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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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斐然看信息的時候沒有避開南溪,兩人一起看。
    “斐然姐姐,我可以試著找一下。”元南溪自告奮勇,她雖然很不願意再跟雲珂接觸,但證據的吸引力足夠大,她想試試。
    “不行。南溪,我不能讓你單獨接觸雲珂,現在她幾乎已經是窮途末路,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季斐然想到那次南溪去陪方遠遠參加一個晚宴,雲珂就膽大地騷擾南溪。
    還是有些心悸。
    “可是,斐然姐姐,我不能什麽都不做,元家敗落,我父母還有淼淼的死,都跟雲珂脫不開關係,我想親手將雲珂送進監獄。”
    “南溪,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我會想其他的辦法。”季斐然還是直截了當拒絕。
    u盤這種私人物品,別人一般接觸不到,更何況裏麵還藏著可以把雲珂送進監獄的證據,更不會輕易示人,要拿到談何容易。
    這事元南溪最終還是沒跟季斐然談攏,這是她們在一起以來第一次有這麽大的分歧,她知道季斐然是為她好,消停了兩天沒再提,打算自己悄悄找機會。
    直接拿到雲珂秘密保藏的證據難於登天,季斐然想的其他辦法是先對雲氏下手。
    收購比預想中順利,雲氏虧損已久,即使季斐然出價不高,雲氏現在沒什麽商業頭腦的掌權人雲周利也著急忙慌將這個燙手山芋賣給她。
    沒有臉麵繼續在北城待下去,雲周利索性將雲家老宅也賣掉了,一家人幹脆搬到國外去,因為要離開雲家祖祖輩輩待的地方,老爺子還大鬧了一場。
    這一家人裏不包括雲珂和她母親,雲珂是自己留下來的,她母親是被遺棄的,沒地方住隻能回雲珂這棟公寓,每天以淚洗麵,哭訴自己好日子不再,埋怨雲珂不爭氣。
    “都怪你,都怪你,到手的好日子又飛了!”
    女人身上還穿著貴婦行裝,但因為過於激動,白絨絨的狐裘披肩滑落,精心盤過的長發也散了,滿臉淚痕,像個瘋婆子。
    雲珂任打任罵,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母親總是恨她不是個男孩,說是男孩的話她父親就一定會把她們母子倆接回雲家,可費勁心機回到雲家,她雲珂為雲家做了那麽多,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
    雲珂在季氏大樓前堵截季斐然,顧亦寒和薑欣艾怕雲珂做出什麽過激行為,擋在季斐然身前。
    誰知雲珂一個飛撲,從她們二人之間伸手拽住季總腳踝,匍匐在季總腳邊,十足的求饒姿態。
    雲珂什麽也沒了,媽媽還每天向蒼蠅一樣嗡嗡嗡地在她耳邊絮叨,從昔日的雲家二夫人到如今的棄婦,無異於將媽媽從天堂打入地獄,人由來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住慣了大宅子的媽媽哪裏看得上她常住的公寓。
    “小珂,你一定要替媽媽把雲家老宅買回來,沒錢還沒宅子,媽真的活不了。”
    那一刻,雲珂恍然間發現媽媽才是真正的菟絲花,隻能攀附依賴吸噬周遭的養分而活,不管她是不是會枯萎。
    而她曾經錯把南溪當成了金絲雀,菟絲花。
    可惜她醒悟得太晚太晚,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雲珂,你到底想幹什麽”
    季斐然抬腳,卻根本掙不開雲珂的手,窮途末路的人下了死力氣。
    “季斐然,不,季總”雲珂強忍著向死對頭低頭的屈辱討饒,“求你,至少把雲家老宅還給我媽。”
    “還”季斐然居高臨下俯視腳邊人,“你有錢買我也不賣。”
    “為什麽”雲珂雙目猩紅,手又加重力度,像隨時都要發瘋,“整個雲氏你都拿走了,為什麽連雲家老宅也不放過”
    “為什麽你不知道嗎”
    “當初南溪回國也是無家可歸,你還下作地欺騙她的感情,我掙紮在死亡邊緣五年都要爬回來寵的女孩,你怎麽敢動她”
    “南溪南溪她還好嗎”
    雲珂眼底猩紅褪去幾分,手上力度也跟著減輕。
    季斐然當即抽回自己的腳,轉身走近公司,顧亦寒叫來保安將雲珂拖走。
    雲珂徹底失了鬥誌,回到公寓,每天坐在台階上等,不過不是像小時候那樣等媽媽,而是等南溪,即使她知道南溪幾乎沒可能回來。
    南溪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江潔來勸,說來江氏好好幹,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雲珂隻是搖頭。
    “江潔,我隻求你一件事,幫我照顧我媽,我媽其實很好對付,你不用怎麽管她,隨便給一套豪宅讓她住,家用看著給點就行。”
    “你這是在交代後事”江潔皺眉。
    雲珂隻是詭異笑笑,江潔離開時雲珂讓媽媽跟她上了車。
    江潔走時還是不放心,“雲珂,你別做傻事。”
    雲珂笑著揮手,“我像做傻事的人”
    “不像。”
    可是,為了南溪,她好像必須做一件傻事。
    季斐然將雲家老宅買下來,倒不是覺得證據可能藏在雲家老宅,隻是想讓雲珂也嚐嚐當初南溪再也沒有家的滋味。
    雲氏易主,季斐然隻是看財務就覺出端倪。
    原來,雲氏私底下做的生意可比之前涉黃的會所要嚴重得多,網賭還有毒品也碰,季斐然直接將所掌握的信息提供給警方,問能不能順藤摸瓜。
    “不太行。交易已經中止一段時間,他們一定轉移了陣地,各種通訊手段也換了,光憑這些無法追蹤,要是還有別的證據就好了。”
    別的證據,季斐然很自然地想到黑客粉絲提醒的u盤。
    很難拿到手,南溪說她可以一試,但她不願讓南溪冒險。
    這兩天,季斐然收到了可以動手術的消息,jhn一直在實時追蹤她的身體狀態,隔天是最佳手術時間,如果順利的話,不僅能將腦瘤摘除,還能清幹淨腦內淤血。
    元南溪真正了解季斐然的身體狀況其實還不到一個月。
    奶奶拉著兩人催訂婚那天,季斐然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把她拉到房間,坦白了自己還麵臨著手術風險,讓她大可不必為了讓奶奶放心答應這麽倉促的訂婚,可以等手術動完再做考慮。
    元南溪當時並沒有很震驚,淼淼還在的時候就跟她說過斐然姐姐的身體狀況不好,在一起一段時間,她很清楚斐然姐姐日常體力沒什麽毛病,可能問題出在某些重症,如今隻是證實了。
    原來這就是當時斐然姐姐猶豫要不要跟她推進關係的難言之隱,元南溪早就想過不管是什麽她都會體諒,就像斐然姐姐總是能理解和陪伴她一樣。
    “我們聽奶奶的訂婚吧。”
    元南溪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季斐然,她能感受她身體的緊繃,是在緊張她會做出什麽樣的決定。
    現在距離訂婚隻有還不到天,隔天手術,今天元南溪就陪著季斐然住進醫院,手術部位在腦部,季斐然剃光了全部頭發,她有些不習慣光禿禿的腦袋。
    “醜嗎”季斐然靠在病床上問。
    “不醜呀。”元南溪笑著搖頭,“頭發對斐然姐姐來說隻是加分項。”
    她好奇地上手去摸,“手感真好。”
    季斐然側頭讓她摸個夠,“明天動刀就不會這麽平整了。”
    “頭發也不知道多久能長出來,訂婚”
    季斐然一直以來留的頭發其實都不算長,基本保持到鎖骨的長度。
    “沒關係,我給斐然姐姐準備了假發。”
    元南溪從腳邊的包裝袋裏拿出三頂長度不一的假發,或直或卷,共同點是都是自然黑色。
    季斐然三頂都試了試,最合適的果然還是最接近她原來發型的那頂假發。
    “斐然姐姐再試試這個帽子。”
    元南溪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定黑色皮帽,抬手帶到季斐然頭上,扶正。
    “這個款式不太適合斐然姐姐。”
    元南溪把帽子從季斐然頭頂取下,戴到自己頭上,“好看嗎斐然姐姐。”
    “好看。”
    “斐然姐姐,你敷衍我。”元南溪覺得她答得過快,根本來不及定義好不好看。
    季斐然忽然坐正,伸手將她拉近懷裏。
    “真的好看,南溪。”
    “我我知道啦。”
    元南溪臉紅,“斐然姐姐你放開我,別讓我壓著你了,你明天還要動手術。”
    季斐然聽話地放開她,她灰溜溜坐回病床邊的椅子,從旁邊矮櫃麵上拿出一個色澤鮮豔的大橘子,欲蓋彌彰地剝了起來。
    晚上,元南溪怕影響季斐然休息,睡在隔壁病房。
    第二天,季斐然被推進手術室,元南溪才真正緊張起來,進去之前,還是季斐然在安慰她,“有你,我一定會活著出來。”
    元南溪跟顧亦寒,薑欣艾一起在手術室外度過了人生最煎熬的幾個小時。
    中途遠遠也趕來了。
    如果不是遠遠抱住她,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發抖,遠遠攙著她在冰涼的鐵皮椅子上坐下,繼續等待。
    終於,手術中字樣的燈熄滅,元南溪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身。
    手術室大門開了,幾個護士推著移動病床出來。
    “手術很成功,隻要恢複得好,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元南溪終於放下心,腿軟地跌坐在地上,遠遠將她撈起來,她半倚著遠遠才走到病房。
    剛剛進行完腦瘤和清淤血兩大手術,醫生要求季斐然不能頻繁用腦,不要多思,為了保證這一點,這一周的恢複期每天探病時間都不能超過半小時。
    “從今天開始,嚴格半小時,時間到了護士會來提醒。”
    一場手術仿若劫後餘生,元南溪有好多話想跟斐然姐姐說,不知從哪裏開口,怕語無倫次惹得她用腦多思,便沒有開口,隻是緊緊握著她的手。
    元南溪知道她雖然閉著眼睛,意識也不夠清明,但她感受得到。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元南溪正常上下班,有時會跟奶奶一起來探望斐然姐姐。
    她同時也在悄悄謀劃去雲珂的公寓找那個有雲珂犯罪證據的u盤。
    周日,元南溪一大早就出發了。
    跟在雲珂身邊五年,她知道雲珂一直有周末睡懶覺的習慣,常常睡到中午才醒。
    她自己開車來到那棟熟悉的公寓,在大鐵門前站了好一會兒。
    大門的鎖雲珂沒換,元南溪之前那把鑰匙早在跟雲珂徹底分開時就扔了,不過她知道哪裏藏著備用鑰匙,圍牆中心第五格間隙,藏著一個跟牆麵顏色一樣的鑰匙套,裏麵裝著鑰匙。
    起初是沒有備用鑰匙的,都是因為元南溪有次弄丟了鑰匙,張媽又不在家,她進不去門,又不想打擾加班的雲珂,就自己站在門外等,等到雲珂加班回來才進門。
    雲珂第二天就給她重新配了鑰匙,還準備了一份備用鑰匙。
    元南溪也沒想到備用鑰匙還在,她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她輕手輕腳把鎖打開,悄悄進去,不敢發出太大聲響。
    這個找證據的方式一點也不光明磊落,但這是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她從裏麵鎖上門,再轉身時,猛不丁頓住。
    雲珂竟然坐在公寓一層前麵的台階上,身上穿著曾經跟她同款的銀杏葉情侶睡衣,赤腳,怔怔地望著她。
    聲音暗啞,“南溪,你終於回來了。”
    這架勢像是特地等著她來。
    元南溪很快收斂麵上那抹慌張,迎上去,她停在雲珂身前,從包裏取出一張紅色請柬,“我隻是來給你送這個的。”
    雲珂起身,她原本就高元南溪半頭,如今站在階梯上,更高。
    她彎腰接過請柬,悲涼地笑了起來。
    真是天道好輪回。
    上次是她故意把自己跟南溪訂婚宴的請柬寄去美國氣季斐然。
    結果現在她成了那個被氣的人,還是南溪親自給她送請柬。
    “我還有個很重要的東西落下了,我上去找一下。”元南溪趁著雲珂晃神,從旁邊越過她,飛奔上樓。
    雲珂要跟上,她下意識阻止道:“你別上來。”
    沒想到雲珂真的乖乖停住了,她愣了一秒,繼續上樓,沒有深想雲珂如此聽話的原因,現在她隻想爭分奪秒找到證據,沒心思管雲珂心裏想什麽。
    她先是上雲珂的臥室翻了一遍,沒找到,又把目光投向那個幾乎是用來擺設的書房,書架上都是一些典藏版的舊書,書桌上滿是文件,
    都不是她要找的。
    在書房連續轉了兩圈,她終於書架後麵發現一個保險箱,需要密碼,不出意外那個有雲珂犯罪證據的u盤就在保險箱裏麵。
    一定是對雲珂很重要的日子。
    第一次她輸入雲珂的生日,錯誤,她又嚐試輸入雲珂年幼時成功進雲家門的日子,依舊錯誤,第三次,她手抖著輸入自己的生日,警報響起。
    雲珂上樓,她無從辯解,站在原地不說話。
    “原來這就是你落下的東西啊,南溪。”雲珂眼底難掩悲痛。
    她隻是定定地站著,語氣強硬,“你可以報警。”
    雲珂沒有追究,半點沒為難她,元南溪怕雲珂反悔,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次失敗讓她放棄了單獨行動的念頭,後天就是跟斐然姐姐的訂婚,她打算等訂婚宴過去再說。
    請柬送出去了,不知道雲珂會不會來。
    她想應該是不會來的,雲珂不可能會祝福她和斐然姐姐。
    訂婚宴如期而至,在北城最豪華的酒店舉辦,場麵極盡奢華,流程卻是盡量精簡的。
    排場大隻是為了不讓元南溪受委屈。
    這是元南溪第二次出席自己的訂婚宴,這一次,她挽著斐然姐姐的手,像是穩穩握住了幸福。
    就在她以為流程快要走完的時候,背後突然有投屏亮起,麵前眾賓客發出驚呼。
    元南溪垂下眼眸,心想一定是斐然姐姐準備的驚喜,身後卻忽然響起雲珂的聲音。
    她驚嚇抬頭,猛然看見雲珂泛白指尖捏著那張請柬從外麵走進來。
    她轉身,看見身後亮著白光的屏幕並沒有任何影像,隻能聽見聲音。
    雲珂的聲音。
    “南溪,你知道嗎我不止一次做過同一個美夢,你原諒了我犯下的所有過錯,回來找我,夢總是停留在你回來找我那一刻,沒有後續,因為每當這時,我都會猛然驚醒,可惜前兩天你回來找我,卻不是美夢實現,而是宣告我的美夢徹底結束,你親手送上了你和季斐然的訂婚請柬。”
    “我認真反思過,會失去你都是我的錯。以前每次送你禮物,我都有種施舍和控製心態,隻在意我想給你什麽,從來不管你想要什麽,就衝這一點,你離開我也是理所應當,更何況我還做了這麽多的錯事,隻是跟你有關就有一大堆。元家敗落我是始作俑者,元淼車禍是我主使,就連元淼斷氣也不是意外,是我帶上手套拔了她的氧氣罩,停電故障隻是我為了掩蓋罪行的手段,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我也終於知道你最想要什麽,可是那天你來,我還是沒有滿足你,我承認我雲珂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遇見你之前就卑劣得徹徹底底,遇見你之後也沒有好到哪去,但這樣的我依舊卑劣地希望用我這最後的坦白和伏法認罪來換你的原諒,南溪,請你原諒我這輩子犯下的錯。”
    “如果還有下輩子,我期望做個簡單的人,手上不要沾染鮮血,不幹人事,我們清清白白地遇見,簡簡單單地開始,像普通情侶那樣戀愛。那時,我一定會讓著你,寵著你,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喝你最喜歡的檸檬汁,陪你去普通的商場,逛超市,哪怕吃路邊攤也可以。”
    現場靜得隻有音頻裏雲珂剖白的聲音,忽然混雜起急促的警笛。
    聽了這麽多雲珂的自招,在場賓客也明白大概是怎麽回事,都保持著鎮定。
    音頻還在繼續。
    “南溪,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麽都不能抹去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所以我選擇最最卑劣的方式,自首,請求死刑,用我的死來慰藉元淼的死,我知道你一定會難過,會心痛,但我就是卑劣地在最後一刻也想要利用你的善良,再次請求你的原諒。”
    就在這時,警察持槍從門外衝了進來,兩位男警官直接押解住雲珂的雙手,將她壓在地麵。
    “炸彈在哪”
    一聽有炸彈,人群立刻慌了起來,爭先恐後往外跑,場麵十分混亂。
    雲珂嘴角溢出薄涼冷笑,“沒有炸彈,我這樣說隻是為了加快你們的出警速度。”
    保險起見,警察還是使用專業器械排查一遍,場確實不存在任何爆破武器,安撫還在場的賓客後,押著雲珂離開。
    雲珂笑得燦爛,仿若一朵明麗毒玫瑰,“南溪,這個訂婚禮物你滿意嗎”
    元南溪痛苦地閉著眼睛,她靠在季斐然懷裏,根本說不出話。
    她怎麽也沒想到淼淼的死竟然也跟雲珂有關,雲珂居然狠心到這個地步。
    “南溪,保險箱的密碼是我們初遇的日子。”雲珂笑著交代。
    是遇見南溪那刻,她才開始新生。
    隻可惜她早從內裏腐爛了,她跟南溪半點不相配。
    被警察拖著踏出酒店前,雲珂不忘大喊一句:“我愛你,南溪。”
    “這份大禮可以換得你的原諒嗎”
    震飛酒店外一群白鴿。
    元南溪痛苦捂住耳朵,怎麽會有人的愛會讓人這麽窒息。
    “結束了,南溪。”斐然姐姐溫和的嗓音如和煦的春風,讓她痛苦暫緩,但她心頭還是堵著口氣,她依靠在斐然姐姐懷裏,汲取力量,聲音顫抖也要大聲回應:“我不原諒。”
    大喊完她放下捂耳朵的手,未曾想剛好聽到酒店外一道響亮的槍聲響起。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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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章結局章,明天更新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