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魔尊降世(8) 雙修可救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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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枝繁葉茂的大樹上,封箏看著湖中含苞待放的仙祥蓮,又瞥了一眼趴在岸邊的守護獸。
“我們難道就一直坐在這裏”封箏問道。
“當然不,”邢瑾初道,“隻是我不知道這仙祥蓮什麽時候盛開。”
封箏凝眉想了想:“我記得我看過一本古籍上寫過一句說仙祥蓮喜歡在夜深靜謐的時候盛開。”
邢瑾初扭頭看向封箏:“你確定”
封箏點頭:“我確定。”
邢瑾初眼睛亮起:“既然如此,我們隻需夜晚在這守著。現在就是想辦法讓守護獸吃下狂暈草。”
封箏聳肩:“那把狂暈草直接扔到它前麵讓它吃”
邢瑾初看著封箏,緩緩搖頭道:“師妹,仙祥蓮的守護獸不吃狂暈草,它甚至不吃草。”
封箏沉默:“……那怎麽辦”
封箏以往都是以拳頭說話,占著修為高、不要命、臉皮厚且缺德,過得如魚得水,如果不是因為邢瑾初在這,她需要掩蓋自己的魔力,什麽三階中期的守護獸,說不定現在已經成了她的盤中餐了。
邢瑾初道:“剛剛我們割靈草時,我看見有旋風羊的蹄印,而守護獸酷愛吃旋風羊。現在隻要我們能找到旋風羊,再把狂暈草喂旋風羊吃下,然後把眩暈的旋風羊扔到守護獸前,守護獸吃下旋風羊,就連帶著將旋風羊吃下的狂暈草一同吃下……”
封箏沉默一瞬,問道:“那旋風羊會吃狂暈草嗎”
邢瑾初搖頭:“自然是不吃。”
封箏:“……”
封箏剛想質問邢瑾初,就聽見邢瑾初道:“不過我在書上習得掩息術,可以將眩暈草的氣味遮蓋住兩個時辰,到時將狂暈草跟旋風羊所食的普通草放在一起,旋風羊就能將狂暈草吃下,我們在及時將其打暈捆綁,扔到守護獸前。”
封箏:“……很好。”
好複雜,好繁瑣,不過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這或許是一個辦法。
兩人都深深地看了一眼島心湖上的那株仙祥蓮後離去。
跟在邢瑾初身後尋羊的封箏眉頭微蹙,要不是她不能傷害邢瑾初,現在的她就已經將邢瑾初打暈,把她綁起來,然後自己再去幹掉那個低級守護獸,守著仙祥蓮盛開,再將它奪走。
可是現在,哎……
封箏雖然神識遍布這個島,也能輕而易舉地知道邢瑾初口中的旋風羊在哪,但她就是不說,不但如此,她還在想辦法怎麽在太陽落山後,將邢瑾初纏在這個山裏,自己跑去島心湖殺獸奪蓮。
可這僅僅是金丹中期的邢瑾初,居然跟個活地圖一樣,一路憑著“我覺得走這邊”,徑直走向羊群。
封箏:不愧是她的大敵,還是要盡早滅掉才行。
兩人徒步走了很久,才找到旋風羊群。
兩人輕而易舉地引誘一隻旋風羊吃下混有狂暈草的草,然後將旋風羊打暈、綁住。隨後帶著旋風羊往島心湖走,終於,在天黑前趕回島心湖。
山坡上,靜靜地趴著封閉五官的兩人,身後還躺著一隻被綁住的羊。
封箏扭頭看向邢瑾初傳聲道:“守護獸真會吃這羊”
邢瑾初瞥了一眼身後被打暈的旋風羊,傳聲道:“我覺得會吃。”
聽邢瑾初這麽一說,封箏心裏瞬間穩了。
邢瑾初口中的“覺得”,幾乎跟“一定”差不多,那滿級氣運,讓封箏嫉妒得牙癢癢。
她的氣運,差極了,能成為魔尊,全憑她修為高拳頭硬以及不怕死,早些年兩選一的路,永遠選的是最艱難、最危險的一條路,唯一的好處大概是那些路是提升修為最快的一條路。
兩人將旋風羊解綁,然後將其拍醒,在旋風羊還沒清醒的時候,邢瑾初將旋風羊狠狠甩了出去。
邢瑾初的準頭很好,正好砸在守護獸身前。
旋風羊皮糙肉厚沒死,看見眼前趴著的正是自己的天敵,害怕的直哆嗦,站起來就想往遠處跑,隻是喉間的狂暈草起了反應,旋風羊頓時眼冒金星,沒跑兩步就摔在地上。
而原本一直睜眼緊緊盯著湖中仙祥蓮的守護獸,瞥了一眼摔在地上又爬起來的旋風羊,收回目光,不動,繼續盯著仙祥蓮。
山坡上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邢瑾初麵上似乎有些尷尬,傳聲道:“我的錯,我太自以為——”
“吃了!”封箏的聲音突然在邢瑾初耳中響起。
邢瑾初連忙轉頭看去,就見原本不搭理旋風羊的守護獸在旋風羊一次又一次頭暈眼花摔在地上時,猛地撲了上去,一口就咬住了旋風羊的頭,旋風羊的四肢在守護獸嘴外不停撲騰,但下一秒,旋風羊直接被守護獸生吞了。
守護獸吞下旋風羊後,還高興地仰天嗷了聲,心情似乎很愉悅。
守護獸:哪來的傻羊,在它麵前跑跑摔摔的挑釁它,還不是被它一口吞。
守護獸美滋滋的趴會直接的岸邊,望著湖中的仙祥蓮。
不知過了多久,一輪銀月高高掛在黑夜中,照著整座島。
而一直趴在湖邊望著仙祥蓮的守護獸,望著望著,原本的一朵仙祥蓮在它眼裏變成兩朵、三朵……
狂暈草上的掩息術消失,守護獸感覺到了自己胃裏傳出狂暈草獨屬的臭味。
守護獸頓時暴怒起來!
它剛剛吃的那隻傻羊,原來是吃了狂暈草才跑跑摔摔的。
守護獸仰天狂叫,氣憤不已。
守護獸想努力去看清湖中的仙祥蓮,突然發現,它眼裏的無數朵仙祥蓮正在慢慢盛開著。
守護獸立馬欣喜若狂,它等了一千年的仙祥蓮,終於要盛開了。
守護獸閉著眼睛,用氣息去感受仙祥蓮的方向,想以此減輕狂暈草帶來的眩暈。
突然,它嗅到了人類修士的味道,驀然睜開雙眼,將身子後甩,避開了人類修士的暗殺。
守護獸極其暴怒,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人類修士。是她,是她,一定是她!是她故意讓它食下吃了狂暈草的旋風羊!
守護獸雙瞳驀然變得通紅,而後撒腿衝向身著白衫的人類修士。
它要弄死她!
邢瑾初緊抿雙唇,右手攥緊了本命劍,腳尖輕點,往坡上躍,將相當於人類元嬰中期的守護獸引遠。
身姿輕盈的邢瑾初的腰間正係著屬於封箏的儲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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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瑾初和封箏提著旋風羊走在島林裏。
邢瑾初邊走邊道:“師妹,一會兒守護獸吃了羊,暈了後,我們等花盛開時,我就去阻止它,你趁機去搶仙祥蓮。”
封箏皺眉道:“師姐,你不過金丹中期,可那守護獸是三階中期的靈獸,你真的非要那仙祥蓮不可”
邢瑾初鄭重點頭:“非要不可。”
封箏正無奈著,就聽見邢瑾初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如果我被守護獸所殺,你就別拿仙祥蓮了,盡快逃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活到明天就能出這秘境了。”
封箏聞言,倏然抬眸看向身旁的邢瑾初,邢瑾初一手提著旋風獸,一手摸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白玉,轉頭看向封箏,與封箏四目相對,輕聲道:“你送的白玉,我就不還你了。”
封箏抿了抿唇,攥緊了手中旋風羊的蹄子,垂眸啞聲道:“師姐不會出事的。”
邢瑾初點頭:“借你吉言。”
兩人無聲地走了一段路,封箏突然停下,鬆開羊蹄,將腰間的儲物袋解下,係在邢瑾初腰間上。
邢瑾初阻攔道:“這是你的儲物袋。”
封箏打掉邢瑾初阻攔她的手:“書上說了,守護獸會將一切搶奪仙祥蓮的修士殺死。隻有師姐殺了守護獸,我才能活命。”
封箏將儲物袋在邢瑾初腰間係好後,鬆開手,看著邢瑾初欲言又止的模樣道:“師姐別忘了,守護獸是三階中期的靈獸,而我隻是一個築基前期的低微修士,如若師姐被殺,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邢瑾初一愣,而後摸上腰間係上的儲物袋,嘴角微揚,緩聲道:“有師妹儲物袋裏的符籙丹藥在,我不會出事的。”
封箏低頭看著林間地上的落葉,低聲道:“嗯,別出事。”
她不是在幫她,隻是希望她別被那守護獸一下子就弄死而已,不對,邢瑾初不能死在那守護獸嘴裏,她隻能死在她手上……
封箏的腦海裏宛若有兩方敵對的人在爭吵。一方說封箏糊塗,邢瑾初死在守護獸嘴裏,不就直接報了仇,還為以後的自己除去了一個大敵,這不一直都是她最想要的結果嗎而另一方吱吱嗚嗚,說邢瑾初死在守護獸嘴裏和死在封箏手裏是不一樣的,還說封箏不是都計劃好了,要邢瑾初徹底愛上她再拋棄她,如果邢瑾初現在就死了,那就不能讓她嚐到世間最絕望的“拋棄”。
兩方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封箏腦子嗡嗡響,最後直接把那兩方掐滅,腦海才清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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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邢瑾初以身為餌引開守護獸時,封箏腳尖輕點,輕而易舉地點水直奔仙祥蓮,而後彎腰將盛開的仙祥蓮從湖中摘起。
看著聖潔美麗的仙祥蓮,封箏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她終於拿到仙祥蓮了。
封箏手持仙祥蓮往岸邊看去,卻不見邢瑾初和守護獸的身影。
封箏皺眉,神識鋪開,鋪滿整個島,搜遍各處,都沒有搜到那消失的一人一獸。
封箏眉頭緊蹙,體內的魔丹從經脈浮現,開始釋放著陰鬱可怖的魔氣。
什麽破秘境,敢在她麵前吞人,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陰森濃黑的魔氣從封箏體內源源不斷的溢出,將整個島籠罩。
封箏手攥緊仙祥蓮,薄唇輕啟:“給我找。”
魔氣似乎得到指令一般,籠罩住整座島,一絲縫隙都沒留地尋找著消失的一人一獸。
很快,有魔氣感覺到有處空氣流速似乎不對,立馬反映給封箏,封箏飛來,在那處停下。
原來就是那個守護獸一直趴著的地方後麵的一處石壁。
封箏伸手戳向石壁,指尖看似觸碰到的是冰涼的石壁,可指尖卻感受到了一絲空氣在石壁內外的流動。
原來是小秘境。
封箏勾唇,雙手背在身後,斂眉徑直走向石壁,在所有魔氣麵前,穿壁而入。
封箏一入小秘境,就嗅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和一股似曾相識的花香。
隻見她眼前,是遍地的烈纏花,而她要尋找的一人一獸都躺在一處被她們廝殺所破壞的殘花地。
一人一獸倒在烈纏花上,不知死活。
封箏雙手背在身後,穿過烈纏花,走到一人一獸前。
守護獸已經死透了,不但身上的皮肉被烈火符和紫雷符炸的皮開肉綻,而且邢瑾初的本命劍刺穿了守護獸的脖頸,釘在地下,不得動彈。
封箏將視線移到邢瑾初身上,此時的她身上滿是血跡,但好在,封箏聞到的隻有守護獸的血腥味,並沒有屬於邢瑾初的血味。
封箏挑眉,沒想到這次邢瑾初還挺強,真的越級殺了三階中期的靈獸。
但此時此刻,邢瑾初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邢瑾初躺在烈纏花上,整個人蜷縮著,臉上發紅,眉頭緊皺,雙手不斷地摩挲著自己,嘴裏一直念著“熱,熱,熱……”,但卻不敢解開衣衫。
封箏站在邢瑾初身前,雙手背在身後,垂眸俯視著邢瑾初,宛若前世的滅天魔尊再現。
烈纏花,還有一種隕神大世界人所熟悉的通名:【催情花】
烈纏花的花香,可出竅期以下的所有修士深陷欲火中,一直隻想求歡,毫無戰鬥欲,殺傷力很強。一旦中了烈纏花,對出竅期以下的修士,幾乎是無解的,隻能找人排解。
烈纏花生長的條件很苛刻,很難存活,沒能在這個破秘境裏居然有這麽一大片。
似乎是感覺到了封箏的氣息,蜷縮在地上紅著臉拚命壓抑自己的邢瑾初努力睜開雙眼,在看見封箏後艱難地朝她擺手:“師妹你怎麽來了!快出去,這地方太古怪了,這裏的氣味似乎有毒!你快出去!”
封箏背在身後的雙手垂下,原本嚴峻的神情柔和起來,她蹲在邢瑾初身前,伸手蓋在她額頭上,明知故問道:“師姐,你怎麽全身這般滾燙”
封箏手背上的涼意似乎給邢瑾初帶來了無窮的快感,她控製不住地抓上了封箏的手,想放在自己臉上給自己帶來異樣的涼意與爽感,但下一刻反應過來,立馬鬆開封箏的手,身子不停地往後退:“師妹,你快走!我好像被這毒氣所感染了,我現在不太對,你快出去,別讓我傷害到你!”
封箏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又望著手腳並用拚命遠離她隻為不傷害到她的邢瑾初,無聲捏緊了雙手。
曾經的她在元嬰期大圓滿時也中了烈纏花香,在經曆一天一夜的抗爭後,在她幾乎欲火焚身時,她渡劫了,雷劫劈散了她的欲火,且讓她成功進境化神期。
封箏抬頭望天,又低頭望著開始止不住顫抖的邢瑾初。
金丹中期,離金丹大圓滿,好像還有些距離。
封箏看著正苦受烈纏花香折磨的邢瑾初,看著她此時狼狽的樣子,沉默一瞬後,走向她。
封箏蹲在邢瑾初身前,伸手拉住她,而此時的邢瑾初早已在烈纏花的催情下,靈力潰散,渾身虛軟,難以掙脫封箏的牽拉。
封箏從邢瑾初的腰間儲物袋裏拿出解毒藥瓶,打開一看,裏麵早已空空如也。
“沒有了,”邢瑾初低啞的聲音傳入封箏耳中,“解毒丹我都吃了,不能解毒……”
邢瑾初雙手捂住自己發紅的臉,忍不住喘息道:“師妹,你快出去吧,拜托讓我死的有尊嚴一點,我不想讓你看見我不堪的模樣……”
封箏沉默,最後將邢瑾初的手拉開,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對上她通紅的雙眼:“師姐,你中了烈纏花香,或者俗稱中了催情香,雙修可解。”
邢瑾初聞言,瞳孔睜大。
封箏看著邢瑾初呆滯的雙眼,湊在她臉前,低聲問道:“師姐,不知你可否願意與我雙修雙修可救你的命。”
封箏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主動說出破解烈纏花香的方法,隻能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自己:隻是為了讓她愛上自己,再狠狠拋棄她,一定是這樣的……
兩人四目相對,湊得很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臉上。
邢瑾初喉嚨滾了下:“真的可以嗎”
封箏點頭:“自然可以解你身上的——”
邢瑾初在封箏還在說話時,突然上前在封箏嘴上吻了一下,一觸即離,想往後退,可卻退無可退。
一隻修長的手將她摟住,另一隻手蓋在她的眼上,她隻聽見封箏啞聲道:“閉眼。”
邢瑾初雙手抓緊封箏的衣衫,有些緊張地閉上雙眼。
一個吻落在她唇上,一隻手握上她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