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屬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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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組織oss。
    她父親的頭頂赫然有這樣的一行字。
    一瞬間,極道,殺人如麻、黑惡勢力等一係列字眼出現在了烏丸未來的腦海中。
    她木訥地轉動著自己的腦袋瓜,十分茫然。
    父親不是一家藥廠的老板嗎
    為什麽平平無奇的藥廠突然就變成了……
    “未來醬,我的女兒!”烏丸蓮耶穿著得體的西裝,身材勻稱,一張與烏丸未來三分相像的臉上堆滿了慈愛的笑容,見到她便放下黑色的拐杖,大步走過去擁住了她。
    “父親。”烏丸未來呆呆喊了一聲,指尖不經意觸碰,烏丸蓮耶頭頂的字跡立刻發生了變化。
    有一家用來掩人耳目的藥廠,背地裏卻幹著天理難容的違法勾當。
    烏丸未來:……
    她的父親……竟然真的是個隱藏的極道大佬!
    “哎呀,眼睛都腫了,貝爾摩德,你去拿冰袋過來,要趕快消腫才行。”烏丸蓮耶關心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立刻命令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點了點頭,不多久便找來冰袋冷敷在了烏丸未來的眼睛上。
    烏丸未來木訥地任由兩人擺弄,心底無措極了。這種小說漫畫中才會發生的事情突然就砸到了她的身上,吃飯的時候呆呆的,聊天的時候呆呆的,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輾轉反側、久不成眠。
    時間漸漸到了淩晨,月亮躲藏在一片暮靄之後,百葉窗射入的月光都那樣黯淡。
    “扣扣”,有人敲響了烏丸未來的房門。
    “誰”烏丸未來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我。”門外傳來了貝爾摩德的聲音。
    踩著棉拖,穿著淺粉色的睡衣,烏丸未來乖巧的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貝爾摩德穿了一身寬鬆的米白色睡衣,頭發有幾分淩亂,輕輕打了個哈欠,那雙漂亮的水綠色眼睛中帶著綿綿笑意,禮貌地詢問未來:“我有些失眠,可以和未來醬一起睡嗎”
    “哦,好。”烏丸未來連忙讓開了道路。
    迎著貝爾摩德進門,烏丸未來快速將床上的小熊玩偶收拾到椅子上,給貝爾摩德讓出了地方。
    烏丸未來不是第一次和貝爾摩德一起睡了,小的時候她怕黑,貝爾摩德就經常來陪她睡覺,偶爾還會壞心眼的給她講鬼故事。有時候怕得極了,烏丸未來就拚命朝貝爾摩德懷裏鑽,大姐的身上永遠帶著種成熟女人的體香,身體軟軟的,抱起來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
    轉眼這麽多年過去,貝爾摩德卻像是沒有任何變化一樣,依舊是個香香軟軟的大姐姐。
    “大姐。”隔著睡衣,烏丸未來朝貝爾摩德懷裏蹭了蹭,小聲問:“你是特意來陪我的嗎”
    “未來醬還是這麽敏感啊。”貝爾摩德笑了笑,說道:“是啊,因為我很擔心你,未來醬晚上吃的好少。”
    烏丸未來難過地將頭埋在被子裏,不想說話。
    “不要睡在被子裏。”貝爾摩德將被子從烏丸未來的腦袋上拉開,問:“失眠了嗎”
    “有一點。”
    “因為很久沒回來所以睡不習慣”
    烏丸未來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麽和貝爾摩德說自己心中的彷徨。
    從小到大,烏丸未來都覺得自己家隻是開了個普普通通的藥廠罷了,現在突然告訴她家裏經營的其實是黑衣組織,擁有極道背景,不管是誰都很難接受的吧
    “未來醬,有什麽話都可以和我說。”貝爾摩德安撫著烏丸未來,眼神充滿擔憂:“我希望未來醬快樂,女孩子的眼淚可是很珍貴的。”
    “我沒有哭。”
    “那麽是在害怕嗎因為什麽而害怕”
    烏丸未來低了低頭,小聲問:“大姐,我們家開的真的隻是普通藥廠嗎”
    貝爾摩德一愣,沒想到烏丸未來會突然提到這個。
    “如果不是藥廠的話,如果有什麽不能見光的地方……”
    “未來醬是從哪裏聽說的”貝爾摩德立刻打斷了烏丸未來的話,表情嚴肅起來。
    烏丸未來有些害怕,貝爾摩德這樣說,說明她的猜測根本就是真的吧她猜對了,哪怕再不想承認,備注上的內容也是真實的。
    就像她無法挽救萩原,對於家中的產業,烏丸未來也沒有能力去改變。
    她太弱小了。
    明明擁有這樣bug的能力,卻因為她的弱小一事無成。
    “親愛的,告訴我,是誰對我的小可愛說了什麽嗎”貝爾摩德伸出手撥開烏丸未來額前的碎發,直視她的眼睛。
    烏丸未來烏黑色的眼珠下意識移開視線,備注的事情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又擔心貝爾摩德會因此找萩原他們麻煩,於是小聲說道:“我又不是傻子,可以看出來的,你們暴露的太多了。”
    貝爾摩德一愣,“什麽”
    “就……我家這麽有錢,大姐和大哥隻是員工卻開了那麽好的車,普通藥廠肯定賺不到這麽多的錢,還有大姐和大哥以及大哥的司機,名字都是酒名吧聽起來不像是真名,普通藥廠的員工根本沒必要起代號,而且你們的身手都太好了,以前還教過我格鬥,那麽好的身手在一家藥廠打工是不是屈才了……”烏丸未來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發現自己說的竟然非常有道理。
    這麽多的細節,明明都注意到了卻沒有懷疑,未來感覺自己過去真的是太傻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瞞不住你了。”貝爾摩德歎了口氣,說道:“我早就和先生說過,未來醬其實很敏銳的,還是要在你麵前裝裝樣子才行,可先生偏偏不想欺騙你。”
    烏丸未來愣了一下,想到以前父親從來沒和她提過家裏邊的產業,也從沒說過家裏隻是開了一家普普通通的藥廠,一切其實都是她自以為罷了。
    父親的確不曾欺騙她,隻是沒有將一切完全告訴她。
    “關於這件事情,未來醬還是明天自己和先生聊吧。”貝爾摩德用手輕輕揉著未來的頭,聲音很溫柔:“乖,現在該睡覺了。”
    貝爾摩德說著起身,點燃了櫃子上的熏香,淡淡的香氣便飄蕩在了房間裏。
    烏丸未來還想問什麽,困意卻洶湧襲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之後便沉沉睡去了。
    “未來醬,晚安。”貝爾摩德說著,俯身在烏丸未來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助眠用的熏香很管用,第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烏丸未來隻感覺神清氣爽。
    吃過早餐,貝爾摩德收拾桌子,烏丸未來找上了自己的父親。
    烏丸蓮耶站在走廊上,手拄著黑色的拐杖,整個人籠罩在廊下的陰影中,充滿了神秘與冰冷感。
    “父親。”
    “啊,是未來醬啊。”當烏丸蓮耶扭頭的時候,所有的冰冷被打破,對方麵帶微笑地朝她招了招手。
    “我有事情一定要和父親說!”烏丸未來走了過去,大聲而堅定的說道。
    “是什麽事情”
    烏丸未來回頭,就看到貝爾摩德正端著空碟子微笑著為她打氣,於是也壯著膽子說:“我們家的藥廠不是普通藥廠吧”
    “的確不是。”
    烏丸未來卻愣住了,雖然父親從來沒有欺騙過她,但這樣直接承認也還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其實我一直都很糾結要不要讓你參與其中,一方麵覺得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你,另一方麵又希望你像個普通小女生一樣長大。”烏丸蓮耶扭回頭,望著天邊的朝霞說道:“還記得小時候嗎你埋怨我管這管那,約束太多,因為周圍並不像你想象中那樣安全。”
    烏丸蓮耶真的很寵未來,但是他寧願自己建造一所遊樂園,也不會讓烏丸未來去外麵的遊樂園玩。
    他可以給未來錢,給她想要的玩具、美食,甚至放下工作陪著未來,但是隻有自由這一點烏丸蓮耶無法放心的對未來開放。
    “我幫你規劃了所有的道路,從小到大,甚至連你畢業後要工作的地方都規劃好了。可是你畢業之後甩掉了琴酒,非但沒回家還開了一家甜品店,我真是又欣慰又害怕。”烏丸蓮耶歎息著,他欣慰未來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事業,卻又害怕她一個人在外麵會遭遇什麽危險。
    “我甚至不敢派人跟著你。”烏丸蓮耶的聲音都透著濃濃的無力感。
    如果被未來發現她會生氣的,這還算小事,但如果被敵對組織發現,肯定就會將未來當做他的軟肋。
    烏丸蓮耶很清楚,自己無法永遠保護未來,更沒有辦法方方麵麵都互她周全。
    於是,烏丸蓮耶隱藏了未來的行蹤,和未來小時候做的一樣,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兒。
    他抹去了所有可能會被人發現他和未來有關係的信息,將未來放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中,去享受她從未有過的自由。
    當然,這些年,組織的重點也漸漸轉移到了未來所在的城市附近,雖然不敢過分關注她,但老父親那顆糾結又小心翼翼的心很難真的非常複雜。
    “你這幾年和我斷了聯係是件好事,這大大降低了我們關係暴露的風險,但是你還是聯係我了。”烏丸蓮耶長歎一聲,轉過身雙手摁住未來的肩膀,認真說道:“未來,這一次,我可能無法再放你離開了。”
    烏丸蓮耶想,這或許就是命運,未來終究是屬於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