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玩家還能再苟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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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進行得這麽順利清水涼也有點難以置信。她複盤了一下整個過程,覺得主要功勞還是在萊伊身上。他是個當之無愧,令人欽佩的渣男。
    他居然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是別的女人偽裝的。
    雖然清水涼為了這次計劃觀察學習了明美很久,一言一行,包括個人的動作小習慣都牢記於心,就是雪莉來也未必能看出破綻,但執行的時候她還是很忐忑的。
    好在她的演技可以,鷺宮詩織的易容也很精湛。她還安排了lnb讓蘇格蘭在外麵接應。
    她已經確定萊伊——一個威士忌——是臥底了,並且還握有不能說百分百至少也得百分之九十的證據。她把兩人的對話過程錄了音。
    接下來就是上呈朗姆,以示忠心。農民翻身作主,將琴酒踩在腳下,讓這家夥親口承認黑醋栗大人不是廢物。
    琴酒才是真正的廢物,整天嚷嚷著抓臥底,結果就讓組織混進一群威士忌。那麽多威士忌啊,竟無一人是忠良。
    目前還剩愛爾蘭威士忌一酒幸存,清水涼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也是個內鬼。說不準就是i或者bnd派來的。
    鷺宮詩織對清水涼來幹嘛一點興趣都沒有,說讓幫她易容,她就過來完成了一次任務。諸伏景光倒是有點好奇,開車的時候動不動就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向後排的黑醋栗。
    她已經把易容取下來了,臉上時不時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似乎是對笑容的效果不滿意,她對著後視鏡好一番練習找角度。
    “很好,到時候就用這個表情去拉仇恨。”她最終滿意地點點頭。
    諸伏景光:“……”
    他突然對知道她想幹什麽這件事沒有任何世俗的了。
    分別的時候清水涼很豪爽地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著吧,過了這段時間,就是我黑醋栗的天下,到時候我罩著你,你大可在組織橫行無忌!”
    “謝謝。”諸伏景光對她的這番豪言壯誌表達了盡量不顯得敷衍的感謝。
    然而轉過身清水涼就意識到——她沒有朗姆的手機號,也不記得他郵箱是多少了。
    朗姆是組織的二把手,不是誰都有資格直接跟他聯係的。
    清水涼的登天路第一步就踢在了鐵板上。
    沒辦法,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先聯係琴酒。這個人在該靠譜的時候是從不肯靠點譜的,清水涼打了十幾通電話那邊才終於接通,她剛張了張嘴,那邊就低低一句“這兩天別煩我,老老實實待在據點”,接著啪——就掛斷了電話。
    這人就是把飯送到嘴邊了都不知道張嘴吃。
    清水涼氣呼呼地去找基安蒂,對方給她順了順毛,說道:“他沒空理你是因為組織接到消息,莫索特在日本現身了。我們這幾個殺手最近都忙著找他,你有什麽消息要告訴他可以先等等。”
    “欸”清水涼驚訝地看著她,又皺起眉頭,“為什麽組織對莫索特這麽上心,三番五次出動大批人馬找他”
    “因為他手上有一個軟件,對組織很有用。組織就算拿不到它,也不能讓它落入別人手裏。”說到這裏,基安蒂疑惑地問清水涼,“你們不是關係最好嗎你不知道這回記事我聽說當初他是因為你才願意加入組織的。”
    “我……我記不大清了。”清水涼尷尬地摸摸腦袋,“不過他是因為我才加入組織的是怎麽回事我們在加入組織之前就認識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基安蒂笑了下,“你有膽子的話,可以回頭問問琴酒。是他負責把你們二人帶入組織的。”
    沒關係,清水涼還有lnc。
    她直接把萊伊堵在無人的街道深處,模仿琴酒的語氣,“我知道你的身份,該死的老鼠。”
    正在調查那個偽裝明美的人到底是誰的萊伊悄悄把手摸向腰間的槍。
    “你敢對我動手的話,我保證記錄著你是臥底的音頻證據明天就會出現在琴酒的手機上循環播放。”
    “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萊伊把手放回去,語氣冷淡又平靜。
    “你要為我做件事。”清水涼撩了下耳側的碎發,輕輕一笑,“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你別無選擇。”
    萊伊也笑了下,挺有興致地問:“什麽事”
    “幫我——綁架琴酒。”
    清水涼和萊伊的交易很愉快地達成了,兩人密謀了綁架琴酒計劃的詳細細節。清水涼知道這男人專門在計劃裏留了幾個可操作的漏洞,估計是打算利用她抓到琴酒,再把她解決,一箭雙雕;萊伊也看出這女人並沒有信任他,計劃裏完全不考慮他個人的生命安全,顯然是打著順帶把他搞死就算是賺到的主意。
    兩個人秘而不宣,達成交易後互相握了握手。兩雙眼的目光對上。
    “預祝交易愉快。”
    “很高興和你合作。”
    計劃準備執行的那天早晨,清水涼高興地先給琴酒發了條消息。
    [今天為你準備了一個surrise]
    她的計劃總體來說很簡單:等萊伊把琴酒抓到,她再去英雄救美。就算琴酒再狼心狗肺,對救命恩人總得給點好感度吧。萬一不幸她沒算計過萊伊,那她以後也會多去監獄探望琴酒的。
    萊伊可能會賺,但她絕對不虧。
    然而到了中午,清水涼的身體卻掉了鏈子,腦袋暈得她走一步要晃三晃。
    最近她經常出現這種情況,頭暈還嗜睡。
    每次睡著就會做一長串的夢,睡醒了記憶就潮水般消退。反反複複,把她折磨得人都有點神經了。
    她拿起電話打給醫生,醫生就問她之前給的藥有在吃嗎
    “啊,因為最近身體挺好的,就停了。”
    醫生特別嚴厲地警告她不能停藥。
    昏昏沉沉的腦子都快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了,清水涼把藥瓶重新翻找出來。正要往嘴裏塞藥片,就被雪莉攔住。
    “你先讓我看看。”
    她是聽清水涼說自己身體最近總不舒服,特意來看她的。
    雪莉把藥瓶和藥片翻來覆去地看了很多遍,語氣凝重,“這根本不是什麽治療心髒病的藥,我很確定,這是組織的另一個項目,一種能對人的記憶產生某種效果的藥物。”
    “嗯”清水涼模糊地聽著話,下意識歪了下腦袋。
    記雪莉深吸一口氣,“比如說,它可以讓人失去一部分記憶。但是因為還不成熟,隻要停藥,記憶就會慢慢恢複。菠蘿,你大概正在慢慢回想起屬於你的那份被丟棄的記憶。”
    清水涼還沒完全理解這番話的意思,就歪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薄霧沉沉的舊夢。
    與此同時,降穀零則坐在白色馬自達裏對副駕駛的諸伏景光說道:“我之前和黑醋栗做了一筆交易,她給了我一些有關阿加莎的情報。為了驗證這些情報的真實姓,我對她進行了調查。結果,讓我發現一件很……很令人驚訝的事。”
    “什麽”聽到是和黑醋栗有關的情報,諸伏景光提起了點興致,他開玩笑道:“不會是在哪裏的好人好事表彰榜上看到了她吧”
    降穀零搖搖頭,表情十分嚴肅,“是一段有關她和組織最近正在全力追殺的莫索特的往事。”
    “什麽往事”
    降穀零的講述是這麽開頭的,“年前,歲的藤目由裏子和歲的二木奏太在孤兒院一同被春山夫婦收養,兩人改名為春山由裏子和春山奏太。”
    清水涼的夢是從她和莫索特一起被一個富豪之家收養開始的。富豪看中的人一開始隻有莫索特——或者說二木奏太——一個人,但是後者堅持要和藤目由裏子——也就是黑澤菠蘿——在一起,富豪春山夫婦隻好同意兩人一並收養。
    少年少女滿懷感激,滿以為這是美好生活的伊始。
    直到有一天晚上,失眠的由裏子想出門散散心,打開房門後卻發現二木奏太站在她臥室門口,背後的窗戶框著一方昏黑暗滯的夜晚。
    那天晚上幾乎沒有月光,還是個孩子的奏太呆呆地望著她,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開門。
    清水涼聞到有血腥味兒,由裏子的鼻子也在空中嗅了嗅,她的目光往下,落到地上,看見了順著奏太蒼白的腳踝墜落的鮮紅血跡。
    他低低地抽噎了聲,又使勁兒捂住嘴。
    清水涼沒有在第一時間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被富豪收養不是好事嗎他們都不用再擔心生活了。”諸伏景光說。
    降穀零頓了頓,“我調查了春山一家,發現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在二木奏太之前,他們收養過另一個小男孩,也是歲,不到半年就過世了。我找到了他的屍檢報告,上麵說……那孩子身體上有被侵犯過的跡象。”
    沉默了一會兒,諸伏景光問:“……那他為什麽還能繼續”
    降穀零握緊方向盤,“……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被稱為人。”
    由裏子試圖帶著奏太逃走,但兩個孩子在大人們的世界,在龐大的權力麵前是那麽弱小。
    他們沒辦法逃走,整個世界都成了牢籠。
    有時候由裏子就隔著一層門板,聽著裏麵傳來低低的、壓抑的哭泣。
    而她的養母會從身旁路過,冷漠地掃視她一眼,像是在看什麽垃圾。
    如果不能逃走,那就從根源解決問題。清水涼決定對養父母下手,由裏子似乎也有同感。對養父母而言,一個脆弱無依的女孩子是無需警惕&記;,但由裏子不隻有自己,她還有個天才的弟弟,二木奏太。
    盡管他從來不叫她姐姐,也不叫她的名字,就愛菠蘿菠蘿地喊。因為他最喜歡吃菠蘿,也最喜歡姐姐。
    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彼此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他們是不需要血緣維係的姐弟。
    弟弟製作出毒藥,姐姐下了手。春山夫婦倒在餐桌旁,然後由裏子放了一把火。
    兩人站在大火的別墅前,二木奏太穿了件很不合身的大衣,蒼白的臉頰被火光映成橘紅,他抽了抽鼻子,茫然地呢喃:“我該去哪兒”
    由裏子拉了拉他的手,對他輕聲說:“別擔心,我永遠不會放棄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別墅大火之後,警方在廢墟裏找到兩具屍體。失蹤的藤目由裏子和二木奏太成了頭號嫌疑犯。因為在其中一具遺體裏發現了毒物殘留,而二木奏太在孤兒院中就有過製成毒藥的記錄,所以警方懷疑,春山夫婦是先被二木奏太毒死,之後藤目由裏子為了替弟弟掩蓋罪行,才放火燒了別墅。”
    “那是五年前的事,在那之後,他們兩個人過了將近兩年的銷聲匿跡的生活,然後被組織找上門去。”降穀零繼續說道:“為了二木奏太曾經展露出的那份無與倫比的天賦。”
    銷聲匿跡、東躲西藏的日子不好過。好在姐弟兩個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從別墅離開時,由裏子帶走了一大筆現金,她用這筆現金炒股翻了一筆錢,弟弟又給幾家遊戲公司修了bug,腰包也鼓了起來。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兩人在山裏租了棟小別墅,整年整月的不出門。晚上二木奏太沒辦法一個人入睡,由裏子就告訴他把兩手側放在臉頰枕著睡,她則把一隻手插在他的手中間。
    “這樣你就能感覺到我一直陪著你了。”
    依靠著這個動作,二木奏太走出了那段對他而言無比黑暗的日子。隻要閉上眼睛,他就能感覺到姐姐在輕撫他的臉頰。他不需要這個世界了,他隻要姐姐能陪在身邊。
    姐弟二人還算平靜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一個銀發男人忽然出現在別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