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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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聽令,把司馬尚給我叫過來,把投石車給我架起來,把這個屋子給我轟成渣!”趙括大聲命令。
“諾!”趙軍大聲回應。
激烈的腳步聲頓時響起。
還有大聲的呼號,像是在拉扯什麽沉重的東西。
每一聲呼喊,就像是敲擊在屋裏那些楚人心上。
“報!投石車已就位。”
“報,石彈已就位。”
“末將砲兵營統領司馬尚,前來報道。稟報上將軍,配重已掛載,隨時可以進行打擊。”聲如洪雷,震得屋裏的範增下意識握緊了長劍,但立刻又向觸電一般鬆開。
玉麵修羅司馬尚,人體燒烤大師司馬尚,早就從秦軍降兵口中傳開了。
“轟他娘的。”趙括大喊。
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給我用力拉,瞄準點,不要讓我在上將軍麵前丟臉。”司馬尚大聲說道。
屋內一陣騷動。
幾個楚人終於忍受不住,跑了出來。
“我等降了。”終於,範增決定投降了。
一開始亂軍衝擊之下,楚人不明情況,看見不是韓軍,肯定會反抗。
現在發現是趙軍,而且是趙括帶著的趙軍以後,其實楚人本身就存了投降的心思。
畢竟剛傳來的消息,連坑殺自己袍澤的秦軍,趙括都能放過。
隻逼死了白起王齕等將領。
徑城裏那些慌不擇路逃跑的秦軍之前也證實了這點。
“啟稟上將軍,剛才隻是出言試探。不管將軍如何做,範增都會投降的。”範增此時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雖然被綁著。但是意氣風發,眼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隻不過在他放眼四周,連投石車的毛都沒看到以後,眼裏的狡黠一掃而空。
“怎麽個試探法。”趙括斜眼看著他,手放在劍柄上。
身後的蓋聶也會意,直接長劍出鞘,惡狠狠的盯著範增。
沒想到範增絲毫沒有懼怕,繼續開口說道:“我剛才聽到將軍想招攬我,但是我對將軍又不了解,又聽說了將軍的很多事。所以想看看將軍是那種不管不顧的猛將愣頭青,還是會審時度勢,不會把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如果是前者,那麽範增無論如何,也不會投靠的。但將軍的表現,實在是令人讚歎。殺伐決斷,愛惜將士,又不會擅入險境。這樣的人,正是範增想要效命的對象。範增和將軍神交已久,今日終於得償所願了。”
說完,範增深深鞠躬,向趙括行禮。
但是趙括,卻沒有剛開始時的激動。
他有些冷靜了下來。
自己招攬人才的樣子,太衝動了。
自己作為穿越者,固然知道這些人的能力和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自己的麾下,卻不知道這些人的能力。
甚至這些人,聲名不顯。
自己這些麾下隻看到自己瘋狂的籠絡這些寸功未立沒有名氣的外人,心裏難免會覺得不舒服。
之前王容就對趙括重用李雲頗有微詞。
自己前世看三國演義,諸葛亮那麽厲害的人,一出山的時候被劉備重用,關羽不也意見很大。
不利於團結啊。
自己現在孤軍深入險境,最需要依賴的,就是這些一直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想到這裏,趙括熄滅了立刻重用範增的念頭。
他沉著臉,冷冷的對範增說道:“既然範先生考驗了我,那是不是也接受一下我的考驗呢。”
範增瞬間一臉懵逼,不是說好的禮賢下士的嘛,怎麽一瞬間就變臉了。
他下意識的回答道:“理所當然,應該的。”
“好!”趙括開口說道:“從今天起,先委屈範先生,加入我軍輜重營,負責一輛獨輪車。成召,你直接在他腰上綁一條繩子,直接連到獨輪車上。
他哪隻手敢解開繩子,就砍斷哪隻手。除了上廁所的時候幫他解開一下。叫兩個人專門盯著,別讓他跑了。範先生這幾天飲食還是要清淡為主。不然解繩子太慢的話,容易出洋相。”
“諾!”
“這,這,趙將軍三思啊。我剛才隻不過是小小試探,我讓手下把弓都收起來了。我一直很敬佩趙將軍,對於趙將軍的戰例十分佩服,五體投地啊。趙將軍,趙將軍!”
聲音漸行漸遠。
周圍的趙軍都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連之前那些心裏隱約有些憤憤不平覺得自己被輕視的趙軍,臉上都像是綻放了花朵一般。
隻是他們自己都未曾察覺。
徑城不是野王那種大城,不算太大,沒花多少時間趙括的軍隊就控製了城門、武庫、糧倉。
對於其他地方,包括府衙,還有老百姓居住的地方,趙軍似乎完全沒有興趣。
隻要沒有人群聚集,趙軍基本不會理會。
甚至成召還專門押著韓抿到了府衙,讓他把負責城市治安的裏長、亭長都找來,讓他們負責安民。
而一隊隊趙軍,也開始在城內巡邏,軍容整齊。許多韓人在自己家裏偷偷看去,指指點點。
他們不燒不搶,甚至連喝水都不願意。
當然,也是怕水源裏有毒。
張集本來是個徑城裏有名的流氓,聽到了城破以後,心裏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喜悅。
沒錯,歡天喜地。
趁亂的時候做些不法的事,是他們的常規表演節目,反正之前破城的時候都是這麽幹的。
後麵韓軍奪城回來,也隻會當作亂軍作亂來處理。
他們不會受到什麽懲罰。
他立刻叫來和自己一樣好吃懶做的毛碌。
兩人一拍即合。
“街頭馮家,就是做布匹生意的那家。聽說最近賺得不錯,那家的男人隻有一隻手,沒有戰鬥力。”張集高興的說道。
毛碌聽完兩眼發光,淫笑著說:“我看上他娘子很久了,嘿嘿,那可真是又白又大啊。”他以前本來是給人當門客的,認識一點字,但是因為騷擾侍女被趕了出來。
“好,今天就殺去他們家,好好享受一番,奪了錢財,殺了他們全家,老弟你做個新郎,我也和你做個同門。”
兩人拿布遮住臉,拿出私藏的皮甲,用染料塗成紅色,遠遠望去,竟然就像是趙軍。
此時的街上十分冷清,那些亭長裏長還沒出來巡邏,趙軍的巡邏隊也正在集結。
城裏不多的公族家裏,私兵們堵上了門,但是拿兵器的手都在顫抖。自古破城,敵國的公族都是最先被掠劫的對象。
然後就是平民。這就像是對勝利者的獎賞一樣。
張集毛碌兩人還以為跟往日一樣,兵災馬上就要降臨,不由得感到一陣的緊迫。
向來,他們都是跟在亂兵身後,吃點殘羹剩飯。
但是今天,等了許久,趙軍還沒來。
毛碌頓時有些按捺不住。
他平素隻能自瀆,眼下難得有機會做些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渾身燥熱難忍,褲子都快撐破了。
但是他自瀆頻率過於頻繁,因而有些腎失封藏,臨房早漏。
加上等待之時,因為焦慮反複走動,此時已經有些噴湧而出的趨勢了。
當下他再也忍受不了,大叫一聲,衝向了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