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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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回到省城,重做起集團的財務總監,這個職位很重要,而越是重要的職位越清閑。她可以居家辦公,在網上審批,查閱各公司的財務報表,每個月到各公司走走,核對一下賬目和報表就完活兒。
    江月以為離開景區就躲開了“爛柿子”,沒想到‘爛柿子’仍然糾纏不休,隻要她出門,後邊就有車跟蹤,就能不期而遇地碰到“爛柿子”,江月便沒有了安全感。
    江月離職時,真心希望於龍也跟她回來,繼續給她開車,當江濤回來告訴他,於龍不想離開景區時,她便明白了一切。
    女人在感情問題都是極其敏感的,江月感覺到於龍和秀麗之間有一層朦朧的關係,這是她不願意看到,卻無可奈何的。她感覺到於龍對秀麗比對自己親密,那種親密是自然而然地恰如其分,而對自己敬畏多於親密,欣賞多於喜歡。尤其是這次回去見老爺子,老爺對於龍欣賞有加,說了很少說的話:於龍這樣的人不多了,要好好保護他,不要委屈他,把他當自己的家人,這樣的人可以信任。
    有了老爺子這話,江月對於龍多了幾份敬重,就像敬重親哥哥江波,原來的霸氣收斂了許多。因此,雖然於龍不跟她回來很失望,還是黯然地獨自回來了。
    現在遇到了“爛柿子”的糾纏,不由得想起於龍,想起他在身邊的安全感,想起小胖麵館的一幕,沒有親哥哥江波,仿佛沒有了保護,越想越傷心,哭了一通,決心放下身段,回來找於龍,讓繼續給她當司機。
    於龍不想離開秀麗,沉默不語。
    江月鄭重地說:“工資可以加一倍。”
    江月笑著說:“那台車送你了。”
    江月哭喪著臉說:“我現在出門提心吊膽的。”
    無論江月說什麽,於龍仍然沉默不語。雖然於龍很同情江月,但他更希望跟秀麗在一起,心情很矛盾,在矛盾中他隻能選擇沉默。
    江月越說越激動,於龍的沉默讓她惱怒,氣憤,無奈。便不顧女人的矜持,賭氣地說:“你這人還是男人嗎?怎麽說話不算話呀!”
    於龍抬頭看了一眼江月,問:“我咋說話不算話了?”
    江月臉一紅說:“你答應我哥照顧我,有這事兒沒有?我哥沒了,就不做數了?”
    於龍怔住了,確實有這事兒,說這話是在大山裏,江波,江峰和於龍三個人在石海喝酒時說的,這丫頭怎麽知道的?這不是讓人揭了短了嘛。
    於龍急紅了臉,男人的氣概湧上心頭,他堅定地點點頭。
    江月嘻嘻笑了,這是勝利的歡笑,隨後語氣一軟,溫柔地說:“對不起!不是我成心逼你,是‘灶柿子’誰也不怕,就怕你。”
    於龍有點尷尬地說:“你不用解釋。”
    江月繼續解釋說:“你放心,我沒別的意思,過一段時間,‘爛柿子’放過我了,你想幹什麽都行。”
    江月的意思是我不會跟秀麗搶你的,一切你自己說了算。但於龍理解成了要提拔他當官,便堅決地說:“我一個出大力的,頂多就當個司機,沒想幹別的。”
    江月撲哧一笑,知道他理解錯了,也不多解釋,卻說:“老爺子說過,讓我們把你當家人,我以後就叫你哥,行不?”
    於龍搖頭說:“不行,叫司機,叫師傅都行。”
    江月瞪了瞪眼,一句話到了嘴邊憋回去了。
    於龍一直低頭著,江月的美讓他不敢直視,江月的威讓他不敢直視,因此也就發覺江月的臉色變化。、
    雖然江月說不是成心為難於龍,但不管江月是不是成心,於龍已經沒有退路,便喘著粗氣說:“行,我跟你去。”
    江月開心了,進一步追問:“說話算話?不會變卦吧?”
    於龍吃驚地看著江月問:“我這人這麽不靠譜嗎?”
    江月詭異地一笑說:“我怕有人反對,你會變卦。”
    於龍沒聽懂江月話中的暗示,決絕地說:“大丈夫吐口唾沫釘個釘兒。”
    江月站起身,扭了扭柔軟的腰肢,心滿意足地說:“行,我明天就回去。噢!想起來了,我給球球帶好吃的了,剛才心裏急忘了拿過來。球球,等著,有好吃的。”
    江月出去了,不一會兒捧著一個大紙箱回來了。打開紙箱,裏麵是一小袋一小袋的小包裝。撕開一個小袋,噴香的牛肉味彌漫在房間。
    球球聞到了美味,急得在地板上跳來跳去,那副媚態,讓於龍又好氣,又好笑。
    江月得意地說:“這是我跟店家特製的,純內蒙風幹牛肉風幹,球球,我夠意思吧?”
    江月一粒一粒投喂球球,球球躍起在空中接過江月投過來的牛肉粒,興奮的嗚嗚直叫。
    江月笑成一朵美豔的桃花。於龍卻沉著臉心事重重。
    於龍因為一時激動,英雄救美,答應跟江月回去,可接下來可犯了愁了。怎麽跟秀麗說呢?三胖會怎麽說呢?
    剛答應就後悔了,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大男人更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後悔了。但咬著牙想心事兒。
    江月給球球投喂牛肉粒,不一會兒大半袋進去了。於龍趕緊製止說:“球球,別沒出息,吃多了不消化。”
    江月住了手,看了一眼於龍,見於龍臉上一層薄霜,心裏便猜出了分。江月站起身,對於龍說:“我還給秀麗姐帶的禮物呢。我現在過去看看她。”
    於龍心裏一熱,心想,正好,我正不知道怎麽跟她說呢,你去說透了,省了我的事兒了。
    江月轉身往外走,於龍送出門,嗅到江月身上清雅的香氣,目送江月下了樓。心裏七上八下地,悶悶地回到房間,往床上一躺,長歎一聲。輕聲罵了一句:“臥草!這整的什麽事兒呀?”
    球球對牛肉粒戀戀不舍,在地上嗅來嗅去,撿拾遺落的碎屑,於龍沒好氣地踢了球球一腳,罵道:“看你那點出息,就知道吃!”
    球球委屈地看了看於龍,發現主人臉色不好,乖乖地躲到窩裏趴下,偷偷地斜眼看於龍,搞不清主人為什麽突然這麽粗暴起來。
    於龍躺在床上,卻在想,江月見了秀麗會說什麽呢?秀麗會怎麽想呢?
    明工有言,美女是毒藥,於龍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中毒了,而且是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