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墨要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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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挖地道?
    沈墨這麽快就把這事告到李隆基麵前去了?
    李青珩緊攥拳頭,咬牙切齒。
    她沒想到,沈墨居然這麽狠毒,而且本事還不小,已經告到禦前去了。
    私挖地道,這不是小罪,弄得不好,她也有可能被砍了。
    沈墨啊沈墨,我是不想讓你死,但是你非要逼著我砍你。
    要是我有命活著回來,一定毫不客氣地把你砍了!
    表麵上文文弱弱清清白白,想不到心裏這麽醃臢!
    這事鬧在了聖上麵前,那就是大事。
    李青珩不敢耽擱,迅速換上衣裳,梳洗打扮完畢就和張公公一同乘馬車入宮。
    臨出來時,還看到一批羽林軍進了她的竹心苑。
    應該是把她的地道填起來了。
    沈墨,你這個龜孫!你這是要我死!我也不要你活!
    李青珩乘坐的馬車在興慶宮門口停下,緊接著她跟隨太監從西側小道而行,路過大同殿與興慶殿,最後進了交泰殿。
    交泰殿西側有一矮榻,聖人正坐在矮榻上,與裴清棠下棋。
    李隆基已經六十七歲,光是白色胡子都到了胸口位置,但整個人因為晚年養尊處優,美人作陪,如今看起來還是精神矍鑠。
    李青珩掃了一眼李隆基,目光在裴清棠身上停留了一刻,便立刻垂首,跪在地上。
    裴清棠為什麽會在這裏?
    “皇爺爺,孫兒知錯。”她跪在地上,語氣不卑不亢,麵無表情。
    李青珩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繼續和裴清棠下棋。
    “錯在哪?”目光落在棋盤上,話卻是對她說的。
    “我不該私自修建地道,請皇爺爺責罰。”
    李隆基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審視一般看著李青珩,臉色不悅。
    一旁的裴清棠,則是幸災樂禍地看著,就差笑出聲來了。
    “你從小便聰慧,做事舉止有度,我也甚是欣慰,真沒想到,你居然敢修建地道,叫人心涼!要不是清棠告訴我,你還打算拿這地道做什麽,是要翻天不成!”
    私修地道,乃是大罪,要是往大了說,更是對朝廷不忠,於家國不義。
    李隆基說了什麽李青珩沒聽清,隻聽到“清棠”二字。
    不是沈墨告的,而是裴清棠?
    難不成他們夫妻同心,在她麵前演了一出假仁假義,實際上沈墨打探消息,裴清棠進宮告狀,裏應外合,要害死她不成?
    想到這裏,李青珩現在想把裴清棠也一並殺了。
    “回答朕!你在想什麽!”
    李隆基氣的抓起一把棋子,恨不得朝她砸過去,但最終還是壓製住怒氣,將棋子又丟進容器裏。
    “看星星。”李青珩眨巴眼,破口而出三個字。
    李隆基一愣,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他眼中質疑:“說實話。”
    裴清棠在一旁強忍著笑意,這個賤人這麽說,是故意找死嗎?
    李青珩眼睛一眨,眼淚便流了下來:“我說的就是實話,長安城裏宵禁嚴得很,我想看郊區的星星,但城門那裏不放我出行,笑話我荒唐,我不想丟了皇家顏麵,就沒敢再提這事,所以我就自己挖地道,晚上溜出去看星星。”
    “你如今都成人了,如何還能做出這般小孩子行為?”
    “挖地道的時候,是三年前。”
    “……”李隆基一時無語。
    算起來,那時候的確是個孩子。
    “皇爺爺,那地道我已經一年多不曾走過了,唯一一次還是上一次……”
    李青珩沒有接著往下說,慌忙噤聲,像是說漏了嘴,在遮掩什麽一樣。
    李隆基頓時好奇:“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今日一早。”
    “……”
    好一個上一次。
    李隆基接著問:“所為何事?”
    “看上了一個小郎君,就把人綁回家,然後人今日一早從地道跑了。”
    沈墨敢告狀,她就敢把沈墨賣了,讓他嘴賤!
    李隆基一聽,更加惱火:“你還敢捆人,真是丟了皇家的顏麵!”
    “我那是喝大了,什麽都不記得。”李青珩委屈為自己辯解。
    李隆基板著臉,目光落到了架子上的落九天上。
    “這麽愛喝,那就把這壇落九天全都喝了。”
    李隆基話音落,高力士就連忙把落九天抬下來,放到案幾上。
    李青珩驚恐一般搖頭:“我戒酒了。”
    戒酒……
    這兩個字卻是深深觸碰到李隆基心坎上。
    三十年前,他醉酒殺了那人,自此之後,再沒粘過酒。
    喝酒誤事啊,那是一輩子的悔恨。
    “為何戒酒?”
    “酒後犯錯,強搶民男,還把地道的事情給捅出來,眼下九死一生,要是再喝酒,怕是小命難保。”李青珩看上去慘兮兮的,嘴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無中生有。
    李隆基哂笑:“誰要你的命了?你隻需要好好交代這密道修來是幹什麽的就好。”
    “除了看星星外,還有一點就是搶永和坊王大娘家的糕點,須得一早去排隊才能搶到。”
    “你剛才為什麽不說?”李隆基問。
    “我怕別人說我是貪吃郡主,影響名聲。”李青珩說完,嘴角緊繃,才沒讓自己笑場。
    這理由是不是太離譜了?
    “你胡說!”裴清棠幾乎跳起來,“你根本就是強詞奪理,詭辯!你連偷男人說出來都不怕丟人的,害怕別人說你貪吃!”
    在理。
    李青珩大大方方抬眼,眸中絲毫不懼,反而質問裴清棠:“那你覺得我為何會修密道?”
    裴清棠一下被問住,愣在原地。
    眼看李青珩又要開口狡辯,她自然是不給她這個機會,破口而出:“造反!你是要造反!”
    李青珩內心冷笑,朝著李隆基看過去,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殺氣,越是帝王,聽到造反二字,就疑心越重。
    果然還是那個蠢貨。
    “好,我造反,我造誰的反,為何造反?是大唐少我吃穿還是少我玩樂?我李家兒女,就算是造反,大唐還是大唐,我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還是說,難不成你覺得我能夠像則天皇後一樣,自己稱帝?”
    裴清棠急的臉發紅:“你這是大逆不道。”
    “你未免看得起我。”
    瞧見李隆基眼中讚許的目光,李青珩乘勝追擊:“我乃李唐兒女,就算是有國破的一日,我也願守國門,願死社稷,你誣陷我什麽都可以,可唯獨不能說我李唐兒女要造反!”
    重生這麽多次,李青珩對李隆基了解還是比較深的,這人雖然自己沒有守國門的勇氣,但就喜歡聽別人說這些慷慨激昂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