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縱青鋒,蘋末舞嵐煙 第八十二章 領命門中赴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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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文洞天之外,柏鳴鴻與唐雨粟各馭架法舟,立身於浮雲之間。
    “鳴鴻,怎不見沐清”
    “沐清她已是閉關了。”言及此處,柏鳴鴻麵露苦笑,言道:“此回她可是發出話來,不入華蓋誓不出關,我倒是勸過,但這丫頭實屬執拗,且師尊也並未製止,故而就任她去了。”
    “哈哈,喬真人既是未作阻攔,那你便就不必憂心了。”
    “不談此事,倒是雨粟你,當真是好福氣,南陽觀禮可是天下諸修夢寐不得之事。”
    唐雨粟擺擺衣袖,道:“家祖垂青,我亦是受寵若驚啊,此去經月,琬琰若是有何疑難,便就勞你多擔待了。”
    “哪裏話,琬琰若是有事,我自會過問的,你安心便是。”
    唐雨粟微一頷首,笑言道:“如此便好,那我便就啟程了,待回返宗內,再來尋你把酒言歡。”
    “保重。”
    言罷,唐雨粟朗笑一聲,起法力禦使足下法舟調轉方位,而後便是朝宗門那處破雲而去。
    目送友人漸遠,柏鳴鴻微一笑,抬手自雲端按下法舟,而後便就往那洞天之內遁去。
    行經喬惜兒居所,柏鳴鴻正思慮是否上門請安,卻忽聞自家師尊傳音而來:“鳴鴻,且來為師這處一趟。”
    聞言,柏鳴鴻頓下飛舟,先自朝喬惜兒那處一躬身,而後才是駕舟落至屋前河畔之旁。
    待至屋內,柏鳴鴻再執一禮,恭聲道:“弟子叩請師尊塵安。”
    榻上,喬惜兒含笑點下頭,言道:“無需多禮,此番尋你來卻是有一差事要交予你。”
    “師尊請講。”
    “按理說七派鬥法日近,你該是在宗內潛心修習才是,但沐清已是閉關,此事又涉及為師往日一番因果,故而不得不煩勞你了。”
    “師尊言重,弟子承師尊授業之恩,自當為師尊排憂解難才是。”
    “你這孩子。”喬惜兒搖首一笑,柔聲道:“此事實則不難,你師祖當年於門外雲遊時,偶然遇上一株將化人形的仙草,便就設法助了其一臂之力。但奈何當日另有要事在身,且這仙草便就是得了造化,亦是得熬上個千百栽才能功成,故而你師祖於那處設下道禁製後便就再未過問了。”
    “原是師祖之因果。”
    “現下你師祖已是不知所蹤,這因果自當由我們這些做弟子的承下,然你師祖當日曾言,我與那仙草並不相宜,故而此事就隻得落在你這處了。”
    言至此處,柏鳴鴻終是了解了此事始末,對於這位素未謀麵的師祖,其隻在喬惜兒隻言片語中聽聞過,但每每提及,卻往往是語焉不詳,隻以一句不知所蹤作結。
    “敢問師尊,弟子此行該當做些什麽”
    “仙草化形,無疑於轉世重修,過往種種皆是煙消雲散,故而你此行目的,便就是將那仙草化形之人帶回宗內,並將之收入我青文一脈。”
    “師尊之意我已是知曉,但弟子仍有一顧慮。”
    “可是收徒一事”
    柏鳴鴻微一頷首,執禮道:“師尊明鑒,此事弟子唯恐不能勝任。”
    “無須憂心,你所學頗為篤實,帶一幼徒卻是綽綽有餘的,且你身後尚有為師呢,放手去做便是。”
    “既如此,那弟子定當盡力為之。”
    喬惜兒含笑點點頭,自袖中取出一枚翎羽樣式的青色牌符,將之以法力遞至柏鳴鴻當麵,而後言道:“此符可引你去那處禁製,且可助你於其間穿行無阻,你且收好。”
    柏鳴鴻恭敬接下牌符,再一禮道:“師尊放心,弟子這便告退了。”
    “去罷,走時便不必辭行了。”
    東曜離州西北方,有一形似靈參的奇特山脈,其間靈機豐沛,奇植遍地,且這山中靈草一經入藥,效用往往較尋常丹藥強上幾分。
    山林間,兩名身著灰色衣袍的年輕道人正結伴而行,其中一人忽是言道:“蕭安,前方當真有那忘塵花你莫不是看錯了”
    “震哥你便放心吧,那護衛奇花的摩星蟒,我至今憶起仍是膽戰心驚,怎會有假。”
    “嗬嗬,若是沒有那摩星蟒,想必你今日便也不會喚上我了。”
    聞言,那蕭安麵色一僵,幹笑道:“震哥哪裏話,族中我最敬佩的便是您,不與您說,卻還與誰說。”
    “嗬嗬,算你識相。”
    二人再是往前行有數十米,待至一拐角,卻是齊齊斂去笑意,隻見那路中青石之上竟是有一麵容清秀的玄衣道人坐於其上。
    見此,蕭安立是往前一步道:“你是何人,怎會在我蕭家屬山。”
    “蠢貨!”
    那震哥抬腳將蕭安踹至一旁,連連躬身道:“拜見前輩,小道蕭震,族弟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
    青石上那人正是柏鳴鴻,其微一笑,自袖中取出一黑白相間的奇異花朵,而後言道:“無妨,你且回答我幾個問題,而後這忘塵花便可贈予你了。”
    “忘塵花”蕭震麵色一喜,立是跪伏在地,賠笑道:“前輩盡管發問,小道必知無不言。”
    “方才那小友言說這處是蕭家屬山,卻是何意”
    “前輩有所不知,此地名曰參靈山脈,其間靈草無數。而所謂屬山,便就連同我蕭家在內,共四大家族依約所劃的疆域。”
    “四大家族”
    “前輩容稟,這四大家族中,蕭,馮,羅三族坐落南方,而還有一滕家,卻是因實力雄厚,而獨占山脈北地。”
    “你蕭族可有老祖存世是何修為”
    “這……”蕭震麵色一滯,抬頭間卻是瞥見柏鳴鴻犀利目光,立是俯首道:“老祖如今已是煉腑圓滿境界。”
    “你蕭家可還有其餘煉腑修士”
    “共有十人,且族長已是修至華蓋之境。”蕭震唯恐柏鳴鴻殺人滅口,又是言道:“其餘三族,除滕家有一築骨境的老祖,其餘皆是與我族仿若,便就是滕家那築骨修士,亦是在這幾載間方才突破,據說還是借了東參兌洲之力。”
    “哦”
    聽得此言,柏鳴鴻目中異色閃動,又是問道:“這山中可有何奇異之處”
    “奇異之處哦,相傳滕家那處屬山有一洞穴頗為奇異,靈機濃鬱異常,卻偏偏不生靈草,但小道亦是未曾去過,不知真假。”
    柏鳴鴻微一頷首,自袖中取出兩枚丹藥擲於蕭家二人麵前,言道:“服下此丹,你二人便就可離去了。”
    見此,那蕭震立是往前爬出幾步,哭喊道:“前輩,小道可真的是知無不言啊,前輩。”
    “嗯”
    有感柏鳴鴻周身的淩厲氣機,蕭震麵色一白,哭喪著臉自那地上拾起丹藥,看一眼已是嚇傻的蕭安,言道:“小道吃了便是。”
    蕭家二人各是服下丹藥,而後便是雙眸一閉,齊齊昏睡在了林地之間。
    片刻後,柏鳴鴻將那忘塵花置於青石之上,輕笑聲道:“非但舍了這忘塵花,還送出兩枚忘塵丹,當真是虧本買賣。”
    輕歎過罷,柏鳴鴻辨下方向,而後便是徑自往那北方山脈奔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