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倒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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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電腦屏幕的字,舒大鵬笑:“要是這種人都能犯到小人,那這個小人確實真是太小了。”
    楊秀發問:“那你說不太平,總得有個現象吧?”
    於是郝先生就開始講,看來他打字很快,兩三分鍾發一大段文字過來。密密麻麻的,看得方剛眼睛花。楊秀發經常上網,就邊看邊念出來,方剛和舒大鵬站在旁邊聽著,越聽越想笑。
    郝先生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不但沒結婚,連女朋友也沒有。高中畢業後勉強進了個二流大學,畢業後換了好幾家工作,都不穩定。三十出頭時,因為手裏有筆錢,就讓父母四處托關係調到民政局,沒編製,隻是個合同工,原打算好好幹幾年,找機會弄個事業編就行。他雖然長相、家庭和能力都平平,但生活也算平淡安逸,反正也胸無大誌,沒太好要求,並不覺得日子過得有多差。可大概從調到民政局沒多久,生活就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雖然是合同編製,但每年民政局都要進行員工考核,排名最後一位的要降薪。郝先生工資本來就不高,所以很努力地背題,沒想到試卷結果出來,他居然真是最末,比倒數第二位隻差0.5分,令郝先生哭笑不得。
    因為郝先生各方麵條件都平平,所以這幾年談了幾個女朋友都沒成,隻能偶爾相個親。後來認識了一個姑娘,也是各方麵平平,郝先生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父母也覺得還算“門當戶對”,反正大家都沒什麽出奇冒泡的地方,就開始談婚論嫁。雙方商量好由郝家出十萬塊錢彩禮給女方父母。因為能辦席的飯店全都滿了,隻好半年後再辦婚禮,酒席前半個月登記,還寫下字據。雙方約定好,這半年內男方不能再跟其他異性有染,更不能被發現有任何負麵新聞,否則那十萬元彩禮就要賠給姑娘家,算做精神損失費,一拍兩散。
    聽上去好像這紙婚約有些不是很公平,但郝家人卻同意了,因為郝先生找對象很費勁,哪裏會跟什麽異性有染,想染也染不上。他在單位老實巴交,領導雖然談不上器重但也不討厭,任勞任怨的人,負麵新聞跟他沒關係,於是東拚西湊拿出十萬來,基本是全部家底了。
    轉眼五個半月過去,郝先生跟姑娘到區民政局婚姻登記處登記。這也正是郝先生的單位,說來也巧,有個郝先生念大學時候的同班女生,不知道怎麽打聽到他的單位,就過來找。這女生性格較怪,有時候神經兮兮的,當年在學校就這樣。但因為兩人當年都喜歡看武俠小說,所以還交往得比較近。畢業之後各自忙著找工作,雖然都在雲南,也漸漸斷了聯係。
    半年前,郝先生被拉到同學的qq群中,而這名女同學還沒離婚。聽到郝先生仍然單身,她還笑話了幾句。沒多久,這女同學因老公出軌而離婚,大鬧一場不說還得了大病。現在剛好不久,想起郝先生還是單身,再記起當年在學校兩人關係不錯,竟來昆明找他。好巧不巧,那時候正趕上郝先生的女朋友來例假,肚子不舒服,就去了樓上的衛生間。郝先生跟這女同學聊幾句後,女同學提出到外麵聊,找個人少的地方,有話想說。
    在民政局後院,女同學對郝先生簡單說了自己最近半年的事,郝先生比較木,隻能安慰說沒事,慢慢找。女同學見他沒懂,就直說要是行的話就咱倆處處看,反正我也沒生過孩子,還有機會。郝先生笑起來,說現在可不行,又開玩笑說當初要是大學畢業你就提,我倆現在可能孩子都小學畢業了。
    女同學也是個直性子,說那時候我可瞧不上你,你不帥沒錢學業也一般,但現在可以,我條件比你強點,但離過婚,而你條件平平但未婚,我倆也算扯平了,說著就主動牽郝先生的手。正好此時他女朋友到後院來找,撞見這一幕,頓時就火了,問怎麽回事。郝先生連忙解釋,女朋友不太相信,對那女同學語氣不太客氣。女同學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知動了哪根筋,聽說兩人還沒登記,就說那幹脆跟我好得了,她長得還不如我呢。女朋友氣極了,指著郝先生說你居然敢有外遇,以後還怎麽行,引得很多人圍觀。
    此事鬧到科長的耳朵裏,把郝先生叫去臭訓了一頓,說事業單位機關的人怎麽能這麽做,影響多壞,扣了他三個月獎金。這還不算,女朋友的家人以此為由,不但不想再登記,那十萬塊錢也不給,郝先生的父母怎麽爭也不用,畢竟事在這擺著,最後也沒要回來。但郝先生的黴運還遠遠沒結束,從那之後的三四年中,他接連倒黴,有時簡直難以置信。
    出差到外地,在衛生間洗澡時玻璃門居然能卡住,維修工、保潔員和服務員都來幫忙,而郝先生連毛巾都沒帶進來,隻得尷尬地被圍觀半個多小時;
    去商店買東西,餓了就在自動售貨機買個麵包,可麵包卡在邊緣掉不下去,有人給郝先生出主意,讓他買麵包正上方那瓶飲料,就能砸下去,沒想到那瓶飲料也卡住;
    好不容易又談個女朋友,微有殘疾,至少能結婚了,賣掉舊房再湊錢買了個新房,快裝修完的時候有人來找,說這是我家,問物業才知道,開發商工人把對麵兩家的門牌號貼反了;
    到昭通公派學習,趕上地震,差點沒被砸死。年假跟女朋友去北京玩,趕上大暴雨。回昆明又趕上十年不遇的台風;
    吃壞東西在拉肚,整棟辦公樓從一到頂樓的男衛生間全都鎖著並顯示紅色的“有人”標誌,隻得在本層的廁所死等。過去十幾分鍾也沒人出來,實在沒憋住,全拉到褲子裏,氣得他砸門問怎麽這麽久,一砸之下門自動開了,原來裏麵根本就沒人,也沒鎖,那標誌是壞的;
    去在四川的親戚家奔喪,轉火車時間太長就住在招待所。正是盛夏,蚊子比森林裏還多,半夜打了三個小時的蚊子。結果睡過頭,誤了火車。急三火四去火車站改簽下一趟,到窗口才發現身份證落在招待所,回去拿身份證,坐好幾站公交車才發現坐反了。重新坐車,好不容易到招待所,怎麽也找不到身份證,在老板提醒下重新翻找挎包,身份證就在夾層裏;
    結婚時嶽母給買的一塊瑞士手表,半年前到大理去旅遊,在河邊欄杆招手想逗金魚,沒想到表鏈莫名脫扣,掉進了河裏。
    “這些隻是我現在能想起來的一小部分,”郝先生打字,“前幾天我不是借領導的全球通手機給你發短信嗎?沒多久領導來找我,問我做了什麽操作,為什麽剛才查話費被扣掉好幾百,都是短信漫遊費。我哪知道啊,後來我拿著到手機店打聽才知道,領導用的是叫什麽多普達的高檔觸屏手機,據說要賣近三千塊錢。有個功能是重複發送失敗的短信息,而往境外手機號發短信,係統失靈就誤認為沒發出去,結果短短半小時發了一百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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