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情迷燁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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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聽了舒王妃的話,富貴兒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聽到了這世間最大的謊言。
“真的,齊王確實殤了!我要回去送送他,所以這計劃要你來完成……”
說著話舒王妃眼中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眼淚流得輕緩,但心卻無比的痛疼。
“你放心,那糖果之毒是慢性毒藥,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察覺,更不會追查到你這裏,這是解藥,這解藥是給三王子以及長公主準備的,這大遼境內誰都能死這二人不能。”
舒王妃把裝解藥的瓷瓶遞給富貴兒,起身便欲離去。
“難道您不給邵瑩交代點什麽?”
富貴兒知道自己這個嶽母絕不是回去送齊王那麽簡單,這一去說不定便沒有了再見之日,所以見她要走,匆忙說了一句。
“也好!”
舒王妃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輕輕坐下,娓娓道來。
原來舒王妃並不姓舒而是姓董,是大惡人董涵江的獨女,那一年,董燁霖年方十六母親發病,她因此得知母親這種病根本不能親近男子,更不能生育,所以他恨極了自己的父親,便選擇了離家出走,一個人浪跡天涯。
那一年的冬天大雪,他來到了京都汴梁,見到了剛剛登基的齊王,兩人一見鍾情不能自拔,後來得知自己不能生育不能承歡,齊王並沒有就此冷落她,反而更加地疼惜愛戀。
麵對齊王這份情誼,情竇初開的董燁霖心中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她要回報她的愛,不能用自己的身體去愉悅他,隻能幫他做點事,幫他解決點麻煩,而當時齊王最大的麻煩,便是一直堅持橫掃中原的遼國越王耶律洪石。
正在這時,得知自己的父親帶著病重的母親,去青雲邵家借讀那本毒經下冊被拒,毒經下冊既然在邵家手中,那麽得了它,殺死耶律洪石的概率就大了很多。
就這樣十九歲的董燁霖以丫鬟的身份潛進了青雲邵家,充分利用自己的美貌搭上了青雲少主邵永逸,兩人偷了毒經上下冊逃出了青雲,邵盟主得知毒經被盜就派人一路的追討,也就在兩人逃亡的路上,自己被邵永逸給強上了。
其實自己並不恨邵永逸,自己並不愛他,隻是在利用他,用自己的初夜換毒經或許隻有這樣,自己的心裏才能平衡了一些,隻可惜自己懷孕了。
自己本以為還了邵永逸的情債自己便能找個機會逃脫,可是邵家那不是一般的邵家,隻有留在邵永逸的身邊自己才能避免被殺的可能,因為自己在邵家眼中就是一個妖女,勾引少主離家出走的少女。
逃亡在繼續,追殺在繼續,這一逃逃了六年,直到邵永逸與自己都得了瘟疫,自己不得不再次聯係上了齊王,邵永逸死了,世間的人都以為是自己害死了他,但他確實因瘟疫而死。
自己對邵永逸無情,對自己的孩子邵瑩同樣沒有多少情誼,這個孩子因施暴而得逞,就因為這個孩子,自己的隱疾紅斑狼瘡也終於發病,這一次又是齊王,是齊王征集齊國境內所有的名醫為自己診治,總算保住了自己一條性命。
病情穩定,董燁霖便潛進了遼境,經過齊國安插在遼國境內諜報係統的運作,成功把自己送進了越王府,齊王覺得不著急對越王動手,畢竟此時兩國不再交戰,所以自己就此潛伏下來,這一潛伏就是九年。
後來遼國先王駕崩,蕭王後斷腕陪葬,借此機會把吵嚷著讓越王繼位的文武大臣一並陪了葬,用一隻斷手換了六歲的耶律元泰登基繼位。
再往後,遼兵攻打邯城,三王子禦駕親征,遼國長公主隨隊出征,齊王看到了希望,便策劃了魚化龍計劃。
而這個計劃最關鍵的一步,促成三王子與長公主的夫妻之實,這事自己做成了,所以才有了後麵的計劃。
當下眼看著齊王的大計就要成了,卻沒有想到齊王那裏卻出了問題,齊王死的蹊蹺,這事一定要查,別人不查,董燁霖會查,並且要查到底。
“董涵江是您的父親,那他出手打死邵奇誌也是因為您,還有那個屠魔大會,那也是個陰謀,不單單是吸引遼國境內的武林高手那麽簡單吧?”
富貴兒聽完嶽母的話,總算弄明白了這裏麵的是非恩怨,但又隱隱地覺得這裏另外還藏著其他的陰謀。
“是,你猜的沒錯,一並鏟除齊遼兩國的武林高手,以絕後患!”
董燁霖言語清淡,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都說熱戀中的少男少女是盲目的,卻沒有想到董燁霖這個年近四十的婦人,同樣為愛癡狂,生生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行了,我知道了,您可以放心的去了……”
富貴兒不想再跟這個在愛情中迷失了自我的女人聊下去,小郡主已經進宮麵聖,糖果也已經送進了宮,屠魔大會公主成婚都選在五月十八,滿打滿算也隻剩下九天的時間,留給富貴兒時間不多了。
“那你保重,我走了……”
董燁霖深情地望了富貴兒一眼,這眼神摻雜著太多的情緒,到底要表達什麽,富貴兒看不懂,或許連董燁霖自己都不懂。
董燁霖走了,為了她的愛情,為了她的愛情信仰,但富貴兒卻陷入了沉思。
“齊王駕崩,那他的差事便失效,自己可以放心大膽地救三王子,可如今大婚在即,三王子是願意呢,還是不願意?願意不願意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這總要負責的吧,如果跟自己一走了事那也太不仁義了,這事還是先要問問三王子的意思。”
“屠魔大會,董涵江,那是殺死武林盟主邵奇誌的人,這樣的聚會邵家人肯定會來,邵瑩!”
想到這裏富貴兒猛然一驚,別人的生死可能跟自己關係不大,邵瑩再怎麽說也算是自己家人親人,這邵瑩一定要救。
事已至此富貴兒真的感覺時間不夠用,一邊是三王子一邊是邵瑩,想要兩全隻有抓緊時間。
想到這裏,富貴兒不做任何的猶豫,起身朝屋外奔去。
東京遼陽府,古往今來都是不大的城,隻因它不大,所以它更好防守,特別是公主大婚人多眼雜,這城中的防禦力量更加地嚴密,但有一點好處,夜色下的遼陽城比往日裏熱鬧了太多。
那些聲色犬馬的達官貴人,哪裏能早早地上床歇息,華燈初上正是一天中歡愉的開始,富貴兒混跡在人流之中,慢慢朝公主府行去。
來東京的路上就聽小郡主講過,這遼陽城內,除了有遼王的行宮,更建有單獨的公主府,想必是早就設想好了,元菱公主一旦成婚,就要定居遼陽府,一是用來製約駐紮南京的越王,二來是牽製東北方向的女真。
富貴兒一邊思索,一邊小心地朝公主摸去,如今遼王到了東京,這城中大部分的防禦力量都集中了遼王行宮附近,反而是這公主府附近防禦不夠,給了富貴兒很大的潛入空間。
隱住身形悄悄貼近牆根,身子輕輕一展富貴兒如夜色下的蝙蝠一般飛進了公主府,富貴兒不知府中是否有高手坐鎮,上次在越王府中神不知鬼不覺就著了董燁霖的道,此刻潛伏進來便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調整呼吸把那藏字訣發揮到極致,整個人便真的如身前的假山奇石一般。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透,普通人家這個點正是大人哄孩子們睡覺,然後在做做造娃工程的時間,但此時的公主府內卻燈火通明,丫鬟小廝宦官們,來來往往快步穿梭在廊道樓宇之間,富貴兒這裏正惦記著如何找到三王子的住處,卻見一個小太監,一邊解著褲帶,一邊快步朝自己藏匿的地方奔來。
想是那小太監憋急了,掀起自己的長袍蹲下就尿,卻不知這太監沒了那話兒,最難以忍受的便是憋不住尿。
富貴兒是仁義的人,是講究的人,隻等那小太監徹底地釋放完了,這才一指頭把人點倒。
“說,駙馬爺住哪裏?”富貴兒用手掐住小太監的脖子,聲音短促而又壓抑。
“過擎花門就是二門,過了二門便是公主寢宮,寢宮東配房便是……”
小太監心知遇到了歹人,嚇得幾欲哭將出來。
富貴兒順手點了他的啞穴,提身朝二門摸去。
遼王跟太後都到了東京,長公主自是進宮陪多日未見的母親說話去了,龐大的寢宮院落今夜隻住三王子一人。
長公主出行帶走身邊幾個伺候的宮女太監,如今留下的下人,也隻有兩個宮女跟一個主事的老太監。
隨手點倒這幾人,富貴兒是正大光明地走進了東配房。
“怎麽是你?”今夜獨守空房,給了三王子獨立的空間與時間,正在看書打發空閑,卻聽見有人推門進屋,猛然抬頭,卻見來人麵熟,仔細思索便又想起此人是禦膳樓中的櫥役朱富貴。
“受七公主所托,救你回齊!”
身在虎狼窩中,富貴兒不敢有太多的耽擱,言簡意賅,直奔主題。
“你既然能潛進府中,想必也知我欲成婚,又何必來救?”
三王子生怕隔牆有耳,說話間便拉著富貴兒朝內屋走去。
“那你可知,是誰出賣了你,你又是如何稀裏糊塗搞大了公主的肚子?”富貴兒急切想處理完三王子這邊的事情,屠魔大會那邊邵瑩還等著自己救呢。
“父王,外人都以為是我二哥,卻不知我二哥從小性情孤傲是不屑做這出賣兄弟的事情的,直到在越王府中,我與元菱稀裏糊塗有了夫妻之實,我才猜想到,被擒來遼國是父王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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