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飼養喪屍王(2)
字數:12901 加入書籤
越野車在橫七豎八的道路上飛快行駛著,卻突然熄了火,停在路中間。
越野車的動靜將這條道路上的喪屍都吸引了過來,它們皮膚發青,指甲發黑,齜牙咧嘴,身上或多或少留下了被喪屍啃食的痕跡,或肚皮裂開,腸子被拖一地,或斷手斷腳,蹣跚前行,或臉被啃食,肉往上翻,鮮血淋漓……
幸運的是,這些喪屍已經感受不到疼痛。
它們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可以永遠的幹著一件事:追逐活人,將活人轉化為它們的同類,讓這個世界變成喪屍的世界。
看著漸漸將她們圍堵的喪屍,蕭灣挪了下屁股,變換了個姿勢,道:“怎麽不開了”
祁箋闌扭著鑰匙,重新將車發動,然後握緊方向盤,將油門踩死。
車竄了出去,將攔路的喪屍撞飛。
“你是活人,我應該救你。”祁箋闌突然在車內開口道。
蕭灣盯著祁箋闌的側臉,兀自笑了笑:“那你挺善良的。”說罷將頭轉了回去,雙手抱臂閉上眼睡了過去。
蕭灣上一世在安全區的監獄時,不止一次聽聞外麵的喪屍王在屠城,人類數量大減。一個未來會屠城的喪屍王,在前期居然這麽善良,不合適吧
蕭灣閉上了眼後,祁箋闌才敢轉頭看她,她握著方向盤緊了鬆、鬆了緊,卻沒再多說一個字。
城市道路路況不佳,再怎麽想開平穩都不行,蕭灣在這顛婆的車途中,在這未來凶殘至極的喪屍王身旁,睡了過去。
在沉睡前,突然想到,上一世的男主救了她之後,也是奔赴c市的安全區。
嘖,怎麽還得跟男主碰上啊。
那人就是信號彈,他在哪兒,喪屍潮就出現在哪兒。天道給男主的磨練,可是葬送了不少活人的。
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原本睡夢中的蕭灣睜開雙眼,往車窗外一看,她們來到了一個加油站。
“車沒油了,需要加油。”
加油站裏遊蕩著幾位身著工作服的喪屍,以及少數的車主喪屍。
高燒發生在深夜,當時大部分人都在睡覺,所以即使很多人進化成了喪屍,但都被鎖在房子裏,前期的喪屍智商低下,甚至不會開門,更別說像解安全帶這麽複雜的動作了。
聞到活人的氣味,在加油站遊蕩的幾隻喪屍紛紛朝兩人走來。
祁箋闌對蕭灣道:“你在車上等我,我去處理一下這些喪屍。”說罷握著一根鐵棍就下了車。
說什麽雙拳難敵四手,那是你不夠強。
聽著車外傳過來的“嘭嘭”的聲音,蕭灣覺得有些無趣,她將視線在加油站轉了一圈,最後便利店的一個小小角落吸引了蕭灣的注意力。
便利店裏,有活人。
祁箋闌從加油站回來:“油都被抽空了。”
蕭灣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半個月的時間,不知道有多人會前往像c市那樣的安全區。汽油,是必不可少的物資。
祁箋闌說完後將看向一旁的便利店。
“我們的物資所剩無幾,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撿漏。”
便利店的窗簾隻拉了一半,露出來的那一半顯示裏麵貨架上早已被清空,便利店肯定被人搜刮過。
“我和你一起去吧。”蕭灣主動提議道。
祁箋闌沉默一瞬後點了點頭,從車裏拿出一根新的鐵棍,用布條將鐵棍牢牢地係在蕭灣手上。
“萬一裏麵有喪屍,你就躲我身後。”
“嗯。”
看著祁箋闌對她的關照,蕭灣覺得,等會兒她們中會增加一人了。
蕭灣深嗅一口氣。
活人的味道和死人的味道全部湧入她的鼻腔。
都好臭。
祁箋闌將便利店緊閉的門用力打開,手握鐵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蕭灣沉默地跟在其身後,微皺眉頭。
這個服務站很小,再加上全球升溫,屍體腐爛的速度加快,所以腐臭味格外濃鬱。
難怪活人躲在落地窗後都沒喪屍破窗而入,大概是因為裏麵腐臭味太重,喪屍誤以為裏麵沒活人了吧。
祁箋闌也忍不住屏住呼吸,快速的掃視著整個便利店。
貨架空空,但牆角趴著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女人,還在喘氣,睜眼看著她們,向她們發出求救。
“救命……救救我……求你們救救我……”
她聲音嘶啞,大概是久久沒進食也沒飲水,整個人脫力的趴在地上,麵無血色,雙眼無聲,渾身無力。
祁箋闌走過去蹲在她身旁問她:“還有食物嗎”
女人苦笑了下,發出幹澀到極點的聲音:“沒有。”
“救嗎”蕭灣站在身後抱臂道,臉上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這麽一個明顯的累贅,她很好奇祁箋闌會不會救。這人的善良,會善良到哪一步
祁箋闌起身似乎要離開,女人急忙道:“我耳力好像特別好,任何聲音我可以聽得很清楚,我知道你們來了,我才從倉庫爬出來的!”
祁箋闌將視線落在女人臉上,看著她慘白的臉和幹扁的唇,點了點頭。
“我是去給你拿水和食物,你稍等。”
祁箋闌從車上拿了一個麵包和一瓶水,將女人扶靠在牆上,把撕開的麵包袋和扭開的水遞給她,女人立馬像是突然來了力氣,抓著水和食物就往嘴裏塞。
看上去真的是餓慘了。
祁箋闌起身走到蕭灣身邊,問她:“我們能把她帶上嗎”
蕭灣偏頭看著她,柔聲笑道:“自然是你說的算,我都聽你的。”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有什麽說話資格
祁箋闌皺眉:“我們是隊友,你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蕭灣眸子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她垂眸笑道:“好,那帶上吧,她好歹有異能。”
祁箋闌是想帶上的,她自然不可能故意反對,畢竟,那人是個活人。
祁箋闌不就是因為她是活人才救她的嗎一個普通人都救,沒理由異能者不救。
兩人在女人吃完後,就帶著她離開了便利店。
越野車沒油了,她們在周圍車上搜刮著油箱,好在還真被她們找到了兩桶,將越野車的汽油加滿,三人上路了。
祁箋闌和蕭灣坐在前排,女人獨自坐在後排,主動自我介紹,“我叫藍說月,今年歲。”
“祁箋闌,歲。”
“蕭灣。”蕭灣對藍說月興趣不大,懶洋洋道。
藍說月聞言眸光一暗,笑道:“聽你們說我應該是聽覺異能者,你們呢”
“我是力量。”
“普通人。”
“啊,原來還有普通人啊,我以為活下來的都是異能者。”
祁箋闌蹙眉:“自然是有的,異能者隻是少數。”
現在的活人絕大多數還是由普通人組成,異能者隻是少數,但這少數的異能者卻比大多數的普通人強數倍。
“哦,這樣啊,蕭灣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藍說月朝蕭灣的背影笑道。
蕭灣轉頭,看著藍說月那雙不帶真情的眼眸,眉眼一彎,聲音溫柔道:“那就麻煩你和箋闌保護我了。”
祁箋闌怔了一下,轉頭看了蕭灣一眼。
箋闌……這是她第一次聽見蕭灣喊她的字,而沒有帶姓。
蕭灣喊的,真好聽。
車一路開過去,因為物資的匱乏,所以凡是見到還算完好的麵包店、藥店、五金店她們都會下去看一下,搜集一些物資。
半個多月了,這些店子早就被人掃蕩一空,不過祁箋闌用蠻力強行打爛了店鋪的倉庫門,從倉庫裏搜刮到不少物資,過期的麵包、藥品、撬棍、斧頭……還拿了個頭盔。
祁箋闌把頭盔給蕭灣係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蕭灣臉上。
蕭灣微垂眸,意外地發現原來祁箋闌比她還要矮上三四厘米。
為什麽之前沒發現呢大概是祁箋闌一直是以保護者的形象出現在她眼前,讓她都忽視了這個保護者其實還不如她高。
“我們快走吧,喪屍來了!”藍說月突然聲音急促道。
兩人點頭,抱著搜來的物資往外跑去。
喪屍雖然行動緩慢,但耐不住人家不知疲倦啊,可以一直追著你,龜兔賽跑還是烏龜贏了呢。
在三人跑出五金店後,果不其然看見四處都有喪屍蹣跚走來。
三人連忙上車,將車啟動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小白裙的小女孩蹲在不遠處的牆壁下。
“有小孩!”祁箋闌發現了這個小女孩,立馬驅車靠近。
“你想幹嘛!”藍說月急切道。
“她是活人,我要去救她。”祁箋闌說罷手握鐵棍下車朝小女孩走去。
“喂!”藍說月怒喊道,看著祁箋闌離去的身影,藍說月忍不住跟蕭灣抱怨道,“她是聖母嗎看見就要救!一個小孩,救回來誰照顧她!還多了一張嘴——”
藍說月聲音戛然而止,一根鐵棍指著她,距離她的鼻子不足一厘米。
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根鐵棍散發出的冷意。
“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對祁箋闌的抱怨,相信我,你會直接下地獄。”
“別忘了,我們都是她聖母救下的。”
蕭灣是笑著對藍說月說的,可她的笑讓藍說月毛骨悚然,剛剛從身體裏傳出來的寒意不是假的,蕭灣眼底的殺意也不是假的。
這個蕭灣,這個普通人,手上絕對有人命!
“嘭——”
一聲沉悶從不遠處響起,蕭灣收回鐵棍,將視線移向聲源處,隻見站在牆邊的祁箋闌一棍敲斷了一個小女孩的頭,小女孩的肚子早已腐爛,肚子裏發黑得腸子都流了出來。
她早已成為了小喪屍。
回過神來的藍說月也往祁箋闌那邊看去。
“嘔——”
直麵如此血腥、恐怖的場景,藍說月生理不適,她推開車門跑到車外嘔吐起來。
可她的聽覺敏銳,抬頭掃視一圈,這條街道上的喪屍已經漸漸將她們圍了起來。
“祁箋闌,快走!喪屍將我們包圍了!”藍說月朝祁箋闌喊道。
祁箋闌緊握粘血的鐵棍,快走向越野車,雙唇抿得死死的。
蕭灣看祁箋闌這個模樣,搖下車窗扔了一塊布給她:“擦擦。”
祁箋闌伸手接過,將布覆蓋在鐵棍上,用力一抹,一扔。
帶著小女孩喪屍血的方布就這麽飄落在地上,微風吹起,漸漸飄遠,最後竟蓋在小女孩殘缺不全的頭顱上。
安息吧。
祁箋闌將車窗全部關上,將車發動,看著越來越多的喪屍,猛踩油門,車飛快向前駛去。
“嘭嘭嘭——”
碾壓著屍肉,顛簸前行。
後座的藍說月早已緊閉雙眼,不願直視這種場麵,而駕駛的祁箋闌則是沉著臉開車,手筋盡顯,唯有坐在副駕駛座的蕭灣興致缺缺地看向窗外,看著那些恐怖的喪屍,看著它們殘缺的麵容。
都是最低等的喪屍,頭顱裏連一級晶核都沒有。
三人重新上路,高速公路不適宜走,隻能走國道。
c市比較遠,祁箋闌開車開了幾個小時後,被蕭灣強行製止繼續開車的行為,以免疲勞駕駛。
天色已暗,三人便將車輛停在一旁的路邊,在車內休息。
半夜,一行男人悄悄靠近這輛越野車,拿著手握錘子、斧頭、棍子……就要將後尾箱砸爛。
這輛車上有糧食!
“砸車前,有沒有問過我們的意見”
清冷的女聲響起。
車門打開,下來三位女人,個個手持鐵棍。
一行人中的頭頭刀疤男嘴角還叼著一根煙:“妹子,我們隻想借點糧救命,理解一下。”
藍說月冷哼一聲:“那也是我們的救命糧!你們搶了我們吃什麽!”
刀疤男將嘴裏的煙吐掉:“那我們就管不著了,既然你們不識相,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娘的,這幾個妞長得真好看!”
幾個男的拿著武器朝三人走近,緊跟著,不知是誰先動的手,兩方打了起來。
普通人跟異能者之間的差距,不是男女差距可以扳回來的。
一行人被祁箋闌打得毫無還手的餘地。
可突然,一個男人跑到後方,拿著棍子用力砸向躲在祁箋闌身後的蕭灣。
蕭灣嘴角勾起,扭頭冷冷地看著那個男人,還沒等她行動,蕭灣突然被人扯了一把。
“咚——”
那一棍狠狠砸在祁箋闌背上,祁箋闌抱著蕭灣踉蹌了下,可還是沒鬆開她。
被祁箋闌緊緊抱著的蕭灣麵上滿是錯愕,轉頭看著將腦袋抵在自己肩膀上的祁箋闌。
“我沒事。”祁箋闌忍痛笑了下,然後轉身一鐵棍將男人打翻在地。
“東西是我們的!你們搶什麽!”耳邊響起藍說月的怒吼聲。
原來是在祁箋闌解決偷襲的男人時,那一夥還能走動的男人抱著她們的物資往村莊跑去。
藍說月剛想去追那些男人,就聽見祁箋闌道:“上車,喪屍來了。”
她們當中沒有速度異能者,不一定能跑過那些男人。
打鬥的動靜不少,吸引了不少在周圍遊蕩的喪屍,此時都向她們蹣跚走來。
藍說月罵罵咧咧的上了車:“媽的什麽鬼!一個個手腳健全不去搜集物資,而是偷別人的,要不要臉!”
祁箋闌將車開了出去:“車窗被打破了,找個機會換輛車吧,藍說月,你數數,我們還有多少物資。”
藍說月趴在後尾箱數了數:“麵包全被搶走了,隻剩一些武器,還有醫藥品之類的。”
食物全沒了,隻剩下一些不能吃的。
一朝回到解放前,相當於什麽都沒有了。
“找個房子睡一覺吧,睡醒了再說,而且這麽多天了,該洗澡了。”蕭灣突然開口道。
“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洗——”
藍說月說到一半突然發現蕭灣靜靜地看著自己,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緊閉雙唇安靜地坐在後排。
她剛剛是瘋了嗎居然敢反駁蕭灣!
不對,蕭灣隻是個普通人,而她是異能者,等遇到下一個幸存者團隊,她就脫離這兩人。一個是毫無用處的普通人,另一個雖是力量異能者,但卻有著一顆聖母心,她不能跟她們在一起,否則遲早被她們給害死。
“找個房子睡一覺吧,這幾天精神緊繃,累了。”祁箋闌開口一般就是定局。
開到一棟農村別墅門口,將鐵質院門蠻力打開,把車開了進去,然後又把院門關上。
這一棟鄉村別墅隻有一對老人,她們肢體健全,顯然隻是因為沒能熬過那場詭異的高燒,成為了喪屍。
藍說月看到這一對喪屍時,險先拿著鐵棍敲爛這一對喪屍的頭顱,緊要關頭被祁箋闌握住了鐵棍。
“沒必要。”
藍說月怒瞪祁箋闌:“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它們現在不是人!是喪屍!你救人就算了,救喪屍是怎麽一回事!”
“嗬嗬嗬……”兩個老喪屍聞到活人的味道,朝她們撲來。
“給你,繩子。”
蕭灣不知從哪裏摸來兩根長繩,將繩子遞給祁箋闌,祁箋闌偏頭看了蕭灣一眼,接過長繩,將兩位老喪屍捆綁起來,然後牽著它們去到一間臥室,把它們關在裏麵,還拿冰箱洗衣機抵著房門,確保它們出不來。
藍說月冷眼看著祁箋闌這一係列的行為,最後罵了句“聖母”,就拿著鐵棍找了間臥室走了進去,將門甩得很大聲。
祁箋闌沉默了下,幫蕭灣選了個幹淨的臥室,在發現臥室裏有衛浴後原主人的衣服後,就想退出去,結果被蕭灣一手抓住了手臂。
“今晚,你陪我睡吧,我有點怕。”蕭灣道。
祁箋闌聞言咬了咬下嘴唇:“好,你不介意就行。”
蕭灣怎麽會介意,她對祁箋闌感興趣得很。
現在的水電係統還沒完全崩塌,蕭灣先去洗了個澡,衝刷了身體一路走來所沾上的汗液和汙漬,然後換祁箋闌去洗。
祁箋闌很快洗完出來,就發現蕭灣坐在床上,而床上則擺放著不少藥品。
蕭灣看著祁箋闌,對她微抬下巴:“脫吧。”
祁箋闌頓時有些結結巴巴:“脫、脫什麽”
蕭灣:“自然是衣服啊,不是被打了嗎過來,把衣服脫了,我替你擦藥。”
祁箋闌這才知道蕭灣是什麽意思,立馬搖頭:“沒事,我是異能者,一點傷都沒有。”
蕭灣聞言朝祁箋闌微微一笑:“祁箋闌同學,你是要辜負我的一番好意嗎”
祁箋闌:“……”
她慢慢吞吞地走到床邊,背對著蕭灣坐在床邊,抓著衣角,怎麽也不敢把衣服往上卷。
蕭灣看她磨磨嘰嘰的,直接雙手抓著祁箋闌的衣角,對她說:“鬆手。”
祁箋闌默默鬆手,雙手捂著臉,感受著自己的衣服被蕭灣卷了上去,而後連內衣也沒逃過……
蕭灣看著眼前幹淨潔白的玉背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忍不住搖了搖頭。
嘖,這未來的喪屍王還挺能忍痛的,也是,能成為喪屍王的人,怎麽也要比別人在某方麵強些才行,不然為什麽選她當喪屍王
蕭灣將藥膏沾在指腹抹到那條血痕上,終於聽到了她想聽的吸氣聲。
嗯,痛就說嘛,忍什麽。
“你的手指,好冰涼……”突然,坐在蕭灣身前的祁箋闌悶聲道,聲音有些異樣。
蕭灣摸了摸自己的手指,隻感覺還行,但祁箋闌都說冰涼了,她也不會反駁,隻是說讓祁箋闌忍一忍,很快就塗完了。
祁箋闌“嗯”了一聲,沒再說話,連吸氣聲都忍住了。
塗完藥,包紮好傷口,不等蕭灣幫祁箋闌的衣服恢複原狀,祁箋闌就手忙腳亂地擼了下來,背對著蕭灣說了聲“謝謝”,身都沒轉就側躺著睡在了床邊。
蕭灣知道她害羞,搖了搖頭,將藥品收拾好,下床洗了個手,發現祁箋闌已經閉眼淺睡了,身上連被子都沒蓋。
蕭灣:這人是傻子嗎
“我又沒喪屍病毒,你躲著我幹嘛”
蕭灣把被子蓋在祁箋闌身上,然後將燈關了,房間陷入一片昏暗。
蕭灣躺在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
她在等隔壁的祁箋闌熟睡,現在的祁箋闌還沒徹底熟睡。
蕭灣一直等著,就等到祁箋闌翻了個身,然後朝她挪了過去,最後伸手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才滿意地側身睡著了,發出清淺且平穩的呼吸聲。
祁箋闌熟睡了。
蕭灣偏頭看著祁箋闌的睡顏,嘴角微微揚起。
原來是要扯著東西才能熟睡啊。
還……挺可愛的。
這麽聖母、可愛的人,為什麽後來會成為人類聞風喪膽的喪屍王呢
蕭灣伸手勾起祁箋闌掉落的耳發。
謝謝你今日替我擋的這一棍。
蕭灣看了祁箋闌睡顏好一會兒,然後握著祁箋闌的手,輕輕扯開了自己的衣角,翻身下床,從衣櫃裏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全程悄無聲息。
打開窗戶,蕭灣翻身出去,將窗戶合上,跳到一樓的地麵,拿起院子牆角的一把斧頭,鼻尖微動,朝門外走去,很快消失在黑夜裏。
遠處的一處村莊磚房裏,蕭灣一腳踹開了經加固後的鐵門。
“嘭——”
擋在門後的重物全部被踹翻,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喪屍來了!喪屍來了!”
有個被響聲震醒的男人立馬張嘴喊道。
瞬間,房內的所有人都醒了。
大家定睛看去,才發現壓根不是什麽喪屍,而是一個女人,一個手持斧頭的女人,她背著月光,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
蕭灣借著月光將磚房內的情景全部掃入眼。
這一夥男人睡在床上,而房門邊上潮濕悶熱的牆邊,躺著幾具女屍,幾具衣不遮體的女屍,幾具滿是玩痕的女屍。
他們拿女屍死亡後散發的屍臭來躲避那些喪屍。
“你是誰!想幹嘛!”
他們從床上下來,拿起牆邊的武器問道。
“來送你們下地獄的人。”
蕭灣邁步朝他們走去,手持的斧頭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