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換煤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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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華說是回家,並不是真的回馬家。
    遵循著【報酬】的感覺走,馬華這次倒沒有遇上什麽人,隻是走的有點遠,到了一處荒廢的地方,掀出兩塊磚後,找到一個牛皮袋子,裏麵有兩條小黃魚,二十塊袁大頭。
    【報酬】的確豐厚,但是一時間變現不了。
    算上家裏兩條小黃魚,這就有四條小黃魚,二十塊袁大頭了。
    馬華心裏麵有些嘀咕了。
    這些東西,固然是硬通貨;在這個時代,這可真算不上安全啊!
    要想確保安全,還得盡快找個方法出手才行。
    在這個時候,這些東西或許賣不出十分高價,但是這時候的錢更當錢、價值也高,總體來說也虧不了多少。
    如果非要留到將來,現在不肯出手,反而是貪心取禍。
    趁著路邊飯館還沒關門,馬華吃了晚飯;慢騰騰走回家去,天色漸漸昏黑。
    進了前院,於莉正在門口收拾東西,看見馬華就招呼一聲:“馬華,明天還要蜂窩煤不?”
    “聽說今天蜂窩煤送來,讓棒梗那小子給你折騰了?”
    馬華笑了笑:“行,明天送來吧。我明天應該在家,我到時候給錢。”
    “行,好嘞!”於莉答應一聲。
    閻埠貴探出頭來,冷不丁地來一句:“多餘管這閑事兒!”
    馬華淡淡看他一眼:“閻老師,快到年了吧?”
    “你要是這樣,春節的對聯兒我可不讓你寫了,我去其他地方買去,也不能受你的冷言冷語啊。”
    閻埠貴怔了一下,勉強笑了笑,縮回頭去。
    小兔崽子,還威脅我。
    我稀罕你那三瓜倆棗的嗎?
    額,要是賺不到這個好處,還真有點心疼……算了,先不跟他計較,過了年再說。
    我的車軲轆啊……先想想我那要命的車軲轆去哪裏了!
    馬華回到中院,自己門口已經幹幹淨淨,一堆煤渣子正堆在秦淮茹家門口。
    秦淮茹正低著頭坐在煤渣子前麵,也不知道幹什麽。
    見到馬華回來,秦淮茹也就是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
    沒有【報酬】任務,馬華才懶得理會她有什麽情況。
    直接打開門,反手插好了,馬華把兩條小黃魚跟二十塊袁大頭,跟原來的小黃魚放一塊。
    之後才開了燈,胖刺蝟縮成一團,屋裏陰冷感覺更明顯了。
    今晚上爐子不生火,肯定是不舒坦了。
    馬華拿了一塊屋內原來就有的蜂窩煤,拉開房門。
    “秦淮茹,換一塊蜂窩煤?”
    秦淮茹站起身來拍拍腚,帶著幾分嘲笑:“馬華同誌,您這臉皮還真不一般,現在想起鄰居來啦?剛才怎麽沒想起來?”
    “剛才是我有錯?那你為什麽給我賠禮道歉呢?”馬華說道。
    秦淮茹沒話說了。
    馬華有所:“又不是占你家便宜,一塊沒燒的蜂窩煤,換你家燒一半的,這不得省下幾分錢?”
    “不換!”
    “因為你的事兒,我家到現在還沒清淨呢!”
    秦淮茹瞪著眼一轉身,扭著腚回屋了。
    因為她給馬華賠禮道歉,又想要教訓棒梗,回到家賈張氏跟她兩個人就杠上了。
    秦淮茹跟傻柱收拾了煤渣子後,回家想要教訓棒梗,讓棒梗長長記性;賈張氏一看,我還沒追究你丟人現眼,你還敢教訓我寶貝孫子?
    賈張氏好一頓臭罵,罵的秦淮茹蹲煤渣子跟前鬱悶不已。
    這時候,自然是不願意跟馬華再多說話。
    秦淮茹剛進家,閻埠貴卻又不知道怎麽聽見說話,又來中院:“馬華,換蜂窩煤?”
    馬華被他給逗笑了,忽然感覺跟他這個算盤精記仇真的不值當的。
    除了算計占小便宜,閻埠貴還真不算太壞。
    “行啊,閻老師,您可真夠操心的!”馬華說道。
    “過日子,就是這樣,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閻埠貴笑嗬嗬把蜂窩煤端走,又把自家點燃的蜂窩煤給送回來。
    馬華接過來蜂窩煤,閻埠貴又忍不住:“馬華,你跟我說句實話,我那車軲轆……”
    馬華擺擺手:“不知道。”
    閻埠貴又歎了一口氣:我車軲轆,到底去哪兒呢……
    爐子裏麵有了火氣,陰冷的感覺消失了一點兒。
    但也僅僅是一點兒。
    這讓馬華有點鬱悶了。
    敢情不僅僅是沒生火的問題,火力也太小了點,而且爐子裏麵沒有一直保持有火,這屋裏麵就不怎麽舒坦了。
    要是這樣……必須家裏有人,而且必須換個稍微大一些的爐子,同時燒兩塊蜂窩煤,或者三塊蜂窩煤的那種爐子,才能保證這個冬天室內始終溫暖幹燥。
    要不然陰冷感覺去不掉,每天靠洗腳才能暖和暖和,也太不好了。
    馬華這苦惱,說實話有點兒奢侈。
    在這個時代,普通人家誰家晚上不是早早上床,湊合著來?他要求的溫暖幹燥,就算是向陽的房屋,蜂窩煤爐子也很難做到。
    喂刺蝟一點吃的,那胖刺蝟終於舒展開身體,烏溜溜小眼睛又跟馬華對視。
    馬華笑了笑,燒了一點水。
    等水開了,兌好溫水,把這胖刺蝟再次收拾幹淨。
    馬華自己也洗洗腳,打開門把髒水倒進下水池裏麵。
    “下班回來了?”看見何雨水從外麵回來,提著洗腳盆的馬華招呼一聲。
    何雨水一低頭,悶悶應了一聲。
    馬華奇怪:“今天怎麽又哭了……又跟同學鬧著玩兒?”
    何雨水停下腳步,看向馬華,聲音裏麵帶著一絲哭腔:“我沒法結婚了。”
    馬華驚訝:“怎麽回事?”
    何雨水卻沒有再解釋,剛才不過是少有的一時失控,又低頭回了自己小屋。
    她的屋子,是傻柱大屋子的耳房,跟馬華差不多。
    不過她的房子向陽,馬華的房子不向陽。
    何雨水不多說,馬華也沒辦法多問。
    第二天一早起了床,馬華開始收拾房屋,幹幹淨淨,等著秦京茹今天來四九城。
    上班固然很重要,但談對象更加重要,馬華今天也是隻能請假了。
    上午十點多,送蜂窩煤的拉著平板車,給馬華送來了蜂窩煤。
    蜂窩煤擺在門口屋簷下,馬華給了錢,謝過送煤的同誌。
    十一點多,穿著紅底花紋棉襖的秦京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