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對付討厭臭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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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粥粥,你不用管,這隻是暫時的。”
    季尋川漆黑的眸子裏諱莫如深,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成熟。
    粥粥見他做什麽事情都好像算的定、拿得穩的樣子,便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沒再說話。
    她看著季尋川薄背挺直,心裏泛酸。
    粥粥從前在顧家的時候多渴望有人能來救救自己。
    就算是今天家裏來了客人也行,好歹沈雲夢的注意力就不會在她的身上了。
    哥哥也一定想走的,隻是他不說。
    季尋川好像有什麽秘密。
    粥粥心事重重的走到了會客廳,坐到了宴禦深的旁邊,悄悄在他耳邊說:“舅舅,哥哥好像在這裏過的不好,我們帶他回家吧!”
    粥粥才三歲半,滿心都覺得無名哥哥和她是一家人,不該在這裏受苦。
    他要和粥粥一起回家的!
    “粥粥,阿姨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小朋友喜歡吃的我都讓廚房做了一份,看合不合你胃口。”
    還沒到飯點,季夫人就拉著粥粥的手噓寒問暖的。
    粥粥揚起臉乖乖的問:“阿姨,你家有藥膏嗎?哥哥的手臂受傷了,阿姨有給哥哥準備藥嗎?”
    她天真的聲音奶呼呼的,看向季夫人的時候眼神卻涼涼的。
    季夫人啞然,尷尬的看了一眼季先生。
    季先生這才清了清嗓子說:“是尋川哪裏調皮磕碰了吧,家裏都常備了藥的,一會兒叫阿姨拿過來。”
    粥粥癟癟嘴,小臉較真的迎上季先生的視線。
    “叔叔不先看看哥哥是什麽傷,有沒有傷口嗎?叔叔怎麽都不關心哥哥。”
    宴禦深憋著笑咽了一口茶,季尋川回頭看他一眼。
    “瞧我家小家夥多關心你。”
    季尋川笑了笑:“粥粥比你有良心多了,她還知道纏著你來看看我。”
    他說著歎了口氣,以前季尋川覺得活在世間無掛無礙,孤獨又縹緲。
    可現在……
    他端著茶杯坐姿慵懶的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父母。
    被這樣的父母掛念著,還不如沒有。
    季先生和季夫人岔開了話題,和宴禦深聊天。
    粥粥很不高興,拉著季尋川走去外麵。
    “你想走嗎,我們可以現在就回家的。”
    季尋川眸光冷冷的掃了一眼這院牆,讓人窒息的一成不變的一潭死水。
    “想走,但不是現在。”
    他鄭重的握著粥粥的肩膀,小聲說:“我還有我的事情要在這裏辦,等我查清楚了就走。”
    “放手放手!”
    一道小孩的聲音尖銳又刺耳,迎麵跑來一個小姑娘,猛地打開了粥粥的小手。
    “你是誰?幹嘛拉著我哥哥!”
    小女孩驕縱蠻橫,她比粥粥高,居高臨下的瞪著粥粥。
    季尋川一把將她推來,把粥粥拉到自己身後護著,語氣冷漠又不耐煩:“發什麽神經?”
    粥粥手背都被這個人打紅了,小聲問:“她是誰?”
    季尋川抱著粥粥就走了。
    餘光瞥了一眼季奈:“季太太生的沒禮貌的小孩。”
    季奈生氣的跺腳。
    “哥哥你不也是媽媽生的嗎?你幹嘛抱著這個小孩,她是哪裏來的?”
    季尋川:“關你屁事。”
    粥粥趴在季尋川的肩頭,隻覺得哥哥的懷抱好溫暖。
    “好,粥粥相信哥哥,我等你辦完事情。”
    她看著季奈被季尋川氣哭的花貓臉,覺得整個季家的相處氛圍都很奇怪。
    爸媽不像爸媽,妹妹不像妹妹的。
    粥粥和季尋川在花園裏玩積木,季奈就一直在旁邊瞪著她。
    不管她怎麽叫季尋川,後者都不搭理她。
    季夫人叫眾人去用飯時,季奈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媽媽,哥哥欺負我!”
    季尋川看著季奈走路都帶著氣像是要把地踏碎的賭氣樣子,無奈搖頭。
    他彎腰在粥粥耳旁說:“你現在都會畫些什麽符,多給我一點。”
    粥粥天真仰頭:“做什麽?”
    她現在會畫的符紙可多了,百分百靈驗。
    “對付討厭臭小孩。”季尋川看著季奈說。
    粥粥一提到玄術方麵的事情就兩眼放光:“午飯過後去畫!”
    季尋川和粥粥一前一後進了餐廳。
    隻見季奈抽抽搭搭的窩在季夫人的懷裏,委屈的揉紅了眼睛。
    季夫人眼神冷漠的瞪了季尋川一眼。
    粥粥乖巧的坐在季尋川和宴禦深中間,心想,哥哥不是季夫人的小孩嗎?她為什麽看起來很討厭哥哥?
    “媽媽,她是不是要搶走我的哥哥?”
    她聽見了,粥粥叫季尋川走,離開這個家。
    季太太急忙捂住季奈的嘴:“瞎說什麽呢,這孩子哭糊塗了。”
    她趕緊看了一眼宴禦深的臉色,宴家的認親宴上他們也在,宴家人別提有多寶貝宴粥粥了。
    “我不吃飯了……”
    季奈嬌聲哭泣道,說完就跑出去了,腳步停了兩下也沒見爸爸媽媽追出來哄自己。
    行!
    宴粥粥是吧!
    她擦了擦眼淚氣鼓鼓的消失在了轉角處。
    粥粥乖乖的吃飯,回宴家後見到的這些千金小姐,是擁有的東西太多了嗎,總是擔心別人搶了她的。
    有錢人家的小姐都是這麽小氣的嗎?
    餐桌上,季先生一直奉承著宴禦深,想讓他回去跟宴禦宸好好說說,把丹州那片酒店的生意給季家做。
    宴禦深矜貴優雅的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看著季尋川帶著粥粥去後院的背影。
    他笑:“季尋川是我在山裏撿來的。”
    宴禦深頓了頓,看著季家兩口子幹笑的表情,淡漠補充:“他是怎麽被丟到深山野外的你們做父母的比我清楚,又是怎麽回家後遍體鱗傷的,你們也心中有數。”
    他點到為止,起身出了餐廳。
    季太太額頭都滲出了冷汗:“都怪尋川這小子喂不熟的白眼狼,不肯聽話!”
    “當初你要是看好了他,我從小養在身邊能不聽話嗎?”
    季先生猛地一拍桌子。
    粥粥跟著季尋川出去買了黃表紙和朱砂,在季尋川的書房將各種符咒畫了個過癮。
    厚厚一遝放在抽屜裏。
    粥粥飯後食困,窩在季尋川的床上,小手抓著被子睡得香甜。
    季尋川聽著粥粥均勻的呼吸聲,心情久違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