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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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晨微發自內心的驚歎說:“你真的好帥,難怪小初對你一見鍾情。”
關淑羽搭腔道:“那是,你都沒看見她當初那個沒出息的樣。”餘初二話沒說一腳過去,踢得關淑羽嗷嗷叫,大放厥詞,胡亂掃射道:“沈學弟,你不怕家暴嗎”
沈舟鶴看著餘初,一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道:“不怕。”
餘初看著他傻傻的樣子問:“你笑什麽。”
他說:“我很少看見你這麽樣子。”
餘初用威脅的口吻問他:“怎麽樣了。”眼睛死死的看著沈舟鶴,寫滿了不好惹和警告,隻要他稍微講出些不如意的話,他就會有麻煩。
沈舟鶴想了半天道:“有趣的樣子。”其實他想的是這麽放肆,這麽傲嬌,這麽歡脫,這麽凶,這些所有的樣子讓他覺得特別的新鮮,特別有趣。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趙晨微,看著他們兩個,臉莫名的紅了起來,有些小害羞,為了緩解尷尬,她說:“人都來了,那我給你們合張影吧。”
趙晨微退出了讓她尷尬的敏感距離,她調整鏡頭,拍了幾張覺得甚是滿意的照片。但是其他兩位卻覺得幹巴巴又生硬了。
關淑羽看熱鬧不嫌事大,起哄:“你們能不能行,是這樣子的嗎是這樣子生疏的嗎整得跟不認識似的。”
不知道為什麽一向不正經的餘初,被人圍觀,而且這氣氛,怎麽看,怎麽不對勁,整得跟拍婚紗照一樣,讓她突然有些拘謹,千年難得一回害羞。
為了掩飾當下的窘迫,餘初發威道:“閉嘴吧你。”
沈舟鶴卻一把摟住了餘初,這讓她有些意想不到,條件反射般往他那裏看去,正巧他也看向她,這一幕被趙晨微抓拍了下來,成就了不容多得作品。
場後,餘初向沈舟鶴交代說,今日同學們聚會,便不與他同行一道回家了。雖然沈舟鶴滿臉都寫著不情願,在餘初的軟磨硬泡下,也最好妥協了,但是前提是不要喝酒。
還詆毀餘初說:“你喝醉的樣子很醜。”
餘初不容多讓說:“你喝醉的樣子更醜。”
班級的聚會選在了學校附近的燒烤吧,也算是對學校最後的留念吧,因此好多專業的同學也都在這附近,往來串串場子。
班級有個別同學,熱身還沒開始,就喝大了。這人一喝大就容易失了分寸,班級裏有一個向來靦腆的男同學,餘初也不太記得叫什麽了,因為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了。此刻借著酒意晃晃悠悠的往她的方向走來。
餘初正和身邊的趙晨微,說說笑笑或者是欣賞著今天拍的照片。一道身影投下來,罩住了眼前的光源。
兩人被分散了注意力,餘初有些不滿,好言相勸說:“同學,你可以讓一下嗎,你擋到我的光了。”
他似乎醉得不輕,完全忽視餘初的話說:“餘同學,有句話我忍了很久了,今天必須要說出來。”
趙晨微馬上會意,悄悄的附上餘初的耳朵道:“又是表白的。”
餘初有些意外,自從他與沈舟鶴的關係公開之後,學校裏就沒有人向她表示好感了,難道說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有男朋友這件事情。
餘初想要解釋:“我已經…。”
話被打斷,他道:“我知道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
他加大了音量,痛徹心扉的說:“餘初,我喜歡你很久了。”
四下一下子炸開了,紛紛上來看熱鬧,餘初也覺得無比尷尬,故作大方的說:“謝謝你的喜歡。”
男子打了一個酒嗝,說:“好的。”然後晃晃悠悠的又走了。
觀看的人沒了看頭,也都散去了,餘初也是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還是慶幸,長長的噓了口氣。
有句老話,沒有不透風的牆,信息化飛速發展的現在,酒桌場又是是非之地,很快這個插曲便在校園裏傳了開來。
方知洲看著論壇裏的視屏,火氣一下隻就撐了起來,他從宿舍的床上跳起來,著急忙慌的拿著視頻要給沈舟鶴看。
還一邊罵罵咧咧:“這什麽人,他不知道餘初是你對象嗎這算不算明目張膽的撬橋腳,若然我覺得他的條件,比你差了十萬八千裏,根本沒有可比性,但是…,這小子是不是找死啊!”
沈舟鶴看著視頻,眼裏的凶光蓬勃而出,再加上方知洲的推波助瀾,整個人就更加鬱結於心,他陰沉著聲音說:“閉嘴。”雖然視屏中沒有太多的內容,但是沈舟鶴看著也依然串火,想著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惦記她,想把她鎖在家裏才安心,任何靠近接近她的人,想把他們痛扁一頓。
方知洲不滿:“你對著我凶什麽,我可沒惹你。”
沈舟鶴沉著臉說:“你有意見。”完全道路沒有意思到自己的錯誤。
方知洲知道他情緒邊緣化,有些想安慰說:“怎麽,要不要過去找她。”
看著沈舟鶴又默著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盯著視屏,看了一遍又一遍,方知洲知道他又繞進死胡同裏了。
他也真是自討沒趣,沒事給他看這些做什麽,得想個辦法把他抽離出來才行,他說:“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給你看又不是想刺激你,八卦罷了。你大可以放心,全校都找不出像你這般的二十四孝男友了,她就偷著樂吧。就剛才這樣的水平的就根本不存在威脅,你置這氣幹什麽。”
沈舟鶴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翻看著手機,因為這個有關“我們學校的野玫瑰又被人當中表白”的話題,已經衝進了熱門。
沈舟鶴根本無法忽視,源源不斷的言論在他麵前滾動,他平常並不是什麽愛八卦,愛打聽的人,但是現在這些都是關於餘初的事,他總也忍不住,想要知道的更多。
“學姐依然是風采不減當年。”
“她真的是很好看,簡簡單單的裝扮,都抵擋不住直逼鏡頭的美貌,難怪這麽多男的為她神魂顛倒,果然人都是視覺動物。”
“前麵的還有沒有點三觀在,她這叫什麽,這叫腳踏兩條船,這也值得你們宣傳。”
“我也覺得她不厚道,既然有男朋友就應該,安分守己,收起她一副狐狸精的媚態,到處勾引人,實屬不要臉了。”
“本性要暴露了,她根本就是耐不住寂寞,我就說嗎,他和那個計算機的沈舟鶴交往了快兩年了罷,還以為收心了,從良了,結果依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們不知道了吧!當初追那個計算機的校草,也是圖個新鮮而已,而且還是跟別人打賭說,隻要三個月便能拿下他,可憐那個校草還真就被他騙了,估計現在還以為是真愛吧,手段太了得了。”
“真的假的。”
“是啊,是啊,當初那段我還有視屏呢,但是就是有點糊,大家都不相信,以為是合成什麽的。”
“我好像有這個視屏,我找來給你們看看。”
一分鍾過後,一個像素不是很高,明顯是偷拍的,而且角度驚奇的視屏便公布在了吧裏。
那一段招新現場,她和其他學生會宣傳部的對話,被人用手機錄了像。
沈舟鶴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進去,高馬尾,白體血,臉上蒙著麵紗,是她無疑。她神采奕奕,有些傲嬌,有些得意的開著有關他的玩笑,而他當時的他全然不知。看著她玩味十足的說出“捉不到,就換一個,”的時候,自己是什麽感覺。
供她與人打賭的戰利品,供她與人玩笑的談資……
越想越覺得心裏堵得慌,一身的怒火無處發泄,隻能緊緊的撰著手中的手機,方知洲好像察覺出了他情緒過於的激動,擔心的拍了一下說:“阿鶴,你幹嘛。”
沈舟鶴像是一下子相通了,突然的起身站起來,幾個跨步便往門外頭也不回的走了。方知洲在後麵喊:“你去幹嘛。”見他無動於衷,便追了上來,一隻手扣上了他的肩問:“問你話呢,幹嘛去啊,不是說一起去吃飯嗎”
沈舟鶴陰沉著臉說:“你自己去吃吧。”說完快步的消失在了他的麵前,方知洲隻道他是看了視頻心情不好,不想吃飯,便沒有追上去。
很快沈舟鶴便在餘初聚會的場所出現,正巧這時候餘初因為被人極力的勸酒,推脫不過,便隻能應民意,舉起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沈舟鶴上前兩步,奪過酒,一股腦門往嘴裏灌,眾人有些迷茫,餘初半拖著酒的手還停留在了半空中,酒杯扣下的那一刻,餘初才稍微有點回過神,驚訝的看著沈舟鶴問:“你怎麽在這。”
眾人也紛紛起哄說:“這是男朋友來查崗了呀。”
餘初有些尷尬,提起嗓子說:“是啊,那你們還不散開,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有個男生解圍說:“散了吧,去喝你們自己的,狗糧有什麽好吃的。”
同學們“籲”聲,便自顧自的玩自己的了。
待眾人都散開,餘初再次問他:“你怎麽來了。”不知道為什麽,麵對沈舟鶴她語調會不自覺軟掉三分。
沈舟鶴其實有千言萬語想要問她,表白的男的是誰三個月是什麽意思你當初為什麽追我你真的喜歡我嗎喜歡多少是圖一時新鮮嗎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嗎所有的一切太多太多往事,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也隻是問了當下的問題:“你不是答應我不喝酒的嗎”
餘初故作委屈的說:“這不是沒喝上嗎”
“我剛剛不來,你就喝了。”
餘初笑著看他:“那我要感謝你嗎幫我擋酒,不然讓我男朋友知道,又要跟我生氣了。”
沈舟鶴瞥了她一眼,冷淡的說:“不正經。”
“說,你怎麽來了,不是說讓你先回去嗎”
沈舟鶴答非所問:“我們回去吧。”
餘初看了看四周,所有的同學都正在興頭上,她說:“我們才剛剛開始,還不能回去。”其實自然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好不容易出來放鬆一次,怎麽可以就此錯過。
她又道:“你先回去吧,你放心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其他的同學可能看不下去了說:“要不就坐下來一起吧,都是自家人。”
餘初幫忙反駁說:“不了,他明天有課能,不能陪你們瘋。”
有個人起哄說:“誒呦,護短哦。”
“有什麽關係,我們有分寸的了。”便有人給他挪了位置,順便就倒了一杯酒,遞到他麵前說:“這算是入席酒,其他可以不喝,但是這個不可以不喝。”滿滿一杯酒,真是故意找事的。
“而且要一口盡,才吉利。”
這明顯是有意為難,沈舟鶴默默的不動,臉上已經烏雲密布了,餘初已經仿佛能看見沈舟鶴起身掀桌子的場景了,她連忙圓場說:“我替他喝。”一把搶過酒來說,就要往嘴裏送。
沈舟鶴默默的攔下了酒,便一口而盡,然後把杯子重重的放回了桌麵,周圍其他的人,紛紛鼓掌說:“可以啊。”
沒等人群的話音落下,沈舟鶴突然的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餘初又些茫然若失,想著他是真的生氣了,回頭便駁斥了眾人說:“看你們搞的,你們去玩你們的吧。”
沈舟鶴一個人氣鼓鼓的走到門口便停了下來,忍不住回頭往裏瞧,嘴裏抱怨道:“答應我的不喝酒,又喝,現在竟然也沒有追上來。”
餘初在裏頭,一晚上的心情算是全沒有了,坐立不安:不知道沈舟鶴怎麽樣了,回去了沒有,去到哪裏了,還生氣嗎趙晨微看著她一晚上心事重重的,便提議她說:“要不你去看看吧。”
餘初有些慌張,小心思被看穿的慌亂,連忙解釋說:“什麽,誰要管他了,給他貫的。”
顯然趙晨微也沒有見過餘初這般的心口不一,她的樣子明明就是很擔心,但是她就是不承認,還試圖去掩飾。她從來就是坦坦蕩蕩,直白又張揚,這人的喜怒寫在臉上,什麽虧都吃不得。為什麽在麵對沈舟鶴的這個問題上,這麽小心翼翼,像是刻意的封閉內心,一切的一切都那麽須臾表麵,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她雖然處處的讓著沈舟鶴,但是好像從來沒有想過去弄清楚事情的根本性,有意無意的去忽略去掩蓋所有的矛盾。
他們應該從來沒有吵過架吧,每一次的摩擦,她總能用一貫的伎倆把人哄好,但是事情本身根本就沒有解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