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六,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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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昏迷十多天不醒,於龍不離不棄精心守護,秀麗,孫超和三胖輪流陪伴,就在於龍因身體虛弱摔倒那天晚上,秀麗撫摸著球球自言自語說:“球球,你再不醒,就要出人命了。”
    真情終於感動了上帝,奇跡降臨了。球球的身體抽動了一下。秀麗一驚,抽回手站了起來,盯著球球愣住了。
    三胖發現秀麗異常,問:“咋的了?”
    秀麗摸了摸球球說:“剛才,好像動了一下。”
    三胖兩步垮過來,瞪著眼睛問:“你說的……真的?”
    秀麗點點頭,繼續呼喚道:“球球,你是不是動了一下,再動一下看看。”
    球球的前腿果然又動了一下,秀麗一聲驚叫:“哎呀媽呀!球球!球球!你,睜開眼睛。”
    球球緩緩睜開了雙眼,目光散漫地打量著光明的世界。
    三胖撲過去,抱起球球的頭大叫道:“球球!球球!臥草,你小子醒了!”
    球球四肢抽動,似乎要爬起來,努力了幾次都失敗了。
    秀麗回身跑到於龍床邊,在於龍臉上拍了幾下,叫道:“於龍,快醒醒,你看,你看呢!球球醒了。”
    於龍被秀麗拍醒了,一骨碌跳下床,睡眼惺忪地問:“咋的了?咋的了?”
    秀麗拉著於龍的手走到球球病床邊,球球聽到聲音,轉過頭,看著於龍,四肢抽動,掙紮著要站起來。
    於龍怔了幾秒,晃晃腦袋,感覺不是做夢。快步走過去,按住球球說:“別動,別動。”
    球球跟於龍四目相對,四目潮濕,秀麗喜極而泣,掩麵抽泣起來。
    於龍問三胖:“他想站起來,好像站不起不來了。”
    三胖臉上樂開了花,半開玩笑說:“他跟你一樣,虛弱。十了天不吃食,能站起來才怪呐!別急,看我的。”
    三胖轉身出了病房,半個小時後三胖回來了,帶來了牛奶,煮雞蛋,還有一塊雞脯肉。
    三胖把帶來的食物弄碎,混合在一起,於龍抱著球球的頭,於龍立即明白了,對球球說:“球球,張開嘴,吃東西。”
    球球果然張開了嘴,三胖用湯勺把食物喂給球球吃。
    三天後,球球下地了,雖然走跑搖搖晃晃,像個學步的嬰兒,對於龍來說,這就夠了。
    在三胖的精心喂養下,球球一天好似一天。球球活過來了,於龍的睡眠和飯量也正常了,也和球球一起活過來了。
    生活重回正常的軌道。
    旅遊的旺季來了,景區每天車來車往,遊人如織。形勢越好,江波心情越沉重,不知道下一步孫大爪子還會使什麽陰招兒。
    臥底吉放傳來消息說,孫大爪子放風要出售洗浴中心和海鮮酒店的房產,說是石佛縣不能混了,要到省城發展。
    江波和江峰對這個消息將信將疑,靜觀其變。
    幾場大雨過後,正在修建的景區水上樂園施工遇到了問題,水上樂園原本建在河與山之間的一片河灘上,河與山之間原來有一條寬闊的淺溝,這是百萬年來山洪入河自然形成的導流溝。水上樂園的設計忽視了這條溝,阻礙了季節性山洪入河的通路。
    前幾天下了幾場大雨,山洪帶著枯枝爛葉和大量淤泥奔流而下,漫過了大半個遊樂場,幾十名工人清理了兩天才清理幹淨。因此,必須修改原來設計,給山洪出路,消除水患。
    工程師提出兩個方案,一是沿山腳修一條五百多米長的導流槽,引洪入河;這個方案的優勢是一勞永逸,問題是資金投入很大,工期延長,另外雨季施工麵臨堵多困難。另一個方案是在原來淺溝的位置修一條二百多米長的暗槽,從水上樂園下方直達河邊。這個方案的優勢是資金投入少,工期短,但暗槽在地下,山洪來時攜帶大量枯枝爛葉和淤泥,將來暗槽可能會發生堵塞,得經常疏通維護。
    這兩個方案都提交到了江月的辦公桌上。
    江波,江月,江峰還有副總針對兩個方案討論了一番,第一個方案資金多少可以不考慮,但得破壞一部分山體,也就是破壞了生態,需要請示有關部門進行生態評估,得到批準才能施工,耗時費力;第二個方案雖然省時省力,卻是個臨時性的方案,仍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四個人討論了一番,還是拿不定主意。最後決定實在探查,再做決定。
    秘書通知於龍說,江總一會兒到工地考察,備車。
    於龍把車開到總部大樓前。
    江月的車是台豪華suv,車裏香氣撲鼻,幹淨的蒼蠅都無處落腳。交車時江月說,這台車除了江波和江峰,沒有外人坐過。言外之意是不允許別人坐她的車,於龍雖然有點傻,這話還是聽懂了。回答說:“知道了。”
    其實,於龍有意帶著球球上班,江月既然有話,怕她嫌棄球球坐車,實在不好意思張口。
    於龍的車剛停好,江波,江月,江峰還有副總都出了總部大樓,紛紛上了自己的車。
    江月上車後問:“咦?怎麽你自己?球球呢?”
    於龍說:“在家呢。”
    江月說:“怎麽不帶著?他一個人在家多孤單呢?”
    於龍橫了江月一眼說:“你不是說這車不能讓外人坐嘛。何況一條狗!”
    江月甜美地笑了,紅了臉說:“死心眼兒,球球是外人嗎?”
    於龍賭氣說:“他不是外人,他是狗。”
    江月也賭氣地說:“就算是狗,但不是外狗。”
    於龍沒詞了,人家是老總,老總說什麽是什麽,便問江月:“啥意思?”
    江月用命令的口氣說:“說你死心眼不愛聽是吧?當司機要善於領會領導意圖,別太教條。”
    於龍來氣了,一會這麽說,一會兒那麽說,我知道你是什麽意圖?這不是存心整人嗎?便說:“我傻,領會不了,又不是我想當你的司機。”
    江月看著於龍氣惱樣子卻很開心,此時以勝利者的姿態嘻嘻一笑說:“還挺自尊!好吧,我聲明一聲,你不是死心眼兒,行了吧。”
    於龍滿不在乎地回答:“傻我都不怕,我還怕死心眼兒。”
    江月掩嘴咯咯笑了,換了柔和語氣說:“好,我現在鄭重宣布,球球可以坐我的車,以後上班帶著他,這樣行了吧?”
    於龍低頭一笑說:“那還不簡單,一會兒路過,接上他就完了唄。”
    江月又來了惡作劇的念頭,板了臉說:“真沒見過,一個司機總跟老總頂嘴,下不為例啊!”
    於龍一梗脖子說:“要是這麽說,你還是找別人吧。我傻,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月扭頭偷偷笑,這個傻子,傻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