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蜩螗鳴諸天,滄海縱八洲 第一百二十一章 藥釀醇香把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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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喬惜兒屋中行出後,柏鳴鴻於袖囊中取出法舟,而後便就喚上黃沐清一道往洞府那處遁去。
法舟之上,柏鳴鴻唇角含笑望向黃沐清,直盯得伊人俏臉泛紅。
“幹嘛!莫不是出去一趟不認識本姑娘了”
柏鳴鴻輕笑一聲,調笑道:“這舟中別無他物,我若是不看你,又該去看些什麽呢”
“你!哼,便就隨你吧。”
“哈哈,何況我離宗日久,此番歸來自是該好生看看你才是。”
黃沐清狐疑看眼柏鳴鴻,咂嘴道:“嘖嘖,柏鳴鴻,你這才出去幾天,怎麽就學了唐雨粟那油嘴滑舌的壞毛病當真是入了那鮑魚之肆。”
“雨粟若是聽得此言,怕是又得意誌消沉一陣。”
“切,不與你閑扯。”黃沐清俏首一扭,望向舟外浮雲,言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快要貫通‘孤府’了”
“孤府”境是煉腑境修士所曆最後一小境,所謂“孤府”,乃是髒腑之外,軀體之內,包羅諸髒的一腔大腑,修士若能晉入此境,便就可將自家氣血如霧露般彌漫體內,從而灌養全身髒腑,通了那元氣於體內升降出入的門徑。
柏鳴鴻微一頷首,笑言道:“此行多有鬥戰,確是有些感悟,過幾日便就打算閉關一番了。”
“哦那你且猜一猜,先前我與師尊在屋內說些什麽”
柏鳴鴻心有猜測,但卻不去說破,隻佯裝不知,言道:“多半是你疏於修行,而後師尊適時敲打你一番罷了。”
黃沐清回轉身形,抬腳便是往柏鳴鴻小腿踢上一記,而後才是憤憤道:“哼,少在那瞧不起人,本姑娘可也是要晉入‘孤府’了。”
“哦,那當真要恭喜黃師妹了。”
“你!討打。”
二人嬉笑一陣,法舟也終是來至黃沐清洞府之外,柏鳴鴻柔聲道:“此番回宗,手頭確是還有些雜事,待過段時日,我再帶你出外遊玩一番罷。”
黃沐清輕哼一聲,言道:“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本姑娘可有的是人陪。你且自去忙吧,待再見時,我定已是孤府之境了。”
言罷,黃沐清就是翩然躍下舟去,柏鳴鴻苦笑搖下頭,再是道句別語,而後便是輕催法力往自家洞府遁去。
法舟行有片刻,柏鳴鴻便是來至竹樓之前,菊娘看清來人,立是往樓中喊道:“柳小娘子,耿小郎君,柏郎君回來了。”
言罷,菊娘又是快步來至柏鳴鴻身前,斂衽一禮道:“奴婢賀喜郎君,未能遠迎,還望郎君恕罪。”
“無妨,我本也未提前知會你等,倒是你那所謂賀喜,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奴婢自宗內其他姐妹處聽得,言說郎君此番七派鬥法建功頗豐,還得了掌門盛譽,故而才是賀喜。”
“哦你倒是消息靈通,不過半日便就知曉了此事。”
“郎君勿怪,郎君若是不喜,奴婢日後與那姐妹便就斷去聯係。”
柏鳴鴻擺擺手道:“此話從何而來,我豈是那般苛待屬下之人,但是有一點,何事可言,何事不可言,還望菊娘你心下明了。”
菊娘俯身一禮,恭聲道:“謝郎君提點,奴婢省得。”
二人言談間,柳今歌同耿正誠已是自竹樓中行出,柳今歌本便滿麵期待之色,待瞧見柏鳴鴻,立是興衝衝往自家師尊跑去。
柏鳴鴻含笑抱起柳今歌,抬手往其鼻頭上輕刮一下,言道:“你這丫頭,半載不見,倒是長大不少,為師都快抱不動了。”
聽得此言,柳今歌本是帶笑的眉眼立是皺作一團,口中更是氣衝衝道:“師尊!一回來便就知道欺負徒兒,小心徒兒我去找師姑告狀。”
“嘿,你這丫頭!”
柏鳴鴻正欲起手往柳今歌額頭敲上一記,卻見耿正誠已是行至身前,便就隻得作罷。
耿正誠恭敬執一禮,而後朗聲道:“小童見過郎君。”
柏鳴鴻微一頷首,神識往耿正誠身上掃下,而後讚許道:“不錯,倒是勤勉,這半載想來未曾偷懶。”
“謝郎君誇讚,小童萬幸得入仙門,自是不敢懈怠。”
柏鳴鴻暗自點下頭,下巴輕揚,言道:“且進屋罷,菊娘,你自去忙便是。”
“是。”
如此過有半日,柏鳴鴻自座上起身,言道:“為師下來一段時間怕是無暇他顧,今歌你二人安心修習便是,若有存疑之處便就延後再議。”
“師尊這便走了嗎”
“嗬嗬,今歌乖,為師會盡快忙完手頭之事的。”
言罷,柏鳴鴻便是往門口行去,待至半程,卻又回首道:“正誠,這半載來觀你行止,為師這處是頗為滿意的,故而自此之後,你便就是我門中二弟子了。”
聽得此言,本是起身送行的耿正誠立是呆愣當場,半晌後才是跪伏在地,大聲道:“弟子拜見師尊。”
竹樓門口,柏鳴鴻輕笑一聲,道句安心修煉,而後便就大步往自家洞府行了過去。
翌日,柏鳴鴻自洞府中行出,辨下方位後便是乘舟攜雲而去。
過有一個時辰,法舟來至鑄星院外,那值守門徑的玄衣道人再是迎上前來,與以往不同,此番其人卻是將柏鳴鴻一路送入院內。
待別過此人,柏鳴鴻搖首一笑,若說此人往日熱情備至是因為那些個好處,那如今便就全是因自家這遠超以往的門中地位。
“修為高低到底還是立身之本啊。”
喟歎一聲,柏鳴鴻大步往前行去,數刻後,便已是與閆長老相對而坐,而桌案上,則是放有一隻精巧玉壺。
“閆長老,此酒可是我托摯友自黃岐洞天中取出,實為不可多得的佳釀,晚輩一直不舍品飲,就盼著今日與閆長老你痛快喝過一場呢。”
閆長老撚下胡須,大笑道:“你這小子,少來拍這馬屁,你所說摯友可是唐雨粟那小子”
柏鳴鴻奇道:“閆長老何時精研那卜算之法了”
“什麽卜算之法,先前那唐小子的爐子可廢去老道我不少心力,他倒也還算懂事,給了我幾罐子好酒。”
“莫非就是此釀”
“正是,你才進門我便是聞到那股子藥香味了。”
“慚愧慚愧,但晚輩這玉壺可是能盛一池之水的。”
“哼哼,倒是有些誠意,先來喝過,我知你得了‘太易元幽胎心’,此事包在老道身上便是。”
“那便先謝過閆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