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難忘的夜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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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靈兒用樹枝挑著火坑裏的火,一下沒一下。
    作家捂著臉,等那個所謂的人來接他。
    兩個人各懷形勢。
    “哎!”韓靈兒的手不動了,伸出長腿來踢了踢作家。
    “我有名兒。”撤步。
    “我是想問你,你那本書寫完了沒”
    書
    作家想了想,他寫過三本嚴肅的書,第一本是大學期間開寫的《人類文學的起源》。
    那本書借鑒了j阿勃拉姆斯《鏡與燈》,還參照了米國意味學者佛洛依德,那本書的原創性不是很好,總是總結因而銷量不佳,導致了爛尾。
    第二本是研究生期間,那是本武俠小說《鴛鴦刀》,非常社保。
    寫這本書的時候,作家陷入了財政危機,江澈一個月沒打錢。
    這本書作家是完稿了的,當時編輯還誇他是個寫小說的天才,當然了作家認為這不需要他的認可。
    第三本是一隻寫的那本《宇宙社會結構論》,這本書是在他留校期間動筆的。
    但是這本書有三個問題,缺乏材料,缺乏論證,缺乏時間,事實上他隻寫了四卷便停步不前。
    二十幾年的生命,作家用了一半的時間在寫書這件事上。
    那些藍色的格子,填著的都是已經流失的青春。
    “哪一本”
    微微的火光在作家的臉上招搖晃蕩,他那張精致的臉上,被火苗寫了夜色的餘威。
    “宇宙社會那本。”
    作家苦笑地搖搖頭,這本書可能一輩子也完不成了。“也許在很久的將來吧。”
    火苗滋滋滋的燃,韓靈兒臉上一絲失落。
    “你是大學生”作家試圖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嗯,”韓靈兒手鎖著膝蓋,腦袋平平地貼著膝蓋,偷偷地看了一眼作家。
    作家別了別頭,他不喜歡被女生注視。以前不熟的時候,川源也是這麽調戲他的。
    “上了大學是不是沒有高中緊了”
    “嗯”
    “我是說呃,學業。”作家連忙添加補充從句。
    結果適得其反,韓靈兒反而臉更紅了。
    “你們在國內上學比我在加州的大學好多了,”作家趕忙引開話題,畢竟他可不想被再補個兩個耳光。
    “嗯,”韓靈兒溫順地嗯了一聲。
    事實上,得知作家是江南之後,加上他外貌的加持,韓靈兒對作家的感觀就好了不少。
    “以前我在加州上學的時候,大冬天坐公交去學校。”
    米國的公交,對於一個小男生來說,可以說是極大的噩夢。路線少,治安問題也堪憂。
    “難道沒有人送你去學校嗎”
    作為家裏的掌上明珠,雖然不富庶,韓靈兒從小都是專車接送。
    作家搖了搖頭,“姐姐每次匯款隻夠生活和學費,多餘的要存起來。”
    江澈的工資很高,但是在寸土寸金的安全區裏,江澈的絕大部分錢都支付了房租。
    “我記得有一次,”作家垂下頭,很沮喪,“我走了2公裏路,到學校去交費、為的是多剩下5刀。”
    “那一次一次性,交了2000刀”
    一次了2000刀。
    我怎麽感覺你在開車
    作家渾然不知,一個老司機在歪歪扭扭的路上正開得極猛。
    “我依然記得那次,我很晚才到,樓梯完,我累得不想動”
    “噗嗤”,一個粗壯的男聲終於忍不住了。
    “嗯”作家皺著眉頭尋找那個猥瑣的聲音來源。
    卻見捆了手腳的卵仔,在地上笑出了豬叫。
    “這就是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呐還當著人家女生麵說。”冷笑,“我都關著燈,惡心,惡心。”
    韓靈兒羞紅的臉已經埋了。
    作家:我在痛苦回憶,你們
    “你們也太變態了,”作家捂著臉,就退到了一邊,“你們什麽都懂!”
    韓靈兒過了一會,抬起頭來,站起身,去牆角找了一塊板磚。
    作家連連退了好幾步,“你知道我不是說那些的,你不能這樣。”
    啪!
    卵仔,翻了個白眼,大拇指舉起來,“你夠狠。”手落下。
    “我們繼續,”韓靈兒拋了手裏的磚頭淡定地拍拍手。
    他死了沒
    “不重要。”
    還是那句話,正當防衛。
    作家不敢亂說了,兩人一句每一句地閑聊。
    從談話中,作家了解到,韓靈兒家是開醫藥的,這韓家最近有點火,據說是在進行一個特別的項目。
    一個關於人體組織培養的項目,簡單來說,就是培養人體器官。
    不同於以往的是,這種人體器官培養是以整體培養為目標的。
    這有點像克隆,但他沒有克隆壽命極短這個弊端。
    當然這個技術還沒有突破到預期。
    如果這項技術成功,那麽人類就可以在某種意義上實現永生。
    永生好還是壞這是一個一直以來困擾人類的問題。
    生命的短暫,生命方才有精彩的意義。悠久的壽命將,不能讓人學會珍惜。
    但事實是,人類更多的是無法永生,而非意義的有無問題。
    兩人在等公安到來,閑適得很。
    不過對於卡爾來說,今天簡直是糟糕透頂。
    先是被一個小家夥擺了一道,然後莫名其妙跟這群人在廢墟裏發生激烈的交火。
    十二顆子彈很快就打完了。
    華牆的配槍隻有9發子彈,更糟糕的是,他用不慣這種古董槍。
    火藥製造不標準,他親眼看見那個拿槍的農夫炸膛,碎片裂那張臉。
    強大的後坐力,震得手臂發麻,抬也抬不起來。
    好在對麵持續了十幾分鍾的壓製之後,也是沒了子彈,相繼啞火。
    接下來就是肉搏戰了。
    很可惜卡爾在肉搏戰中也沒有優勢,他沒有武器。
    並且秉承著華夏人都會武術的概念,他對兩個悍匪有了一點畏懼的心理。
    卡爾被逼到一個小小的牆角。
    背靠著牆麵,雖然是施展不開手腳,卻是能夠避免後麵被包夾。
    卡爾把手槍當砸器,一前一後擺開架勢,防止對麵兩個人一個照麵便打到要害。
    槍戰了十幾分鍾,卡爾隻要守住半個小時,警方就會趕到現場。
    甚至不用等那麽久,最多十幾分鍾。
    呼呼
    左手拿著手槍作為鈍器,右手放低一點,作為格擋,實在不行還可以做肉墊。
    “這個歪果仁,怎麽這麽強”剛子喘著粗氣,炸花了半張臉,讓這個男人很生氣,說什麽也要搞死他。
    “我們要不先走,警察來了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不搞死他,大哥不白死了麽”剛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可是”
    “閉嘴,要走你自己走,”剛子大聲嗬斥道,“仗義多是屠狗輩,你要走我不攔著,但是我看不起你。”
    華牆的死已經讓這個人徹底失去了耐心。
    “那!幹!”
    卡爾覺得自己似乎情況不妙了起來。
    “你我兄弟齊心,豈有一合之敵!”
    右邊一拳左邊一拳。
    兩邊擋且不說力氣,就算是速度也趕不上。
    卡爾心中一發狠,也不管後背了,一個箭步撲了出去。
    飛起一腳,正宗斯巴達踢,目標襠部。
    可惜剛子也不傻,也練過幾天,當即也是身體一勾,雙手就抱那大腿。
    抬起手裏的匕首就要刺,卡爾拋出手的手槍。
    叮當一聲,打落了匕首。
    隻是卡爾也拔不出來了,生生給那剛子夾住,進退不得。
    卡爾揮動雙臂極力的保持平衡,卻給另一個人販子對準腰就是一個突刺,卡爾暗叫一聲不好,猛地一甩,人販子的到劃過一條血淋淋的口子,紮偏了,撲倒了地上。
    至於卡爾,這一甩腿,也是把自己甩到了地上。
    滿是碎石的地麵紮得他發出一聲悶哼。
    剛子看他被撲倒,也順勢就騎到他身上。
    缽盂大小的拳頭密密麻麻地落到了卡爾臉,再加上腰間的鮮血,卡爾一時間被打得睜不開眼睛,但好在挨了兩拳後,卡爾的腿勾起來,夾住了身體上的剛子。
    就像特技一樣,卡爾一個剪刀腳,鎖著剛子的喉嚨。
    剛子吃痛,手上的力道用不上上來,被卡爾一腳甩下。
    卡爾開路揩嘴角的鮮血,一個箭步上前,腳麵一砸,踩在剛子的胸膛上。
    兩寸深的釘子鞋,踢斷了兩根肋骨。
    剛子被劇烈的疼痛弄得身體蜷曲,像他這樣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
    另一個人舔了舔嘴唇,顫抖著向卡爾甩了甩手。
    下盤不穩,步伐淩亂,這人完全隻是靠血氣之勇敢在強撐著。
    “你為什麽不跑,”卡爾用手捂著傷口,傷口不淺血流得很多。“明明你打不過。”
    “去死!”
    刀對著卡爾的胸口位置揮去。
    隻是這樣的刀速太慢不說,位置太明顯,防起來太容易。
    卡爾一拳,砸在那人販子的左肋骨,那人吃痛,刀偏了位置。這時卡爾再猿臂舒展,將那人販子反著就固定在了懷裏,一個過肩摔,將那人販子的脊椎對準地麵一把砸下去。
    那人當場便不動彈了。
    呼!
    卡爾累的半跪在地上。
    “啪啪啪”
    一陣鼓掌聲,從一個廢棄的二樓傳來。
    一個穿著破舊袈裟的老和尚悄然地站在那裏,他正與一輪彎月重合在一起。
    這個和尚什麽時候來的卡爾滿是驚愕。
    “朋友,你要幹什麽”
    老和尚笑了笑,從二樓一躍而下,輕輕的點到一堆幹草堆上,沒有想象中的一聲悶響。
    “客人,我等你好久了。”
    “你是什麽人。”卡爾很警惕。
    畢竟現在他受了傷,還脫力了。
    “啪”
    一個小小的鐵丸子從那老和尚的袖子裏飛射而出。
    卡爾聽得風聲要去擋,卻已經來不及了,那鐵丸子貼著卡爾的耳朵飛過去。
    撲通!
    剛站起來的剛子,直接太陽穴挨了一鐵丸。
    整個人就像泥土一樣委頓下去。
    卡爾驚恐想要站起來,一雙枯瘦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手似乎同山川一樣沉重,頂不動半分。
    “別擔心,你是我的客人。”
    “當然,就算是你沒受傷,也一樣不是我的對手。”
    這就是華夏人說的國術怕是已經成仙了吧。
    老和尚看著震驚的卡爾,閉上一隻眼睛,“想學嗎”
    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三十年小成哦”
    興趣這種東西,消失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