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是他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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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問他的話,說他敢做不敢當……女子的名節。
試問世間,有哪個女子不看重名節的,郡主不過是在強撐,實際內心也如其他女子一樣脆弱。
他害她丟了名節,所以她來興師問罪。
這麽想,一切好似也說得通。
“郡主,沈某那一夜雖對郡主不敬,可並未發生事實,古人雲,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
“停停停!”李青珩聽得那是一臉懵,他這是在說什麽啊,怎麽還演起來了?她連忙叫停。
門角處的徐子琅,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瓜。
什麽那天晚上,什麽萬惡淫為首!所以說!沈墨現在真的是郡主的人了!為什麽沈墨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事!
太離譜,太驚悚了吧!
沒想到這兩人還有一腿!
怪不得兩人剛才你依我濃的,原來有這麽回事啊,沈墨這人不夠兄弟,就連這麽大的事,都不跟他說。
外頭日頭西移,窗戶裏照進的金色陽光也拉長了些。
“我問你,那日你是怎麽逃走的?”她覺得有必要給沈墨一些提示。
沈墨愣了一下,才明白原來她想知道的是這件事。
“掙脫了繩子,從地道逃走的。”
說到繩子,李青珩就想到那日斷斷續續的繩子,要是被掙脫的,那得多大的力氣。
沈墨這小身板,真的能掙脫?
“你自己掙脫的?”
“是。”
李青珩盯著沈墨看了良久。
他目光堅定,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但是就這小身板,是不是太離譜了?
“給本郡主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沈墨眉心低微:“沈某師從太白先生。”
太白先生,也就是李太白,劍術第一人,那他的弟子,掙脫繩子可能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告的密?”沈墨不說,她就隻能直接問,沒時間跟她耗著。
“不是。”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她不由得懷疑沈墨,畢竟此人脫口而出就是不是,甚至連思索都沒有思索。
“郡主的密道被發現,甚至還被聖人知曉,受了責罰。”
“?”這事有鬧得人盡皆知嗎?
“你真沒告密,那是誰告的密?”她繼續懷疑沈墨。
“沈某不知,當日沈某並無時間告密,從永和坊出來,就被徐兄叫來茶館喝茶,況且,沈某也沒有能在聖人·麵前說話的能力。”
這一番辯詞邏輯清晰,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先說了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又把自己卑賤的官職位分擺出來。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都能證明沈墨的確是不在場的。
“真不是你?”李青珩心裏已經相信不是沈墨,但還是多問了一句。
“絕非沈某。郡主挖地道一沒傷天害理,二沒通敵賣國,定然有自己的道理,沈某不會行這種小人之事,拿此事去告密。”
李青珩滿意點點頭。
這麽說來,那就真不是沈墨了。
如果不是沈墨的話,那誰的嫌疑最大呢?
裴清棠。
當日聖人審問她的時候,裴清棠就在邊上,還一個勁添油加醋。
她記得,李隆基似乎提過一嘴,說什麽多虧裴清棠發現。
“沈墨,你說的不錯。”她在沈墨肩頭拍了拍,“我修密道的確是有自己的道理,因為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生一件大事。”
“郡主所說是什麽大事?”沈墨脫口而出問道。
李青珩見沈墨這激動地模樣,內心不由得升起惡趣味來。
大事當然是安史之亂,但是這可是泄露天機,天機能讓你知道?再說了,你知道了也沒用。
“你若是今晚來我房中,我自會傾囊相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所說的這個“傾囊相授”,就很有歧義,不知是怎的傾囊相授。
調戲般看向沈墨。
沈墨低頭,麵色不變,從容道:“不必,剛剛多言,還請郡主恕罪。”
“……?”
他就這麽不想和她在一起嗎?
她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長安城中數一數二的美女好吧?她在長安城中的追求者,沒有千人也有百人。
既然事問清楚了,今日這狀況,她也不好把沈墨帶走,而是從案桌上起來,打算出門去。
目光落在蹲在門角落的徐子琅身上,她冷著聲音道:“你是不是不想娶本郡主?”
徐子琅點點頭,又立刻搖頭。
“不是不是……”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青珩爽朗一笑:“本郡主最喜歡強人所難,還就非你不嫁了,記得到時候迎娶時,把沈墨也一同迎進去,當個陪房。”
“……”徐子琅內心大驚失色。
把沈墨也……迎進去?
那不是美了她了?
不是不是,徐子琅你在想什麽,決不能容忍這種事的發生啊!你要大膽拒絕她!告訴她你不會娶她的!
“郡主……”
徐子琅剛張嘴,就被李青珩一記寒芒嚇得噤聲。
他覺得還是自己不說話比較好。
“事情說完了,那就走吧,正好順路。”
李青珩走上前,拉開了門,等著沈墨與徐子琅出門。
兩人見狀,也一個跟一個出了門。
沈墨剛出門,遇上迎麵走來的兩人,微微俯身行禮:“兄長。”
李青珩一出門,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冤家對頭,裴清棠。
她身上穿著一身嬌嫩的粉色衣裙,頭上插得花團錦簇,正兩手抱著身邊男子的胳膊,頭倚靠在那男子身上。
而沈墨,正在對著那男子行禮,還叫他兄長?
“沈墨,你也在這啊。”男子開口,像是窮奢極欲的貴族公子,身上痞裏痞氣的。
他容貌出眾,身材高挑,一雙桃花眼看什麽都含情脈脈,正是靠著著雙眼,榮獲無數女子芳心。
“奕書哥哥,他怎麽在這裏啊?”裴清棠撒嬌道。
看樣子她並沒有注意到沈墨身後的李青珩,又或者說,今日李青珩打扮得太過樸素,她壓根沒認出來。
“沒事兒。”沈奕書摸了摸裴清棠的頭,哄慰道。
“我不想看到他,我想現在就嫁過去,嫁到奕書哥哥家。”裴清棠故作嬌嫩,鑽進沈奕書懷中。
李青珩在後麵抱臂看著,扯了扯嘴角。
還真是井底蛤蟆上井台,大開眼界。
怪不得裴清棠這麽著急嫁過去,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早就和沈墨的哥哥沈奕書搞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沈奕書說了些什麽,兩人又是怎麽謀劃的。
但她已經能猜出來個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