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七,空中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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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龍出院後正式當了江月的司機。最近江月很少用車,於龍也就閑著沒事兒。這天要去水上樂園考察,上了車發現沒有球球,兩人鬥起了嘴。
    江月沒把於龍當司機,更沒當外人,所以偶爾使小性子,挫著於龍玩兒,於龍卻當真,每每氣惱不已。
    老話說:遠看姑娘,近看牛。遠看姑娘個個都好看,都可愛,都是女神。走近就不同了。
    於龍自從給江月當了司機才發現,這丫頭霸道,任性,還愛惡作劇。有事沒事愛挫人,一會兒板著臉像老總教訓人,一會柔聲細語地不講理。於龍這一天天的,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急眼了就說不幹了,還好,這一招好使,於龍真板臉說你再找司機吧,江月知道於龍急了,立馬就軟了,但這招兒雖然好使,也不能天天使不是。再說了,真要是不幹了,怎麽對得起江波呢。江波在石海鄭重其事地托付說以後好好照顧他妹妹,於龍是答應了的,沒想到一個承諾讓自己卻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球球出院後,身體仍然虛弱,三胖為了照顧球球和於龍擠一個床住了幾天,在三胖的精心喂養下,球球的身體恢複的很快,除了反應有點遲鈍,體力稍顯消瘦,其它的基本恢複正常,已經能跟三胖瘋跑,跳躍。
    三胖滿有成就感地說:“有苗不愁長,再過兩禮拜,球球還是球球。”第二天三胖就回工地了。
    於龍把車開到樓下,對江月說:“我上去,一會就下來,你別下車。”
    球球也是第一次坐江月的車,被車上的香味熏得直噴鼻子。江月愛惜地摸了摸球球腦袋,說:“小子,命真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球球知道江月的舉動是欣賞他,便用頭拱了拱江月的手,尾巴搖成轉輪。
    於龍轟了一腳油門,提醒車要開了。江月和球球都坐好,車子駛出宿舍大院,加油追趕江波他們。
    這是個陰天,是那種看不見雲,也看不見太陽的,天空像蒙了一塊灰布的陰天。
    於龍剛學會開車,乘客又是江月,心裏有點緊張,渾身僵硬,兩眼發直,額頭冒汗,目不斜視,緊盯路麵。
    江月看著於龍緊張的樣子,不時抿嘴偷笑。
    於龍和江月到達現場時,江波他們也剛下車,一群人正往工地走。幾個戴著桔黃色工程帽的設計和施工管理人員陪著,他們一齊望向南山,不時有人指指點點,比比劃劃。
    幾天前,過山洪衝刷的地麵雖然經過清理,但過水的痕跡仍然清晰可見,蒿草和小樹都倒伏在地,地麵上殘留著一汪一汪的積水和淤泥。地麵泥濘難走。
    江月在前,於龍隨後,球球東張西望地跟在最後邊,選擇相對幹爽的地方往前走。
    前麵的隊伍裏,江峰的司機走在最後邊,他不斷地四處張望著。最近雖然孫大爪子麻煩纏身,自顧不暇,風聲鬆了,但保鏢的警惕性是時刻不能放鬆的。
    於龍上班後江波也曾囑咐說,他們在暗處,咱在明處,時時刻刻都不要放鬆警惕,孫大爪子什麽壞水都有。
    有了上次在收費處被痛毆的經曆,於龍相信江波的話,所以,當秘書通知他備車時,就把防暴背心穿上了身,外罩一件寬鬆的黑t恤。
    於龍四處觀察一遍,這裏很開闊,不遠處是工棚,很多工人在幹活,在這兒設伏是不可能的,這兒是公司的地盤,便覺得江峰的司機有點多此一舉,或者是職業習慣。
    工程設計人員帶著江波先到了河邊,查看了山洪流過的路徑,又從河邊往山腳走,講解著第一套導流方案的地點和工程規劃。
    於龍發現江峰的司機仰頭一直盯著天上,他也往天上看去,卻見一架無人機在上空盤旋。卻聽江峰的司機問施工隊長:“你們這兒有人玩兒無人機嗎?”
    施工隊長抬頭看了看天的無人機說:“我的人活兒還沒完呢,那有空玩這個?”
    三胖也跟在隊伍裏,這時說:“別是遊客在玩吧?經常有,不稀奇。”
    三胖的回答很有道理,大家都收回目光,江波和工程設計人員繼續往山腳走,邊走邊討論導流槽的工程問題。
    江峰的司機似乎察覺到什麽,緊走幾步,挨近了江峰,頭卻一直仰著,密切關注著那架飛來飛去的無人機。
    受江峰司機的啟發,於龍也靠近了江月,他有一種直覺,感覺這架無人機不同尋常,感覺有事情要發生。因此也仰著頭,密切關注著天上這架無人機。
    江波和設計人員走近一片樹林邊,卻是一條流水潺潺的水溝,江波和設計人員跳過水溝,繼續往前查看。
    這條水溝很寬,不是誰都能一跳而過,岸邊很濕滑,大家便停步在水溝這邊,看著江波和設計人員在前邊比比劃劃說著什麽。、
    於龍抬頭看時,發現那架無人機好像掉下來一樣,直衝江波俯衝下來。正自疑惑,卻聽見江峰的司機大喊:“江總,不好,快跑,趴下。”
    於龍立即明白了,他本能地搶前一步撲倒江月,抱起她就地滾了幾滾,把她壓在身下。
    一聲巨響在頭頂炸開,隨後聽見球球“嗷”一聲尖叫,一團淡黃的煙霧四散開來,瞬間籠罩了大地,空氣中有一股刺鼻的硝煙味。
    於龍緊緊地壓著江月一動不敢動,直到聽見江峰的司機說:“凶手在那兒呢,我去追他。”
    卻見江峰一把拉住他的司機說:“不行,太危險,先救人。”
    於龍抬頭看時,南山坡矮樹叢在晃動,似乎有人在往山上跑。
    於龍站起身,身下的江月已經嚇白了臉,於龍把江月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問江月:“沒事兒吧?起來活動活動。”
    江月爬起身,在地上走了幾步說:“沒事兒。”
    於龍和江月把目光投向水溝對麵,幾十米外的水溝那邊,江波和那位設計人員躺在地上,江波滿臉是血,身下有一灘血。
    江月大叫一聲,跳過水溝向江波跑過去,抱起江波的頭,哭喊著:“哥!――哥!――哥!――你醒醒!”
    江波雙目緊閉,毫無反映。
    於龍四顧左右,有人趴在地上,有人身上帶血,有人在痛苦的叫喚。三胖抱著流血的右腿,愣怔怔地看著於龍。遠處正在施工的工人們正潮水般湧過來。
    於龍大喊一聲:“球球!”
    球球渾身發抖,瘸著一條後腳,一拐一拐地從草叢裏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