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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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麽事了”
等在路邊的夏油傑看著鳴海光步履匆匆地走出公寓樓,那張被墨鏡遮蓋下的臉上宛若風雨欲來。鳴海光在夏油傑麵前站立,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鏡,露出一雙早已經戴好藍色美瞳的眼珠子,無端泛著冷意。
“夏油君,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然你先打車回……”
夏油傑打斷了他:“很危險嗎我和你一起。”
他看起來神態自若,為了方便出門,身上套了件來自於鳴海光的白色t恤和黑色外套,雖說是碼數比較寬鬆的運動款,在夏油身上仍然像是短了一截。
夏油傑和五條悟不愧是友人,這兩個家夥,總能給人一種無緣無故的可靠與自信來,讓人沒辦法輕易去拒絕他們。
這種自信或許來自於他們身為咒術師自身的實力,哪怕身處天下大同的異世界,鳴海光相信,估計他們遇到組織成員那種危險人物,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莽上去,說不定還覺得有趣。
鳴海光注視夏油傑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算危險,這件事情我能解決。穿越時限很短暫的,傑你不如抓緊時間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這次的事情,讓悟和傑幫忙的意義並不大,鳴海光也不想為了一些不確定的事情破壞了夏油傑難得一次的異世界之旅,
事情還沒有到達最壞的地步。再加上鳴海光剛才已經得到了樓上那兩位公安頭子的保證,相信哪怕即使那個可能性幾乎為零的最壞情況發生,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能在公安那邊的努力下安然無恙地撤出組織。
夏油傑沉默了片刻,彎了彎狐狸眼:“有事給我打電話,hikru。”
他知道鳴海光向來不是逞強的人,既然對方這麽說,夏油傑也並不強求,正好,他剛才通過搜索這個世界的社交媒體發現了感興趣的事情。
兩個人在杯戶町分道揚鑣,琴酒所說的集合地點位於市郊,鳴海光抵達時正好卡在了琴酒所說的最後時間點上。
安室透站在小山坡旁的樹林裏,見到鳴海光短暫鬆了一口氣。
“你終於來了。”
ero這家夥在東歐呆了幾周看起來倒是毫發無損的樣子,鳴海光不動聲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語氣冷淡道:“先進去再說。”
“……這裏是新人加入組織前考核的地方吧。”兩人走進滿是管道暴露在外的長廊內,安室透打量著周圍的場景暗暗皺眉,他看了眼旁邊的男人,試探性地問:“斯科特,你知道今天琴酒突然召集我們有什麽事嗎”
兩人走了一段,直到在一處隱蔽的電梯前停下,就在安室透以為對方不會再回答他的問題時,鳴海光麵無表情地按下下行的按鈕,答道:“這一批加入的新人裏有問題。”
“……你是說,有臥底混進了組織”電梯門打開,安室透邁步的動作微頓了幾秒,有些詫異地側頭,“琴酒查出是誰了麽”
……演的還挺像。
鳴海光無聲注視了安室透片刻,直到把人看的心中略微浮出一點慌亂來,這才移開了視線,他笑了笑道:“誰知道呢不過g向來寧可錯殺都不放過,如果你們這批人中沒有人承認的話,今天全部都會留在這裏……也說不定啊。”
電梯到達最底層,鳴海光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徒留安室透一個人站在電梯內,緩緩握緊了拳。
過了片刻他再次追了上去,冷著臉道:“這不公平吧我在回國前,貝爾摩德說了我已經擁有了獲得代號的資格,比起那些絲毫沒有給組織做出過貢獻的新人可不一樣。”
不僅是他。
安室透會說出這句話的原因,除了為了他自己外,還有一點,就是他無比清楚地知道
,hiro早在他之前就和他一樣完美完成過一次大型任務。
他抬起頭,語氣中故意帶著些許希冀地對鳴海光道:“更何況,琴酒早在之前就將我交給了格蘭威特和你負責,我所做的一切你應該都看在眼裏,如果我有問題,你應該早就向組織匯報了才對沒錯吧”
安室透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被當做叛徒,那麽身為自己監視者的斯科特自然也跑不掉。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安室透下意識察覺到,眼前這個無比神秘,看似沒有代號的普通組織成員,實際上和一些代號成員一樣,在組織中擁有超過他原本所想的話語權。
在認識到這件事後,安室透的第一反應是感到興奮。比起那些擁有代號、殺人如麻的家夥,這樣違反了常態,滿身秘密的家夥反而更能激起他的探究欲。他認定,他絕對能從斯科特布萊克身上挖掘出和組織有關的秘密情報。
聽到安室透的話,鳴海光挑了挑眉,他一手握在門把手上,在推開門前突然在原定站定。
“我和你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安室。”
他轉身與他對視,抱臂滿不在意地說道:
“請放心,你今天如果不幸死在這裏,看在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會替你收屍的。”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緊緊盯著對方,皮笑肉不笑地說:“好啊,那就多謝前輩了,如果以後前輩你離開人世,我也會替你這麽做的。”
“挺好。”鳴海光淡淡點了點頭,推門而入的同時,用著幾乎隻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那你記好了。”
安室透和鳴海光抵達集合地時,除了琴酒幾人外,已經站了三四個生麵孔。
組織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從世界各地吸收一些新人,他們大多數都是在表世界中無路可走的罪犯或是賭徒,在新人中,通常那些外麵避之不及的殺人狂會在一開始成為眾人所推崇的對象,組織也非常樂於見的這樣的人為組織做事,因為他們道德感低下且無路可走,通常隻能為組織賣命。
鳴海光環視一圈,心下了然。正如安室透提及過的那樣,和他的兩位同期同一時間進入組織的這群新人質量簡直參差不齊到了極點,有滿身傷疤看起來就背了人命的,也有現在畏畏縮縮躲在角落裏渾身打顫的,魚龍混雜,相比起來,他身邊的安室透和不遠處站著的綠川唯看起來倒是普通了很多。
他看了眼站在高處的琴酒等人,丟下安室透,一人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人群中,綠川唯注視著幾乎與他擦肩而過的白發男人,瞳孔微縮。
斯科特布萊克!他居然也來了這裏!
實際上,綠川唯並不確定,在遊輪上那次相遇,自己是否在對方麵前暴露。
他對這個男人有些複雜,一方麵,他知道對方是組織派來專門負責監視ero,以及可能還盯上了另一位好友的危險人物。但另一方麵,賭場那次,在炸彈爆炸之時,斯科特布萊克也確確實實接連救了他兩次。
在他看來,斯科特布萊克的這些舉動顯然和他組織成員的身份……有些違和。以他對組織裏那些人的了解,遇到那種生死關頭的場麵,他們應該第一時間就會拋棄同伴,獨自逃命。
在剛剛加入組織時,綠川唯就聽別人說過一句話:在黑衣組織裏談感情,隻會死的更快。就像現在,明明已經身處危急關頭,他居然還有時間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綠川唯苦笑了一聲,暗暗側頭與不遠處安室透對視了一眼,兩人在相隔幾人的距離兩邊站定。
另一邊,鳴海光走到琴酒等人身邊,看著後麵的老人有些詫異:“皮斯克你怎麽也來了”
皮斯克對著鳴海光點了點頭,他在來之前就知道了鳴海
光隱藏身份的事情,此刻也沒有揭穿:“正好我剛剛回國,順便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鳴海光笑了笑。
皮斯克在組織待了幾十年,曾經與宮野夫婦交情很深,鳴海光自然對他也十分了解。
皮斯克真名枡山憲三,在現實中的身份是某汽車公司董事長,鳴海直人生前與對方的關係也十分之好。
鳴海光曾經查到,鳴海直人在死前曾經以私人名義向對方的賬戶匯入一筆錢用於購買一輛新的代步車,好巧不巧,正好就是出事時開的那輛。
鳴海光對於這種可能會是害死養父的元凶之一的笑麵虎沒有半點好感,笑容虛假地與對方寒暄了幾句,隨即被即將忍不住不耐的鳴海光岔開了話題。
他上前幾步,望向前方沉默抽著煙的琴酒,問道:“g,關於那隻老鼠,有頭緒了麽”
琴酒看了一眼旁邊的伏特加,對方走過來遞給鳴海光一份文件。
這份文件記載了這群新人在現實世界的身份報告,鳴海光隨意翻看了一下,挑起眉道:“這看起來不像是你會做的事啊,g。”
原本來的路上鳴海光還在苦惱,如果琴酒二話不說就要把這一批新人全部處理了,他要找個什麽理由保下那兩個家夥來著,現在看起來,倒是他自尋煩惱了……
鳴海光注視著琴酒滿是殺意的臉若有所思,說來也奇怪,某些時候,這位組織tokiller的心思還挺好猜的,結合最近的事情,鳴海光差不多就猜到了此刻對方心情如此之差的原因。
他放下手裏的幾張紙,輕笑著說:“看來,在你和朗姆之前,boss還是又一次選擇了朗姆”
話音落下,那把熟悉的立刻抵在了鳴海光的眉心,場下,有膽小的新人目睹這一場景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呼,鳴海光毫不在意地從琴酒身上移開視線,掏出自己腰側的槍,毫不留情地對準剛剛發出聲音的方向開了一槍。
嘭。
好幾人循著槍聲麵露驚色地轉過頭,隻看見角落裏的那個男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那顆子彈正中了對方的眉心,與此刻琴酒對準了鳴海光的位置幾乎分毫不差。
綠川唯的手指微微顫了顫,強迫自己從那具屍體上移開視線,他回過了頭,對上台上那個白發男人絲毫沒有一點負擔的笑容,目色沉沉。
鳴海光笑著收回了槍,視線緩緩掃過下方幾人的臉,唯獨很快就掠過了其中某兩個人的。
他看向琴酒,整個人吊兒郎當歪斜地立著:“朗姆要的人應該不會是剛才那個嚇得渾身發抖的廢物吧我看了他的資料,一個走投無路、賭博成性、賣妻賣女的偽君子,組織什麽時候連這種人都要了感謝我提前幫你解決了一個吧,g。——作為交換,下次能不能不要隨便用你的愛槍指著我的腦袋”
琴酒冷著臉警告似地盯了他幾秒,隨即才放下了槍。
“g你快看下麵這些新人的表情,哈,還不準備說麽”鳴海光兀自笑了一會兒,在冷光燈下,一身黑衣襯得皮膚白的幾乎到了不太正常的程度,他頗覺地有趣地問:“朗姆大人,他想要的人究竟是誰”
“他。”琴酒淡淡抽出他手裏的一張紙。
鳴海光垂眸看著紙上的名字,動作微頓了下,不滿道:“搞什麽明明有這麽多人,朗姆居然還想撬我的牆角”
他低著頭,目光死死盯著金發好友的那張證件照,心中發冷。
……搞什麽東西
朗姆——他他媽的要安室透做什麽!
“誰知道。”琴酒嗤笑一聲,他和朗姆一向不太和睦,僅僅在boss麵前維持著一些平和的假象,私底下,對於朗姆頻頻幹涉他的行動早已經不滿至極。
他轉著手
裏的,目光定格在麵無表情的安室透身上,露出了一個極具殘忍意味的笑容:“即使朗姆選中了他,也不意味著,今天他就能夠輕鬆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