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人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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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你瘋了?沈墨不能殺不能殺!你任務怎麽辦!】
    “涼拌。”
    【……】
    “本郡主要去沐浴了,你要偷看麽?”李青珩故意挑逗貓窩裏的木乃伊係統。
    【我對你們人類的身體一點也不感興趣。】
    “哦,那好吧。”
    李青珩去了淨室,由著金玉幫她褪下身上的衣裳,這才鑽進浴桶裏麵,舒服泡著。
    水汽氤氳,淨室裏麵像是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一般,浴桶裏的美人輪廓若隱若現,想要看清,卻不能看清。
    李青珩不說話的時候,的確可以稱得上花容月貌、勾魂攝魄。
    手心裏掬起一掌心水,慢慢地澆在雪色的肌膚上,然後再從她的肌膚上滑下。
    浴桶上漂浮著的櫻花瓣,散發著淡淡清香,與美人身上的香融合在一起,形成得天獨厚的絕香。
    “扣扣”
    金玉忙開門去看,片刻後又走了進來,在李青珩身邊回稟:“郡主,金風玉露把人帶來了,送去了您的寢屋。”
    李青珩淡淡點頭,不緊不慢從浴桶中走出來,由著金玉為她擦拭身子。
    她嘴角浮現出些許笑意,不算怨恨,但絕對算不上開心。
    她倒是很期待,一會兒看到沈墨是什麽樣子的。
    是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求放過,還是說像之前一樣嘴硬無比,要跟她懟來懟去,再次提起自己已經定下親事的事,故意讓她發怒?
    不管怎麽樣,今日她必定不會讓沈墨好過的。
    穿上衣裳,發絲隻擦了半幹,李青珩便匆匆回了寢屋。
    隻是開了門,越過百花齊放鏤空玉屏風,看到的卻與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沈墨靜靜地坐在雕花架子床邊上,雙手被繩子綁在身後。一身白衣領口朝右側歪著,略微顯得淩亂。
    入夜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從窗欞吹了進來,他身側的鵝黃床帷晃動,一時間雲山霧繞,與一身白衣的他相互映襯。
    當真人如佳玉,不可褻瀆。
    可她偏偏就要褻瀆。
    “沈墨。”李青珩喚了一聲,朝著沈墨走過去。
    沈墨聞聲抬眸,麵如冠玉,目如朗星。
    “郡主。”
    他這般溫文爾雅,應當是文人最好的模樣。
    “……”
    本該說深夜捆人,沈墨理應有怨氣,可他這一聲毫無幽怨,並且非常禮貌,噎得她竟說不出話。
    “這麽淡定?知不知道我找你是幹什麽的?”李青珩大大方方坐在沈墨身旁,隻與他隔了一拳的距離。
    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就放在床頭架子上,李青珩順手拿過,用大拇指揣摩著匕首把手的花紋。
    【冷靜、冷靜啊!有什麽話說,千萬別動刀!你這一刀下去,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貓窩裏的木乃伊貓怒氣撐起頭,看著床上的兩人。
    沈墨垂下頭,背卻挺得筆直,好似那雪中傲梅一般:“我陷害郡主,郡主心裏有氣,想拿沈某發泄,為自己報仇。”
    “……”
    怎麽自己的要說的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忽然間就生不起來氣了呢?
    像是瀉火了一樣,堵在心裏很是難受。
    “所以,今日要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構陷我嗎?”
    李青珩朝著他清澈的眸看去。隻要他說不會,隻要他肯認錯,她還是可以發發善心,為了任務,不殺他,並且以後都和他和平共處。
    在李青珩滿眼期待之下,沈墨吐出一個字。
    “會。”
    內心的希望之火被徹底澆滅,狂暴在燃燒。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養不活的白眼狼!豁出去了!”
    這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特喵的就算是說個謊畫個大餅也行,天生反骨是吧,專治反骨!
    李青珩火氣巨大,臉上的表情變成一種咬牙切齒的扭曲。
    她敢說,她要是不殺了沈墨,就會被沈墨逼瘋,她已經瘋了,再瘋下去會是什麽樣子?第九人格?精神分裂?狂躁症?哦不,這個她已經有了。
    還以為她的新任務能有多簡單,她就早該預料到,係統根本不會給她安排簡單任務!
    她手裏的匕首紮在沈墨的肩膀上,在他單薄的衣物上留下一個缺口。
    本以為沈墨會躲開,卻沒料到,他居然一動不動坐著,甚至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真殺了!”
    李青珩又把匕首放在沈墨的脖子動脈處。
    沈墨依然靜靜坐著,身側的床帷時不時會觸碰到他的耳鬢。
    李青珩不由得加重手下力度,直到他白皙的脖子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小血珠來。
    沈墨一言不發,平靜地猶如一株不會說話的植物,隻是站立在土地上,向人們展示著梅的風骨。
    “……”
    就像是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無端升起一絲無力來。
    他不吵不鬧,不懼不怕,一絲反抗的情緒也沒有,叫她如何放開自己的怒火?
    “哐當”
    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
    沈墨既然這樣克製、平靜,那她就偏偏要打破他的這份克製,就是偏要看撕碎他的這層溫文爾雅的皮,看他跪地求饒,發瘋的模樣!
    李青珩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青玉瓶子,居高臨下站在沈墨前。
    “我要是幫你解開,你會跑嗎?”
    她決定,沈墨要是說會,她就打斷他的腿。
    “不會。”
    “……”行……不打斷總行了吧。
    李青珩把青玉瓶子放在床沿邊上,緊接著附身在沈墨身側,彎腰去解開他身後的繩子。
    沈墨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與他很是映襯。
    之前幾次許是空氣太雜,又或者距離太遠,讓她沒有注意到,這次卻是確確實實注意到了。
    解開繩子後,沈墨拉了拉衣袖,遮住被勒出紅痕的手腕,雙手交疊放在大腿麵上。
    “把它喝了。”
    李青珩將青玉瓶子遞給沈墨。
    沈墨目光一滯,但還是接過瓶子,喝了下去。
    他知道這裏麵很有可能是什麽,他也知道郡主是想要折辱他,但他還是喝下去了。
    今日郡主從醉仙樓出來時,他遠遠看了一眼。
    猩紅著眼,發絲淩亂,眉頭蹙著像是在忍受疼痛。
    這是他的罪過,他應該用自己來償還,方能心安。
    【喂喂喂,你不是人啊,你給他喝那個幹什麽!你想做什麽!少貓不宜,少貓不宜啊!沒眼看簡直!】
    李青珩冷眼瞧了一眼貓窩裏眼睛攥得實實的木乃伊貓,連同它的窩一起,直接抱起來,一腳踢開門,躬身放在了門外。
    【你要幹什麽,你是想凍死本係統嗎?!】
    “金玉,把它帶到你屋子裏去。”
    李青珩關上門,轉身回去。
    “它身上傷,是你打的嗎?”沈墨問完,就後悔了。
    他應該想到,不是她打的,要是她的話,她剛剛就不會讓婢女把貓抱走了。
    “不是,楊朔風打得。”
    李青珩站在沈墨旁邊,盯著他的眼睛,“所以你同情了?你後悔了?”
    沈墨不語,隻覺得自己應該多受一點罪。
    “你現在有沒有什麽感覺?”
    剛剛沈墨喝的,可是醉仙樓最烈的藥。
    沈墨吐字清晰,聲音恬淡:“沒有。”
    沒有的話,那就是時間不到。
    等一會,沈墨一定會發瘋的,跪地求饒,徹底失態,看他還怎麽裝下去。
    等倆人生米煮成熟飯,沈墨他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