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周海洋淡淡地笑了笑，忽然說道：“小蕭，你要不要去趟衛生間？出門往左不遠就是。”
    “啊？！”蕭劍飛頓時一愣，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我現在不用去。”
    周海洋卻堅持道：“你還是去一下吧！”
    “我，我這會兒實在沒想要……”
    周海洋打斷他的話：“至少去看一眼，回來我有問題要問你。”
    “啊？！看，看哪兒？”蕭劍飛一臉懵逼。
    “隨便你看哪兒？！”
    蕭劍飛疑惑的站起身，臨出門時，不由得回頭，又瞥了一眼周海洋和方小媛。
    看著蕭劍飛離去的背影，方小媛奇怪地問周海洋：“你要是有話想跟我說，也不用把人家轟到廁所去吧？！”
    周海洋根本沒有搭理她，顯然並沒話要說。方小媛見狀，更覺得詫異了。
    蕭劍飛很快就回來了，坐下後愣愣地望著周海洋：“看完了。”
    周海洋很認真地說道：“男衛生間有三個小便池，對吧？注意它們的布局沒有？
    最靠裏一個挨著牆，臨門最近的挨著洗手台，還一個在中間，對吧？”
    蕭劍飛愕然地點了點頭。
    在一旁的方小媛眉頭緊鎖，實在受不了周海洋如數家珍一般，細致地描述男廁所小便池的布局。
    周海洋並沒有理會兩人的反應，徑直問蕭劍飛：“你現在不要思考，就用你的本能馬上回答我，那三個小便池隨你挑，你會用哪個？”
    蕭劍飛緊張地說道：“那……我會挑最幹淨的那一個……”
    “如果三個都一樣幹淨呢？”周海洋頓時哭笑不得，連忙把題目更為嚴謹化：“其餘條件全都等同，就是位置不同，你用哪個？”
    “那……如果不急的話就走到最裏麵挨著牆的，特別急就用離門近的。”
    “為什麽不會選用中間的？”
    “如果我用中間的，偏巧又進來一個人，他要是特別不習慣小便時和別人挨得太近，他會感到不自在的，搞得好像我一人占著三個似的。
    但我用靠邊的任何一個，就沒這個問題了。”
    “好！如果這個時候又進來第三個人呢？”方小媛禁不住加入討論。
    蕭劍飛再一次咧開嘴笑了：“那我就不管了，反正就剩一個，用不用隨他便。”
    “好一個隨他便。”周海洋也笑了。
    忽然問道：“實話告訴我！有沒有別的公司已經決定錄用你了？”
    “有兩家筆試麵試都完了，讓我等通知，說是要走流程。”
    “我不用你等流程，現在就可以當場錄用你。方小媛，你馬上把錄用信打出來，我和劍飛這就簽字。”
    方小媛顯然認為過於突兀，提醒道：“咱們要不要談一下薪酬？”
    周海洋已經朝蕭劍飛伸出手說道：“我代表怡商網歡迎你加盟。
    雖然你是名校背景，但怡商網給所有應屆本科畢業生的起薪都一樣。
    你的實力與價值，應該在今後的工作中體現出來，而不是還仰仗四年前的高考成績和四年的大學成績，你說對嗎？”
    蕭劍飛本來已下意識抬起手，卻頓時停在了半路，說道：“沒問題，但我有一個要求。”
    周海洋緩緩收回手，勉強維持住臉上的微笑：“你說吧。”
    “我想……能不能讓我坐您對麵？”
    方小媛忍不住“切”了一聲，嗆道：“我還想呢。”
    周海洋開心地笑了：“好，一言為定，這位子歸你了。我也有一個要求。”
    蕭劍飛點了點頭：“您請說！”
    “別等七月份才報到，你隨時可以來公司，幹一天算一天工資，希望你早日進入角色。”
    把蕭劍飛送到電梯口，回到辦公室，方小媛對周海洋說道：“哪有你這樣的？”
    周海洋以為是有關座位的事，安慰說：“你在黃權明對麵坐得好好的，何必和劍飛爭？”
    “切！進門還是小蕭，出門就成了劍飛，口改得真快。”方小媛白了周海洋一眼：“你以為我真稀罕坐你對麵呀？別自作多情了！
    我是說，哪有老板麵試上廁所用哪個便池的？！”
    “但這的確是我最有顧慮的地方，我擔心獨生子女太以個人為中心、不替他人著想，這會給咱們的團隊帶來大問題。
    劍飛的回答令我很滿意，如果他在內急的時候都本能地顧及他人，說明他沒有獨生子女的那些毛病。”
    周海洋越說越得意，搖頭晃腦自顧自的陶醉道：“這項測試可以成為怡商網今後招聘中的必考環節，就叫‘與人方便’。
    看似如何與他人一同方便，實則是否有心予人方便，四個字包含兩個雙關語，太妙了。”
    方小媛冷冷地問道：“看來以後怡商網不打算招女生了？”
    周海洋頓時一愣，撓頭說道：“哎呀，可不是，沒想到還有這個細節問題……”
    “而且，你憑什麽懷疑獨生子女太以個人為中心、不替他人著想？
    我就是獨生女，你倒說說看，我都有獨生子女的哪些毛病？”
    周海洋又是一愣，他腦子裏與獨生子女直接劃等號的人一直是且隻是劉岩，似乎從未意識到方小媛也是獨生子女。
    正尷尬得無言以對，又聽方小媛質問道：“還有那個你經常掛在嘴邊簡直是一個完人的範麗莉，以及你的前女友林楠和你的現女友裴曉虹。
    從沒聽你提過她們有兄弟姐妹，也是獨生女吧？”
    周海洋被眼前這位前日的學生今日的下屬接連指出多處破綻，頓時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訕訕地一笑，竭力自圓其說道：“我那道題就是用來測試是否獨生子女的，所以說，獨生女不用測試，個個都好……”
    話剛說到這兒，周海洋的手機響起，他接起剛聽一句，臉色霎時間為之一變：“什麽？他出來了？”
    對方是小虎：“是啊哥，您大概忘了吧，黑子就該這日子出獄的，他說……他想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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