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殺了這撥,後繼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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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把長刀隻是瞬間交錯,令狐坡的肩頭被刀尖劃過,而敵騎的鮮血,則從他胳膊處噴灑出來。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條胳膊連同其手握的長刀,飛向半空。
    人的慘叫聲和戰馬的哀鳴聲,幾乎同時響起。
    一人一馬在斜坡上糾纏…翻滾…直接栽進羊桑河裏。
    同樣在河岸斜坡上打了個滾,令狐坡則一躍而起。
    他顧不上自己肩頭處的傷痛,而是急急往趙二那邊衝了過去。
    剛才眼梢掃見,先前下馬搜索現場的兩個敵人,一齊向河岸衝來。
    顯然,這時候跟趙二纏鬥在了一起。
    定睛一看,兩對一的纏鬥情形,一點也不樂觀。
    一個敵人已經被斬翻在地。
    肩頭插著一根箭矢,脖子卻已經耷拉在一邊,脖頸上的傷口,像嘴巴一樣大開,暗紅色的鮮血不斷飆出,將草地染紅了一大片。
    趙二也不好過。
    他的腹部一道老長裂口,正往外冒著鮮血,卻還在和另外一人大呼酣鬥。
    長刀碰擊,金鐵交鳴聲中,趙二胸間又多了一道傷口。
    他更加瘋狂的嘶吼著,血紅雙眼全是獸性的光芒。
    一個好的武士,在這個時候,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傷痛越多,他越是瘋狂神勇。
    不過,再這麽撕鬥下去,最好的結果,也是同歸於盡。
    和趙二對決的那廝,明顯不是關內之士。
    他的刀不長,且寬又彎。
    令狐坡對這種刀太過熟悉,這是突厥武士的月牙彎刀。
    而這個粗壯漢子,明顯就是塞外最為獨特的產物,關外刀客。
    此時,趙二嘶啞的怒吼一聲,環首長刀當頭劈下,關外刀客卻往前躍進一步,橫刀抹向對手的脖子。
    喔靠,趙二危險了!
    正當令狐坡著急萬分之時,軍中勇士和江湖刀客的區別,在這個關鍵時候,便顯露了出來。
    趙二閃也不閃,長刀用力下斬,完全是與敵同歸於盡的決絕。
    而他的對手,那個關外刀客瞬間卻有了一絲慌亂,本應先抹上趙二脖子的彎刀,竟然遲緩了那麽一丟丟。
    就是這一遲緩,猛衝過去的令狐坡,先飛出一腳踹在趙二側胯上,將其踹飛出去。
    “嗖…”
    彎刀閃掠過,趙二脖頸上多了條淺淺的刀痕,卻避免了脖頸被斬斷的下場。
    出腳踢飛趙二的同時,令狐坡已是手起刀落。
    “卟嗤…”
    一刀斜著捅入那廝腰肋之間,刀刃穿身而過,刀尖戳透外露。
    “啊…”
    關外刀客慘叫一聲,瞪著雙眼怒視著這位不速之客。
    令狐坡猛地抽出環首刀,一腳踹倒刀客。
    鮮血噴湧,關外刀客在血泊中抽搐幾下,便一命嗚呼。
    令狐坡顧不上喘氣,連忙上去將趙二扶起來,查看傷情。
    還好,就腰間這一刀砍的有點深,但扒開看看,都是肥膘,沒傷到內髒。
    趙二被令狐坡粗暴一腳,加上多處傷口流血,弄的已是滿頭冷汗,眼神恍惚。
    但他卻能咬緊牙關,忍痛不叫喊出聲。
    真是條錚錚硬漢!
    令狐坡對醜漢趙二很是欣賞,樂嗬嗬的拍了拍他肩膀,嘻哈道
    “沒事趙二,馬兜裏有創傷草藥,等會敷衍包紮了事,過兩天就又是一條活蹦亂跳的漢子。”
    趙二哆嗦著嘴角,滿臉蒼白,還是呲牙咧嘴地慘笑,“入娘的,這個關外刀客,險些要了俺的命。”
    令狐坡撇了撇嘴,調侃道“就你這樣的拚命招式,隻攻不守,老天爺再給你幾條命,都不夠你糟蹋的。”
    “嘿嘿,當初師傅教的,就隻有攻招沒有守式。”
    喔靠!
    令狐坡實在是無語。
    這時,薑武和陳亮騎著馬急急趕了回來,他們剛去驛道上搜索了一邊,無果。
    沒容他們噓寒問暖,令狐坡立即指使他們先給趙二敷藥包紮,再收攏戰馬和兵器。
    他自己這才喘幾口粗氣,歇了一會,再到河邊,將那個斷了胳膊衝入河中的家夥,從河邊拖了回來。
    這人已經死透了。
    趙二掙紮著湊過來一瞧,啊了一聲,“是樊家二郎。”
    “樊家二郎?”令狐坡疑惑道。
    薑武接過話題解釋道
    這是樊千年的二兒子,二十多歲,在雁門馬邑一帶很有勇名,薑武和趙二倆人,曾在他的斥候隊裏服役過。
    沒想到,昔日的上下級,現在竟成了對手。
    好在趙二和薑武都沒跟他過招,否則,在氣勢上就輸了一籌。
    但如今,他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接下來的事情簡單了。
    令狐坡命令就在小丘那邊,挖坑埋屍,死了的那匹戰馬,也用馬拖到那邊埋了。
    毀屍滅跡的目的,是為了掩蓋真相,麻痹敵人,便於我方下一步行動。
    大熱天的,一會功夫,就累得薑武和陳亮是滿頭大汗,哼哼唧唧。
    入娘的,這毀屍滅跡的活計,幹得也太操淡了。
    可軍令如山。
    這一場伏擊戰下來,如果說之前驛站裏的鬥毆,算是初步奠定了令狐坡的江湖地位。
    那麽,在見識過他殺人如割草般的麻利勁之後,就徹底的可以說一不二了。
    殺人倒沒用多少工夫,可挖坑埋屍卻用了足有一個多時辰。
    沒有袖手旁觀的令狐坡,累的仰躺在草地上歇息。
    本打算休息一會,就該收拾收拾撤了。
    就在這時,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快速的趴在地上聽了聽。
    喔靠,雜亂的一陣馬蹄聲!
    這伏地聽聲的本事,是原主從小跟其父親練就的,北疆優秀獵人的基本功之一。
    令狐坡站起身來,麵對趙二吩咐道
    “趙二兄弟,你騎匹快馬先去蒼河馬場,告訴功曹大人一聲,咱們幹完一票活兒,但後麵還有人跟著,隻能再等等,待收拾乾淨,最遲明日,就會趕去馬場會合。”
    “這一路上小心點…”薑武也叮囑一聲。
    “遵命!”
    趙二雙手抱拳,跟令狐坡和薑武、陳亮告別之後,騎上馬離開了。
    營地上隻剩下三個人。
    分派了一下,這回薑武和陳亮主動要求,他們守在河邊,而令狐坡則把三匹馬牽走,呆在山丘背後。
    令狐坡心裏明白,薑武他們也想立功,這機會不能讓自己都占了,是吧!
    這次尾隨而來的人少,就兩位,卻是每人兩匹馬。
    瞧這架勢,應該是送情報的交通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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