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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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號
“有個女生跟我表白了,我沒有答應,但是我們互加了微信,因為她是她唯一的朋友,我讓她不要說出去,因為她很討厭我。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能準確無誤的說出討厭這個詞了,原來她討厭我。”
年月號
“我總能從她朋友的口中知道她的事情,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但是我忍不住。”
年月號
“她又交了男朋友。”
年月號
“她們分手了。”
年月號
“我好像知道了她頻繁換男友的原因,這讓我第一次產生了自我懷疑。”
年月號
“如果當初我不對你做那些過分的事,你會不會喜歡我。”
……
最後一篇定格在年月號
“我在天橋上呐喊,餘初,我好像喜歡你,但是被風帶走了,誰也沒有聽見。”
看見餘初兩個字,楊幼儀先是愣然,後麵思緒亂竄,最後方寸大亂的念道:“餘初。”她完全的不可置信:“哥哥喜歡餘初,他喜歡餘初,他怎麽可以喜歡餘初。”
說著說著轉為氣憤的謾罵:“餘初,她是個什麽東西,他根本就配不上哥哥。”
“況且,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姐姐。”
得到了這個勁爆的消息,楊幼儀難以平複心境,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晚上,想著筆記的事,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審問餘初,結果得到了模棱兩可的答案。她實在氣不過便把這個筆記給了餘芳看,本來餘芳見是別人的日記,別人的,自己也不好翻看,但是擰不過楊幼儀的死纏爛打。
餘芳把最後一頁筆記本拍照發給餘初,問她怎麽回事。
餘初打開手機一臉茫然,打了個問號。
十幾秒後,餘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餘初還上著班,突然電話一響,在安靜的辦公室顯得特別的突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這邊頭,餘初尷尬的唔著手機,跑到樓道去接電話。
“喂。”
餘芳用前所未有的平靜語初問:“你跟小藝怎麽回事。
餘初有些不不悅,幾百年不打電話,這一打電話,就是來問他繼子的情況,有些諷刺,她這個後媽做得可比親媽盡職多了。
餘初歎了口氣,想起來昨天跟楊子藝相處得過程說:“就那樣吧,你可以直接問他的,不用特地的通過我了解,我不是什麽傳話筒。”
餘芳忽略她的吐槽,直接抓重點:“什麽叫就那樣。”
餘初無語,不耐煩的回了句:“我們怎麽樣,你不是最清楚嗎”
餘初這個反應,一副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讓餘芳懷疑,她的確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她不敢冒這個險,她不再打啞謎直接問:“小藝喜歡你的事,你一點都不知情”
餘初以為她在講一個笑話,或許隻有她這個當事人,才明白這個事情有多可笑,她冷冷道:“他喜歡我,你不覺得貽笑大方嗎”
想起那些往事她心裏就更加堵得慌,她在餘芳麵前從來都沒有說過不合時宜的話,但是她總是這樣的百般逼迫。
餘初咬著牙道:“他對我什麽態度,你不是最能感同身受嗎,這不全都是拜你所賜嗎”
餘芳可能是沒有料到餘初會這麽說話,她們相處的方式從來都是相敬如賓,她自然而然的認為餘初的脾氣很好,但是沒有想過她肚子裏有那麽多的怨言。
恢複了思考的能力,她隻覺得心裏一寒,餘初的臉和她親生父親的臉不斷的疊加。
她麵露凶光說:“最好是這樣,你不要整得我在老楊麵前難做人,我就說這麽多。”電話直接掛斷,比她歎的一口氣還要快。
餘初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明明每次都是這樣,我應該習慣了,免疫了才對啊。”
楊子藝想起了餘初說的話,便打電話給楊幼儀:“你跟餘初說什麽了。”
楊幼儀看見是他哥哥打電話來的,別提有多開心,但是他一開口就是問餘初,這讓她很不爽,她懶著嗓子道:“沒什麽,就是問她你們倆是不是在一起了。”
楊子藝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急著要反駁:“你胡說什麽。”
楊幼儀不屑的哼了一聲:“我胡說,你不是喜歡她嗎怎麽不敢承認,你的日記本我都看到了。”
楊子藝忍著滿腔的怒火,收著嗓子,後槽牙緊閉著,聲音沉悶說:“你怎麽這麽喜歡動別人的東西。”
“怎麽這麽垃圾。”
餘初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他向來不待見自己,她自己知道,但是在他眼裏是垃圾,這個委屈她受不了。
她幹脆破罐破摔道:“我是垃圾,餘初是極品,叫了幾任,男友也輪不到你。”
“那也比你強。”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一年的黃金首飾就是你拿的。”
楊幼儀像是被當頭棒喝一般,她原本以為那件事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從來沒想過,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目睹了這一切,但是天生的高傲告訴她這件事情不能人,隻要沒有證據,就當作是無人知曉。
她強撐著說:“你胡胡說什麽。”但是說出來的沒底氣的話已經出賣了她。
楊子藝不想再理會她的自我消化,他惡狠狠的警告:“別再動我東西,否則你就知道我是什麽德行。”
楊子藝不確定楊幼儀跟她說了多少,她知道多少。現在更是心跳如麻,又些許的緊張期待。他說不出口,不代表他不想讓他知道,恰恰是想讓她知道,卻不能言語。不知,他們依然是名義的姐弟,一塵不變,如果說了,她會怎麽以為,還能純粹做姐姐嗎
楊子藝看著手機上,打開的對話框,又退出,就是不知道如何說。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豁出去一般,問餘初:“你知道了”
然後像是收到驚嚇一般,快速關了手機,就像等待淩遲的犯人。
剛才已經受過一波衝擊,餘初對他發來的信息顯得平靜如水,她不在打啞謎,直截了當的說:“你是說你喜歡我這件事”
她再次表以肯定:“知道了。”
楊子藝看著屏幕好久,鼓足了勇氣問:“那你的想法是什麽。”
“什麽想法。震驚嗎也沒有,可信度也就一分,開心嗎更沒必要。可笑無所謂,迷茫。或許都有吧。”餘初自問自答,但是好像都不能對她心情有多大的影響。
她好像突然的看開了,她用對他前所未的平靜語氣說:“沒有想法,不可能有想法,我勸你也不要有想法。”
好久楊子藝才默默的打出一個:“好。”
……
下了班,餘初回了出租房,一打開門,便聞到了撲鼻的煙火氣。餘初看著廚房中忙碌的背影,嘴角忍不住蕩漾。
沈舟鶴可能是過於投入,並沒有聽見餘初回來的動靜,她就靜靜地依靠再門上看著他。
冬來送春暖,夏來秋涼意。
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
不要知道過了多久,沈舟鶴也忙得差不多了,才感知餘初的磁場,他抬眼揪了門口,看到了餘初。有幾分驚訝,更多的是興奮,還有些許害羞,像個孩子一樣,攤著手不知所措:“你你回來了。”
餘初放下背包,換了鞋,向他走來,給予了一個大大的擁抱,表麵是餘初給他一個擁抱,但是其實更多的是餘初想要一個擁抱了。
她把頭埋在他的胸膛,那種歸屬感讓她沉溺其中,愜意到不想放手。沈舟鶴有些發愣,任由他抱著,過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問:“你怎麽了。”
餘初黏膩道:“沒什麽讓我多抱一會吧。”
沈舟鶴舉著兩隻髒兮兮的手說:“髒。”
餘初隻好戀戀不舍的退出他的懷抱,抬著楚楚可憐的眼眸問他:“你怎麽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要是我加班,你飯不是白做了。”
沈舟鶴說:“不會白做,可以給你當宵夜。”餘初說著,順帶牽著他去洗手,查了他臉上沾上的油汙。
沈舟鶴特意補充一句道:“況且,我們說好明天要出去玩的。”
出看著他,掛不住的小心思,直接問他:“你該不會以為我忘記了,故意提醒我的吧。”
沈舟鶴這次沒有反駁,而是直麵他的顧慮,他肯定的說:“是。”委屈的看著餘初:“你每次都這樣。”
餘初無力辯白,服軟和哄騙說:“嗯,都是我的錯,我的不對,那你要怎麽懲罰我,我都接受。”積極認錯,就是不改。
餘初了準了他不能把自己怎麽樣,每次都是有恃無恐。沈舟鶴看著她一副不正經,滿口虛言,一臉寫著逗他玩的意思,有些惱羞成怒。
沈舟鶴突然的低頭啄上她豔紅的嘴唇,不留餘地的輕啃和咬,餘初出不及防,有些方寸大亂,呼吸的節奏也亂作一團,她被迫連連後仰躲避,沈舟鶴卻不想就此放過她,乘勝追擊,用溫潤的唇追著她,手卻不忘護著她的後腰。
餘初有些懵,用手本能的推搡,但是好像無濟於事,最後還是沈舟鶴先鬆開的唇,嘴角有盈盈的紅腫,沒錯手餘初胡亂中要破的。
他像是意亂情迷的中驚醒的人,呆呆的看著餘初。
餘初沒口搭理他,扶著腰大口的呼吸,剛緩過勁來,餘初就忍不住抱怨說:“你發什麽瘋。”
沈舟鶴剛想辯駁,提起的氣又咽了下去,乖乖的站著不說話,臉上寫滿了委屈。餘初看著他說:“怎麽,你還委屈了。”
沈舟鶴硬著頭皮說:“你的錯。”
餘初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氣著重複他的話說:“我的錯。”
然後質問他:“我哪錯了。”
沈舟鶴然然的說:“你自己說的,都是你的錯,你的不對,。”
“什麽懲罰你都能接受。”
餘初在腦子裏給了自己一根悶棍,她抿著唇不說話,就這樣看著沈舟鶴,對一次在他這吃了啞巴虧,她在心裏暗罵:這個小子學壞了,竟然跟她玩詭辯。”
說完,便轉移了她不懷好意的眼神。
沈舟鶴知道自己得理了,有些得意,他碰了碰自己被咬破的嘴角說:“我嘴唇被你咬破。”
餘初像是抓住了話柄,她大義淩然的說:“這不怪我,是你吻技不行。”
聽到這句話的沈舟鶴,先是一愣,然後整個人都陰沉下來,她突然的意識到:她肯定親過很多人。她之前這麽能浪,初吻肯定早就沒有了,她的初吻對象不是我。
越是這樣想,心裏就越酸越癢。但是這些話他都沒有辦法去問她。
餘初看著他陰沉的臉,反省自己說話是不是太重了,是個男的也不會想聽到,女朋友說吻技不行的吧。若然沈舟鶴平常一副好脾氣,行事作風更古怪,但是畢竟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她心裏暗罵自己:呀,都怪自己嘴賤。
她小心翼翼的問:“生氣啦”
沈舟鶴瞥開臉:“哼~。”滿臉的不想搭理餘初,徑直的走出啦廚房,走到吧台去搗鼓他的電腦。
餘初欲哭無淚:好了,我人也不理了,飯也不吃了。
屬實有些頭痛,平常逗歸逗,但是這真生氣了要怎麽哄,還真是不知道呢。餘初硬著頭皮,走到沈舟鶴的身邊,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問他:“吃飯嗎”
沈舟鶴沒有應,餘初又說:“飯都涼了,你自己做的,你不嚐嚐嗎”完全已經無計可施了,默默的看著他電腦裏看不懂的碼。沈舟鶴依然無動於衷,還暗自的鄙夷她:平常不是挺能的嗎,怎麽到這會不會了。
“你真的不吃嗎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若然一天沒吃東西了,但是也怪我,一回來就惹得男盆友不高興,他連飯都不吃了,這得多生氣,我就是活該,餓一天也是活該,餓出胃病來更活該。”餘初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陰陽怪氣論,死馬當作活馬醫胡亂就用上了。
看著沈舟鶴遲疑半秒的動作,她知道方法奏效了。她繼續說:“今天一大早,現場出了點狀況,跑了一天的外勤,連口水都沒來得急喝,不過幸好事情都辦妥了,要不然我可能連覺都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