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的心眼是真的多。
    這雙鞋其實是她讓婁曉娥買的，又轉送給傻柱。
    她走路都打晃，手掌都發顫，其實已經做不了針線活。
    把許大茂媳婦買的鞋，送給光棍漢子，這老太太是相當缺德冒煙——就因為你自己不喜歡許大茂，喜歡傻柱，就鼓搗這種小動作？
    表麵上德高望重，實際上，也就是停留在表麵。
    揭開了，聾老太太跟半夜送麵的易中海沒什麽不同。
    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都顧及著自己的形象，就逮住一個不在乎形象的傻柱，當傳聲筒、代言人，順便把養老問題都給預定下來。
    對於浪費自己兩次免災機會的傻柱，馬華當然是記在心裏，如果有機會踹他一腳，馬華肯定不帶含糊的。
    不過，婁曉娥說起來也太委屈，太傻了——買一雙鞋子照顧孤寡老太太，愣是跑光棍漢腳上去了；馬華要是這麽一揭穿，許大茂把她揍出滿嘴血來，她都無話可說。
    以前時候，有個和尚去上門化緣，某個婦人也是信佛極深，談到高興時候，摘下自己頭上金釧遞給和尚，被回家的丈夫當場遇見……這種事情要能解釋清楚才是有鬼了。
    你們要是沒關係，你一個婦女的東西跑別人那裏去了。
    這還有什麽說的？
    馬華想到這裏，對傻柱、秦淮茹兩人笑了一下：“兩位，早上好啊！”
    傻柱冷哼一聲，盯著他。
    秦淮茹倒是感覺有點放開了——被馬華過了手，幫馬華洗了腳，馬華跟她說話已經比較正常。
    說白了，不就是一個想摸女人的小夥子嘛。
    “早上好，馬華。”秦淮茹笑著招呼。
    傻柱頓時有點不高興：“秦姐，咱們甭理他！”
    他不想理馬華，馬華倒是理他了：“傻柱，腳上鞋不錯，新買的吧？”
    傻柱哼了一聲：“想要啊？你沒有！”
    “沒有也沒關係，我也不想要。”
    馬華笑著說話，見到許大茂從後院走出來，招呼一聲。
    許大茂也點頭招呼一聲，看了一眼傻柱，故意刺激他。
    “馬華，快結婚了吧？”
    “快了，單位證明信都開好了。”馬華說道。
    “那敢情好，秦京茹可是個好姑娘，長得真漂亮，多好！”許大茂大聲嚷嚷著，“馬華，我是真羨慕你，能娶到這麽漂亮水靈的姑娘啊！”
    “跟某些人不一樣啊，一把年紀，還是光棍漢子，就知道跟女人後麵聞聞味兒，嘿嘿……”
    傻柱聽見許大茂陰陽怪氣，頓時忍不住火：“許大茂！”
    “我看你是想挨揍！”
    就在這時候，婁曉娥也從後院走過來了。
    “許大茂，老遠我就聽見你說誰漂亮，又不老實了是吧？”
    許大茂幹笑一聲：“這不，馬華快結婚了，我誇他媳婦長得漂亮。”
    “人家媳婦，用得著你誇呀？”婁曉娥說道，“還不趕緊上班去？”
    她說著話，也沒跟馬華對眼——婁曉娥就是這麽單純一個傻女人，跟誰在一起，就容易被誰影響觀點。
    跟許大茂在一起，就看不慣傻柱；跟著聾老太太，最近兩天耳濡目染，就感覺馬華有點不像好人。
    對馬華就不想搭理。
    許大茂也是沒話說，隻好灰溜溜往外走。
    老婆在這裏盯著，傻柱快揍自己了，還是先走為妙。
    就在這時候，馬華又說了一句：“傻柱，看好你那雙新鞋，我看著挺有意思。”
    傻柱、許大茂、秦淮茹都不解其意。
    “這小子，看見我有新鞋穿，眼饞壞了吧？”
    傻柱不解地說道。
    馬華笑了笑，推自行車離開四合院。
    婁曉娥盯著傻柱腳上穿的鞋，眉頭微微皺緊；想說什麽，一看到人來人往的，也沒嚷嚷出來。
    這不是我給老太太買的鞋嗎？怎麽穿在傻柱腳上了？
    馬華說這個鞋，是什麽意思？他總不能知道了吧？
    要是隻有聾老太太知道，婁曉娥抱怨一句，也不至於生氣，也沒多大麻煩。
    可要是馬華這家夥知道，萬一他多嘴多舌，告訴許大茂，婁曉娥想想都感覺麻煩大了！
    這可怎麽辦才好？
    婁曉娥苦惱不已，回到後院，找到聾老太太：“老太太，您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我給您買的鞋，您怎麽給傻柱穿啦？”
    聾老太太立刻裝聾：“啊？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婁曉娥哭笑不得：“您聾的可真是時候！”
    “嗯，是啊，還沒吃飯！”聾老太太繼續裝聾。
    “誰跟你說吃飯了！”婁曉娥抱怨，“這事兒可麻煩了！我看著中院的馬華，專門說傻柱的新鞋有意思，八成是看出來了。”
    “老太太，您可給我惹麻煩了。”
    “他要是告訴許大茂，我就算是渾身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聾老太太表情一呆：“啊？”
    這次，聾老太太是真的沒想到，而不是裝聾。
    這件事非常隱蔽，聾老太太有信心讓別人看不出來，隻會成為自己、婁曉娥、傻柱三個人的小秘密。
    可馬華是怎麽察覺到問題的？
    這小子……可真不簡單啊。
    就這一眼力，比四合院其他人顯得強。
    可不能讓他搗亂，得想個辦法安頓了他。
    如果他繼續搗亂，老太太我隻怕死了都沒辦法合眼，最後這幾年都沒辦法清靜享福了。
    婁曉娥的抱怨，聾老太太應付著：“沒事兒，沒事兒，都有我呢！”
    “這件事就算馬華說出來，你都推在我身上。”
    “許大茂要是打你，你就讓我家來，我再把傻柱喊來，咱們一起打許大茂！”
    心裏則是盤算，馬華這小子，應該用什麽東西把他安頓了，不讓他盯著四合院的事情……他喜歡什麽？
    對了，他撬柱子的牆角，還跟秦淮茹、於莉搭話……
    就沒跟四合院的爺們兒，有太多交情。
    聾老太太盤算著，昏花老眼塌眯著，不動聲色。
    小夥子，喜歡娘們啊……
    ……………………
    “馬華同誌，你等一等！”
    快進軋鋼廠的時候，馬華後麵有人喊了一聲。
    馬華停下自行車，看向身後。
    肥頭大耳的四合院二大爺劉海中騎著自行車過來了。
    “哦，劉師傅，您找我有事兒？”
    劉海中打量著馬華：“馬華同誌，我的確是，有點兒事需要跟你鄭重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