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本土特色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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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已經被人發現了一個異常的現象了,再多加一個也無所謂了。
    生病的男性再度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五點的天色蒙著一層紅光,遠不到上班的點,生病男性躺著的房間裏就坐了兩個人。
    因為不想與人分開一個人獨處的小青年抱著電腦,肩上披著不知道從哪位壯漢那借來的不合身大衣,坐在那敲敲打打。
    另一側床邊搬來的座椅上坐著清秀女性,她皺著眉盯著生病同事的臉,呈若有所思狀。
    “你醒了。”清秀女性揮揮手,門外的壯漢適時端進一杯熱水,“先喝點水吧。”
    將人扶起來並往後塞了個枕頭當做靠墊,等人喝水潤完嗓子後,清秀女性才問生病同事一些情況。
    “之前發生了什麽?”
    在壯漢聽到叫喊聲趕到這間房間後,生病同事隻吐露了一個自稱便暈了過去,過高的體溫和再度襲來的夢魘讓人的狀態看著不大妙。
    一些物理降溫手段使用過後,就差把人送去醫院了,還好生病同事自行安穩下來,之後睡到天亮才行。
    說是睡到天亮,從他暈過去到醒來也就過了一個多小時。
    生病的同事癟了兩下嘴,溫熱的水自喉管流下,溫暖了人的身體。
    昏迷前的記憶回籠,生病同事一下子攥緊茶杯,大喊出聲:“我看到了……瘦長鬼影,對,瘦長鬼影!”
    “哈?”清秀女性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她對那些都市傳說知之甚少,反倒是背後敲打鍵盤的小青年舉起了手:“瘦長鬼影我知道,是那個現代的都市傳說嗎?”
    生病同事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說道:“我不舒服就回來睡下了,有點發燒睡得不是很安穩。”
    “我做了夢,但夢到什麽已經不記得了。”
    人醒來後遺忘了夢境是件很正常的事,能記得片段都算是比較清醒的夢了。
    “我睡著睡著,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看我,於是我從夢中驚醒了。”
    “我睜開了眼,在黑幕褪去後看到了一片白色。”
    “很奇怪吧,我被子也沒蒙著頭,那樣的話應該還是黑色的一片,我又愣了會,終於發現白色的一片瘦削狹長,像是‘人’的腰部。”
    “被窺視的感覺從上方傳來,我就向上看去。”
    生病同事學著躺著時的樣子,偏過腦袋呈六十度角左右,再一點點朝上翻轉。
    “然後,我看到了一隻眼睛。”
    講到這的時候,小青年又舉起了手:“等一下,瘦長鬼影怎麽會有眼睛啊?”
    聽人講述的時候,小青年還特別搜了網絡、論壇,給清秀女性翻出了瘦長鬼影的都市傳說介紹看,大概讓清秀女性了解了一下這是怎樣的存在。
    生病同事擺正脖子,悶悶地說:“可我就是看到了眼睛啊。”
    小青年有他自己的看法,他念了一遍搜索結果:“理論上瘦長鬼影應該是無麵的男人,而且他隻抓小孩。”
    生病同事無語地瞟了眼小青年,也不做回複了,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瘦長的白色眼睛臉的位置長了一顆眼球,那枚眼睛看著我,似乎是在……觀察?”
    後知後覺的,脫離了被窺視現場後,人類發現了更多的東西,仔細想來,那個白色人影並沒有攻擊他的意思。
    應該是的吧,從他大喊大叫到門外有人趕來,中間有不短的空檔,那白色人影隻是離開了他所在的房間。
    清秀女性聽兩名男性爭論半天,最後是她站起身兩手一張:“再吵給你們分一間練舞室……行吧,姑且算那個東西是瘦長鬼影,幫你記下了。”
    對上生病同事疑惑的目光,清秀女性指了指一旁的小青年:“他昨天晚上在監控裏也目睹了奇怪的東西,剛好,伱倆的事湊一起。如果今天上麵來人事情順利的話,吃飯的時候你們同那上麵的人問一下吧,說不定能得到解答。”
    “上麵的人?”生病同事燒得迷迷糊糊,又忘了點事。
    “嗯,上麵條線的人要來視察,我記得我有跟你說過啊。”清秀女性奇怪地看向生病同事,“是生病的緣故嗎?真的不用去醫院看一下?”
    生病同事摸了摸胸口,莫大的缺失感縈繞在那,他搖了搖頭。
    “不用吧。”請假要扣錢,生病同事算了下,“我再睡一會,等到點了直接去上班。”
    人的身體歸自己管,清秀女性既不是生病的同事的爹也不是他媽,隻能勸了兩句。
    “不過你為什麽會感冒這麽嚴重……最近有什麽流感流行嗎?”
    “哈哈,可能是因為我那天跟人晚上聚餐完,喝酒喝多了,走小路回家時中間睡了一會兒。”
    簡而言之,以地為席,以天為蓋,人著涼了。
    清秀女性無言地看人,搖了搖頭離開了房間。
    小青年倒沒走這麽早,電腦搬來搬去麻煩,他翻出了瘦長鬼影的各類圖片試圖跟生病同事講清楚,他見到的應該不是西方都市傳說裏那種。
    生病同事被纏得不耐煩了,說道:“可能是進入國內後的國內本土特色吧,多長了隻眼睛什麽的。”
    小青年還想說什麽,但生病同事吃完感冒藥被子一蒙頭,在接連的咳嗽聲中躺了回去,拒絕交流。
    一時間無人說話,捧著電腦的小青年看了看時間把監控關掉,桌麵上隻留下了兩張圖。
    一張是晚上的視頻監控截圖,另一張是瘦長鬼影的存圖,他還貼心地在網上找了個眼睛的圖案給疊上去了,看著有幾分怪誕。
    又盯著看了幾眼,小青年伸手把筆記本合上,關掉了滲人的圖片。
    ……
    “怎麽辦啊白哥,第二天了!”
    原以為自己會睡不好的安向文一覺睡到大天亮,而且睡得很香,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入眠的。
    卷毛青年隻知道自己醒來時連衣服都沒脫,平躺在床上雙手交握,一派安詳,蒙塊白布就能去扮演屍體。
    安向文:為什麽會這樣?
    卷毛青年不知道,卷毛青年不清楚。
    安向文睡過去前所有的記憶都很模糊,據白僳所言,他就是說著說著朝後倒去,然後被白僳搬上了床。
    “其實我覺得衣服和被子我不介意——”
    “嗯?”
    “沒什麽,謝謝白哥搭手。”
    安向文摸著餓極了的肚子,覺得自己能生吞下一隻牛。
    他懷疑自己是餓暈過去的。
    另一張床上的白僳徹夜未眠,在離開那名生著病的人類所在的房間後,他沿著大樓外部轉了一圈。
    青灰色的牆上附上一層白色的薄膜也不算太顯眼,可以看作是月光隨著雲層在那移動。
    這確實是一棟商住兩用的大樓,不過大部分都被同一批住戶買下,散亂的普通人分居在大樓的下方,數量還很少。
    也就是說,把這裏較高的樓層看作陀川分公司的據點也行。
    單枚眼球隻有一點根部黏在牆麵上,繞過九十度的拐角,湊過去看大門的位置。
    冷清的門口隻有保安和幾名路過晚歸的上班族和醉漢,天也快亮了。
    天亮了後,白僳麵對的便是一名把自己頭發抓得一團亂的卷毛青年。
    他兀自懊悔著,說自己昨天晚上不該睡的,多想想說不定還能想到辦法離開這裏。
    首先,首先得拿回手機吧?
    在卷毛青年一個勁地折騰自己的腦袋的時候,白僳已經去洗手間裝模作樣逛了一圈。
    他坐回外麵的床鋪上,無聊地打著嗬欠,手裏夾著昨天翻給人類看的書。
    安向文焦慮了一會兒沒有得到答複,慢慢地也冷靜下來。
    “應、應該沒問題的吧?就算今天沒辦法,時間久了總會被發現的。”
    安向文想了想自己的幾個朋友,幾天不聯絡的話,應該會找他的吧……吧?細想下來,卷毛青年有些不確定。
    他每次玩心儀的遊戲總會失聯好幾天,像這陣子發售的王○之淚,他少說要打……一周吧?
    安向文:啊這,不要吧!
    按照他這個算法,他朋友幾天聯係不上他,估計會以為他沉迷遊戲去了。
    卷毛青年有些絕望地想,然後把希冀的視線投向了白僳。
    “白哥,你那邊是不是能……”
    安向文話說了一半就自己咽了回去,他想起昨天晚上白僳就說過,他的直播間有家養狗代播,再想了想白僳的社交圈……好吧,幾乎沒有,寵物犬都能代播了,相信再發幾個隻配了圖的動態也是沒問題的。
    白僳不知道人類都腦補了什麽神色接連變換,他隻是在門外有人靠近時站了起來,並表現出了非常配合的態度。
    過於順從,讓門外擺出凶臉的壯漢有些架不住表情:“你……你們快點出去!”
    好在後方帶點反抗和不情願的卷毛青年讓他們找回了職業自尊心,用惡言惡語凶著人朝外走。
    走廊上還有幾名同病相憐者,都是昨天見過的人。
    其中腳步最輕快,氣息最放鬆的莫過於白僳了,他一點都不像被扣在了陌生地點不能歸家,反而自在地如同待在自己家一般。
    “早飯哪裏吃?”黑發青年等候電梯時問道。
    被問及的壯漢臉上冒出一個問號。
    這類似於階下囚的身份哪裏來的早飯——好吧,還是有的。
    壯漢幹巴巴地回答:“去會議室,會給你們發的。”
    白僳無所謂地聳聳肩,他率先跨入了已經抵達的電梯內,安向文緊隨其後。
    其餘的人還要再晚一點,白僳幹脆按了關閉鍵,讓這班電梯隻乘坐了兩名乘客。
    白僳站在靠門口的位置,安向文杵在電梯後方。
    輕微的失重感傳來時,人類忍不住小聲問道:“白哥,我們會出去的吧?”不會留在這奇怪的賊窩的吧?
    “嘛……誰知道呢。”低聲的回答從前方傳來,白僳仰頭看著樓層數字一點點變大。
    伴隨著叮的一聲,電梯停住了。
    在走出轎廂前,白僳回過了頭,半張臉看向人類,眼睛彎了一下:“等會可千萬要保持住自我啊。”
    看在卷毛青年跟自己認識了這麽長時間的份上,白僳提醒道。
    有討厭的氣息從樓下進入了。
    ……
    會議室裏還是這麽的昏暗。
    白僳坐到了他昨天所坐的位置上,安向文跟著他一起。
    後到的人類安靜如雞,也不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麽,反正挺乖地分坐到椅子上,倒是沒人靠近白僳他們所在的角落。
    卷毛青年表現得很不安,就算被發了食物——還是味道不錯、價格挺貴的麵包,他也沒能打起精神。
    白僳看了會人類,意識到一件事。
    他昨天在休息室吃了不少茶點填“飽”了肚子,但人類好像是……沒吃晚飯?科學角度來說人類多久不吃會出事來著?
    怪物想了想,把手中在他看來味道一般的麵包遞了出去。
    卷毛青年注意到這一幕,沒理由地感到了一陣惡寒。
    人類在想他是否應該接一下,可他總覺得這是個危險的動作,接了他說不定會命不久矣。
    卷毛青年沒有動作,白僳直接把東西丟了過去。
    他說道:“我不餓。”而且麵包裏加了料。
    白僳的不餓指暫時吃飽了,代價就是這家公司員工空蕩蕩的食堂。
    是的,這群人類姑且還是騰出了一塊地方用來提供食物,現在那裏早上才燒好的菜肴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進了賊。
    小青年滿臉麻木。
    他覺得這可能不是賊,或許又是什麽同昨夜異常相關的……不,不能想了。
    小青年覺得再想下去他又要害怕了,就算白天亮堂的光線也救不了他愛腦補的心,陰冷感油然而生。
    當、當務之急果然還是想想怎麽應對接下來的事,上級來訪要沒食物招待了啊——
    不止是作為早餐的食物,連後備在茶水間的點心之類的也全部都……小青年瞳孔地震,反複查看了監控,發現賊很聰明,都是先遮住攝像頭再動手的。
    等遮蔽監控的黑影撤去後,顯露在屏幕下的隻有比他臉盤還要潔淨的餐具。
    小青年努力逐幀尋找,最終暫停到了幾根垂落的線條,像是蛛絲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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