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金子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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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龍半路被人劫持,為的就是那箱金子。
    於龍淡然無私,實話實說,帶著主家取走了金子,覺得渾身輕鬆,正要好好睡一覺,包租婆的兒子大軍發來語音。
    大軍:“哥們兒,獸醫院那邊給信兒了,你的情況是這樣,辦證錢和打疫苗的錢退回來,另外賠償塊。賠償這個事兒是統一的,不論大狗小狗,不論什麽品種,不論多少錢買的,就賠,不接受的可以走法律程序。你看這樣行不”
    於龍是實在人,球球已經回來了,跟人家要賠償,有點說不過去。
    於龍:“哥,球球自己回來了,證應該要,疫苗也應該打呀。”
    大軍:“哥們兒,你真是死心眼,事兒到了這個程度,不能打退堂鼓了,先別讓球球露麵,過幾個月長大了,再領他去辦證打疫苗唄。這樣才好要賠償,是不”
    於龍囁嚅道:“哥,這樣……好嗎”
    大軍:“有啥不好的公家的錢,不拿白不拿,這幫玩意兒一天吆五喝六的,治治他們解解氣。”
    於龍想了幾秒說:“哥,證和疫苗的錢退給我行,賠償的錢我不要,你和律師別白忙活,就算你倆的辛苦費吧。”
    大軍嗬嗬一笑說:“哥們兒,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別說你和球球有恩於我們家,就算普通朋友,我也不能這麽幹呢,是不”
    於龍說:“哥,律師總得表示表示吧,別讓人白忙活一場。”
    大軍說:“哦,他是我朋友,一切都算我的了,你就甭管了。你要是覺得這個方案行,律師就代你簽字領錢了。”
    這是個好消息,憑白賺了塊千,於龍挺高興,也有點不舒服,覺得這個錢來的不地道。
    於龍剛躺下,大軍又發來語音:“剛才忘了個事兒,呂剛走了知道吧”
    於龍:“知道。”
    大軍:“他那個房間空出來了,我媽說讓你搬進去,租金不變,還是半價。”
    於龍現在住的房間是客廳的一半間壁出兩個小間,孫超和於龍各一間,因為房間小,租金每個月,呂剛那間是次臥,麵積大得多,租金是。
    於龍不想占房東的便宜,連聲拒絕說:“我謝謝大娘,不搬了,我住這兒挺好。”
    大軍說:“哥們兒,想多了吧,我不是說了,租金還是現在這個小屋的不變,下半年減半,這好事兒上那兒找去你不傻吧”
    於龍嘿嘿笑了:“哥,我雖然有點傻,但好賴還知道,我謝謝大娘。不過,住大屋拿小屋的錢,還減半,太不好意思了。”
    大軍嗬嗬直笑說:“還有點傻要我說是傻透腔了。我媽既然答應了,不住白不住,你就別想那麽多了。”
    於龍:“我琢磨,咱這兒房子好租,再租一個人,大娘不是多收點嗎”
    大軍有點不耐煩地說:“你真磨嘰,我告訴你吧,你是借小狗的光了,我媽是想讓小狗有個活動的空間,說這個小狗跟我們家有緣,有恩,你那小屋太小了,太委屈他了。”
    話說的這個份兒上,於龍不好再推脫,便說:“那好吧,但租金照付,呂剛是多少,我也多少。”
    大軍嗬嗬一笑說:“這你跟我媽說吧,我就不摻和了。”
    於龍打電話時,球球蹲在地上瞪著黑寶石般的眼睛靜靜地聽,好像能聽懂似的。
    於龍收了電話,用腳輕輕地踢了他一下說:“借你的光,咱要住大屋了。”突然想起還有賠償的錢,又補充說:“知道不,你給我掙錢了,明天給你買兩個雞腿犒勞你。”
    球球也不知是從表情判斷出主人的親昵,還是真能聽懂人話,立即興奮地搖頭晃腦,就差撲到床上來了。
    金磚還給了原主,於龍覺得沒事了,沒那麽簡單,真就來事兒了。
    第二天下班剛出站,那天開車的那個小夥就攔住了他,很客氣地說:“下班了吧,請你到對麵坐坐,說幾句話。”
    於龍以為是要給他錢,因為那天啞嗓子男人說不會虧待他,會給他一大筆錢。
    於龍跟著小夥到了一家餃子館,啞嗓子男人已經在等他,從於龍進來,啞嗓子男人就用獵鷹一樣犀利的眼神盯著於龍。見於龍一臉坦然,若無其事,啞嗓子男人的眼神軟下來。
    他招呼於龍坐下,喊服務員上餃子。
    香氣撲鼻的熱餃子上桌,啞嗓子男人禮讓於龍先吃,雙方謙讓一番開吃。
    吃了幾個餃子後,啞嗓子男人盯著於龍說:“小於,有個事兒得問問你,金子少了……是你嗎”
    於龍吃了一驚,問:“少了……多少”
    於龍這一問是脫口而出,正因為未加思索,表情驚詫,啞嗓子男人證實了自己事先的判斷:不是於龍。
    啞嗓子男人並不回答金子少了多少,語氣柔中帶剛地說:“要是你拿了,還給我,咱還是朋友,我答應的錢照給不誤。”
    於龍毫不猶豫地說:“不是我,不是我。”想了想又說:“那些金子我就沒打算匿下,要想,我早找地兒躲起來了。”
    啞嗓子男人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想跟你了解了解,不是你,還會有誰呢”
    於龍放下筷子不吃了,想了一會兒說:“想不出來。”
    啞嗓子男人:“你帶著箱子回家時遇到什麽人了嗎”
    於龍:“公園裏,大街上都是人。”
    啞嗓子男人想了想又問:“你住那地兒好幾個房間,還有別人嗎”
    於龍:“四個人,一個女的,三個男的。”
    啞嗓子男人問:“他們會不會,有沒有機會”
    於龍呆了一會兒說:“他們不能吧”
    啞嗓子男人問:“他們知道這事兒嗎”
    於龍:“不知道,誰也不知道……不過,我扛著箱子回來那天,呂剛問我扛的什麽,我沒說,拿話兒岔開了,他也不應該知道。”
    啞嗓子男人眼光一亮說:“這個人是幹啥的”
    於龍:“聽他說幹過挺多地方,最後這家是房產中介。”
    啞嗓子男人點點頭說:“能約一下,我跟他見個麵嗎”
    於龍說:“他走了,回家了。”
    啞嗓子男人:“什麽時候走的”
    於龍:“好幾天了。”
    啞嗓子男人:“為什麽走的”
    於龍:“不知道,走的挺急,說家裏有事兒。”
    啞嗓子男人:“你跟他再聯係過沒有”
    於龍:“走那天留個字條說家裏有事兒,跟他聯係過,電話不在服務區,微信不回。”
    啞嗓子男人精神一振,舉起筷子說:“來來,餃子要涼了,吃餃子,吃餃子!”
    於龍還在稀裏糊塗的時候,啞嗓子男人已經心裏有數了。呂剛這個東躲西藏的小兔子被蒼鷹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