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縱青鋒,蘋末舞嵐煙 第七十六章 再戰同門顯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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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顧行舟此人,柏鳴鴻亦是有著幾分惺惺相惜,便就理下衣袍,鄭重稽首道:“顧道友,承讓了。”
    此戰落幕,岩壁上那觀戰的諸多低輩弟子麵上皆是露出意猶未盡之色,方才那力士揮舞巨斧與青龍相爭的恢弘景象其等仍舊曆曆在目,不覺間就對這修行一事多出了許多憧憬。
    二人這處各執一禮,顧行舟自袖中喚出一月白法舟,足尖輕點躍身其上,而後便就往下方那諸弟子席位落去。
    目送顧行舟離去,柏鳴鴻轉首往黃沐清幾人望去,見其等亦是在看向自家,便就麵露喜色往那處揮了揮手,眾人亦是含笑回應了柏鳴鴻一番。
    卻此時,一道極為狂暴的靈氣波動忽得自柏鳴鴻身後那擂台傳出,其立是回身往後看去,卻見那處正有一火柱衝天而起,觀其聲勢,施術者顯也是到了華蓋之境。
    須臾後,火柱消散,其間景象終是現於人前,隻見一道人正跪伏台上奄奄一息,而在其周身之上,竟是插滿了短劍匕首。
    見此情景,場外諸修皆是吸口涼氣,台上這人乃是守擂之人,而那攻擂者便是下席那桀驁道人,此刻卻是不知所蹤。
    柏鳴鴻眉頭微顰,起神識往那處探去,待至台上,卻隻覺半空中似有一處異樣,其立是凝神望去,卻見那桀驁道人正自那處現出身形。
    那人深深看柏鳴鴻一眼,而後便是飄然落在了擂台之上,其看眼跪伏台中的敵手,抬手將那匕首收入袖中,而後便是輕蔑言道:“自行下台,亦或是,我送你下台”
    匕首離體,落敗那人立是癱軟在地,其勉力撐起自家身子,方才挪出數步,便就再難支持,竟是於那處昏死了過去。
    見此,那桀驁道人陰惻惻一笑,正欲出手將之拋下台去,卻見空中有數位戒堂弟子乘舟落下,其等先是查看一番那人傷勢,而後方才是將之接至崖壁之上。
    “無趣。”
    那桀驁道人輕啐一句,又是往柏鳴鴻這處看有一眼,而後便是於那台上尋處地界閉目調息起來。
    見此,柏鳴鴻輕歎口氣,隻覺惹上了個不小的麻煩,其抬手輕揉下眉心,心道多思無益,便也是盤膝入了靜去。
    此般過有一個時辰,柏鳴鴻心有所感,自那處睜開雙目,果見蔣軒澤正含笑立於石台之上。
    蔣軒澤抬眼看向十座浮天擂台,朗聲道:“諸位煉腑期弟子,如今上席十座已是定下,下來便請諸位各抽一簽吧。”
    言罷,半空之中便是一字排開十道丈許大小的書簡,眾人並未多做躊躇,各是起法力點在了其中一道之上。
    書簡方一與法力相觸,便就是化作寸許大小落入諸修手中,柏鳴鴻緩緩展開書簡,卻見其上隻凝出一個“六”字,除此之外,便就是無有一物了。
    “諸位既已取得玉簡,便就往那字符之中注入法力吧。”
    聽得此言,諸修自是依命行事,便見一道靈光自簡中射出,而後於眾人頭頂之上現出一道字符。
    見此,蔣軒澤大袖一揮,言道:“次序既已定下,諸位便就首尾捉對相爭吧。”
    此語落下,諸修足下一陣晃動,而後便見那擂台忽得於此刻各擇一方向動了起來,片刻後,竟是兩兩相合化作了一方更為寬廣的浮天石台。
    趁此時機,柏鳴鴻亦是尋機將其餘九人盡是收入眼底,卻見牛鵬舉,詹雁風二人現在俱已是位列上席,而下席那怯懦道人確實不見蹤跡。
    看罷一圈,柏鳴鴻與黃沐清相視一笑,正欲收回目光,卻忽得聽聞唐雨粟傳音道:“鳴鴻,與你相鬥那人名曰上官弘義,為人極為乖僻,先前我亦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如今卻是想起,你且得當心了。”
    聞言,柏鳴鴻麵色微凝,看唐雨粟一眼傳音道:“知曉了,雨粟你也需當心些。”
    柏鳴鴻散去目中笑意,抬眼淡淡望向麵前那人,卻正是那手段狠辣的桀驁道人,其無奈一笑,便就打個稽首道:“貧道柏鳴鴻,見過這位道友。”
    聽得柏鳴鴻所言,上官弘義卻並不回禮,隻莫名一笑,言道:“最煩你們這些個執禮自薦之人了,不過就是鬥過一場,又何必多費那些口舌。”
    對於這般無理之舉,柏鳴鴻卻是不以為忤,隻抬手道:“那便就如道友所願。”
    言罷,柏鳴鴻立是自眉心喚出那孤鴻羽,先自施個“遊甲”神通,再自掌中凝出柄長劍,而後便是將所餘羽刃盡皆散落在了半空各處。
    卻在此時,上官弘義已是欺身至丈許之內,其身形詭異一扭將孤鴻劍劍鋒閃過,將自家衣袖由上至下甩至柏鳴鴻當麵,而後便見兩柄顯露寒光的匕首自其中激射而出。
    眼見匕首便就落中,柏鳴鴻右手所持那長劍忽得散作片片翎羽,而後便見其左手忽是抬至身前,那紛飛翎羽則是匯入其中再是化作一柄三尺青鋒。
    鏘鋃兩聲起,眼見此擊無果,上官弘義腰間立是一個扭動,身體如蛇般繞至柏鳴鴻身後,雙手再是喚出兩柄匕首自兩側急急往柏鳴鴻腰腹處擊去。
    此擊極為迅捷,柏鳴鴻心知難以再做抵擋,神識微一動,便就是施了個“潛鱗戢羽”神通自所立這處遁去了身形。
    擂台另一側,柏鳴鴻身形自一翎羽中現出,不待那上官弘義作何反應,其便就是於胸前掐一指訣,而後便見片片紅葉自周遭紛揚落下。
    不遠處上官弘義見此情景,先自將手中匕首遙遙擲出,而後便是施展遁法往柏鳴鴻這處突襲而來。
    柏鳴鴻抬手揮劍,擊出數道劍芒將那匕首擊落,足下則是連連點動,假意往那擂台邊側躲閃而去。
    見此,上官弘義遁速不減反增,邊是自袖中擲出道道匕首,邊是迂回往前奔去,這般之下,不過數息,其便再是突入了柏鳴鴻周身丈許之內。
    至此,柏鳴鴻便就站定腳跟,自旁側喚來數道翎羽自各方擊向上官弘義,而手中長劍則是安然蓄積起法力。
    眼見青芒奪目的翎羽來至身側,上官弘義足下重重一踏,腰身一個旋轉,便是激射出數十道漆黑匕首。
    金鐵交擊聲過,上官弘義回正身形,正欲再度發難,忽覺頭頂一陣刺痛,待抬首,卻隻見一道碧色帆影已是來至當麵。
    卻此時,一團如霧黑炎忽地將上官弘義籠入其中,再下一瞬,碧色劍芒自那黑炎中貫穿而過,待散去時,卻不見其人半分蹤跡。
    見此,柏鳴鴻麵上訝色一現,立是回身擊出一劍,果是與一漆黑匕首於空中交擊一下。
    柏鳴鴻乘勢再是往上遞出一劍,上官弘義於那處現出身形,眼見長劍來到,立是擲出數柄匕首落在那劍鋒之上。
    遭此一阻,長劍自上官弘義胸前險險掠過,其順勢將身往下落去,待至台麵,其再是以手於擂台上輕撐一下,而後便就將一足往柏鳴鴻脖頸處重重踢去。
    柏鳴鴻輕哼一聲,身形連連往後退去,卻見那上官弘義足尖之處竟是延伸出一道鋒銳無匹的利刃。
    二人攻勢皆是旁落,便就是各據一方稍作休整起來。
    柏鳴鴻憶起方才那古怪遁法,先自開口道:“上官道友方才所施遁術可不似我曜陽之法,觀去倒像是渡生殿的路數。”
    “嗬嗬嗬,倒算是有些見識,此技確是脫胎於渡生殿之法。”上官弘義於那處立直身形,陰惻惻言道:“但你卻不該與我在這處閑話,更不該讓我施展出這道法門。”
    言罷,上官弘義於手中結出一道印結,而後便見擂台之上忽得延展出道道細若毛發的黑炎,觀其緣處,卻正是那散落各地的漆黑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