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伊斯頓莊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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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點,  大阪警署依舊燈火通明。
    這起連環殺人案已經持續了近一個月,依舊沒有偵破,媒體虎視眈眈,  群眾憂心忡忡,大阪警署上上下下承受的壓力都很大。
    這些警察不要說是加班了,  幾乎吃喝拉撒都待在這裏。如今有了明確的調查方向之後,更是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往前衝。
    兩個女孩子早就該回家的回家,該回酒店的回酒店了。
    柯南在死纏爛打之下,  終於取得了和服部一起繼續待在警局的機會,而不用和毛利蘭一起早早回酒店睡覺。
    新海空的身上還帶著潮濕的水汽,  晚上的溫度降的很快。
    他快步往搜查課走,村上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新海警官!”服部遠遠看見他之後,興奮地朝他不斷招手。
    “你看我們找到的最新資料”,  服部指著桌上的一大攤文件,  激動地說,  “你猜怎麽著?”
    “找到死者的信息了?”
    “和你推測的一模一樣!我們在社聯的記錄冊裏找到,改方學園的美術社是在十三年前創立的,而創立這個社團的第一任社長,就是第二案的死者,  佐久津仁美。”
    “找到兩個人了,不錯。”新海空脫下厚重的外套,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佐久津仁美的家庭條件確實是四個死者中最為出眾的一個”,  大瀧警部站在一旁解釋。
    “我們剛剛調查到,  她在上國中之前,家裏很富裕,  在政界和商界都有人。從小就在東京長大,  一直到國中之後,  家裏慢慢沒落,才舉家搬到神奈川縣的。所以我們之前一直沒有調查到她和其他死者的聯係。”
    “剛剛我們打電話到佐久津仁美父母那邊,再三詢問之後,對方終於承認自己女兒當年確實曾在改方學園讀過書,但是隻待了一個月,很快就轉走了。”
    “有問過他們為什麽要刪掉學籍記錄嗎?”
    “他們說自己不知道,學籍記錄不是他們刪掉的。”大瀧警部無奈的攤手。“她的父母都是做律師的,再多的話一個都問不出來,反複都是那幾句車軲轆話。”
    “我不知道、不記得、沒印象。”
    新海空光是聽著大瀧警部的複述,就窩了一肚子火,“最討厭和滑不溜秋的律師打交道,連他們自己女兒的死都不肯配合調查。”
    “這種事情也說不準吧,也許在他們那種人眼裏,名譽要比生死重要的多。”安室透坐在一旁冷淡的說。
    “確實,當年那麽幹脆利落的轉學,說不定也有這方麵原因。”
    “別的死者呢?沒有找到她們的信息嗎?”
    “當然不是。我們找到了改方學園的美術社,打聽到她們大概在五年前,伴隨著整個學校的擴建,搬了新的社團活動室。美術社原來的社團活動室在舊校舍那邊,裏麵的作品和資料都被保留的特別好。”
    “我們在裏麵翻了幾個小時,四個死者的畫作都出現在其中!”
    雖然是早就已經推測到的結果,但新海空還是作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他的聲線刻意的帶著一點顫動,“做過筆跡對比嗎?可以完全排除同名同姓嗎?”
    “筆跡對比基本一致。可以確定那幾幅畫作就是出自這些死者之手。”大瀧警部在一旁補充到。
    “共同點找到了。”
    十三年前,大阪改方學園的美術社發生了一起案件,涉案的人員目前來看包括四個死者,當時應該還是一年級新生。
    案件發生之後,四個死者紛紛轉學,短短一個月的學籍記錄被完全消除。
    她們走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都成長為很優秀的人才。
    原畫師、美術老師、室內設計師、文員,除了相原紀子之外,其他三個女孩子都依舊在揮舞著自己的畫筆,展示著自己的才華。
    十三年之後,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她們重新回到大阪這個城市,並且在這裏凋謝。
    “看上去像是報複。”
    “會不會是校園霸淩,當年的受害者或者是受害者的家屬來報複?”安室透提出一個假設。
    “很有可能”新海空在桌子上展開了大阪的地圖。
    “我和村上去走訪了其中一個案發地點。考慮到當時的水速以及死亡的時長,發現地肯定不是死者落入水中的地方。”
    “這是肯定的。”服部認可的點頭。“拋屍的地點應該往發現地的上遊去追溯,我們剛剛也討論了這個問題。”
    “大川河上的屍體應該是在大川橋甚至是更加往上的地方被拋下的。”
    “唔,我對這些河流有過研究,大川河是其中水速最快的一條,確實有可能在大川橋就拋屍了。”
    新海空抽出一隻紅筆,在地圖上圈出了四個案發地點,接著又圈了案發地點上遊的幾座橋梁。
    “按照水速、時間以及拋屍的難易程度倒著往上推,我們可以基本確定這幾個有可能的拋屍地點。”
    畫完以後,新海空站直身體。
    “這張圖,你們覺得像什麽?”
    寬大的書桌上,紙質地圖平平整整的鋪開,四個關鍵的節點都被畫上紅圈,把整個大阪市中心,團團圍住。
    “如果和河流連在一起看,好像是,一個菱形?”服部繞著桌子轉了一圈。
    “完整的菱形。”
    安室透眯起眼睛。
    “那他豈不是已經殺完了?形狀已經閉合了。”
    四個死亡地點的河流完美的銜接在一起,圓融的感覺讓人總有一種一切都已經結束的錯覺。
    “怎麽會?”
    新海空抬頭看了安室透一眼,“這種猜測最好不要輕易做。在警方沒有具體的證據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他的目光短暫地停留在地圖正中間的心齋橋上,卻沒有拿筆把那個地方畫出來。
    如果地圖上的紅線抽象出來,心齋橋在其中應該出於中間的位置。太巧合了。
    作為大阪市中心的大型商圈,心齋橋更多時候以商業街的形式被人熟知,但其實在這條街上同樣有一座橋。
    “真是充滿儀式感的報複。”
    嘛,誰知道呢,還差一個。
    不知道他在這個故事裏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背後,村上勉強站直身體,眼神無力的看著地上,背上滿是冷汗。
    ·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逐一排查相原紀子那一屆的所有學生,尤其重點排查加入美術社的學生。”服部打斷了原本凝滯的氣氛。
    “嗯,或許應該重點關注那些非自然死亡的?如果把時間限定在剛剛開學一個月的話,應該能把範圍縮到很小的程度。”
    “如果是這樣的話,排查結果多久能夠出來?”新海空看了一眼大瀧警部。
    對方痛快的說:“搜查課今晚全員加班,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出結果。”
    “那美術社這邊算是推到底了。”服部喪氣的坐了下來。“可以去找相原老師嗎?我們也許可以從他那邊入手,找到死者當年轉學的理由。畢竟四個死者當中,隻有相原老師人還在東京了。”
    “應該不可以,相原如果想說的話,之前在警署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對方現在擺明了不想說。”
    “新海警官!山潤旅行社那邊呢?有什麽新的線索嗎?”
    新海空像是一下子被提醒了,在白紙上寫下一串地址和聯係方式,遞給大瀧。
    “大瀧警部,請幫我查一下這個地址。”
    調查地址對於警方來說再簡單不過,全程用不了一分鍾,大瀧警部很快就帶著結果回來。
    “這個地址登記的人叫小野澤園,電話留的也是這個。”
    小野澤園?
    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前不久才剛剛見過。
    “新海警官,這個地址怎麽了嗎?”
    啊!那個前台的女孩子,她衣領上別著名牌。
    小野澤園,還是廣田?
    “大瀧警部,我需要更加詳細的報告,請把具體情況打印給我另外,小野澤園是否有男性親屬?”
    大瀧為自己急匆匆的跑過來而趕到有一些尷尬,連忙補充到:
    “她父母前兩年都去世了,隻剩下一個舅舅,叫廣田龍也。”
    廣田龍也,他今天下午去山潤旅行社時碰到的那個經理。中獎券都是他寄的,他會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住在哪裏嗎?
    下午他問廣田,有沒有大阪本地的中獎者時,對方卻是那樣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正常人在知道自己的外甥女貪了小便宜之後,無論怎樣看待這件事,都不應該無動於衷吧?
    等等,他腦海中的回憶突然具象化了那一束插在窗邊花瓶裏的白菊花。稚嫩的菊花沐浴在透過玻璃窗灑下的溫和陽光裏,潔白的花瓣上還帶著露珠。
    線索全部串聯上了,凶手就是廣田龍也。
    “可以抓人了。”
    “嗨!啊???”大瀧警部迷茫的看向新海空。
    “新海警視?”
    “新海警官,你發現了什麽嗎?”
    新海空站起來,正麵對著大瀧警部。
    “搜查課不用加班了,直接去查廣田龍也有沒有什麽兒子或者女兒。”
    另一邊不知不覺間已經趴到電腦旁邊的服部平次,從笨重的顯示屏背後探出腦袋,一臉凝重地說:
    “廣田龍也,他曾經有個女兒,十三歲那年失足落水,死了。”
    ·
    搜查課幾乎全體出動去抓捕廣田龍也,撐不住的幾個留在警署的宿舍裏休息。
    警署這邊非常貼心的給新海空、村上、安室透甚至是柯南和服部都準備了臨時宿舍。
    新海空今天從早忙到晚,一直轉個不停,現在就沒跟著一起去抓人。
    他現在隻想回到分給他的臨時宿舍,在那裏麵睡它個昏天黑地。
    每次一有大案子,為什麽總是要熬夜啊真的是!
    但是村上還拉著他下衣擺,不讓他離開。
    他小聲的詢問,“新海警官,你說過會幫我的”
    新海空回頭,嘴角拉平,有些不耐。
    “我沒有幫你嗎?凶手馬上就要被抓到了,你不用死了啊。”
    “是,是這樣的”,村上一個勁兒地埋著頭,“但是,當年的事情如果凶手被抓到了的話,不就會”
    人心不足蛇吞象。
    晚上的時候央求著自己幫忙,隻要保住他的小命就好。
    現在又想要當年的事情不爆出來,保住自己偉光正的警察外衣。
    但是那樣的事情怎麽可能呢?
    新海空被村上的無恥程度氣笑了。
    “你忘記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了嗎?當年的事情就算爆出來了,你也已經‘死’了,難道警視廳還會追究一個‘死人’的責任嗎?”
    “新海警官,我不想‘死’。”村上抬起頭,黑暗中他的眼睛好像亮起的熒光。“我還想當警察。‘死’了就不能再當警察了。”
    新海空臉上的笑容隱去,聲調沒什麽起伏的說:“所以你想要違約了?”
    之前在大川橋上,新海空借助漫畫,以及村上正基一炸就露陷的表現,基本倒推出了事實。
    十三年前的案件中,村上正基應該也參與其中,甚至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等待著的第五人。
    並沒有人調查過,村上正基的名字是否出現在美術社,但是從他那不打自招的反應裏就能夠窺見一二。
    太宰治之前能夠掌控這個小警察,靠得很有可能就是十三年前的這一起案子。
    村上正基越是心虛,就說明他在廣田龍也女兒的死亡中所要負的責任越大。
    之前,新海空並不清楚真相,隻是簡單的拿凶手的報複去威脅村上,要求村上配合他假死。
    村上正基在之前的綁架案當中,隻是簡單的配合了太宰治的一部分行動,用電話引誘新海空出來,其實具體的情況、太宰為什麽針對新海空,他是一概不知的。
    什麽都不知道,也就沒什麽用處,當然也沒什麽威脅。
    如今公安緊盯著村上正基,新海空原本準備把人打包送回酒廠,給酒廠培養個新人才。
    他現在也算是酒廠頭號hr,招攬的人才可不算少。
    說實話村上這家夥也算是名校畢業、智商在線、經曆離奇、演技出眾。在酒廠混混,說不定能成為一瓶厲害的酒。
    順便找琴酒給人發個新的代號,既然是由他莫斯卡托帶進來的,那取個代號m不算過分吧?
    你看,他這還完美滿足了安室透的推論。不是懷疑村上正基就是。
    多好,雙贏的結局。
    當時村上明明痛哭流涕著答應了。
    到現在,殺死那些同學的凶手即將被警察抓到之際,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不再如之前那般擔憂自己的安全,反倒是顧慮起自己的名望、聲譽、社會地位會不會伴隨著凶手的落網、十三年前案件的揭露而煙消雲散。
    原本說好的假死也不願意去做了。
    這世間哪有這樣好的生意。
    新海空不太想和他再糾纏。
    本來就有兩條路,他從一開始就給過村上選擇的機會,是村上自己堅持要走第二條路。
    “所以村上警官,你不願意照著我之前說的做了嗎?”
    “也沒有”,村上正基吞吞吐吐的,“新海警官無論吩咐什麽我都可以照做,隻是我不想當年的事情被發現。”
    他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新海空一眼,“我好不容易才通過考試,進入警視廳,我不想因為當年的事情”
    “你還想要繼續當警察?”新海空皺起眉頭。
    先不說別的,當年的事情,最好的情況下,村上正基應該都是個從犯,甚至有主謀的可能性。還想要當警察?
    踩著花季少女的血肉登頂,摘取自己的勝利果實?
    “那樣做是要付出代價的,村上警官,你能承受的起嗎?”
    青年琥珀色的眼眸裏醞釀著深意,黑沉沉的看著對方。
    “我可以的,新海警官,幫幫我吧,求求你幫幫我吧!”
    村上正基滿臉哀求,不知道是真的很害怕,還是扮可憐確實有一手。他幾乎要站不住了,一對眼睛裏浸潤著細碎的亮光。
    “幫幫我吧。新海警官!”
    狹長的走道空曠的讓人心慌。
    任何一點細碎的聲音都會變得很明顯。
    新海空能夠清晰的聽到村上粗重的呼吸聲,伴隨著時不時的抽噎。論哭戲他可能還要向對方討教一二。
    實在想的話,就去截胡警方吧。
    新海空把人攙扶住,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
    “心齋橋。”
    ·
    心齋橋。
    左邊的橋麵上橫躺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花白的頭發浸潤在血泊裏,腰腹的地方插著一把刀,血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流。
    他的臉上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眼睛直直的睜著,朝著天空。
    兩隻手自然的垂落在身體的兩側,右手的掌心還滿是殷紅的鮮血。
    秋日的天空少雲,格外晴朗,夜裏的星星也較往常要多。
    橋下的淺灘上躺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身上的黑色大衣和褲子都浸潤著血液,渾身上下都在流血。當然,最嚴重的還是撞到岩石的後腦勺。
    他的臉上還帶著沒來得及變化的驚訝神情,口袋裏的手機瘋狂地叫囂了一陣,又在寂靜的深夜裏偃旗息鼓。
    淩晨三點,新海空被一通電話叫到了搜查課,半夢半醒間坐上警車。
    他的精神還停留在溫暖的床鋪,柔軟的被子裏,肉體卻已經要裹上堅硬的警察製服,在寒風中坐上冰冰涼涼的警車。
    警車的座椅一貫不太會追求享受,這輛警車明顯壽命太長,坐墊上有的地方都已經失去彈性,讓人整個陷進去。
    他把自己整個人裝進後座之後就眼睛一閉,什麽也不想再管了。
    可偏偏邊上剛好就是安室透。
    “新海警官!”
    “新海警官,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對方紫灰色的眸子滿是深意,臉色深沉的看著新海空。
    新海空困的東倒西歪,一頭倒在了安室透硬邦邦的大腿上,腦袋生疼不說,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淚水從右邊的眼角流了出來。
    他側過頭,伸手擦幹淨右邊眼角的淚水,結果左邊的又開始往下流。
    他沒忍住,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醒了好一會神,才慢吞吞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怎麽了嗎?抓到犯人了?”
    新海空伸手攀上對方的肩膀,明顯感覺到自己觸碰著的地方,單薄外衣下麵的肌肉開始變得堅硬。
    他又把右手也搭在對方的肩膀上,重新坐直了身子,下一秒——
    “砰!”的一聲砸到了車窗上。
    “你沒事吧”,安室透皺著眉把人扶正,“有這麽困嗎?”
    那是,但凡一個正常人,才睡了三個小時,就被人從床上弄起來,別說是坐著,就是站著也能睡著。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天常規作息睡眠時間三小時啊。
    他的腦袋劇烈疼痛,沒有得到充足休息的大腦瘋狂罷工。最難受的不是一整夜不睡覺,而是才睡了一會會又被弄起來,那才是真正的頭痛欲裂。
    新海空憋住了吐槽,車子行駛在深夜的道路上,淺薄的光影明明暗暗的打在臉上,更加催眠了。
    他的眼睛不知不覺又一次閉上,整個人往前朝著前座的椅子上砸。
    腦門沒有撞到軟乎乎的椅背,而是撞到一隻熱乎乎的手掌裏。
    “新海空!”
    “啊?怎麽了嗎?”新海空坐直了身體,恢複了神智。
    剛剛那一聲叫喚讓他產生鬆田也跟著來大阪了的錯覺。
    “嚇死我了,到底怎麽了啊,這麽晚了還不讓人好好睡覺。”
    新海空側頭看著深夜的街道,除了呼嘯而過的警車外,寂靜的如同另一個國度。
    安室透麵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在前方開車的刑警,湊到新海空耳朵邊上輕聲說:“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收到一條短信,對方要求我在兩個小時之後去心齋橋幫他處理一具屍體。”
    青年困得眼睛裏滿是淚花,即便如此,還是抬起頭詫異地橫了他一眼。
    “什麽?”
    “他的署名是m。”
    新海空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我用電腦查了很久,終於找到對方的通訊地址,就是村上正基的手機!”
    所以這就是你眼底黑眼圈的由來?你是不是根本就沒睡,一直熬到淩晨三點?
    這還能是個人?幸好短信是他自己發的。
    “所以我們基本可以確定,村上正基就是m?那我馬上通知人去抓他?”
    新海空也跟著小小聲的說到。
    “來不及了。”安室透麵露難色,“你出來的時候,大瀧警部沒有告訴你發生了什麽嗎?”
    新海空茫然的搖了搖頭。
    “村上正基死了。”
    安室透終於恢複成正常的音量,一字一頓。
    “他和廣田龍也一起,死在了心齋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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