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聽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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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兔崽子怎麽沒人!她還敢跑!咳咳……”
    李琮現在身體愈來愈差,剛剛隻是說話聲音大了些,就咳得停不下來。
    李青珩緊張地手底下一用力。
    沈墨差點叫出來。
    李青珩:“……?”
    這手感?
    “郡……”沈墨偏過頭欲說話。
    “唔……”
    臉堵不上他的嘴,隻能用嘴。
    她輕輕含著她的唇,把他的話全部吞下去。
    沈墨又是一僵,腦子裏嗡嗡嗡響著。
    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瘋了。
    緊張,心跳加速,他甚至能夠聽到身上女子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不過沒他那麽快。
    兩顆心相互打著節拍,一跳一跳的,在供桌下麵奏著驚心動魄的韻律。
    “死丫頭連一炷香時間都沒到,就又跑的沒人影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李琮邁著蹣跚的步子,走到供桌前麵,開始給竇氏換香,清理上麵的香灰。
    供桌下的兩人,心跳陡然加快。
    李青珩蹙眉,覺得沈墨的心跳聲太大了,要是再這麽跳下去,怕是李琮要發現了。
    眸光下垂,羽扇般的睫毛刷在沈墨的臉上,恰好也看到了他白皙的皮膚,臉上的每一根絨毛,每一個毛孔都清晰可見。
    她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像……流氓?
    一個強搶良男的流氓。
    也許沈墨心跳加快,是因為她輕薄了他?
    想到這裏,李青珩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沈墨的頭,試圖安撫他,讓他的心跳緩一點。
    手指觸碰到他如墨的烏黑發絲。像是安撫小孩一樣輕輕撫摸。
    沈墨:“……”?
    他內心更加緊張,她如此這般,莫不是要……發情?
    可慶王還在外麵,難道她就不怕嗎?
    沈墨全身緊繃,身子僵硬,心跳快的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李青珩蹙眉,微微用胳膊撐著身子,將唇從他身上移開,用不解的目光凝視沈墨。
    “別跳。”再跳就要被人發現了。
    她輕輕在沈墨耳邊,用很小很低的聲音吐氣。
    沈墨腦中一片混沌,隻感覺她輕飄飄的暖氣灌入耳朵裏,耳朵發癢,渾身難耐。
    她好像說了什麽跳?
    跳……
    李青珩:“!”
    她被這突然跳起的東西嚇了一跳,更是恨不得捏碎沈墨!
    這人表麵文質彬彬,怎麽會這麽齷齪!
    性命攸關的時候,他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幹脆殺了得了。
    李青珩摸準沈墨的大腿,狠狠一捏,試圖讓他清醒一些。
    “嘶——”
    沈墨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李青珩:“!”
    沈墨:“!”
    兩人皆是愣住。
    完了,李琮肯定聽到了,要被發現了。
    祠堂裏,李琮拚命壓著嘴角的笑意,把桌子上的東西重新擺整齊,便轉過身手背在身後蹣跚出去。
    離開時,嘴裏麵還念念有詞:“等這小兔崽子回來,我定要打斷她的腿。”
    許久,外麵不曾傳來任何聲響。
    在確定李琮已經走遠,並且不會回來之後,李青珩拉著沈墨從供桌下鑽出來。
    “你心跳這麽大聲是嫌死的慢嗎!”
    知不知道李琮很想殺了他,他是故意的嗎?!
    李青珩氣的呼吸紊亂,瞪著沈墨的眼睛都在發疼。
    “我……控製不住。”沈墨垂下頭,聲音無力。
    “行行行,你控製不住,你到時候被人殺了,別指望我會救你!”李青珩偏過頭不去看沈墨。
    沈墨抬眸,狐疑看向李青珩,怔了怔道:“沈某的死活,無需郡主負責。”
    “我……”李青珩欲言又止,說不出話。
    是啊,在沈墨眼裏,他自己的死活當然與她無關了。
    可是!
    在她這裏,沈墨就是她的心血,就是她的命,比她畢業論文還要重要的東西,是她回家的鑰匙!
    她一定不能讓沈墨知道他對她的重要性,否則的話,沈墨一定會以自殺來威脅她的。
    “當然,你的死活我一點都不在意。”她美眸輕揚,擺出無所謂的樣子,緊接著話音一轉,看向沈墨的衣擺,懇切地提出意見。
    “沈郎君,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兄弟,不要讓他不分場合地跳出來?”
    “……”
    沈墨眼底光芒深了深,垂下頭去,內心難堪。
    “爹你怎麽在這?你笑什麽呢?!”門口傳來李儼的聲音。
    “咳咳咳……”李琮頓時無比尷尬,他聽牆角居然被兒子發現了,老臉簡直沒處擱。
    “那個路過,上炷香……呃……腿腳不好,緩一緩,想起你娘了,嗯對……想起你娘了,高興……”
    李琮前言不搭後語地應付完,又蹣跚地朝著月洞門走去。
    “爹,我看了竹心苑裏李青珩不在啊,她會不會還在裏麵?是不是躲起來了?”
    李儼欲朝著祠堂走去,卻被李琮拉住袖子。
    “不在!”李琮一激動,聲音顯得很大。
    “爹,你怎麽了?你這麽激動幹什麽?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又犯病了?”李儼無比關心李琮的身體。
    “沒事沒事,你扶我回去,喝點酒、不喝藥,就好了。”
    李琮拉著李儼就要走,李儼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跟著走了。
    祠堂內,李青珩與沈墨對視著,完全不敢相信。
    也就是說,李琮從一開始就知道兩人在裏麵,他一直都是裝的!
    剛剛他根本沒有走遠,而是在外麵聽牆角。
    李青珩緊咬著牙,尷尬、難堪、氣憤。
    好你個李琮,聽牆角!
    她扶著地板,瞥了一眼竇氏的靈位,打算去找李琮算賬。
    隻是剛從地上站起,又停下腳步,垂眸審視地上的沈墨。
    “你娘有沒有親生姐妹?”
    沈墨一愣,搖了搖頭。
    她外祖母隻生了他娘一個,沒有什麽姐妹。
    “那你外祖母家,有沒有姓竇的親戚?不,準確來說,是女子。”
    沈墨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你確定?”
    沈墨十分篤定:“確定。”
    “死老頭子!”
    李青珩氣的大罵一句,直接跑去找李琮算賬。
    這糟老頭子玩她呢!簡直就是憑空捏造,無事生非!
    “金風玉露,把人給我關好了!就算是如廁也要給我跟著!”
    出了月洞門,恰好遇上金風玉露,李青珩便把沈墨澆帶給了兩人。
    她氣勢洶洶朝著李琮的書房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