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要了我吧

字數:5611   加入書籤

A+A-




    “不,我不能走,母妃還在劉澈的控製中,如若我走了,不光我的母妃,怕是我母妃的娘家人,也同樣會慘遭毒手。”
    欣楠公主收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沒有掙脫富貴兒的抓握,索性便不再掙紮,淚眼模糊地看富貴兒少傾,整個身子便撲進富貴兒的懷裏,那淚水更是如斷了線珠子,徹底打濕了富貴兒的衣襟。
    “富貴兒,今夜留下來吧!”
    發泄了心中的委屈,依偎在富貴兒的懷裏,欣楠公主夢囈般說道。
    “你留在這宮中害怕是不是,你還是跟我出宮吧,咱們從長計議?”
    富貴兒還是不想放棄救她出宮的想法,說話間更是扶住欣楠公主的雙肩,直視她眼睛。
    “不,我真的不能走,我這身子你要了吧,這不是交換不是買賣,我是真心想給你。”
    欣楠公主言語真誠,說話間便開始輕解羅裳,看富貴兒的眼神也漸漸地迷離起來。
    “不好吧……咱們可是好兄弟不是嗎?”
    富貴兒不敢直視欣楠公主的眼睛,言語也有些模棱兩可,似乎一時間倒沒了主意。
    “你……你會後悔的……”
    欣楠公主這裏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窗外猛然傳來了打鬥呼喝之聲。
    “這事兒以後再說……”
    富貴兒知道,肯定是樓下馮媽媽那裏出了情況,對著欣楠公主喊一聲,疾衝兩步,身子一躍從窗口飛了出去。
    “傻瓜富貴,你就是個傻子……”
    見富貴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欣楠公主心中便多了一份委屈,一邊落淚一邊叫罵著傻富貴。
    富貴兒落入院中,待眼睛適應了夜色便隱約地看到了打鬥之人,兩位身穿青袍的男子圍攻一名白衣女子,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一起同來的馮媽媽。
    而與馮媽媽纏鬥的兩位青袍則是二王子劉澈從西定國借來的死士,這二人那日參與了弑君也算有功之臣,此後便一直留在宮中保護二王子的安全,今夜巡查感覺到了馮媽媽的存在,二話不說直接就動了手。
    兩人的功夫一對一的單打獨鬥都不及馮媽媽,但二人合力卻讓馮媽媽漸漸地處於被動,富貴兒見此情形拔出自己的唐刀,直接衝上前去加入了戰鬥。
    這兩位死士手中各持一柄鐵劍,鐵劍的劍鋒不是很鋒利,但憑借的卻是鐵劍厚重的力量,見有人加入進來,便有一人分離出來,直接對上了富貴兒。
    眼見青袍死士手中的鐵劍迎頭掃了過來,富貴兒來不及細想,下意識地提刀硬剛,刀與劍的相接一瞬即過,但聽得“當啷”一聲,死士手中的鐵劍一分為二,生生被富貴兒手中的寶刀給削掉一半。
    “哈哈,你完了,看你拿啥與我鬥?”
    富貴兒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提刀向前舉刀便砍,富貴兒沒有學過什麽刀法劍法,所用招式也甚是簡單,也就是下劈上撩帶橫掃,雖然招式難看但也實用,最關鍵的是刀是好刀,這一點不光富貴兒明白,與之為敵的青袍死士同樣明白得很。
    那厚重的鐵劍都能被削去半截,這刀萬一碰到身體,自己這血肉之軀,怎能承受得住,心中有此忌憚,與富貴兒的交手也變得猥瑣起來,借著園中的樹木假山,一邊閃躲一邊找機會出手,那場麵倒是像極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與富貴兒這邊的遊鬥不一樣,馮媽媽那邊打的卻是毫無水分的正麵直剛,手持鐵劍的死士本來走的就是剛猛的路子,但馮媽媽絲毫不懼,體內渾厚的真氣綿綿不斷揮灑不止,一招一式中都蘊含著如虹的氣勢。
    與她對手的青袍死士,雖還在積極的對擊,但顯然已經步履不穩,招式呆滯,潰敗那隻是時間的問題。
    “住手!”
    四人正打得熱火朝天很快便會分出勝負,夜色中卻傳來一聲,霸道的怒喝。
    又有新人參戰,且是個功法不在四人之下的高手,大家心中一驚,各自虛晃一招趕緊地退開。
    “兩位貴客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處理便好了。”
    這人說話的聲調有點熟悉,但低頭思索半天沒想到這人是誰,富貴兒不清楚,但馮媽媽卻明白得很,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大師兄範潤。
    兩位死士這裏正騎虎難下,此時見國師範潤替自己擋住了麻煩,嘴裏不說什麽話,心中卻謝天謝地謝祖宗,雙雙抱拳一禮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範潤輕嗬一聲,轉身前麵帶路,施展輕功帶著富貴兒、馮媽媽,在這龐大的王宮之中,一路的飛躍,終於在一處閑置的院落之中停了下來。
    “師妹,你來宮中作何,你不知道當下的局勢嗎?”
    三人落定收住身形,範潤還是率先開了口。
    “陪我會所的掌櫃來見見東家不行嗎?”
    這小師妹一點不給師兄麵子,言語不卑不亢一時間倒把國師懟得無言以對。
    “你是朱富貴,你怎敢進宮?”
    範潤知道富貴兒是三王子一派,跟五公主還有些過節,如今二王子得勢得天下,按理說富貴兒本應遠遠地躲避才是,怎還送上門來了。
    “我又沒做什麽對不起齊國對不起齊王的事,隻是來見見東家劉欣,這有何不妥!”
    別人可能不知道這齊王駕崩的原因,但富貴兒心中明白,範潤在此事裏做了很不光彩的偷襲行為,也隻因他的偷襲才導致齊王受傷而殤,所以這言語也極度的不敬,反而摻雜著太多的隱晦。
    “你二人快快離開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有了今夜的打鬥,西定國那八百死士怕也會找借口進宮,你們這樣做會讓二王子很被動!”
    範潤知道自己對這二人沒有什麽辦法,也隻能草草地下了逐客令。
    “那咱走吧!”
    馮媽媽輕拽一下富貴兒的衣襟,聲音委婉甜美,這動作雖小但卻盡顯曖昧,卻是故意用來氣大師兄的。
    “等等,明日把徐王妃送出宮來,就……就送到城西的運河碼頭。”
    這話是衝著範潤說的,且是以命令的口吻,這無禮的言語不但驚歎了範潤,便是馮媽媽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嗬嗬,誰給你的底氣,讓你有此狂言?”
    思慮少頃,範潤確定四周並無埋伏,這才狠厲地出了口。
    “明日子時我見不到徐王妃,一月之後咱們就泰礴山下一戰,當然不是單打獨鬥,你可以邀請你的幫手,而我的幫手嘛,仙子、董涵江、宮偉、畫聖,有些人就喜歡做那背後偷襲的營生,卻不知道敢不敢赴約?”
    富貴兒一邊巴拉著手指嘴裏一邊輕聲嘟囔著,“馮姑娘,您是跟他一夥兒,還是跟我一夥兒?”
    “我,我當然跟你一夥兒!”
    馮媽媽聽了富貴兒的問話,緊忙表了態。
    “行,我答應你。”
    麵對富貴兒孩童打架拉幫手一般的言語,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因為從富貴兒的言語裏,他隱隱地覺得這家夥好像知道了什麽。
    並且富貴兒帶領董涵江、宮偉、畫聖,在遼境救了一眾中原武林俠士,這事早已經傳回了宮中,且不說地獄城中的那幾百中原俠士,便是富貴兒隨便說出來的這幾個頂尖高手,隨便挑出一個跟自己也在仲伯之間,況且是合眾人之力。
    “那沒事了,走吧。”
    富貴兒說著話,伸手拉住了馮媽媽的小手,這一次馮媽媽沒有掙紮,就任由他霸道且放肆地拉著。
    “記住,明日子時,城西碼頭,咱們不見不散……”
    兩人攜手飛躍出去,富貴兒仍不忘叮囑一句,這言語如同剜心的刀子一般,紮進範潤的心裏。
    “富貴小兒,你等著,不把你千刀萬剮,我範潤誓不為人!”
    什麽叫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就是人,範潤確實是個小人,並且是個很願意算計的小人。
    範潤這裏正獨自叫恨生氣,富貴兒則同馮媽媽如一對夜遊王宮的蝙蝠一般,飛飛飛,飛出了王宮。
    “你竟敢這般羞辱他,你不怕他一時興起殺了你?”
    兩人回了王宮外的小院,馮媽媽一臉驚愕地詢問富貴兒。
    “放心吧,短時間內他不敢,這人心有執念,我媽從小就告訴我,這人想得越多就越會縮手縮腳,你可知,齊王是被範潤所殺?”
    富貴兒說到我媽時,馮媽媽還在想這媽是這家夥的何人,當下媽媽這個詞代表的不是母親,而是下層地位低下的老婦人,但聽到齊王被範潤所殺,腦袋便嗡的一聲炸開。
    “此話當真,您如何知曉?”
    馮媽媽放下矜持,一把死死拽住富貴兒的胳膊,眼睛緊盯著富貴兒的表情,萬般渴望富貴兒說的是戲謔之言。
    “真真切切,就是他背後偷襲才破了齊王的法門,也就是他的一掌把齊王推向劉澈手中所持寶劍,確切地說齊王是劉澈範潤二人合力所殺!”
    “不可能,不可能,你人不在汴梁,你怎知曉這些?”
    馮媽媽對師兄範潤還是有情的,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拿得起放得下,唯獨愛情不行,愛情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慢性毒藥,且此毒無解。
    馮媽媽口口聲聲與範潤不再有任何的關係,但真正聽到範潤弑君的消息,還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齊王身邊的老太監牧洪,逃了出來,躲到了光明城。”
    富貴兒見馮媽媽悲切的神情便猜到了她與範潤之間的情感糾葛,所以也不願意拿更多的言語去刺激她,隻變相告訴她,自己的言語是從當事者口中得知,以此證明自己言語的真實性。
    “朱……朱公子,我有些勞頓先去歇著了,這園中屋舍眾多,你可自尋一處安歇。”
    馮媽媽強忍著內心的慌亂與不安,跟富貴兒打聲招呼,便踉蹌地走向自己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