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從街口走過來一位雲遊的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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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雄聳了聳肩說道:“來我趙記做生意的泰西女士,她戴的一款海鷗手表20多年了從來沒修過,走時一樣精準,質量怎麽樣還用說嗎!”
他信誓旦旦地說,這是閉著眼睛說瞎話啊!
小姑姑看著他的臉說道:“我原來這個房間裏有一個好大的自鳴鍾,上麵的刻度是西洋人的數字,你的就隻有大大小小的點,不過有三根弦”。
“那個,最快速的叫秒鍾,轉60格是一分鍾,中間那個轉一圈為60分鍾,
同西洋南方的大笨鍾一樣,最底下那個轉兩圈隻為一天。”
小姑姑又仔細地盯著手表看了一會兒說道:“好精細的,這個很貴吧”
“很貴,比你的琺琅彩懷表要貴多了!”
小姑姑忙就要脫下手表。
趙雄笑嗬嗬說道:“不過這塊表,我在運河上查貨物時沒收來的,不用錢,你就拿著吧!
哈哈哈。”
小姑姑聞言抬起頭,風情萬種白了趙雄一眼。
直把趙雄弄得心癢癢的,
膚白貌美,一眼誤終生啊!
這時劉同勳厚著臉皮蹭得過來,出聲道:
“雄爺,還有沒有這種表,你看中我屋子裏的什麽了,我們倆交換一下!”
趙雄解下手腕上的那一塊男裝機械表,丟給了劉同勳,然後對著家丁們說道。
“你們如果表現得好,得到了我的認可,我同樣會給你們嘉獎,聽到了沒有”
劉勝心領神會趕緊吼了起來:“諸位弟兄,一起誓死效忠雄爺啊!”
此時韓莊鎮福字碼頭,因為少了海龍幫的威脅,少了稅課司收稅的人。
因此這幾日,周圍這村子都來趕集也比平時熱鬧了不少。
東門集市裏,人擠人流好不熱鬧。
福字碼頭對著稅倉的稅課司,此時緊鎖大門。
規模宏大的稅課司偏廳裏,嶧縣稅課司,蔣吏員蔣誌勇和鈔關稅廠管事何遠正在商議事情。
鈔關稅廠管事何遠可是台兒莊鈔關稅廠張公公的人。
偏廳裏生著幾盆爐火,也是溫暖如春,桌上九品十大碗硬菜,廚子可都是福臨門這一等酒樓請來。
坐在隔壁房間裏的揚州瘦馬是揚州那邊上等貨色。
這次海龍幫得罪了趙雄給往死裏搞了一下,搞到主簿餘海峰的稅課司在碼頭上,人員來往也要小心翼翼了。
不過這幾天趙雄這個愣頭青好像放鬆了對稅課司的看護監事,隻要你的人不從正門走出來,趙雄的家丁也就隨他們去了。
偏廳裏隻有兩個人對坐,粉頭在隔間等著,連蔣誌勇一貫信用的跟班蔣中,都在門外站著候命。
一張圓桌擺在兩人之間,鈔關稅廠管事何遠40多歲,他臉色那黃,皺紋密布,沒有絲毫的富貴氣派不說,看著好像大病初愈一樣。
不過他在,好似一派書生作風的蔣誌勇麵前,沒有絲毫的局促緊張,反倒是談笑自若地歎息道。
“時也,命也!
那個楞頭青自從出了莊子,命可真硬啊!”
何遠悶了一口酒,說道:“算了,天命本該如此,誰讓楞頭青攀著德王,當下裏朝局如此,張公公也不敢惹!”
“對了,請了老法師給張公公的侄子吊命,老法師請到了沒有!”蔣誌勇問道。
“請到了,請到了,多謝,餘主簿!”
鈔關稅廠張公公的侄子,得了一場怪病,想盡一切辦法找到許多大夫,都說治不了。
最後,經餘主簿介紹找到老法師,法師說了要衝喜。
實際上鈔關稅廠的張公公像明朝的魏忠賢魏公公一樣。
都是好賭風流成性,曾賣掉自己的兒子作為賭債,後為賭債,所逼遂自閹入宮做太監。
野太監張公公也是生了兒子才閹了自己,就像九千歲魏忠賢那樣,走上了偉大的道路。
當上鈔關稅廠的張公公費了好大勁又找回來了以前的兒子,老婆。
為了掩人耳目,幹脆認得自己的兒子做侄子,一家人倒也是其樂融融。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的娃娃會打洞。
種豆得豆,種瓜得瓜,撒什麽種子開什麽花。
這些話蘊藏豐富的內涵,表明了某種不可違背的自然法則。
張公公的侄子風流倜儻,誰知道早上從萬花樓妓院回來的張君龍,即刻病倒,口吐白泡沫昏迷不醒。
太監張公公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可就隻有這麽一個寶貝,這要是有閃失,他如何麵對列祖列宗啊!
看了無數的名醫都治不好。
處理完大倉的事,張公公又趕回台兒莊守著得病的兒子。
張公公聽了神婆的話,請來本地道士在他家後院門口殺了三隻羊宰了一頭豬,竹竿椽子搭起三丈高的道台,大有做一場空前絕後的道場的架勢。
引得台兒莊裏的老百姓都跑去看熱鬧。
誰知說好三天的道場,做到一半時,道台上突刮大風,風裏發出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當即那個道士連銀子都沒顧上,屁滾尿流地爬下台,一溜煙就跑了,看得張公公是目瞪口呆。
張公公正愣神間,從街口走過來一位雲遊的老道士,打了一個無量天尊,風仙道骨地跟他講。
他受了餘主簿的委托來瞧一瞧,治你兒子的病就得用其他的方法。
張公公忙問這個老道士,老道士閉著眼摸著胡須,張公公使了個眼神,管家趕緊送上銀子。
老道士墊吧墊吧錢袋,往袖子裏一揣,口裏念念有詞。
突然瞪大眼睛說道:“小少爺,本身命格主水,水主刑殺,加之他又是十月初十出生……煞氣實在太重。
注定這輩子不是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天煞之星,也必然是短壽的命。”
張公公也很鬱悶,為了他兒子治病的事,他絞盡腦汁,想想都讓人頭疼。
張公公重金聘請的老道士給他兒子吊命,客氣地把老道士軟禁的偏房裏。
吃什麽,喝什麽,盡管要,就是不給老道士出門。
他怕老道士跑了出去以後,又沒人給他兒子吊命了。
沒想到,老道士想都沒想就應允了,就在張公公家住了下來。
今日,他坐針氈的陪完安德海之後就回到了家。
他還沒吃飯,就叫人把老道士請來同他一起飲酒吃飯,順便問下兒子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