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縱青鋒,蘋末舞嵐煙 第一百零三章 玄冥定身輕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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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進勢極快,不過眨眼間便已是來至柳子萱近前,其咯咯一笑,纖腰往旁側一扭,而後便是起指點在了那槍尖之上。
“姐姐還真是性急。”
蔡景歆不去理會,後手二指一搓,將長槍旋轉而起,而後再是以前手握住槍柄,重重往柳子萱橫掃而去。
破風聲起,長槍所落卻是隻餘下一道紫色雲霧,而柳子萱那嬌媚笑聲卻是猶自回蕩在擂台之上。
一擊不中,蔡景歆倒並不放在心上,隻自袖囊中喚出一枚寶珠懸於頭頂,那寶珠光華方是落下,便就有數道浸透寒光的銀針急速擊在其上。
見此,蔡景歆麵色微凜,起手掐一指訣,而後便見其雙目中金光大放,兩道劍符自秀眸中顯現而出。
施罷此技,蔡景歆立是一個旋身往場中看去,待至一點,其雙手一個攔拿,而後便將白金長槍直直刺出。
槍尖落處,一點金鐵交錯聲突兀響起,柳子萱身形亦是隨之現出,其麵色微訝,雙手各執一匕首將那槍尖擊開。
柳子萱咯咯一笑,正欲將身隱去,卻見那蔡景歆把長槍往肩頭一繞,而後便是足下一個轉動將槍尖再度遞至柳子萱當麵。
“姐姐好俊的槍法,妹妹卻是不敢硬接的。”
此擊避無可避,柳子萱隻留下一句調笑之語,而後便就再是施展遁法匿去了身形。
蔡景歆冷哼一聲,後手握住槍尾往後一縮,前手則是於槍柄之上一個滑動,將身子同長槍一道往後方翻身劈去。
長槍如鞭落下,一片玄色衣料隨即飄揚而下,而在其數丈之外,柳子萱正自紫霧中趔趄行出。
柳子萱輕撫幾下自家那殘缺一角的衣袖,而後便是幽幽望向蔡景歆,言道:“蔡姐姐,你那眸子裏的劍符怕是唬人的吧,想來神識所覆之地皆是逃不過你的掌握,咯咯,當真是狡猾啊。”
此言方是落下,蔡景歆那處便又是提槍殺到,柳子萱輕嘖一聲,隻得喚出兩柄匕首,以身法與之纏鬥起來。
渡生殿一脈素來以遁法鬼魅聞名世間,柳子萱出身嫡係,自也是得了其中真傳,輾轉騰挪間,竟是以那六寸長短的匕首與蔡景歆鬥了個不相上下。
兩女再是幾下交擊,蔡景歆忽是持槍一個擺動,待將柳子萱逼至丈許之外,便就欲要抽身往後退去。
柳子萱卻是不依不饒,足下連點幾步,先自沿那長槍欺入近前,再是突兀矮下身形,腰肢一扭來至蔡景歆身側,而後便就將手中匕首斜斜往其腰間遞去。
蔡景歆怵然一驚,立是打算施展遁法離了此地,念頭落下卻隻覺身形滯澀萬分,其心頭大駭,不及多想,隻得將法力往那頭頂寶珠急急灌去。
而此刻,那匕首卻已是落下,一道極為凝練的紫黑色刀芒自那匕首尖端迸射而出,寶珠所化壁障不過撐有一息,便就是轟然碎裂。
見此,柳子萱嬌笑一聲,忽是收去攻勢,起身繞至蔡景歆身後,而兩柄匕首則分是駕在了蔡景歆細長脖頸及那丹田氣海之上。
“咯咯,蔡家姐姐,卻是小妹勝了啊。”
值此危局,蔡景歆低眉往身下望去,卻隻見自家足腕之上不知何時已是攀附上一道氣機晦澀的玄色藤蔓。
“哼,能壓下我蔡氏遁法,想來此物應就是“玄冥定身藤”吧,不曾想你竟是身具此寶。”
“蔡姐姐好見識,隻是…”
言罷,柳子萱忽是收去懸於丹田之上那柄匕首,而後便是狀極親昵地摟住蔡景歆的纖細腰肢,朱唇貼至其耳邊言道:“姐姐可願認輸呢”
感受著耳邊傳來的熱浪,蔡景歆隻覺周身一陣戰栗,欲要掙紮,卻忽感喉間一陣刺痛,無奈之下,隻得切齒言道:“在下認輸了。”
此言一出,蔡景歆隻覺身後一鬆,回首望去,便見柳子萱已是身化紫霧去至渡生殿眾人那處。
“妖女!”
蔡景歆暗罵一聲,蹙眉往回行去,待見到蔡欽澤,便就打一稽首道:“師兄,小妹無能,失了此戰。”
“嗬嗬,師妹此戰乃是敗於寶物之上,實在無需過分苛責自己,‘玄冥定身藤’乃是渡生殿至寶,五百載方可得一株,此物可鎮定四方,壓下我等遁法不過小用耳。”
“謝過師兄。”
“是啊,阿姊,那柳子萱勝之不武,若真論神通道法,其又怎會是你之對手。”
聽得蔡景煥所言,蔡景歆麵上卻是不見喜色,隻沉吟道:“景煥,那妖女雖是舉止輕佻,但一身修為卻是不容小覷的,你稍後若是遇上,可切莫輕敵。”
見自家阿姊這般言說,蔡景煥一時有些無措,隻得含糊道:“是,阿姊,我知曉了。”
“師妹此言中肯,我知景煥師弟對咱家道法信心備至,但卻須知人外有人,渡生殿此來三人皆是不凡,我等還需慎重應對才是。”
“謝師兄教誨,小弟明白了。”
“願你當真清楚了才是,說來你似是與曜陽宗那幾人有些嫌隙”
此語一出,蔡景煥立是麵色激動,蔡景歆忙是攔下其人,將此中細節一一說於了蔡欽澤。
聽罷,蔡欽澤意味深長地望向柏鳴鴻一眼,隨即回首言道:“此人有些意思,曜陽宗道法雖是不算玄奇,但這幾人皆是得了真傳的,景煥不可意氣用事,小心應對些當是勝算不小。”
聞言,蔡景煥輕哼一聲,顯是不甚服氣,蔡欽澤見此也不再多言,隻負手望向場中。
而此刻,柳子安那處卻已是問罷了自家妹子,見蔡欽澤望來,便就朗聲道:“蔡道友,我家萱妹苦鬥一場,若是無有些彩頭,怕是貧道這對耳朵又得遭罪了。”
聽得此言,蔡欽澤微一笑,自袖中取出道符詔,將之以法力往柳子安那處送去,而後拱手道:“舍妹技不如人,自當將此物送予道友。”
“嗬嗬,道友高義,柳某感佩。”
得了那一枚符詔,柳子安仍自不願安歇,怪笑一聲,將之擲入空中,言道:“雷道友,嵇道友,石道友,你三家皆是隻得一枚符詔,會否無法向長輩交代啊不若你等再行比鬥一番,贏者便可得了我手中這塊符詔,如何”
這三家本就是鬱悶至極,此般之下更是大為光火,但卻偏偏不敢招惹此人,隻得輕哼幾聲,而後場中再是歸於一片寂靜。
見此,柳子安撇撇嘴,將那符詔拋來擲去,言道:“當真無趣啊,那便就候著那‘紫順洞天’吧。”
曜陽宗那處,唐雨粟見柳子安這般作態,不禁笑言道:“鳴鴻,此人我卻是愈發喜歡了,當真有趣。”
柏鳴鴻搖下頭,苦笑道:“也罷,鬥法之後我便同你一道去會會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