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他卑微又坎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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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姑娘爽快。”沈建成不由得笑了笑,繼而道:“敝人沈建成,是阿薩姆牧月黨的一個小頭目,今天在此等候的目的是希望姑娘痛痛快快地交出雪山卷軸殘片,畢竟它現在對於你而言,毫無用處。”
    “哼,若是我不答應呢?”顧悅曦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接著自顧自地說:“這個殘片是我找到的,我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輪不到你們這幫強盜來指手畫腳。”
    “執事大人,隻要您下個令,弟兄們定將其碎屍萬段。”他的一個手下見自己的上司居然被一個弱女子拿捏得死死的,遂控製不住心中的怒氣,故大聲喊道。
    “放肆。”沈建成聽他這麽一說,火氣立馬就上來了,當即罵了他一句,隨後他臉上堆著笑容,慢慢對她說:“我方才的意思是“希望”你交出雪山卷軸殘片,你若是不交,我也不能強求,你說是吧。”
    顧悅曦看他不準備同她動手,知道他顧忌著什麽東西,亦或者時機未到,故而放下長刀,走到了王文遠的跟前。
    “顧姑娘,咱們後會有期。”沈建成以一種頗為奇怪的語氣朝她喊了一聲,緊接著揮揮手,示意他的部下,快些離開這裏。
    伴隨著一陣稍顯輕快的腳步聲,剛才還人頭攢動的樓頂平台,轉瞬之間便恢複了其本該有的平靜。
    然而令她感到詫異的是,沈建成等人不過是剛剛進入平台盡頭的樓梯口,王文遠的眼睛緊跟著就睜開了,仿佛,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聯係一樣。
    “顧姑娘,請問這是哪裏?”王文遠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平台,一時間居然產生了些許迷茫感。
    “廢棄的糖果加工廠。”顧悅曦示意他快些調整好狀態,好似,有什麽要緊事一樣。
    王文遠隨即點點頭,想著自己一定睡了很長的時間,否則,她不該如此急切的。
    隻是他搞不明白的是,他為何會毫無征兆地感覺到困乏,並沉沉地睡過去呢?難不成,是遭遇到了某種可怕的存在?
    想了一會兒,他沒有一點眉目,遂不得不收回紛亂的思緒,把目光投向了一臉焦急的她。
    然還未等他開口詢問,卻見她略顯焦急地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轉過身子,朝樓梯口快速跑去。
    “怎麽了,姑娘?”他一邊拚命追趕著她,一邊忍不住揣測著這其中的緣由。
    可是她卻沒有回答他,而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奔跑著,直到進入那稍顯擁擠的商業街,方才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
    見狀,王文遠也不好意思說出心中的疑問了,而是充滿關切地看著她,寄希望於,她不會遇到什麽難纏的事情。
    下一刻,顧悅曦簡單擦拭了下臉頰上細密的汗珠,並一臉認真地對他說:“文遠,你說,我們現在前往錫爾赫特的話,怎麽走速度最快?”
    “這個……”王文遠頓時愣在那裏,可他很快恢複了正常,而後小聲回複道:“這麽晚了肯定不能去車站購買車票了,而坐黑車的話我們極易遇到山匪和幫會的人,所以最穩妥的法子便是偷偷地扒火車了。”
    “扒火車?”她不由得低下頭,思索一番,之後略顯驚訝地說:“你敢保證這個時間段有車?”
    “哈哈,姑娘有所不知。”王文遠先是賣了個關子,接著故弄玄虛地說:“錫爾赫特作為孟加拉東北部最大的城市,日用品的需求量是極高的,但由於本地供應有限,因此不得不修築到拉傑沙希的鐵路,用以保證……咦,等等我!”
    確實,顧悅曦可沒什麽閑情逸致聽些無關緊要的事,畢竟牧月黨的突然出現標誌著雪山卷軸殘片的線索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知,那麽既然如此,父親遇刺案所牽扯到的人物、組織、勢力想必亦會有所防備,因而導致的最壞結果是:殺父凶手永遠逍遙法外,案件真相永遠塵封在曆史的長河中。
    憑借著腦海中模糊的記憶,她迅速潛入了拉傑沙希火車站,並巧妙地避開了車站內巡邏的巡捕以及工作人員,最終登上了一列即將出站的運送大宗商品的火車上。
    “姑娘,果然厲害。”王文遠稍顯疲憊地靠在一個陳舊的木箱上,大口喘著粗氣,身上的背心,已被汗水浸透了。
    “不好意思,你睡著那會,發生了一些事情。”顧悅曦收回抓鉤槍,繼而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簡單單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王文遠忍不住歎了口氣,心說李主事對他的重視程度真的有些過頭了,以至於他還沒有足夠高的心理素質和專業水平時,就被任命為執事,而且還要做,這麽重要的任務。
    難道,他目前所得到的一切,皆是拜她所賜?
    可仔細一想他又覺得不大可能,因為在和她相識以前,李伯陵就已經開始重視他了,例如1996年突襲塞達黨軍事要塞的任務、1999年亞馬遜實戰演習任務,李伯陵都把他列入名單之中,縱使他隻是一個表現極其一般、考核險些不過的雇員。
    “文遠,想啥呢?”她不解地看著他,並略顯好奇地詢問道。
    “想著我這個卑微而又坎坷的人生。”他猶豫了片刻,緊接著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你啊,純粹就是自卑心理在作怪,一邊念叨著不同尋常的東西,一邊卻懼怕所要承擔的風險,你說這天底下,哪有這種低風險高收益的美事呢?”顧悅曦沉思了一會兒,隨後語重心長地“教育”著他。
    “也是,看來我以後要適應這樣跌宕起伏的生活了。”王文遠掃了眼
    小窗外飛馳而過的點點燈火,緩緩說著。
    “希望你能夠如願。”顧悅曦笑著站起身,示意他留在原地,而後定了定神,朝前邊慢慢走去。
    王文遠遂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想著莫非車廂內有什麽特殊的存在?亦或者發生了一些突發情況?
    事實還真是如此,因為剛才顧悅曦無意間瞥見前麵那列車廂裏,冷不丁地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夜狼,但同巴特那貧民窟內遇到的夜狼不一樣的是,這個家夥頗為溫順,而且眼神極為呆滯,仿佛是一個受人操控的機械裝置。
    “嗷嗚……”看她向它一步步走進,這家夥竟然發出一陣低沉的長嚎,並停下腳步,臥在車廂的正中央。
    見此,顧悅曦的心倏地一緊,畢竟這個聲音,她曾聽到過,就在科希馬地下暗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