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同誌？
    鄭重商議？
    馬華看著這位“二大爺”劉海中，他的腔調，可真是夠正式的。
    “行，劉師傅，您說吧。”
    “馬華同誌，其實按理說，我是四合院的‘二大爺’，咱們正式一點稱呼，你應該稱呼我二大爺才行……”
    劉海中提醒馬華，馬華沒理他話茬。
    對於四合院的三位大爺、排資論輩，馬華感覺就跟沐猴而冠似的，三個街道辦協管人員，愣是分出高低來，好像官位一樣。
    這就很離譜。
    見到馬華沒應聲，劉海中也是悻悻不已：這小子，不尊重領導啊。
    要不是自己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下次開全院大會，非得收拾他不可。
    “馬華同誌，現在形勢很嚴峻啊……”
    馬華笑了：“劉師傅，您有事直說，沒事我上班去了。”
    這瞎扯什麽犢子呢？
    好像你真有什麽了不起地位似的……
    劉海中的臉色更加不好看：“我說馬華，你這個同誌也真是，小小年齡連一點耐心都沒有……啊，沒有耐心，啊這個，這個……”
    馬華看他想說表麵文章，都差不少功夫，隻好再次提醒他：“劉師傅，您有什麽事情，那就直說吧。”
    劉海中隻好收起那一套，說道：“前天晚上，咱們四合院出了什麽事，你應該看的一清二楚吧？”
    “老易這個‘一大爺’，鬼鬼祟祟，半夜去給秦淮茹這個寡婦送東西，所作所為完全是配不上一大爺的身份地位。”
    馬華點頭：“劉師傅，您這麽說也沒錯。”
    “那等回去之後，咱們開個全院大會，你站出來作證……”劉海中說道。
    哦，讓我衝鋒陷陣啊，當炮灰啊？
    馬華笑著說道：“劉師傅，我倒是也想幫您。”
    劉海中一喜：“那就這麽說定了……”
    “可是我在四合院是初來乍到，沒什麽分量，人微言輕的，您要對付一大爺，我絕對讚成！”馬華繼續說道，“但我出來作證，那應該是沒有什麽作用，您先準備準備其他的，都準備好了再說。”
    說完話，馬華一蹬自行車，進了軋鋼廠。
    劉海中茫然：“準備其他的？什麽其他的？”
    隨後反應過來：“嘿，這小子滑頭！”
    多好的機會，他要是出來作證，證明一大爺作風不正，我二大爺就能變成一大爺……
    這下怕是不行了……
    到了食堂倉庫，馬華開門、登記今日食堂用的食材，又找到劉度澤、崔大剛，跟他們商量、請教接下來食堂應該進什麽食材。
    意思就是提醒他們，該發揮采購員正常工作，進購食材了。
    劉度澤和崔大剛做事情也是熟門熟路，抽完煙，聊聊天，說兩個葷段子，哈哈笑著一團和氣。
    上午出發，下午帶回來所需食材。
    價錢、分量都沒問題，做好入庫賬目，還多出來幾十斤白菜，土豆。
    崔大剛、劉度澤、王主任都瞧不上這些東西，他們家過冬菜早就都夠吃的，多了帶回家也沒用。
    馬華看著他們頗為不在乎的模樣，免災機會也沒提示，確定他們是真的看不上這些東西。
    馬華不由心中暗想：早知道這樣，買那些票據幹什麽……看來從此之後，吃飯問題是不用發愁了。
    幾十斤白菜土豆，說多也不多，也就是幾顆白菜，幾十個土豆。
    下午沒什麽事，馬華收拾好倉庫，掛上鐵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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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有感覺，到現在感覺更明顯了。
    機會，就出在那袁大頭上。
    馬華騎著自行車，拐過幾條胡同，順著大街到了以前的琉璃廠那邊。
    不少鋪子都關門了，街上冷冷清清，隻有一些地攤。
    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有好有壞。這擺地攤的，有穿的整齊整潔的；也有穿著破棉襖，縮著脖子擺攤的。
    逛地攤的，有穿著不顯眼，看中了東西就買，買了就走的。
    也有帶著眼鏡，斯斯文文，邊走邊看，最後什麽都沒買的。
    馬華推著自行車慢慢走著，不少攤主也在打量他。
    年輕小夥子，車後座帶著白菜土豆，八成是來看看熱鬧稀奇的，這樣的掏錢買東西可不容易。
    又把頭都慢慢縮回去。
    馬華也是憑著感覺走，走到路盡頭。
    手指頭一動，一個袁大頭掉在地上。
    馬華撿起來袁大頭，一個中年男子笑嗬嗬到了麵前：“小兄弟，有東西要出手啊？”
    馬華默默點頭。
    “來我煙雲齋看看？”
    中年男子笑著說道：“咱們煙雲齋換錢也行，以物易物也可以。”
    “我跟你說，小兄弟，咱們煙雲齋最講規矩，向來是誠信經營……”
    說著話，中年男人一伸手，引著馬華到了一個地攤前麵。
    地攤後方，是一個叫“煙雲齋”的老鋪子，古色古香，左右對聯“六朝古事憑流水，九代閑談舟上琴”。
    煙雲齋牌匾，是誰題的看不分明，上麵灰土蒙蒙，赫然是已經關門了。
    這地攤好像是跟“煙雲齋”有關係，也有可能，一點關係沒有，純粹蒙人的。
    馬華不動聲色，打量著這地攤上的東西，然後微微一笑。
    “掌櫃的，您這裏東西，看著可真新鮮啊……瞅著就沒見過。”
    新鮮，就是說“新出爐”，可能有假。
    馬華雖然不精通古董，但是總感覺有些東西，不用精通也能判斷出來，比如那一塊嶄新的慈安禦寶印璽，上麵雙龍纏繞，簡直就是挑戰他的基本曆史常識。
    中年男人嗬嗬一笑，也不生氣：“咱們行當就這規矩，您看著辦，您看中了跟我說，咱們看看生意能不能做。”
    “不能做生意，交個朋友也行。”
    話是這麽說，打眼不打眼，全靠個人本事。
    有多大能力吃多少幹飯，沒能力淨是吃虧，就是這行當的特點。
    朋友……那就是嘴上的朋友，誰也甭信。
    “袁大頭，我要出十多塊，能給多少錢？”
    馬華開口問。
    “您哪來多少塊，我給您幾塊錢，行不行？”中年男子笑嗬嗬說道。
    馬華直接笑了：“你的意思是，一塊袁大頭，就值一塊錢？”
    “往前幾十年，一塊袁大頭還能買二十斤米，到現在這也算是老物件了，就給一塊錢？”
    “一斤米都買不到，你看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