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縱青鋒,蘋末舞嵐煙 第八十一章 族中來訊相喚歸

字數:4097   加入書籤

A+A-


    自樊晚秋匆匆離去,眾人又是歡宴半日,而後便就各是打道回府。
    法舟之中,唐雨粟目視下方,笑言道:“鳴鴻,這幾日當真盡興,若非師尊那處還有些事宜要交代於我,我倒是真不想離去了。”
    崖邊,柏鳴鴻與黃沐清正一道送客,聽得此言,皆是會心一笑。
    黃沐清撇撇嘴,揶揄道:“少來,不過就是想多偷閑幾日罷了。”
    “這沐清卻是說對了,雨粟你啊,也就是虧得資質絕佳,不然早便是淪為後進了。”
    唐雨粟輕嘖一聲,擺擺手道:“你二人於這處婦唱夫隨,貧道鬥不過,但卻總是能躲得過的。”
    言罷,唐雨粟立是起法力急催足下法舟往黃岐洞天遁去,全然不顧身後隱隱傳來的羞惱之語。
    行有數刻,法舟便是回至黃岐洞天,唐雨粟指尖掐訣,方一入得洞天,便見自家師妹正於那處候著。
    “琬琰妹妹你怎地在此,師尊不是讓你閉關修玄嗎”
    聽得此言,金琬琰卻是朱唇微噘,悶悶道:“師尊又是製出數種固本培元的丹藥,故而才是喚我出來。”
    覺出金琬琰異樣情緒,唐雨粟忙是關切言道:“琬琰妹妹,你可是有何煩心事”
    金琬琰抬眼看下自家師兄,而後言道:“哼,師兄你出去赴宴卻是不帶上師妹我,我自入宗以來,除卻上回大比,可還未與柏公子謀麵呢。”
    “琬琰妹妹你那時還在閉關,故而我才是未曾問詢於你。”
    “哦。”
    唐雨粟暗覺頭痛,柔聲道:“過幾日為兄帶你出宗遊玩一番,琬琰妹妹以為如何”
    聞言,金琬琰麵上現出一抹喜色,拉住唐雨粟衣袖道:“那師兄你可不許再耍賴了。”
    “為兄何時做過那不守信用之事,師尊在何處,卻不知此番尋我所為何事。”
    “師尊自是在丹室靜修,我與師兄一道過去吧。”
    過有盞茶功夫,二人便就來至丹室之外,待行一禮,便就一道往裏間行去。
    丹室之內,鄧參視線依次掃過二人,而後對唐雨粟言道:“已是回來啦,為師那靈丹近日又是有了些思緒,需得你來助為師一臂之力。”
    唐雨粟暗歎口氣,執禮道:“是,師尊。”
    曜陽宗內,諸真為能靜心修行,往往是廣收門徒以應付些閑散雜事,如鄧參這般門人稀少的,卻是隻在少數,此事成因,一是丹道修行不易,二則是鄧參自家眼光挑剔。
    實則鄧參此前亦是收過兩名弟子,但其中一人修行不順,已是壽盡,而另一人則是於懸壺院中領了差事,洞天內那些個道童婢女做些雜事尚可,但熬煉丹藥卻是萬難勝任的,故而手邊能用者隻唐雨粟一人而已。
    囑咐完唐雨粟,鄧參又是望向金琬琰道:“琬琰啊,你根骨不如雨粟,故而修行一事不必求快,聽為師的話好生打磨根基便是。”
    “是,琬琰自知資質尋常,定會謹記師尊教誨的。”
    聞言,鄧參含笑點點頭,對於這個乖巧機靈的徒兒,其亦是頗為滿意的。
    念及此處,鄧參卻是忽得朝唐雨粟一瞪眼道:“你這臭小子,好運氣博得了個上席名次,可不能懈怠了修行,七派鬥法上若是失了顏麵,我可不輕饒你。”
    唐雨粟正不知神遊何處,聽得此言立是苦笑道:“師尊,這話前番您不是已經交代了一遍嗎弟子已是銘記於心了。”
    “哼,記下便好。琬琰你且去修習吧,我與你師兄這便熬煉丹藥了。”
    “是,師尊。”
    這處方才言罷,鄧參卻是忽得眉頭一皺,其輕咦一聲,而後便是抬手自外間招來一道赤色飛符。
    飛符自唐雨粟身邊掠過,其瞥見飛符上的熟悉族印,亦是輕咦出聲,言道:“師尊,此符似是自弟子族內傳來。”
    鄧參微一頷首,將那符遞至唐雨粟麵前,言道:“確是唐氏所傳飛符,我這洞府外有法陣相隔,故而這符不得門路,你且看罷。”
    唐雨粟先執一禮,而後才是恭敬接下飛符,待讀罷,其麵上現出一抹古怪色彩,將符又抵還鄧參道:“師尊,此事卻還需您親下決斷。”
    “哦”
    鄧參抬手接過飛符,神識一掃,麵現沉凝之色,半晌後道:“既是唐道友親喚,那你便就回族中一趟吧。”
    “師尊,那靈丹一事”
    “無須擔心,為師這處多費些心便是,此行對你而言亦是不小機緣,確是不容錯過。”
    “是,弟子謝過師尊。”
    金琬琰看眼二人,躊躇幾下,而後言道:“師尊,不如讓我來接下師兄的活計吧”
    “哦為師可還未曾教過你煉丹之法。”
    聽得此言,金琬琰麵色一紅,看下唐雨粟,而後便是低頭不語起來。
    見此,鄧參立是言道:“臭小子,快些老實交代。”
    “師尊您可別誤會,師妹她本就是出身醫道世家,您傳授的那諸般靈草藥性,師妹早便是爛熟於心。”唐雨粟麵露苦色,忙是言道:“故而我才是教了她一些煉丹之法,師尊您一直說貪多嚼不爛,故而一直未敢告訴您老人家。”
    “哼,半吊子還來教人,此事記在你頭上。”
    唐雨粟暗暗叫苦,鄧參卻已是轉而對金琬琰道:“你這般好學為師自是歡喜的,下回親與我說便是。”
    “是,師尊您可別怪師兄了,都是我纏著師兄。”
    “無妨,你二人今日都先回去歇著吧,明日琬琰你再來我這,至於雨粟,便就不必辭行了。”
    聞言,二人相識一眼,而後便是齊一禮道:“是,師尊。”
    待退出丹室,金琬琰輕撫下胸口,歉聲道:“師兄,是我多嘴了。”
    唐雨粟自袖中取出法舟,一擺袖道:“哈哈,無妨,師尊其實心裏歡喜得很呢,你能為師尊分憂,為兄也是可安下心了。”
    二人躍身來到法舟之上,待至雲間,金琬琰才是問道:“師兄,方才那飛符卻是怎麽回事,你此番是要去何處”
    “哦,你可還記得昨日那異象”
    “自是記得的,我還以為自家行岔氣了呢,後來問罷師尊才是知曉緣由。”
    唐雨粟輕揉下金琬琰腦袋,言道:“傻丫頭,依照舊例,新晉浮生境的修士須得去南陽乾洲受封,到時天下八洲至萬物境者,皆是可前往觀禮,我此番便就是為此事回族。”
    “為何是去南陽乾洲受封此番入浮生境的不是我東曜離州修士嗎”
    “因為現今八洲之內,唯一一位浮生圓滿境的大能,便是那南陽欽天宗的開宗老祖。”
    聞言,金琬琰麵露訝色,驚聲道:“浮生圓滿!竟是這般。那師兄你此行是要與唐真人共赴觀禮嗎”
    “不錯,家祖厚愛,我亦是未曾料及。稍後送你回罷洞府,我便就回府收拾行囊了,此行少說須得數月,你在門內若是有何事便就去尋鳴鴻。”
    “嗯,知曉了,師兄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