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敵軍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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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五公主給自己的資料上所述,遼國的京都一共有五個,其中最大的京都為中京,此刻整個遼國的經濟、文化、軍事的主體都在這裏,而上京是他們的立根之本也是他們的政治中心,離大齊最近的是南京析津府,也是後世人們所說的燕京國都,這裏此時最為繁華,有著近三十萬的人口。
    富國兒從接手這份資料開始,便認真地研究始終沒有研究出,胡人擄了三王子,到底會把他藏到哪裏?
    反正救三王子目的其次,完成齊王的大計才是這次北上真正目的,既然帶著那塊禦賜的玉佩自會有人主動聯係自己,那就緊著最近的析津府走。
    富貴兒這裏猜不透齊王的心思,此刻汴梁城內的人們同樣猜不透,七公主猜不透,褚國公猜不透,二王子同樣也猜不透。
    “父王終於動手了?”此刻二王子的寢宮內,二王子正衣冠不整的跟自己手下說著話,近幾日多方勢力的追查碾壓,已經弄得這位心思狠辣的王子焦頭爛額。
    “回主子,咱們西線培養的勢力又有兩枚釘子被拔,此刻已在押送京都的路上,咱們是救還是滅口?”
    跟五公主培養的十二殺手不同,這二王子的手下,都是這大齊境內數一數二的探子,做起事來都秉承了二王子的狠辣手段。
    “先不急,你先隱匿等我號令,”二王子雖然做事狠辣,卻不是衝動之人,命手下褪去,光在腳丫,在屋裏來回轉了兩圈,卻突然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小椽子,你說說,最近禦書房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小椽子是二王子寢宮內的太監,在很長的時間裏,按二王子的安排,這小椽子一直跟禦書房伺候王上的幾個太監暗地裏走動頻繁。
    “回主子的話,昨日裏,褚國公進了禦書房,似乎,似乎還跟王上爭吵來著。”
    這小椽子說話輕聲細語,似乎像怕驚擾了別人睡夢一般。
    “褚國公?這個老匹夫也他娘的不是好人,瘋狗一般,死了個兒子便亂咬人,跟自己有聯係的那幾家鏢局,還不是被這老匹夫給查了,走私二十斤私鹽便被砍頭,這砍頭的案子自己怎敢出麵力保,等等,他跟父王吵架了?”
    二王子嘴裏罵罵咧咧,似乎最近這京都城內就沒一個好人,誰都在針對自己,特別是一向信任自己的王上,竟然派三司同時來查自己。
    你查便查吧,還殺,不等秋後問斬,直接就砍,這明明就是開始懷疑到自己頭上了。
    “回主子,確實是吵過的?如今這天下敢與王上爭吵,怕也隻有這幾位前朝的老臣了。”
    這小椽子依然溫柔,隻是對於一個小太監來說,這言語似乎多了一些。
    “哈哈,吵得好,吵得好,看來我是要親自去一趟國公府了……”
    二王子說著話,臉上露出狡黠的神情,也不知他在琢磨什麽,是否找到了走出困境的新路。
    按下後王子這裏不表,單說意欲北上的富貴兒,其實這颶風關離遼人的南京並不算太遠,隊伍騎馬駕車也就是二十天的路程,隻是這一路上不太平,所以前期準備還是必須要有的。
    富貴兒與那叫做吳桐的老者商議決定,在颶風關暫住兩日,待商隊稍作休整,養足了精神,便按之前自己走過多次的暗道,偷偷潛入遼境。
    送走了老者,富貴兒剛想洗漱休息,卻又有人敲響房門,開門卻又見到那雙清澈而靈動的眼睛,來人不是別人,隻是商隊中,唯一的女子。
    到達颶風關,這女子一直身著男裝頭包方巾,隻露一雙清澈在外,雖然她包得嚴實,但富貴兒仍從那胸前微隆,扭動的腰身看出來,這是個女子,卻不知今夜這女子進自己的房間又欲何為?
    “奴婢名叫淩薇,是主子派來服侍公子的,有伺候不周的地方,還望公子擔待。”
    女子摘下頭巾,輕輕一禮,那動作輕柔而又標準,一看便是來自宮中的調教。
    “嘿嘿,這多不好意思!”富貴兒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想到七公主的手段,還是欣然接受了女子的盛情,富貴兒不是貪圖享受,而是怕,怕自己一旦拒絕,這女子又要跪地求饒,連哭帶下藥的。
    玉珠,跟蕊娘的手段自己可是見過的,那還都不是七公主的安排?反正路途不長,也就是二十天的路程,彼此相互體諒一下,這事就過去了。
    女子見富貴兒答應下來,也沒有太多的言語,可能從小學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喊來旅店小廝送來熱水,服侍富貴兒擦洗身子洗完腳,直到富貴兒上了床,還不肯離去。
    “怎麽還不走?難道你主人還安排你侍寢?”富貴兒見這青衣女子,站在屋內欲言又止的樣子,禁不住小聲問道。
    “公子如若肯寵幸,那是奴婢的榮幸,隻是,吳老爹他們沒安排奴婢的住所。”
    女子聽了富貴兒的話,終於道出了心中的苦楚。
    “靠,這老頭子還是個懂事兒的人,罷了,一起對付一宿吧。”
    富貴兒把枕頭扔給淩薇,讓她睡在對頭,兩人和衣而臥,一晚上倒是嘀嘀咕咕地聊了半宿的話。
    在颶風關休整兩日,等人馬都養足了精神,隊伍終於走出了颶風關最為高大的北城門,出了颶風關一路向北,便沒有了驛站,隊伍白日裏行進,夜晚找處避風的場所支灶架鍋,一路上雖過得清苦,卻也沒遇到什麽凶險。
    這路上最大的凶險莫過於過清水河,清水河是山中泉水匯聚而成的一條河流,水流湍急莫過腰身,算是齊遼兩軍心中自定的界限,平時兩軍很少過界侵擾,很大的原因便是不好過這處險境。
    麵對這處險境吳老爹他們常走這條路的人,早有準備,一人帶著繩索從上遊順流飄到對岸,在對岸找樹木固定住繩索,馬車拆解開來連帶所有的貨物,掛上木製的滑輪,嗖的一下便滑到了對岸。
    人也同理,同樣身上捆上繩索,掛上滑輪,順著繩索滑到對岸,對於富貴兒這個前世玩過搭索過界,高空速降的人來說,沒有一點難度,倒是隊伍中幾個怕水的隨從,卻過的小心翼翼,富貴兒本以為淩薇會害怕,卻不知道這個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卻露出讓人驚歎的膽識。
    過了清水河,本來還是在齊境之內,但此時真正的管轄權有一半在胡人手中,並不是雙方你來我往的爭奪,實在是因為胡人的打草穀從來就沒停過。
    眼下整個九州大陸,最民不聊生的地方,也就在這清水河到析津府之間的這片區域,也是這條商道上真正的凶險之所在。
    過了河大家需要時間重新組裝馬車,索性便在這裏駐紮了一夜,次日醒來,隊伍便改變了此前的趕路方式,每日派出兩隊斥候輪番前去探路,確定沒有危險,拉著貨物的大隊人馬才繼續地前行,這樣行路雖然浪費了點時間,但也安全。
    隊伍慢騰騰地行進兩日,目光所及,映入眼簾中的景色,也逐漸蕭條起來,一是因為北方氣候寒冷,草木方才發芽,這山間地頭還沒有被綠意覆蓋。
    還有一個原因,時刻提防著被擄掠,這農人們也沒了安心耕種的心思。
    隊伍繼續往前,便迎來了零星逃難的難民,想是又遭了搶掠,沒有了活路,隻能背井離鄉另尋他路。
    隊伍再行兩日,富貴兒心中印象深刻的沙塵暴終於如期而至,前世富貴兒在天津當兵,最讓富貴兒受不了的,便是每年春天的沙塵天氣。
    每日清晨起床,端著臉盆牙缸去洗漱,那牙缸裏總能倒出一層沙土來,此間的沙塵雖沒有後世那麽厲害,但仍吹得人睜不開眼,行進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
    頂著夾雜沙土的大風行進半日人們就有點受不了,找一處廢棄的村路,卸馬架鍋,不說吃口熱乎飯,最起碼能喝口熱水。
    天色蒼灰,吳老爹便命大家滅了煙火,此地便到了遼兵經常出沒的地界,夜晚的煙火,那就是遼兵的指明燈。
    沒了光亮,大家並不能馬上就進入夢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說著話聊著天,這些天淩薇跟富貴兒已經熟絡了,此刻便躲在富貴兒的狗皮褥子下,嘀嘀咕咕地給富貴兒講著,宮裏的宮女跟那些小太監對食的事情。
    “怎麽能叫對食呢?我記得好像叫菜戶來著,對食應該是宮女跟宮女,哦,錯了,那叫磨鏡,嘿嘿……”
    夜色下富貴兒笑得極為猥瑣,反正這淩薇看不見,想笑也就笑了。
    “就叫對食,也有宮女跟宮女對食的,但公子所說的菜戶卻沒聽說過,至於公子所說的磨鏡,倒是齷齪之事,既然有了便也不好說與別人知道。”
    小丫頭可能在宮中壓抑久了,此番出宮跟在富貴兒身邊,便把十幾年所有壓在心底的話,都說將了出來。
    “哈哈,你連磨鏡都知道,你肯定磨過,快跟我說說,你跟誰磨的?”
    富貴兒對這事極度地好奇,說話間便拽住她的小手,生怕她害羞逃脫。
    “就不告訴你……”小宮女此時是真的害羞了,倒不是因為想起了那宮中的齷齪之事,而是因為富貴兒拉著她的小手,貼著她的耳朵說話,那暖風吹來,吹亂了自己的心扉,羞紅了自己的脖頸。
    “小心,有騎兵過來……二十騎……不對,三十騎……”富貴兒跟淩薇這裏,正講故事講到了關鍵時刻,猛然聽得一聲孩童的急嗬,仔細聽去,卻是隊伍裏一直沉默不語的九歲孩童發出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