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縱青鋒,蘋末舞嵐煙 第一百零二章 紛亂再起雙姝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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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鳴鴻!休要欺人太甚!”
    聽得此言,柏鳴鴻卻是嗤笑出聲,斜看嵇承年一眼,而後言道:“嵇道友真是好大的道理,分明是貴宗先自上門尋釁,怎地現在倒是我師兄弟三人欺人太甚了”
    “你…你…”
    嵇承年麵如黑炭,抬手連連指向柏鳴鴻,卻偏是說不出句完整之語,在其後方,顏茂心知自家並不占理,忙是上前一步扯住嵇承年衣袖。
    “師兄,師兄,快莫說了,祐師兄境況未知,便就先忍下吧。”
    嵇承年本欲甩脫自家師弟,然聽得此言,又是抬眼望向形容狼狽的嵇承祐,隻覺一陣目眩,好半晌才是頹然道:“罷了,你既是要符詔,便就自去取吧,但卻切記,取罷後需將我家師兄妥善送回。”
    “嗬嗬,如今那符詔畢竟還是你雲夢派的物件,貧道可不敢越俎代庖,為免再被誰人隨意指摘,便就煩請嵇道友走一趟了。”
    “你!好,好,貧道記下了。”
    言罷,嵇承年恨一甩袖,快步行至自家師兄身側,將手探進其人懷中摩挲一陣,而後便是將一符詔往柏鳴鴻重重擲出。
    接下符詔,柏鳴鴻打一稽首,笑讚道:“嵇道友當真高風亮節。”而後,其便不再理會這兩人,隻踱步來至樊晚秋身側。
    一日之內連番受辱,雷瀚洲早已是沒了心氣,見柏鳴鴻來到,忙是抬手恨聲道:“想要符詔,給了你便是,休要再來折辱貧道。”
    此人這般識相,柏鳴鴻倒也樂得輕鬆,笑嗬嗬接下那符詔,而後便是灑然轉過身去,同樊晚秋一道回至唐雨粟身旁。
    “哈哈,幹得漂亮,鳴鴻,晚秋。”
    “你倒還好意思說,怎得把那嵇承祐變作那般狼狽模樣”
    言至此處,樊晚秋亦是饒有興致道:“雨粟,你那丹爐法器此前倒是未曾見過,此役觀來,著實是威能不凡啊。”
    聽此一問,唐雨粟立是麵露自得之色,輕咳一聲便是將先前種種盡數說了一遍。
    “嘖,當真好寶貝,竟是可借由靈草鬥法,若有朝一日升階為玄器,卻不知還會有何妙用。”
    柏鳴鴻搖搖頭,揶揄道:“法寶確是好法寶,但竟是被你琢磨出這麽個上不得台麵的用法,待回宗,我卻是欲要同琬琰說道說道的。”
    本是得意洋洋的唐雨粟聽得此言立是泄了氣,曳住柏鳴鴻衣袖道:“咳咳,鳴鴻,這卻就不必了吧。”
    “哦近日我那處存茶卻是不多了。”
    “明前的西井靈茶,我那處還有個幾斤,待回去便就予了你。”
    “成交。”
    看著二人這般孩童心性,樊晚秋搖下頭,含笑望向場中,此番能一力鬥敗紫槐宗之人,其卻也是頗為舒心的。
    此刻場中氣氛頗為詭異,雲夢、艮山、紫槐三宗皆已是元氣大傷,基本算作退出了符詔之爭,而其餘幾宗則皆是相互忌憚,若說先前眾人並不將曜陽宗放在眼中,經此一戰後,眾人卻是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了。
    “嗬嗬,此來可是鬥法,諸位怎地都不做聲了”
    聽得此言,樂嬌搶先言道:“你這好鬥狂,怎地就隻想著那爭強鬥狠之事!”
    柳子安眉尖一挑,含笑道:“樂小娘子看來對貧道頗有微詞啊,當然,若是敵手是樂娘子這般佳人,柳某倒確實是難以下手啊,哈哈。”
    “你這登徒子!”
    樂嬌還欲再言,牧南風卻是抬起衣袖,輕聲道:“嬌兒,不必與其糾纏。”
    “南風姐姐!”
    “聽話。”
    “是。”
    待勸罷樂嬌,牧南風對柳子安執一禮,而後再是對場中諸修遙遙打一稽首,清冷聲道:“諸位道友,我青霜道已是取得應有的三枚符詔,自是不會再擅開戰端,但若是在場哪位道友起了切磋之意,我等亦是不會推辭。”
    聞言,蔡欽澤輕笑一聲,執禮言道:“嗬嗬,牧道友所言深得我心,貧道同樣不願開得戰端。”
    “謝過蔡道友。”
    而渡生殿那處,柳子萱見這二人這般做派,卻是撇下朱唇,嘀咕道:“當真是無趣,一個個裝得似是多麽正氣凜然一般,看著便是累得緊。”
    “萱妹。”柳子安拍下柳子萱肩頭,而後便回正身形對諸修言道:“諸位皆是高潔雅士,但如今距那一日之期尚有數個時辰,貧道素來不喜恬靜,可不願這般閑下手腳。”
    此言一出,雷瀚潮立是麵色緊張望向柳子安,卻見其人看也不看自家這處,隻是往欽天宗那處打個稽首。
    “蔡道友,不妨你我單獨做過一場如何”
    “柳道友,道友盛名在外,貧道早是心向往之,但奈何方才已是有言在先,便恕貧道不能應邀了。”
    “哦道友當真是言而有信,卻是可惜了。”
    “柳道友倒也不必失望,貧道雖是不便出手,但舍妹卻是無有顧忌,大可同道友討教一番。”
    聞言,柳子安便是將目光投向了蔡欽澤身後,待瞅見那蔡景歆,便就是笑吟吟道:“蔡仙子嗎數載前未曾交手,如今切磋一番倒也不無不可,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對於柳子安這般輕佻之人,蔡景歆雖是心頭不喜,但仍是低聲言道:“師兄”
    聽得問詢,蔡欽澤微一笑,也不回首,隻淡淡道:“師妹無須顧忌,隻放手去鬥便是。”
    “是,師兄。”
    話罷,蔡景歆先自往前行出幾步,而後便是自袖囊中取出一白金長槍背於身後,言道:“柳道友,請吧。”
    “嗬嗬。”
    柳子安方欲動身,卻忽覺衣袖遭人牽絆,回首望去,卻正是柳子萱。
    “萱妹,何事”
    “安哥哥,那蔡景歆怎需要你親自出手,不若讓我代為出戰吧,小妹可早便是手癢了。”
    “這…為兄也是手癢啊。”
    “安哥哥小妹可不似你時時在外間闖蕩,便就讓小妹試試吧。”
    架不住自家小妹這般腔調,柳子安扶下額頭,無奈言道:“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
    二人議定,柳子安便就對蔡景歆一稽首,歉聲道:“蔡仙子,我家小妹一時玩心大起,卻是抱歉了。”
    言罷,柳子萱便是自後方婀娜行出,其看眼蔡景歆,嬌笑一聲,言道:“蔡家姐姐,稍後可得下手輕些,小妹可不似那些個乾道皮糙肉厚,小妹可是怕疼的緊啊。”
    蔡景歆柳眉微蹙,嫌聲道:“果是一家之人,這般矯揉造作,白白惹人生厭。”
    “咯咯咯,蔡家姐姐真是凶呢,想來平日裏是缺了些乾道相隨啊,依小妹說,咱們女修還是該柔弱些好。”
    “聒噪!”
    蔡景歆輕喝一聲,旋即便是提槍往柳子萱那處直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