驢隨從打扮的童幼竹,瞅著他手裏拿的望遠鏡不吱聲,但眼睛裏滿滿的都放光了。
趙雄察覺到了,笑著把望遠鏡遞給過去。
童幼竹歡喜地接了過來,在小毛驢上擺弄開了。
後麵坐牛車的小姑姑寵溺地看著他倆。
山路蜿蜒而上,確實不太好走。
三台牛車慢慢地爬行,其間淌過一條亂石嶙峋的溪流,又經過兩段險峻的山坡。
直到一個時辰後,趙雄才看到堵在兩山拗口間的那麵石牆。
這麵石牆是大理石鑿成的。
不算高,也就一丈出頭,長約五十步,正卡在兩山之間,將山上的唯一通道嚴嚴實實地擋住。
趙雄下了馬,走上天來仔細瞧著側麵石牆,又走了幾步,竟然側麵有一條道路可以通過牛車。
這是古代工匠的障眼法啊!
隊伍過了石牆,趙雄看到左手邊的懸崖下,是一個寨子,寨子建立時肯定是經過精心挑選。
廢棄的山寨隔了一片沼澤,有一個幾十戶的淺夫村。
劉勝牽的馬指著,山底下的淺夫村說道:“大人,那便是我家了!”
趙雄用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劉勝家裏麵所在的淺夫村,地理位置極好。
淺夫村修建在一片河網之中。
東、南、北,上麵全部都是有小河,河兩邊栽得密密麻麻的榆樹,桑樹,柳樹。
周邊河流都是深挖過的,水很急,水很深,壩壘得很高很高。
就算現在是枯水期都是一片稀泥巴沼澤地。
沒有吊橋是很難通過的。
村裏水利溝渠完善,水塘也蓄滿了水,雖然現在是枯水期,但已經種下了冬小麥,依然可以用水塘裏的水澆灌。
要想冬小麥收獲以後,養活淺夫村的民眾還是綽綽有餘的。
也問過劉勝的父親劉二,他知道劉二沒那個水平,淺夫村裏有高人指點啊!
隊伍過了石牆,裏麵有用木頭建的塔樓已經殘破得都垮了個屁了。
塔樓的下麵撐著一些木架木欄,開了一扇門,這是已經荒廢的軍塞後門。
趙雄牽著馬走過到破敗不堪的門,看了看兩邊的山壁,幾乎垂直向上,高達十餘丈。
山頂似乎還有一些殘存的木屋。
一座簡陋的軍寨,除了石牆之外,沒有什麽看得上眼的屋舍,除了那條山頂留下來的溪流。
趙雄暗自點了點頭,也不知當年是誰修建的這座軍寨。
就這個地勢,隻要放上一隊兵,就能死死卡住進山的通道。
外麵來上再多的敵人也絲毫不懼。
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之處。
隻是現如今,銅山島衛城荒廢了。
趙雄帶著部下來到山頂。
山頂不大,雜草叢生,也就一兩百平方,三間石頭砌的房間倒還完整。
邊上還有一個升旗台,這裏是軍寨的製高點。
他登上升旗台放眼看去,周邊幾十裏盡收眼底。
東麵是大運河,西麵是平原,北麵是浩瀚的大湖。
再往下看,這座寨子環境是沒的說,就是透著一股子殘破的味道,那種被歲月浸透了的殘破。
俯視前山,左邊破損的馬廄右邊有二十多座石灶估計是士兵的夥房。
山腳底下,幾排營房,周圍東倒西歪的木頭寨牆。
內部很寬闊,圍在當中可容納幾千多人操練的校場。
估計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構成了這座軍寨的全貌。
向北邊,銅山島湖的方向,是一道緩坡。
看完了周圍的環境,他們一隊人趕著牛車,從半山腰緩緩地往下走,跨過校場,來到了軍寨的大門。
大門口有個廢棄的小碼頭,地勢平整,似乎住著一些人家。
趙雄皺了皺眉問道左良玉,“這裏是不是有人家居?”
左良玉說道:“我叫下屬去找人問了,一會兒就來答複。”
在衙門裏當了都頭的左良玉,確實把事情幹得有板有眼。
韓莊閘衙門的衙役都頭,就相當於,有了一份工資的保安小隊長。
過了一刻鍾,趙雄的身邊就站著幾個人。
無不是粗手粗腳,滿麵風霜,身上的棉襖破破爛爛,隻是不時跺腳哈著白氣地看起來像乞丐人。
山寨的大門口,入口迎著湖麵上刮來的風。
趙雄感覺到,這裏比韓莊鎮的氣溫要低了兩度左右。
看他們臉都凍得皺皮,便讓家丁卸下掛在腰間的軍綠水壺,給他們飲用一些熱水。
等他們緩過氣來後,他才招過來說話。
打頭的年紀約莫有三四十歲,身材甚是魁梧,粗壯。
左良玉說道:“雄爺,我叫人問了,他們是這附近定居的漁民。”
趙雄仔細地看了看這幾個人就,笑著說道:“漁民,我看是流民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