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路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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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義他們被一片水麵擋住去路。孫超放出黑精靈,用最大航程探查前麵五公裏,除了樹林就是稻田,連路也看不見了。
    明義又打電話請示。江峰說:“那就別耽誤功夫,回來吧。”
    明義他們回到橋頭繼續前進,第三個村莊在山坡上,隻有十幾戶人家,站在村口看去,房屋,街道,院落一目了然。
    孫超放出黑精靈搜查了村子周圍的樹林,沒有什麽發現。
    太陽已經偏西,到現在沒有任何發現,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江峰說時候不早了,先吃飯。
    大家在村口吃了午飯,飯後順著土路繼續往前走。土路沿著小河蜿蜒進了大山裏。路兩邊是遮天蓋日的大樹,光線頓時幽暗起來。
    土路先是在溝底蜿蜒,之後像一條長蛇爬上山腰,路的一邊是峭壁,一邊是懸崖。
    明義放慢車速,緩緩地爬到山頂。突然一個急轉彎,之後是一個大下坡,下到坡底,又是一個急轉彎。
    兩台車小心翼翼地轉過幾個彎下到山底,過了一座木橋,大家才有了飛機落地的感覺。
    繼續前行十幾分鍾,土路被一道紅白相間的橫杆攔住了,路邊有一座木屋,門口掛著白底黑字的牌子:雲山林場木材檢查站。
    明義停下車,木屋裏走出一老一少兩個穿著軍綠迷彩服的男人。
    老者走近說:“防火期,進山不能帶火,知道嗎?”
    明義點頭說:“知道,老規矩嘛!當然知道。”
    老者往車裏張了一眼問:“有抽煙的嗎?把打火機交出來。”
    明義說:“我們都不抽煙。”說完遞出去兩瓶礦泉水。
    老者接了水說:“打開後備箱檢查。”
    明義下車主動配合檢查。那個年輕人對江峰的車也履行了這一套檢查程序。
    江峰送給年輕人兩個塑封的豬手,兩瓶水,趁機問他:“你們這個檢查站白天晚上都有人嗎?”
    年輕人驚異地看了一眼江峰,懷疑他是盜伐踩點的,威脅說:“是呀,4小時有人值班。”
    江峰“呃”了一聲,點了點頭說:“問你個事兒,昨天上午有沒有一台寶馬車過去。”
    年輕人說:“我們一個班4小時,我昨天晚上才接班,上午的事兒不知道。”
    老者對江峰也起了疑心,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江峰說:“我們這兒荒山野地,沒見過那麽高級的車,你是啥意思?”
    江峰的司機立即遞上一瓶五糧液說:“老爺子,一點小意思,別誤會啊。我們老總沒別的意思。這是石佛山景區老總,我們三台車出來考察,走散了。”
    老者接了酒,看了看商標,放在鼻子低下聞了聞,臉上露出笑容,語氣溫和地說:“好酒。噢!是老總,聽說石佛山火了,我們這兒風景也不差,不用投多少錢就開發起來了。”
    老者把酒遞給年輕人,掏出手機說:“老總等一會兒,我給你問問昨天值班的人。”
    老者打完電話,對江峰說:“老總,昨天沒有小車通過。”老者想了想說:“噢!你看我這記性,屋裏有車輛通行登記本,不信你自己看看。”
    江峰說:“那就不用了,那我們就回去了。”
    江峰往車上走,老者跟在後邊說:“老總,別急著走啊!考察考察我們這兒,這兒有山有水有風景,很有開發價值。”
    江峰笑著說:“先找我們老總,回頭再來。”
    江峰抬頭看看天,頭頂上黑雲翻滾;陣陣涼風從樹林深處吹過來,空氣潮濕,小鳥仿佛受了驚嚇,鑽天的飛。
    老者說:“馬上要來雨了。”
    江峰說:“是啊,要下雨。打擾二位了。”
    江峰正要上車,電話響了。江峰接起電話,臉色越來越凝重,收起電話說:“上車,回去。”
    司機感覺不對勁兒,問:“怎麽了?”
    江峰說:“江月暈倒了。”
    大家立即上車,掉頭往回返。
    車到剛才無功而返的那個橋頭,於龍叫停車。明義停下車問:“咋的了?……你幹啥?”
    於龍已經下了車,球球也跟著下了車。於龍一指上午半途而廢的那條沿河窄道說:“這麽回去我不踏實,我進去看看。”
    明義也下了車,仰麵看了看天說:“哥,天要黑了。”
    於龍說:“黑就黑。”
    明義說:“哥,看樣兒要下雨。”
    於龍說:“下唄。”
    江峰走過來,聽說於龍要進去搜索,想了想說:“江月暈倒了,現在不知道什麽情況,我得回去。要進去看看也行,不過,天要黑了,看樣兒有雨,你一個人……”
    於龍說:“怕什麽,還有球球。”
    明義趕緊說:“江總,你趕緊回去,我陪於哥去。”
    孫超說:“還有我。”
    江峰深受感動,把三個人打量一遍說:“行,你們仨是個伴兒,讓兄弟們遭罪了,保持聯係。”
    江峰上車走了,明義把車靠了邊,收拾背包,檢查了裝備,三個人一條狗,徒步上路。
    那片攔路的水麵並不深,剛沒腳踝,而且是硬底,轎車開過來沒問題。
    明義有點後悔,說:“咱開車好了,這麽走多慢。”
    孫超說:“前邊路窄的要命,萬一過不去了,想挑頭都難,走吧。”
    一陣疾風吹過,樹林裏發出嘩嘩的聲響;西天傳來滾滾的雷聲,四野幽暗,幾道閃電劃破黑雲,三人停下腳步仰頭看天。
    明義說:“草!沒帶衝鋒衣,這雨是非下不可了,這可咋整?”
    孫超說:“我還從沒走過這樣的夜路,心裏……嗬嗬,有點膽兒突的。”
    明義從背包裏摸出一個長柄手電,交給孫超說:“你拿著它,看心裏踏實點不?”
    孫超拿在手裏掂了掂,手指一按,一束刺眼的強光直射夜空,孫超說:“臥草!這麽厲害!”
    明義說:“千萬別往人臉上照,晃了眼睛啥也看不見,得老半天才能恢複。”
    孫超揮了兩下說:“這家夥,是件武器呀!砸一下腦袋準開瓢兒。”
    明義得意地說:“那是,好幾百塊錢呢。不是玩兒的。”
    於龍帶著球球隻顧走,不搭話。
    天越來越黑,土路越來越模糊不清。頭頂上一陣炸雷,一陣閃電,借著閃電光三人又走出幾裏地,一陣冷風吹過,劈劈啪啪的雨點砸下來。
    孫超站住說:“哥們兒,這場雨小不了,咱還走嗎?……”
    明義不表態,眼睛看於龍。於龍不說話,邁著大步一直往前走,十幾米外的草叢裏,球球東嗅嗅,西嗅嗅。
    球球撲進草叢,叼出來一個礦泉水瓶。
    於龍拿起礦泉水瓶,明義用手電一照,瓶子很新,一點塵土都沒有,明義說:“剛扔的,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