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縱青鋒,蘋末舞嵐煙 第四十一章 同門相會共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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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前,曜陽宗,潛江台內。
    蔣軒澤寬袍大袖坐於榻上,身邊靈禽相伴,儼然一副高修模樣。
    下首處,陳九陽摸摸自家頭顱,憨笑言道:“聽師兄方才所言,莫不是師尊欲要讓我往那安淳鎮走上一遭”
    “不錯,你現下脈象已是趨於圓滿,此番若能得此機緣,那卻是再好不過的。”眼見陳九陽模樣,蔣軒澤含笑又是言道:“怎麽,可有何難處盡可說與我聽。”
    “師兄,非是師弟不願,隻是那安淳鎮山遙路遠,我若是此刻出發,怕是還在路上時,那處便已是塵埃落定了。”
    “這你自是不必擔心,你且看此為何物。”
    言罷,蔣軒澤便是自袖中取出一黑色圓環拋至陳九陽麵前。
    陳九陽接下那圓環,略一查探,而後便是驚喜言道:“伏獸圈師尊他老人家莫不是還賜下一隻靈獸”
    “還算你聰明,此圈內有師尊洞天中所飼的一隻靈鶴,日後此鶴便就賜予你充作腳力。”
    聽得此言,陳九陽立是自那座上起身,對殿外某方遙遙一拜,又衝蔣軒澤一禮後言道:“謝過師尊,謝過大師兄,九陽這便就回洞府收拾一番。”
    “嗬嗬,機緣雖大,但身家性命才是最重,切記此點便是,去罷。”
    “是,謝師兄教誨。”
    辭別蔣軒澤,陳九陽便就不再耽擱,不過一個時辰,便已是來至曜陽宗之外。
    青天白雲之間,陳九陽盤坐於一神采奕奕的大鶴之上,其自袖中取出一輿圖,左右查看一番,卻仍是未知該往何處飛渡。
    “郎君,且給我看看那輿圖。”
    聞言,陳九陽麵色微紅,起法力將那輿圖投射到白雲之上,而後歉聲道:“鶴仙子見笑了,貧道往日卻是未怎麽出過門的。”
    “咯咯,無妨無妨,我已是知曉怎去那安淳鎮了,郎君大可於我背上安心修行,半月後便可到得地界。”
    “那便有勞鶴仙子了。”
    半月時光匆匆而過。
    這一日,陳九陽被靈鶴喚醒,告聲謝後,便就一路往那穀內行去,過有一刻,其終是目中一片清朗,正欲尋覓曜陽宗諸人,卻隻見穀內眾人正一道望向自家。
    “額,諸…諸位道友,貧道曜陽宗陳九陽,來遲一步,還請見諒。”
    言罷,便見杜老道急步來至陳九陽麵前,拱手道:“閣下便是九陽師叔”
    見來人身著曜陽宗服飾,陳九陽便就自袖囊中取出一小巧玉牌,恭敬遞於杜老道手中,而後言道:“是,在下正是陳九陽,此處乃是我之信物,師兄不用這般客氣,你我平輩相稱便是。”
    “信物卻是沒錯的,師叔你乃是掌門座下,老道我可是不敢僭越的。”見陳九陽還欲推脫,杜老道忙是言道:“陳師叔,不宜久談,奪泉之事已是開始,你稍後便去尋柏師叔二人匯合吧。”
    “這般嗎我知曉了。”
    二人言罷,杜老道便是轉過身來,打個稽首道:“諸位道友,此人確是我曜陽弟子,還請諸位給我曜陽些許薄麵,讓他參與這試煉吧。”
    除艮山宗外,其餘五宗之人雖是不喜再多一人相爭,但奈何此人並無什麽逾矩之處,故而皆是點點頭示意無妨。
    見此,杜老道微一偏首言道:“陳師叔,且去吧。”
    “好,謝過師…侄。”
    待陳九陽來至通道之前,柏鳴鴻二人立是上前將其護於正中,二人心中皆是知曉,陳九陽貴為掌門之徒,此番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出事的。
    場中自是也有那明事之人,但卻皆是默契十足的未去提及什麽,隻是那柳子安開口道:“既然諸位已是齊至,那便就,各憑本事吧。”
    言罷,這柳子安便是足下一轉,往那通道中急速奔去,見此,場中眾人暗道聲無恥,而後立是邁步追趕而上。
    柏鳴鴻三人自也不會將那機緣拱手相讓,足下連連點動,便已是不近不遠的跟於眾人之後。
    “鳴鴻,還有這位師兄,我等為何不往前追趕”
    樊晚秋與陳九陽不過一麵之交,微一頷首後隻是道聲名姓,而後便是往柏鳴鴻那處看去。
    見此,柏鳴鴻含笑言道:“九陽,先恭賀你脈象圓滿了。”
    陳九陽雖疑惑自家這不緊不慢的步伐,卻仍是憨笑回道:“哈哈,不過運氣好罷了,柏兄進境之快貧道卻是拍馬不及的。”
    “九陽你怎得也學會這溜須拍馬的一套了,此間格局,且待我一一與你說來。”
    言罷,柏鳴鴻起得神意,以傳音向陳九陽講述了此間先前所發生的種種以及這奪泉之事的規矩。
    “原是這般,未曾想那艮山宗竟已是失了那資格。”
    “不錯,九陽,稍後我三人自當聯手,但百密終有一疏,你須得多多提防那柳子安。”
    “行,貧道記下了。”
    正此時,樊晚秋忽得開口道:“二位,前方似是有些不妥。”
    聞言,柏鳴鴻二人立是一道看向身前,卻見前方眾人此刻都已是停下腳步,且周身皆是有不弱的靈機動蕩開來。
    柏鳴鴻心中隱有所感,正欲開口,卻隻覺一陣莫名靈機自身上一掃而過,而後便有感自家已是被禁錮於一不可目視的結界之中。
    見此,柏鳴鴻心知這便是先前杜老道所言的三道關隘中的第一道,當即便是欲要抬手掐出印結,卻隻覺自家現下非但雙足受縛,連那雙手竟也是動不得分毫。
    思量片刻,柏鳴鴻激蕩起自家周身法力,欲要以法力一氣將這結界衝破,此番之下,那目不可視的結界終是有所動搖,幾息後,其便是轟然碎裂。
    “呼,這才第一道結界,竟已是逼得我使出近五成法力,且此番應是托庇於我那法力精純非常,若是旁人,怕是非得用上七成法力不成。”
    正喃喃時,柏鳴鴻身側二人亦是自那結界中破繭而出,而場中其餘諸人,破繭者卻隻有蔡景歆、鬱涵衍、牧南風、柳子安四人。
    蔡景歆、鬱涵衍、牧南風三人此刻皆是在等待同門破得結界,至於那柳子安,則是回首深深看柏鳴鴻三人一眼,而後便就一馬當先繼續往前行去。
    “柏兄,我等如何打算”
    聞言,陳九陽也是轉首看向柏鳴鴻。
    見此,柏鳴鴻啞然一笑,搖首笑言道:“那還用說,自是跟在那柳子安之後,此行隻需看住此人,旁人應是都不會在那最後一道關隘之前肆意妄為的。”
    言罷,三人便就足下齊齊一踏,往通道深處疾射而去。
    行有一刻,又是一道熟悉靈機自前方掃來,柏鳴鴻三人及那柳子安皆是被迫停下腳步。
    此番再入結界,柏鳴鴻卻隻覺那結界範圍擴有數倍,而自家手足則皆是可以隨意活動,眸中光華一閃,柏鳴鴻喃喃道:“看來這第二道關隘是準許我等施展術法了。”
    即使如此,柏鳴鴻立是自眉心喚出那‘孤鴻羽’,指訣略一掐動,翎羽飛舞間,孤鴻劍已是幻化而出,其以雙手握柄將劍立於身前,而後禦使周身所餘羽刃化作流光飛速投入劍身之中。
    不過數息後,一道青色靈光便已是自劍身浮現而出,柏鳴鴻一聲輕喝下,那碧色船帆已是急速斬過,此擊之下,結界一陣顫動,而後便是轟然碎裂。
    待柏鳴鴻出得結界,卻隻見柳子安已是不知何時破得結界,柏鳴鴻眸中忌憚之色一閃而過,略一遲疑後便將那孤鴻劍收入眉心。
    “柏道友好手段,來日若有機會,還請不吝賜教。”
    “嗬嗬,柳真人過譽了,在下不過一介無名之輩。”
    二人正言談時,陳九陽及樊晚秋也終是破界而出,三人言談幾句,而後柏鳴鴻再是看向柳子安那處,卻已是不見其人身影。
    “鳴鴻,有何不妥之處嗎”
    “無事,隻是那柳子安不知去了何處。”
    “柏兄,先前我倉促間似是窺見此人去了後方。”
    陳九陽疑惑道:“後方樊師兄莫不是看錯了,此人去後方是為那般”
    “我也不知。”
    柏鳴鴻微一思量,而後凝重言道:“二位,此人應是去後方伏擊那結界中的道友了。”
    聽得此言,樊晚秋恍然道:“當是如此,那結界不可目視,裏間之人見不得外界,確是不便設防。”
    “這般的話,鳴鴻,樊師兄,我三人卻當如何”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柏兄以為如何”
    “坐山觀虎鬥自是極好,但我等最好還是莫要輕易下場,且先去看看罷。”
    議定後,三人便是一道往後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