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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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條悟很憋屈。
    他現在渾身上下一點咒力都沒有,除了一雙六眼能看的比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遠一點、身體素質好一點之外,和子彈硬碰硬是不用想的。
    他活了將近十八年,還是第一次體驗了一番被人追著跑的滋味,從來都是殺特級咒靈像玩一樣的最強咒術師此刻有些笑不出來。
    [匿名h:五條君!你聽好了,對方的目標是你,等會我會給你創造機會,你直接趁亂從陽台先離開二樓!我們在一樓儲物間回合!就是昨天晚上我告訴你的那個房間!]
    [匿名h:還有,記得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鳴海光剛剛相通了一件事,反正他現在兩邊不討好,與其像個偵探一樣四處亂竄尋找線索和記憶,還不如直接先找個理由站好隊,到關鍵時候再見機行事。
    他媽那裏是不用想,畢竟對方已經明確用槍指著自己腦袋警告過自己,差點就沒直接說讓他滾蛋了。鳴海光幹脆按照之前——“為了藥被迫服從組織命令”這個人設投靠組織那邊,說不定還能摸點東西出來。
    “貓捉老鼠的遊戲差不多玩夠了吧,這位不知名的先生,看起來你並不是很熟悉這裏的地形。”
    ‘赤西道吾’一直跟著追逐到了走廊盡頭,舉槍站在五條悟身後,看著麵對死路被迫停下的人,內心略有些詫異。
    他本來以為,這個襲擊了科恩的男人是杉布卡那個女人找來的幫手,卻沒想到對方完全不熟悉別墅內部的地形,在二樓亂竄一氣,這麽快就被抓住了。
    “你是誰”‘赤西道吾’問道。
    五條悟瞪著麵前的牆壁,內心非常不爽地轉過身舉起手:“我我是——”
    就在這時,‘赤西道吾’身側緊閉的門突然從內打開,他瞳孔猛縮轉身朝著房間內下意識開出一槍,下一秒卻立刻被堅硬的金屬外殼彈飛出去。
    “!”
    被子彈擊中的二號突然改變了軌跡,在走廊中橫衝直撞起來,五條悟速度極快地側身衝進房間裏,‘赤西道吾’回過頭朝著他接連開槍,全部都被隔在兩個人中間的二號擋住。
    救援機器人二號是鳴海光迄今為止所製作的機器人中體型最大的一隻,可以自由升降調整高度,雖然並不像是十一號那樣功能多變,也不像八號那樣行動靈活,但它卻是所有機器人當中最重也最堅固的那個。
    次臥陽台的窗戶大開,鳴海光突然間出現,朝著五條悟厲聲道:“別走!”
    五條悟一腳跨上窗台,毫不猶豫地從陽台一躍而下,正好與伸出手想要試圖抓住他的鳴海光錯開幾秒,接著順著樹幹滑進一樓外麵的花園裏。
    二號嘭地一聲將‘赤西道吾’撞在走廊對麵的牆壁上,對方的臉蹭過牆麵劃破了臉上的易容,露出了一點原本白皙的膚色。
    鳴海光收回了手,故作驚慌地折返回來,問道:“你沒事吧!”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赤西道吾’從略顯得笨拙的機器人中掙脫開來,被撞擊的肋骨陣陣發疼,他偏頭看了眼那個高大卻有些笨拙的機器人,臉上露出了些許複雜的神情。冷著臉問道。
    “誤會。”雖然預想到組織的人會知道他的樣子,但鳴海光仍然反射性心中一震,他麵色如常地說道,“我本來想幫你抓住那個人,沒想到對方逃跑的速度居然那麽快。”
    “是嗎”‘赤西道吾’神色不明地垂著頭,“那這東西又是怎麽回事”
    “我做的小玩意。”鳴海光臉上浮現出歉意,“不過看起來幫了倒忙,真不好意思了。——不過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原本想控製它攔住那個男人,如果不是你突然開槍擾亂了它的程序,我相信我的行動不會失敗。”
    “是這樣啊……”
    似乎不太對勁
    雖然以他目前所站的這個角度完全觀察不到對方的神色,鳴海光還是敏銳地從‘赤西道吾’說話的語氣裏察覺出一絲絲違和來。他下意識皺起眉退後兩步,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
    ‘赤西道吾’神色平淡地站起來,突然間對著鳴海光舉起了槍,再次開口時,他已經完全轉變了聲線。
    “別動哦,不然我不確定子彈會不會下一秒就打穿你的腦袋。”
    鳴海光瞳孔震動,‘赤西道吾’麵無表情地抬起手好不留情地砸了下去,緊接著將癱軟下去的人架進房間的床上。
    ‘赤西道吾’撕掉了臉上的易容,金色的長發從背後傾瀉而下,露出了屬於女性精致姣好的麵容。
    他,……或者說她,就這樣站在被打暈的鳴海光身邊接通了電話。
    “喂,g。”
    五百米外的不知名建築頂層,穿著黑色長風衣的銀發男人麵色冰冷:“你那邊怎麽樣“
    女人在床邊坐下,看著陽台大開的玻璃窗,沉默了須臾答道:“我已經按照原定計劃分別放置了炸彈,那個襲擊了科恩的家夥身手很好,不小心被他跑掉了。”
    “無所謂,今天過後,無論是杉布卡還是她找來的幫手都會死在這裏。”琴酒看向一旁架好狙擊槍的基安蒂,冷笑道:“我沒有耐心繼續玩下去了,等格蘭威特找到u盤就立刻殺了她。”
    “接下來,你就繼續負責監視杉布卡和格蘭威特,如果格蘭威特那個家夥……哼,我想你應該不會不舍得殺了他吧——貝爾摩德。”
    “當然……”女人勾唇一笑,“不會。”
    掛斷電話,貝爾摩德從鳴海光外套口袋裏摸索出了那顆白色的膠囊,她冰冷地笑了笑,隨即掐住他的下巴直接將打開的膠囊灌進青年的嘴裏。
    “我以為你這些年在英國至少會有點長進,
    ——比如改掉你那個習慣心軟的毛病,boy。”
    展廳內部最重要的畫作出現問題後,別墅內通往二樓的通道就被守住,碰了壁回來的工藤新一氣鼓鼓地坐在展廳內。
    “新醬”
    接完電話繞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找到兒子的工藤有希子突然出現,她看著自家兒子神情奇怪地盯著旁邊的走廊,甚至完全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有些無奈地說:“你又發現了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工藤有希子實在太了解他兒子了,工藤新一和工藤優作父子兩個都是完全的推理迷,隻有案件出現才會讓他們露出這樣的表情。
    工藤新一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失蹤了許久的老媽居然站在自己旁邊,嚇了一跳喊道:“你剛才去哪裏了啊——!“
    “抱歉抱歉。”工藤有希子麵帶歉意地說,“因為出版社那邊突然間有很重要的事情聯係不上你爸爸,所以我稍微費了點時間和那邊交流了一下,不過我有拜托千穗裏把新醬你帶到大廳裏等我哦。”
    “真是的……”工藤新一歎了口氣,突然間想到了什麽,抬起頭問道:“老媽,你和鳴海阿姨關係很好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工藤有希子倒了杯水坐了下來,思索著說:“上學時期的話,確實算是不錯吧但是自從千穗裏結婚之後,聯係就慢慢變少了呢。”
    “哎是因為什麽原因呢”
    工藤有希子回憶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千穗裏結婚第三年的時候,突然就決定要離開東京搬到了福岡這邊來定居吧,不過說起來,我記得是因為那件事情吧因為她和鳴海先生的孩子。”
    工藤新一從座位上跳下來,皺著眉問:“因為鳴海哥哥——”
    “不是現在的那個孩子啦!”工藤有希子擺了擺手:“千穗裏的第一個孩子在兩歲的時候就因為生病意外去世了,因為傷心到幾乎無法麵對這件事情,她才會選擇搬來福岡的老宅哦!至於現在鳴海家的那個孩子,我記得千穗裏之前提起過,應該是她和鳴海先生後來在福岡領養的孤兒”
    居然是這樣嗎!
    工藤新一詫異地張大了眼睛。
    “哎,新醬!”工藤有希子看著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轉身就跑的兒子,大喊道:“——你去哪”
    “我等會回來!”工藤新一頭也不回地跑進走廊,神情嚴肅地在經過的每一個房間停留幾秒,確認裏麵是否有人。
    他拐了個彎,下一秒,一雙手突然從身後的黑暗中伸出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唔!”
    “我說工藤小偵探。”
    鳴海光打開手機照明,工藤新一眯起眼睛,下一秒看清楚了對方現在的樣子,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小偵探完全想不出來對方和他分開這一個多小時裏到底經曆了什麽,這人現在整個人的狀態隻能用淒慘兩個字來形容,棕色的頭發被汗液浸濕黏在皮膚上,臉色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慘白,此刻正用那雙灰暗無比的綠眸無奈地盯著他。
    “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大廳裏等你媽媽嗎”
    “——鳴海哥哥,你聽我說!”
    男孩顧不得那麽多,著急的撲到鳴海光身上,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陰暗的儲物間後麵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他已經完全想清楚了!為什麽他本來認為隻是空白畫作的最後之作會那麽重!為什麽在那麽重要的東西出現問題後,鳴海千穗裏的表情卻那麽平靜!
    他一開始的推理沒有任何問題,剩下的時間根本不足以鳴海千穗裏完成這最後一副作品,她故意在采訪中透露出會在今天宣布鳴海議員身死的真相,就是為了吸引害死鳴海議員的凶手來到這裏!
    而最後之作,就是鳴海千穗裏放出來的煙霧彈,她讓所有到這裏來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這幅畫上麵,同時也能讓凶手誤以為會讓轎車自燃案真相大白的關鍵性線索就被鳴海千穗裏藏在畫裏繼而想辦法毀掉畫作!所以魚線之所以會承受不住最後之作的重量斷裂,隻有可能是那個想要毀掉它的人故意在裏麵做了手腳!
    而結合當時鳴海千穗裏指揮著那兩個人抬走最後之作時的動作……
    “鳴海阿姨有危險!”
    得出了那個最接近真相的答案,工藤新一神色一緊,速度極快地說道。
    “那幅最後之作裏有可能被人藏了炸彈!”
    話音落下,男孩突然感到身後一陣力量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他驚恐地轉過頭,與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對上視線。
    五條悟將小孩抓在手上晃了晃,挑眉問鳴海光:“這小鬼又是從哪來的”
    “我不久前偶然認識的。”鳴海光忍不住扶額:“……五條君,請不要隨便欺負小孩子。”
    五條悟將人放下來,聳了聳肩:“誰讓他進來後就叭叭說了一大堆——所以現在什麽情況一樓也有炸彈”
    “估計是。”剛剛聽五條君描述完他在二樓主臥經曆的全過程,鳴海光基本上已經確定鳴海千穗裏本人是知道有那個犯罪組織的人混進別墅裏並且安裝了炸彈這件事情的。
    “現在怎麽辦”五條悟撇了眼時間,“距離主臥的炸彈爆炸還有不到個小時,我離開之後你在二樓發生了什麽”
    鳴海光苦笑道:“……大概,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