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舉家南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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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貴兒本欲連夜出宮安排徐王妃的出逃之路,但轉念一想,此時這城門早已關閉,這城肯定是出不去了,也隻能隨便找處幹淨的臥房,抓緊時間迷了一覺。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富貴兒早早醒來,簡單梳洗來到園中活動了一下筋骨,馮媽媽聽到聲響,也神色漠然地走了出來,看那晦暗的眼袋可以看出,昨夜肯定是沒有睡好。
    “看你沒有睡好,您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出去辦點事。”
    富貴兒跟馮媽媽打聲招呼,轉身便欲出院。
    “公子稍等!”馮媽媽見富貴兒要走,緊忙喊停了他的腳步,“公子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能否答應?”
    “您說來聽聽?”看馮媽媽欲言又止的神情,富貴兒便知,馮媽媽說的是一件為難的事情,所以並沒有輕易地應承。
    “他日若你真的與我師兄為敵,你是否能看在我的麵子上,留他一條性命……”
    馮媽媽的言語越說越輕,說到最後那言語似乎隻有自己能聽到。
    “他是國師,我乃一介布衣,如若他日有為敵之日,難道不該是他放我一馬,留我一條性命嗎?”
    富貴兒聽了馮媽媽的話,忽然覺得馮媽媽有點杞人憂天了,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眼前不代表今後,您便說答應不答應吧?”
    馮媽媽見富國兒不正麵回答,還以為他有意搪塞,這言語也禁不住急了幾分。
    “行,謝謝您的抬愛,如若有一天我真的有這個能力,我便放他一馬。”
    富貴兒說著話,抱拳意思了一下,抬步朝院門走去。
    看著富貴兒遠去的身影,馮媽媽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昨夜折磨自己一宿的思慮卻再次湧上心頭。
    此人前程不可限量,來京都汴梁不過兩年有餘,便有了這麽大的變化,會所的新東家,地獄城的城主,功法增進速度超乎常人不說,身邊還圍聚一幫的頂尖高手。
    關鍵是毓璜仙子,那是多麽高傲的存在,自己明明看到仙子提劍追殺他,卻不知他用了何法馴服了仙子,卻讓那驕傲不可一世的美人,甘願成為他夜夜尋歡的美嬌娘。
    馮媽媽身為青樓的老鴇子,男女風月之事她比誰都清楚,一想到那驕傲的毓璜仙子,赤身倒在這少年身下,嬌喘連連哀求不斷,這心中便不由得震顫不已。
    還有,還有齊王,隻見一麵便欲招其為駙馬,死後更是把最信任的太監派去了地獄城,牧洪為何要去地獄城,那絕不是逃命那麽簡單,齊王會沒有後手,對,齊王的後手絕對就在這朱富貴兒的手中。
    想到這裏馮媽媽隻覺得身上,一陣涼意侵襲,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富貴兒出了小院兒,走了半天才召了一輛拉活兒的馬車,上了馬車,命車把式去往城南運河碼頭,一個人躲進車廂便展開自己的思緒。
    昨夜睡前,隱隱覺得自己與馮媽媽的對話裏出現了紕漏,但究竟出在哪裏昨夜沒有想明白便沉沉睡去,此刻坐在馬車上,隨著那馬蹄踩在青石之上,噠噠的聲響,富貴兒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的究竟。
    齊王死後,這汴梁城中的搜查一直沒有停歇,他們搜的什麽查得什麽,別人不知道富貴兒卻很明白,傳國玉璽,沒有這東西,劉澈登基上位就名不正言不順,而把牧洪逃往光明城的消息告知了馮媽媽,就變相告訴她傳國玉璽在自己手中。
    而馮媽媽與國師有情,萬一這個消息傳到了劉澈的耳朵裏,不但自己會受到牽連,怕是整個光明城都會受到齊國的壓製。
    想到此處富貴兒不但悔恨自己言語的不慎,刹那間更有了殺人滅口的想法,但思來想去自己還是堅信馮媽媽的為人,雖然與之交往不是很深,但富貴兒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想著心事,馬車也行到了城南碼頭。此時正是一天中,碼頭熱鬧的開始,運輸貨物倉儲的勞工,等待卸貨裝貨的船工,各種叫賣擺攤的攤主,一時間讓這寬敞的碼頭倒是有了集市的感覺。
    富貴兒此時正餓著肚子,聞著早點攤上那開鍋散發出的包子味便邁不動腿兒,索性坐了下來要了一碗小米稀飯一屜包子,一邊吃著早點,一邊感受著這真正屬於人間平民百姓的味道。
    吃過早點,圍著碼頭轉了一圈,果然找到了青雲邵家的店鋪。
    “客官您是提貨還是運貨?”打扮整潔利索的小廝把富貴兒迎進門,一邊倒茶一邊麵帶微笑地問道。
    “我要見你們掌櫃。”
    富貴兒說話間,便從懷中掏出了邵瑩送他的邵府令牌。
    “客官,您裏邊請!”
    小廝伸手接過令牌看了一眼,躬身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雙手把令牌遞還給富貴兒,側身一個請的動作,讓富貴兒先行。
    邵家的店鋪如同這街上其他的店鋪一樣,都是前店後院,後院既是存儲貨物的倉庫,也是掌管雜役睡覺的地方,更準備了商談大宗買賣的密室,此時的富貴兒就被送到了密室之中。
    富貴兒進了密室剛剛坐定,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便有一中年男子行色匆匆地趕了過來。
    “青雲邵家駐汴梁貨運總店掌管譚正誼,公子是否願把您的令牌借小人觀瞧一下。”
    這譚正誼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練家子,但此時站在富貴兒麵前,卻言語輕緩彬彬有禮。
    聽了譚正誼的話,富貴兒再次掏出令牌遞了過去。
    “敢問這位客官,我家主人令牌為何在您手中?”
    譚正誼接過令牌隻單單看了一眼,便撲通一聲跪地,雙手如舉著聖旨一般,高高舉著令牌,言語裏卻傳遞著讓人不得不答的生硬。
    “我與你家少主邵瑩拜過堂!”
    富貴兒就是這樣的倔脾氣,你跟我好好說話,我也跟你好好說,你若生硬,我便以生硬回之,所以這言語也極其地生硬簡單。
    “望姑爺寬恕小人的無禮怠慢……”
    譚正誼知道自己犯了錯,並且是犯了大錯,這邵家雖是以漕運起家的商賈世家,但卻也是整個江南數一數二的幫派,如今整個邵家的生意都在邵奇誌的大弟子邵永傑的打理之下,邵永傑比邵瑩長了一個輩分,而眼前這位譚正誼卻是邵永傑的徒孫一輩。
    他跟富貴兒的關係,就跟侄子質問叔叔一般地無禮,這是門派大忌,所以說話間便一頭觸底,再不敢抬起頭來。
    “哎呀沒事沒事,快起來吧,不知者不怪。”
    這古人也是規矩就是多,動不動地就下跪,這讓富貴著實有點受不了,富貴兒見他久不起身,隻能俯身把他給攙扶了起來。
    “給我準備艘大船,今夜子時我欲送一批人回青雲。”
    富貴兒知道如果不直奔主題,眼前這譚掌櫃說不定又要來什麽讓人受不了的俗套禮節。
    “船要多大?商船還是客船?姑爺準備送多少人?”
    邵家之所以安排譚正誼來汴梁負責貨運之事,全憑這人的能力所致,此刻隻聽富貴兒簡單一語,便提出更多的疑問。
    “客船,運送十人左右,女眷為主,秘密運送盡量避免一路上的盤查,你要給我安排最可靠的人手護送。”
    “姑爺放心便是,咱做的就是運送的買賣,這一路上各個關卡早已打點明白了,隻要看到咱家的船旗,不會有人阻攔,人手您就更放心吧,這一路上的水匪隻要不想滅幫毀派斷不會跟邵家動手。”
    就水路這方麵譚正誼是極度的自信,運河之上漕運船隻六千多艘,邵家占了千艘,就這種水上力量,便是官家要動他也要掂量掂量。
    “那行吧,你這裏先準備著,對了,一路上的吃食水果要準備齊全,不要害怕花銀子,天黑之前我會送一批人過來,子時一過便可啟程。”
    富貴兒說著話,便從懷中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遞給譚正誼。
    “姑爺使不得使不得啊,咱邵家最不缺的便是銀子。”
    譚正誼見富貴兒出手便是千兩,這心中更是對他姑爺的身份深信不疑,哪裏還敢收他的銀兩。
    富貴兒這裏跟譚掌櫃交代完了事情,借了一匹好馬,騎馬便朝自己的小院趕去。
    “少爺,您說什麽,全家去青雲,這是為何?”
    全家齊去青雲這是富貴兒在趕往碼頭上的馬車裏想到的,傳國玉璽在自己手中的消息,隨時都有傳出去的可能,自己可以隨時躲避劉澈的追殺,但這小院裏的人們不行,所以她們必須提前走,遠離京都才是安全的保障。
    “京都不安全,你們必須提前躲避,去了青雲邵瑩會保護你們的,她手下高手如雲。”
    富國兒本想找馮媽媽尋幾個人,一同伺候徐王妃南下,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家裏的人靠譜。
    “那少爺您呢,您隨我們一起走嗎?”
    其實春喜兒不在乎去哪,隻要能跟少爺在一起,去哪裏都一樣。
    “我這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等我處理完了,我也會離開京都,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會去青雲尋你們的,你這肚子還沒隆起來,我豈能饒了你。”
    富貴兒知道聽了自己的話,春喜兒肯定會傷心,說著話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以此打消她的憂慮。
    “那好吧,彩雲彩月,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春喜兒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羞澀的少女了,聽了富貴兒的言語,安排丫鬟們收拾東西便真有了幾分少奶奶的樣子。
    “彩月你把童娘子喊來,說我找她有事!”
    這彩月腿腳也靈便,聽了小老爺的話,匆匆而去,一會兒的工夫便帶著童娘子回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