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天下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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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貴兒在毓璜宮的洞府中,度過了三天瘋狂而又纏綿的小蜜月,終依依不舍的告別了毓璜仙子,仙子知他此次欲要北上,禁不住的千叮萬囑,但又深知這天選之人的成長,需要曆練與磨難,雖心中各種的依戀,但還是送他下了山。
    來時富貴兒駕車而來,這輛馬車是富貴兒從地獄城趕出來的,車廂座位木板下封著二十枚地雷,十枚手榴彈,這東西放哪裏都不放心,還是放在毓璜宮讓仙子幫自己看著心才踏實。
    沒了馬車富貴兒本欲徒步返回京都城,但仙子還是命手下的弟子駕車送他回去。
    坐車也好,這幾日的辛勤耕耘,倒弄得自己腰背酸軟,看來這一夫一妻倒是在保護男人,坊間有話,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確實也是有些道理。
    坐在馬車的車廂裏,放飛思緒,想著這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路晃晃蕩蕩地朝京都行去,可走到半路,自己的馬車卻被人攔下。
    “誰啊?敢攔毓璜宮的馬車?”
    富貴兒嘴裏肚腩著,掀開簾子,探出腦袋卻看到了一張美麗而又熟悉的臉,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死對頭,五公主劉溪楠。
    “朱富貴,我且問你,你跟我師傅到底什麽關係?”
    五公主被毓璜仙子逐出師門,一直心有不甘,這一年來,總是找各種的借口上山,每次毓璜仙子都不肯見她,並命手下的弟子傳話於她,以後少招惹富貴兒。
    但這一次上山,卻得知師傅一直在會客,並且這密會的客人就是朱富貴,苦等三天不見師傅的麵,也隻能在路上等著,就是等著見見富貴兒,親口問上一問,以解心中疑惑。
    “我倆什麽關係,你管得著嗎?你都被你師傅逐出了師門,你父王可跟我說了,你若再來擾我,任我打罰,上次沉潭的恩怨還沒解決,你說吧,我該如何懲罰你?”
    其實富貴兒心中不光不記恨這刁蠻的公主,更是特別的感激,如若不是她把自己打暈沉潭,自己哪裏會得毓璜仙子這般溫柔體貼的妻子,此番嘴裏說出這話,也不過是讓她趕緊的讓路。
    “那……那沉潭是個誤會,我又沒真想取你性命,隻要告知你與我師傅的關係,以後咱便井水不犯河水,我再也不來擾你了。”五公主心知理虧,但卻不肯就此放富貴兒離開。
    “你知道龍有九子各不相同的原因嗎?”
    富貴兒如今身上還帶著毓璜仙子的體香,實在不好意思跟這五公主說,我跟你師傅滾床單滾了三天三夜,所以隻能滿嘴地胡說八道。
    “那龍生性好淫,這是七歲孩童都懂的道理,你又何必問我。”
    五公主騎著高頭大馬,俯視著富貴兒,卻不知這小渾蛋腦子裏又在琢磨什麽。
    “錯,那是因為龍喜歡交朋友,當然我也屬龍,我也喜歡交朋友,我與你師傅就是這種朋友關係。本來咱倆也可以交朋友的,可惜你過於刁蠻驕橫,你沒有機會了,快快讓開,別擋著我去交朋友。”
    富貴兒隱晦地說完,便沒興趣再跟她扯下去,生怕這丫頭琢磨明白了,再找自己的麻煩。
    五公主聽了富貴兒的話,聽了個模棱兩可,你交朋友就交朋友,跟龍生九子又有什麽關係?心裏不解地嘀咕著,卻還是驅馬給馬車讓出一條路。
    富貴兒回到京都城先去一趟禦膳樓,跟七公主商量好出行的細節,便徒步回了自己的小院。
    富貴兒是個公平公正的人,毓璜仙子是妻,春喜兒是妾,妻妾要一視同仁,一碗水端平,此行北上,路途凶險不知道何時是歸期,所以還是留了兩天時間給春喜兒,這丫頭初經人事不能夜夜承歡,但對要個孩子的夙願卻意誌堅定,富貴兒小心翼翼地伺候,總算是完成了造孩子的流程。
    “春喜兒,你剛才叫那麽大聲幹嘛?”風雨過後,春喜兒撤掉墊在腰間的枕頭,富貴兒擁她入懷輕聲問道。
    “童娘子說,男女歡愛,女子叫得越大聲,男人便更加歡喜不已,你歡喜嗎少爺?”倚在富貴兒的懷裏,春喜兒心中踏實而又甜蜜。
    “嗯嗯,差不多,沒想到童娘子還是個極擅此道的女人,沒看出來,對了,讓你撮合她跟嵇虎,你撮合了嗎?”
    想到童娘子,富貴兒突然想起起先安排春喜兒的事,禁不住輕聲問道。
    “我倒是委婉地提起,這童娘子不肯,她說她兒子是少年您所救,既入了這院兒,便是做奴做婢也是少爺您的奴婢,斷不好再去伺候別人,嗬嗬,這童娘子怕是等著給少爺您暖床呢?”如今這春喜兒終於算是明白了,男女之間的道道,這嘴裏便也花哨起來。
    “休要胡說,這般亂說,讓人聽到還以為我是個饑不擇食的混人,以後慢慢來吧,我倒是真心看好她跟嵇虎,就是不知這嵇虎是否嫌棄她生過孩子。”
    “嗬嗬,我又不惱你,你怕啥,難道少爺您嫌棄?”
    春喜兒是個善良的丫頭,平日裏跟院裏的三個女子交往,都以姐妹般對待,倒是真心希望富貴兒把她們幾個都收了。
    “不是嫌棄,是尊重,我尊重每一位女性,以後不要再提了,睡吧!”
    富貴兒內心明白,這個世界的女子,能真心去尋找自己所愛的人極少,不是說他們心中沒有那份情,沒有那個追求,而是當下的社會製度,讓她們把自己當成了一種資源一種工具。
    在小院裏呆了兩天,準備好了北上的一切準備,富貴兒在這個春和日麗的暖春時節,終於踏上了北上的旅程。
    這次北上,不但帶著七公主的希望,還領著王上的命令,所以這一路富貴兒騎馬而行,走的是官道,住的是驛站,手持王上禦賜金牌,這一路上馬乏了換馬,人累了住驛站倒也是輕鬆愉快地到達了颶風關。
    富貴兒本以為這西北的邊城,會是大漠黃沙,經濟蕭條頹廢的土城,但真正到了這裏才明白,自己想多了,這是一座古城,建立在崇山峻嶺中的古城,這綿綿不絕的山丘雖不像南方那般草繁林密,但也是綠意盎然一片清新。
    還有這座城,不知經過幾代人的精心修繕,生生在這崇山峻嶺之間造出了一座令人驚歎的宏偉建築群,城中城,樓外樓,山與山之間有禦敵的長城相連,每個山頭也都建有角樓瞭望台。
    就這樣的防禦力量,就以民國時期的武裝力量,想要攻破這道關卡,也是件極不容易的事。
    “是啊,武朝失去了燕雲十六州,失去了古長城,沒有了戰略縱深,再沒有這樣一道關卡,北邊遊牧民族南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富貴兒站在城頭,感慨一番,最終走下城頭,找了一家不錯的旅店住了下來。
    自己一路快馬加鞭,沒有任何的停歇,想那欣楠公主安排的商隊不會這麽快就來,富貴兒夜晚在房間內潛心研究七公主為自己準備的資料,白天則走出房門,在這龐大的城中閑逛。
    颶風關外,還有二十幾座州城,其中就包括已經城破的邯城,也包括自己宣告獨立的地獄城,還有齊遼一直戰爭不斷,在反複爭奪的燕雲十六州。
    前方戰事造成了大批的難民擁進城來,這城中對難民的管製極為合理,在山溝裏搭建了大批的難民窩棚,每日定時發放救災物資,定時施粥放糧,更是合理地運用了這些剩餘勞動力。
    這城不怕高不怕大,有了內城建外城,有了外城建圍城,有了圍城建翁城,有體力的男勞力全被征去采石建城,隻要肯出力就能吃飽飯。
    而體弱病殘者也都盡量做一些能夠飽腹的小買賣,當然這城中的皮肉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每日那些小娘子們把自己捯飭幹淨,坐在窩棚前聊天打諢等待客人上門,倒成了這城中獨特的一道風景。
    “你看那少年,人家背刀的是刀客,背劍的是劍客,他背一葫蘆瓢,又算是什麽?”一位有些妖嬈的小娘子,見一少年從麵前行過,望著他的背影,跟身邊的女子調侃道。
    “背瓢的當然是瓢客了……嗬嗬嗬……”女子說著話,掩嘴嬉笑,倒是笑得前仰後合刹不住車。
    “嫖客?哪裏有嫖客?”聽到有嫖客,躲在窩棚裏的女子還以為有顧客上門,一邊喊著一邊焦急地掀開簾子衝了出來,生怕錯過了生意。
    這背瓢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富貴兒,之所以背著瓢是因為自己的那個葫蘆被人一箭射破,那葫蘆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自己的吉祥物,丟了可惜,此次便把這破了的葫蘆一分為二,留下齊整的一部分背在身上,一來可以用來喝水,二來也算是有個心理安慰。
    富貴兒在這城中閑逛六日,待到第七日,終於等來了七公主為自己準備的商隊,說是商隊卻隻有兩輛馬車,十五六個鏢師的小型運輸隊,領頭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幹瘦老人,其餘幾人都是身健體壯的壯年,看那一個個挺拔的腰身,堅定的眼神便知,這些人都有武功在身並且武藝不低。
    找幾個有武功在身的人護送自己入遼,這在富貴兒的意料之中,但這隊伍中卻另有一個妙齡女子,跟一個歲的孩童,此行北上路途凶險,女子跟孩子這不是拖累又是什麽?
    一時間猜不透七公主的安排,索性也不去問,與那領頭的老者,進了房間,簡單地自我介紹一番便拿出地圖開始商量北上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